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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他怎么不算個人呢,我不是這個意思。”
邊詩詩趕緊澄清,王梓博就在旁邊,她怎么好意思承認這就是心里話呢。
“我就說嘛,梓博你也別介意。”
陳漢升不嫌亂的挑撥離間:“邊詩詩的意思,你在她心中還勉強算個人。”
王梓博:
他講不過陳漢升的歪理,又不能和一個女孩子計較,干脆轉身去接網線了。
王梓博是一所理工科大學生,專業先不談,接網線和修電腦這兩樣都是必備技能,他其實還懂一點黑客知識。
不過這對撩妹的作用幾乎為0,總不能一見面就自我炫耀“我能制作一個小程序,它能讓你的電腦馬上死機哦”,聽聽這多傻逼啊。
陳漢升他們走了后,剛剛還熱鬧的辦公室瞬間空蕩蕩的,王梓博在一個房間里吭哧吭哧撥弄網線,邊詩詩就在另一個房間里打掃整理。
兩人偶爾交錯,不過都沒有說話。
邊詩詩有著女生的驕傲,故意不想搭理。
王梓博干脆低著頭,眼睛好像沒看到似的。
其實他是不知道怎么開口,除了本能的畏懼漂亮異性以外,還有上次在黃慧面前裝逼,還把邊詩詩當成自己女朋友,這梁子還沒解開呢。
不過越是這樣,邊詩詩越覺得不滿,王梓博一個大男人好像還要自己哄著似的。
“也不知道小魚兒之前咋想的,居然還想把他介紹給我。”
邊詩詩暗暗腹誹:“也不能因為他是老鄉,就送來坑閨蜜呀。”
王梓博接網線速度很快,完成這個任務后,他又很自覺的去組裝辦公家具,順手還把紙皮等垃圾攏在一起,打算下樓的時候的扔走。
“做事還算利索,這應該是為數不多的優點了。”
邊詩詩心里評價著。
認真勞動的時間過得很快,傍晚時分,天邊慢慢染上了一層橘紅色的光暈。
國貿中心房租貴也有貴的道理,站在18樓的辦公室里,可以遠遠看著建鄴被籠罩在這片晚霞之下,六朝古都散發一種凝重而瑰麗的氣息。
美輪美奐,讓人窒息。
邊詩詩正沉浸在這片景色中,突然聽到外面有些吵雜,她走出去察看原因,原來是廣告牌設計公司過來了,他們手里還舉著“容升律師事務所”幾個龍飛鳳舞的大字。
廣告銘牌是陳漢升聯系設計的,現在只要貼上去,以后等孫教授過來揭牌,律所就算正式成立啦。
不過王梓博好像和他們發生一點沖突,聽起來好像是“容升律師事務所”的“容”字,頭頂那個點歪掉了。
“剛才進電梯時不小心撞到的。”
廣告公司的人解釋道:“其實影響不大,總之誰都知道這是個‘容’。”
“那不行啊,歪了就是歪了。”
王梓博不答應:“你們可以先貼其他字,這個字回去重新制作,我們現在又不趕時間。”
廣告公司嫌麻煩,不是很想答應,再說不仔細也看不出來。
旁邊還有些看熱鬧的傻吊,他們早就知道1802來了幾個特別漂亮的美女,聽到動靜也紛紛走出來圍觀,一個個發表自己的高論。
“這個無所謂啦,因為時間長了一樣會變形的。”
“不行吧,該講究還是應該講究的,畢竟還要揭牌的。”
“要不你們打個折扣吧,這樣也省的來回跑。”
總之什么主意都有,反正又不是自己的公司,嘴遁是最爽的。
最后,廣告公司也讓步了:“我們打個九五折吧,就這樣定了。”
王梓博不擅長爭論,尤其周圍還站著這么多陌生人,他黝黑的臉龐都漲紅了,不過態度依然很堅決:“這個律所不是我的,我要是答應下來,發小會罵死我的。”
“可以啦,可以啦。”
廣告公司看到王梓博是個不善言辭的大學生,就想把事情定下來,趕緊收錢走人。
王梓博還是不讓步,圍觀的傻逼們還在鼓動,眼看好像要起沖突,邊詩詩冷靜的聯系了大廈保安室,然后又給陳漢升打了電話。
“喂!你別為難我們,我們不是老板。”
邊詩詩舉著小靈通走過去,按下免提鍵說道:“律所的老板在這里,他要和你們說兩句。”
“我和你們公司經理很熟悉,當初我第一個企業的宣傳袋就是他印制的,大家都有點香火情。”
陳漢升聲音傳過來,通過擴音喇叭外放出去:“你們把字拿回去重新制作,以后有空了咱們吃頓飯,算是我的個人感謝。”
不同身份講話的力量也不一樣,陳漢升語氣里可自信多了,還夾雜點不容置疑的味道,最后又表示要請客吃飯,面子里子也算是照顧到了。
不過,廣告公司這些人還是不想麻煩,還繼續商量道:“老板,其實不影響的啦”
“不影響你媽啊,不是你的公司,你他媽的當然不心疼了。”
陳漢升不耐煩的打斷:“現在就兩種選擇,要不重新回去制作,要不把定金退給我,你麻痹敢胡亂貼上去,老子把你全家祖墳都刨了,我草你媽的,就知道欺負老實人·····”
國貿中心的保安非常盡責,幾分鐘就來到18樓了,也看到難以忘懷的一幕。
一個年輕秀麗的女孩,手里高高舉著小靈通,聽筒里是一個男人破口大罵的聲音,中氣之足,震得擴音喇叭都“嗡嗡”作響。
幾個手里舉著廣告牌的人面面相覷,其他圍觀的八卦群眾臉上也有些不安,大概沒想到自己一個白領,居然要和這種流氓同層辦公。
連帶著他們對1802美女的覬覦心里都減弱很多,大家都是普通人,誰愿意惹這種一言不合就刨人家祖墳的混混。
保安來了,這事也就好解決了,最后當然是拿回去重新制作了。
小市民就是這樣,看到王梓博好欺負,偏偏得寸進尺;陳漢升暴戾桀驁,反而不敢得罪。
事情處理完畢,王梓博又回到律所里組裝家具,還是很訥言的樣子。
“對朋友忠誠和堅持,這大概他是第二個優點了。”
邊詩詩又給王梓博貼上一個標簽。
不知不覺晚上7點,事情還有很多沒做完,邊詩詩肚子已經“咕咕”在呼喚,王梓博下樓去扔垃圾了。
“一會我問問他幾點走。”
邊詩詩坐在地上歇息,心想學校食堂差不多關門了,尋思著一會去吃點什么。
沒多久王梓博上來了,不過他手里居然拎著兩袋肯德基外賣。
“雞腿堡和辣堡,你要哪一個?”
王梓博拎到邊詩詩面前問道。
“你買的?”
邊詩詩詫異的抬起頭,心想可以嘛,居然還知道請女生吃飯,更讓人吃驚的是,他居然沒有買盒飯或者包子,還曉得買這玩意。
王梓博之前是不懂得,不過經過黃慧的“錘煉”,還有陳漢升偶爾的“言傳身教”,他現在也有進步了。
“昂。”
王梓博不敢看邊詩詩的眼睛,因為他突然發現還挺漂亮的,至少比黃慧要好看的多。
“辣堡吧,我是福藍人。”
邊詩詩笑著說道,還故意把音調讀錯。
王梓博把辣堡遞給邊詩詩,自己拿起雞腿堡準備去別的地方吃,邊詩詩突然在后面問道:“哎,我聽說你從火箭101辭職了,寧愿不要這每個月1萬塊的收入,你是擔心陳漢升心里別扭嗎?”
“也不是。”
王梓博轉過身子,撓撓腦袋說道:“我們是死黨,他破產了我拿錢,其實是我心里別扭。”
“原來是這樣啊。”
邊詩詩捏著薯條往嘴里塞,睜著杏眼問道:“所以你很珍惜這段友情咯。”
“其實也沒什么。”
王梓博也盤腿坐在地上,一邊吃著漢堡,一邊說道:“我以前有兩個好朋友,除了小陳以外,還有另外一個,但是他成績不好,家庭條件也很差,初中畢業就出去闖蕩了。”
“那天陽光很刺眼,我去車站送別,當時我們都覺得以后重逢的機會很多。”
王梓博默默的說道:“后來高中三年學業太多了,我和他漸漸失去了聯系,最后他家也搬了,我好像永遠失去了這個好朋友。”
“小陳是我四歲時就認識的發小,他比我聰明,比我勇悍,也比我豁達,還經常欺負我,不過我都習慣了。”
王梓博只是在敘述一件普通的小事,不過邊詩詩聽著很受觸動,她希望和小魚兒也成為這樣的朋友。
“好了。”
王梓博兩口吃完漢堡:“我剛剛問了保安,國貿中心要到10點才關門呢,我們可以做到9點45再走。”
“啊?”
邊詩詩愣了一下,她原來打算吃完就離開的。
不過看到王梓博熱火朝天的做事,自己又吃了個辣堡,邊詩詩暗嘆一聲“吃人嘴短”,不得不一起留下來了。
當然,“王梓博不懂憐香惜玉”的標簽還是貼上。
晚上10點左右,國貿沒有幾家公司亮燈的時候,王梓博和邊詩詩才搭乘公交。
今天對邊詩詩來說,已經是超負荷運作了,上車后她立刻就睡著了。
公交車時停時開的搖動,突然“咚”的一聲,王梓博感覺邊詩詩靠在自己肩膀。
她好像在輕微的打鼾,長發戳在自己脖子上,有點癢癢的。
這是一種很奇妙的感覺,王梓博一動不動靜靜的感受,他和黃慧“戀愛時”,這種行為是一種求而不得的奢侈品。
二十分鐘以后,公交車到達東大門口了,邊詩詩猛地驚醒,慌慌張張跑下去,她沒有忘記和王梓博道謝:“謝謝你今晚請客。”
“其實,我應該謝謝你。”
王梓博看著邊詩詩的背影,心里默默說道:“謝謝你讓我假裝擁有二十分鐘的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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