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貴人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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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心一驚,此刻說話的不正是我離席時臨時拜托之人嗎?她依舊是沉穩而不急不慢的模樣,慈禧還特為她在一旁設了坐。
“珍嬪離席時對我稱自己身體不適,去一會兒便回,然而我見她未帶仆人,如此夜晚又獨自一人,心里不放心便讓皇上前去看看。”她轉而說:“雖然也可讓宮女太監跟去,但皇帝和珍嬪畢竟夫妻,相比旁人而言,或許更為妥當。”
我心里暗自感激,我和她雖不熟識,但她竟如此幫我說話,話語間也直接率先堵死了慈禧接下來的責問,若不是很了解慈禧的性情知道她接下來會問什么,她也不會搶先一步面面俱到的替我和皇上開脫,因此她究竟是什么身份確實讓我好奇得很。
“依大公主所言,珍嬪和皇帝此次離席并無錯處?”慈禧對她說話時語氣竟出我意料的溫和。
“若說錯,那么我也得擔上一份,畢竟珍嬪離席時她曾告知于我,也經過我的允許,說起來,我的責任也不可推脫。皇太后若責怪,我不妨一同領罪。”她站起身來欠身說。
“說來也怪,大公主,你伴哀家這么多年,從未見你多言,此次卻如此為皇帝和珍嬪求情,是何理?”慈禧沉默半晌,神情復歸平和,端起金托玉茶杯輕輕噎了一口。
大公主?我心生奇怪。
“并非刻意求情,想必母親也清楚我的性子,我向來只述實情罷了。”她徐徐說。我聽她對慈禧的稱呼,更是奇怪,莫非她是慈禧的女兒?可是慈禧不是只有同治帝載淳一個兒子嗎,什么時候又冒出一個女兒來。而且她樣貌很是顯老態,看著也和慈禧像是姐妹而不像是母女。
“皇太后,今日中秋,原該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團圓,您可莫再動氣責怪皇上了。”李蓮蕪露出甜笑來說。
“你們起吧,也罷,也罷,今日中秋原不適合責罰,以免觸了這股子節日的喜慶。”慈禧最終不責罰,實在出乎我的意料,此時按照她的性子不該揪住我的小辮子就下手么,怎的就這么放過我了?
“鬧了一天,哀家乏了,你們回吧。”慈禧揮手說,我巴不得趕緊離開,感激的看了那位大公主一眼,向慈禧謝恩后便和皇上一前一后的出了樂壽堂。
“今日我還以為一頓板子總是免不了的,多虧那位大公主相救。”一出樂壽堂,我終于如釋重負,小碎步趕上皇上對他說:“說到底,那位大公主在皇太后面前說話怎的那么有分量?”
他微微一笑:“她原是恭親王奕忻的女兒,七歲時就被親爸爸收為養女,自小就在宮中長大。”
“養女,怪不得。”我恍然大悟:“今日多虧她相救。”
“她雖是親爸爸身邊的人,對朕卻也不失關照,為人正直,也唯有她敢于在親爸爸面前直言。”他說。
我點了點頭,對那大公主更是敬佩幾分,怪不得她說話似乎不像一般人面對慈禧那般小心翼翼,而是沉穩間卻又絲毫不怕得罪的樣子。
“對了,皇上,說起來我應當向你致歉。”我停住腳步對他說。
他有些疑惑的看著我。
“似乎每次你都因為我而被皇太后責罵,今日還差些一同被責罰,被我連累的次數多得連扳著手指頭都數不過來了。”我有些心懷愧疚的咬唇說。
過了半晌,他凝視著我,伸手輕輕點了點我的鼻梁說:“每次你的“任性”行為,我都不加阻止,反而一起參與,又何來連累,要怨也只能怨朕意志不夠堅定。”
他半開玩笑的說,話語里似乎還帶著些許俏皮,我忍不住噗嗤一笑,水盈盈的目光望著他,卻被他攬入懷中:“珍兒,上回你被杖責,我還記得那種心痛,若是此次親爸爸真要責罰,我倒寧愿和你一同受。”
一股暖流籠罩于身,與清冷的月相抗,我唇邊溢出的笑容又沾染上幾分感懷的淚意。他,或許是孤身一人呆在這個時空的我唯一的依靠和支柱,他值得我為之心甘情愿的放棄向往紅墻外的自由,拋開預知的結局,硬著頭皮也要坦然相對慈禧的刁難,不忌憚日后的種種。
我們各自分別后,他去了在頤和園的寢殿玉瀾堂,特地將我的寢宮安排在了相近的西配殿,雖然主殿不得不依身份由皇后入住,但我和他也總算便于相見。
在西配殿里,蕓洛給我遞呈上剛過水的熱毛巾說:“珍主子,就說您該讓奴婢跟著去,當皇太后發覺您和皇上都離席后,臉色不知多難看呢,可將奴婢和容芷都嚇斷了魂。”
“虧得榮壽大公主當時為您說話,此際入了樂壽堂若不是大公主再次相助,您恐怕又免不了責罰。”她驚魂未定般的說。
我坐在銅鏡前,取下了耳墜兩邊的翠玉耳環,望著鏡中的自己沉思,她的話確實在理,此次慈禧居然未抓住我這個把柄大做文章已經讓我心生奇怪,莫非她如此輕易的就放過了我?但這并不像她的作風。
“對了,那個大公主為人著實不錯!倒不像是皇太后身旁的人。”我說。
“說來大公主其實也是個可憐之人,出嫁半年左右,額附志端就因病去世。十七歲那年便喪夫,孀居后,她便不穿任何花哨衣服,也不做任何妝飾打扮。皇太后雖是極愛美之人,對身旁人的著裝都精細要求,但卻唯獨順著大公主。”蕓洛幫我取下頭飾一邊為我理了理發一邊說,看樣子她誤以為我所說大公主不像皇太后身旁的人是指她衣著過于樸素,卻不知我這句話指的是為人。
“十七歲便喪夫?之后便一直伴著皇太后嗎?”我問,怪不得她雖然是二十出頭的人,看起來卻像老太太一樣。
“可不是么,皇太后見她年輕守寡,著實寂寞可憐,便把她再次接到宮中。親王的女兒中,若有守寡而無子的,太后心善都讓她們進宮里來,大家也熱鬧些。”蕓洛有例有制的為我將首飾都依次放好,她雖性子活潑,但做事倒也卻俱到。
我聽她的話心里雖對于慈禧“善心”不認同,但也無話可說。畢竟在宮女的眼里,慈禧雖是嚴厲不可觸犯的,但這些宮女對她大多都是如被洗腦般的敬仰。
但慈禧也不過凡人一個,她自己也是年輕時便守寡,一則自然對于那些有相同經歷的貴婦有所同情,二則召她們來既為自己排遣宮中寂寞又落個心善的名聲倒也不失為一個好做法。
“如今宮里頭誰人不敬大公主幾分,王公大臣的夫人拜見太后,莫不先經過她的安排;就是外國使節的太太進宮,也需要她接待做陪。”
“但說來也有趣,就連皇太后有時竟還懼大公主三分呢!奴婢聽伺候皇太后的公公說,那回大公主竟敢譴責皇太后著衣過于華麗奢侈,以至于每次大公主來見,太后就挑一件相對樸實的衣服穿,妝也不敢化得太過分,珠寶首飾也不敢多戴。宮人都說大公主簡直反倒像是太后的母……”蕓洛發覺自己說錯了話,趕緊捂住嘴。
“若明日得空,我定然要前去向大公主道謝。”我一笑說,她賣給我這么大一個恩情,我不得不去。
看來,這次我之所以脫險并非慈禧仁慈,而全然是靠她。再者,這大公主倒也實在有趣,瞧著素日并不多言,然而非但絲毫都不懼慈禧,而且普天之下能夠制住慈禧的人估計唯有她了吧,我簡直對她崇拜到無以復加,只差去央求拍照簽名了,我暗自笑著想。
聽說這幾日大公主都會在頤和園暫住的消息,我安眠一夜后便打算即刻動身。
頤和園相比紫禁城著實多了幾分生機,還有紫禁城難以聽到的清脆鳥鳴聲。
我望著容芷她們為我拿出的此行“所有家當”各種首飾細軟踱步思慮著,搖了搖頭:“那大公主平日都那么素凈,不愛花哨,我送這些怕是她也看不上眼,你們可知她有什么愛好?”
“還是珍主子心細,大公主的喜好…奴婢想起來了,大公主似乎對書畫之類的感興趣。”蕓洛思慮了一會兒說:“聽說她自學花鳥畫,而且畫得還頗有幾分神韻,跟同治先帝的瑜貴妃的山水畫,可是在宮里并稱為“宮闈二妙”哩。”
我展露笑顏一揮手說:“這敢情好!筆墨紙硯呈上來吧。”
待一切準備齊全,我帶著容芷她們一同出了門。
屋外頤和園有花期在秋季的蓓蕾綻開來,滿樹的花香,也不乏零落成泥碾作塵的紅楓秋葉。相比夜晚,倒是美得愈加清晰,就連純白銀桂樹上不經意的小花也如昨夜被人遺忘般飄落于枝葉上的雪花,含蓄內斂卻芳香四溢。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