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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后知后覺,貌似、好像、可能這些話不太適合跟自家夫人說啊!
他心虛地瞄了一下身邊的女子,對上她那似笑非笑的表情,愈發的心虛了。尤其是聽到對方一聲輕哼,他立即就慌了,指天賭誓:“我就只是坐了一會兒,只喝了一杯酒就走了!”
“只喝了一杯?”沈昕顏又是一聲輕哼,擺明了是不相信他的話。
“就、就是是、是一、一杯。”魏雋航眼神四處游移,就是不敢看她。
“你和那寧王時常一處?”
“啊?哦,沒、沒時常啊,就是偶爾在街上遇到了客套幾句。夫人,真的,我就只跟他喝了一回酒,不哄你!若你不喜歡,我以后見了他都繞道走!”世子爺急急地表起忠心來。
沈昕顏被他一噎,清清嗓子,無奈地道:“我并非限制你與他往來,他終究是親王爺,結識一番并無不可。只是,我是怕你……嗯,酒色易傷身。”
魏雋航愣了愣,似是不明白她的話,略思忖一會,便裂著嘴笑開了。
“好,我都聽夫人的!”小雞啄米般直點頭。
沈昕顏瞥他一眼,自然無法忽視他臉上那太過于燦爛的笑容,不知為何突然有點心虛,連忙別過臉去不敢再看。
魏雋航見狀,笑容愈發的燦爛了。
“笑什么,嘴巴都裂到耳朵后面去了!”沈昕顏板起臉。
“嘻嘻,呵呵……”
“……不許再笑了,像個傻子似的!”帶有幾分羞惱的嬌斥。
“嗯,好,不笑了,嘻嘻……”
“……”沈昕顏決定不再理這個傻子。
魏雋航也不在意,笑呵呵地望著難得泛起羞意的妻子,心里美滋滋的。
嘻嘻,夫人必定是醋了。越想越開心,笑容便愈加無法抑制。
沈昕顏撫額。
她怎么不知道這個紈绔夫君還有這么傻乎乎的時候。
當秋棠帶著人將下個月福寧院的月例悉數帶回來時,沈昕顏并不覺得意外,望望屋內滿臉興奮的幾位侍女,她輕輕揚了揚嘴角。
雖然此事并不能使方氏傷筋動骨,但至少可以挫一挫她的銳氣。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自己得了益。
“這下可好了,日后想置些什么東西,再不用到公中看人家臉色了!”春柳興奮得俏臉漲紅。
“可不是,明明是咱們院里的例錢,到了用的時候卻還要求爺爺告奶奶,真真憋氣得很。這回可算是熬出頭了!”夏荷眸光閃亮,激動得直把手中的帕子都絞成了一團。
“心里知道便是了,這些話可不能在外頭說,萬一被安上個非議主子的罪名,我瞧你們怎么著!”一向穩重的秋棠小聲叮囑。
“我曉得,你便放心吧!”
“好了,把各人的月錢理一理便把發下去吧!”沈昕顏順手將手上的請帖遞給春柳放好,吩咐道。
秋棠應下。
“康郡王妃的百花宴帖子?夫人打算去么?”春柳瞥了一眼帖子,好奇地問。
“郡王妃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何況最近我也沒什么事,去瞧瞧權當散心了。”沈昕顏不以為然。
康郡王妃的百花宴在京中貴婦圈頗有些名氣,除了是因為康郡王府花園里讓人驚嘆的奇花異草之多外,最主要的還是這個百花宴自召開以來成就的姻緣數不勝數,以至家中有適齡兒女的夫人都相當樂意出席。
久而久之,康郡王妃的百花宴便成了各家夫人物色未來兒媳婦人選的代名詞。
英國公府小一輩并沒有適齡男子,方氏所出的二姑娘如今不過十二歲,離訂親尚早,便是將來議親,也與沈昕顏這個二嬸并無瓜葛,故而她倒真的是打算去觀賞康郡王府那些珍貴的花草的。
“二嫂可在屋里?”屋外忽地傳來楊氏的笑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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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昕顏抬頭,便見楊氏笑容滿面地邁了進屋。
“外頭天氣這般好,二嫂怎的也不出去走走,享受咱們府里如斯美好的景色!”
“三弟妹來了,快請坐,春柳,奉茶!”沈昕顏起身迎了她落座。
“還是二嫂會調.教人,這春柳丫頭一瞧便是個伶俐的。”楊氏接過春柳奉上的茶盞,笑著夸獎道。
“可別夸她,這丫頭經不得夸,一夸尾巴便翹上天了。”沈昕顏掩嘴笑道。
“夫人!”春柳羞得跺了跺腳,福了福,一轉身便退了出去。
“瞧瞧,脾氣可大著呢!”沈昕顏輕笑出聲,神色間卻并無不豫。
楊氏是個有眼色的,自然也瞧得出來,也跟著打趣了幾句,這才別有深意地道:“從今往后,咱們可才算是真真正正做自個兒的主了!這還是托了二嫂的福。”
沈昕顏自是知道她話中所指,只是笑笑,卻不接她這話。
楊氏倒也不在意,她也是看出來了,這二嫂是個慣會糊弄人的,往日只怕不只是自己,便是大長公主和那方氏也小瞧她了。
可不,這一出手,便從方氏嘴里奪了塊肉回來。
“怎的不見盈丫頭?”楊氏又叨了幾句家常,隨口問。
“這會兒想是在她祖母那呢!昨日便嘰嘰咕咕地念著祖母處有好吃的桂花糕,今兒不吃個夠本想來必是不肯回來了,這個貪嘴丫頭!”聽她問及女兒,沈昕顏便止不住滿臉的笑容。
“小孩子哪有不貪嘴的。只母親院里的桂花糕確是比別處做的好吃些,別說盈丫頭,便連我也是愛得不行。”楊氏笑著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女們的趣事,楊氏才恍若不經意地道:“我方才過來,遠遠便見大嫂帶著位姑娘往母親處去,我瞧著那姑娘倒是與她有幾分相似,莫非她娘家那位妹妹回京了?”
沈昕顏愕然,搖搖頭道:“這我倒不曾聽說,若是那位姑娘,前來探望多年不見的親姐姐也是正常。”
“我約莫記得那姑娘快十七了吧?難不成是回京備嫁?”楊氏頓了頓,掩嘴笑著又道,“這便是了,平良侯雖是當年被圣上攆了出京,但總也是京城人士,他的閨女自然得回京備嫁。”
說完,許是想到方氏娘家敗落,她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笑聲卻是難掩幸災樂禍。
沈昕顏笑笑,并沒有告訴她,這位方姑娘至今并曾定下親事,自然也沒有什么備嫁一說了。這會兒她也想起來了,上一世也有方氏嫡幼妹進府一事,而這位方家姑娘在府里的那段日子,也是方氏待她最為親近的時候。
只因為,方氏還要拜托她帶她的妹子出席京中各宴席,以便將來許個好人家。
想來這輩子方氏還是要拜托到她的頭上。
楊氏略坐了一刻鐘便告辭了。
而此時的偏廳處,夏荷正和兩名管事嬤嬤在派發眾婢仆的月錢。
“蓮香姑娘,這是你的,打了指模便可以領走了。”王嬤嬤將其中的一份月錢撥出來,對跟前的蓮香道。
蓮香小聲謝過了她,按了指模,這才取過屬于自己的那份月錢,只是卻沒有如同旁人那邊領了錢便離開。
“還有事?”正對著冊子的夏荷抬頭見她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秀眉微不可見的皺了皺,張口便問。
“姐姐,世子爺的呢?”蓮香輕咬了咬唇瓣,小聲問。
“世子爺的?”夏荷放下手上的毫筆,似笑非笑地道,“這話我倒是不明白了,姑娘是什么身份?我竟不知什么時候世子爺的東西也由你來管了?”
蓮香的臉‘唰’的一下便紅了,只到底不敢得罪她,蚊蚋般道:“是我說錯話了,姐姐莫惱。”
“不敢當姑娘此話,姑娘是世子爺身邊的紅人,將來不定還能當半個主子,我不過一奴婢,當不起!”夏荷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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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香低聲又道了歉,漲紅著一張臉低著頭正要離開,一直跟在她身后的小丫頭不滿地道:“夏荷姐姐這是什么意思?蓮香姐姐不過是多問一句。況且,平常世子爺的月錢一直是由蓮香姐姐領的,這會子她……”
“啪!”重重的一下拍案聲,將忿忿不平的小丫頭之話給堵了回去。
夏荷冷冷望著唬得臉色微微發白的她,語氣冰寒:“聽你這般意思,你家蓮香姐姐倒是勞苦功高,世子夫人竟是比不得了?改明兒是不是這夫人之位也要讓給你們蓮香姐姐了?!”
“姐姐恕罪,冬兒她并非這個意思,還請姐姐千萬饒恕。”蓮香臉都白了,額上甚至滲出了冷汗,只差沒有當場向夏荷下跪求饒了。
“喲,夏荷姑娘好大的威風,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主子呢!”婦人略帶幾分尖銳的聲音從蓮香身后不遠傳了過來,蓮香回頭一望,又急又怕,再見夏荷的臉上惱意又盛了幾分,連忙快步上前,一把拉著那婦人的袖口求道,“娘,求求你了,少說兩句吧!你這是想害得我萬劫不復么?”
只有她知道自己能留在世子爺身邊的原因,若是惹了世子夫人那邊之人,不用夫人說什么,世子爺頭一個便不會饒過她。
“你這沒骨頭的,都被人欺負到頭上了!你怕什么?她是夫人身邊的不假,可你可是大長公主給世子爺的通房,是她……你做什么?我月錢還沒領呢!哎哎,你別拉我呀!你這死丫頭……”蓮香哪還敢讓她再說,拼著力氣死拉著她離開,惱得那婦人罵聲不止。
在場眾人有幸災樂禍的,有同情的,有不屑的,卻無一人敢出聲說些什么。
對手人都走了,本想反擊的夏荷頓時憋了一肚子的火氣,讓正邁進來的秋棠滿臉不解:“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氣得臉兒都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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