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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蘊福,蘊福,你怎么了?好好的又生什么氣?我又沒惹你!”一連叫了好幾聲都沒得到蘊福的回應,魏盈芷也不禁有點急了。
“你、你為什么拿我給你的東西送人?!”好一會兒,蘊福才漲紅著臉惱道。
“你做的好看啊!”魏盈芷不解。
“我做的再好看也是給你的,誰讓你拿去送人了!”蘊福大聲道。
“我都答應要還給人家一個更好看的了。”魏盈芷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那你為什么要答應?!”
“我弄壞人家的東西,賠人家一個更好的不是應該的么?”魏盈芷理直氣壯。
“反正、反正我給你的東西不準你給別人!”蘊福仍舊生氣。
“難道你要我自己繡一個還給人家?!我娘知道了會罵死我的!”魏盈芷瞪大了眼睛,一臉的不敢相信。
自她八歲起,娘就不準她隨便繡東西給外人了,尤其是男孩子。
蘊福被她給噎住了,想了想好像也有點道理。姑娘家可是不能隨便給外男送東西的。
“那你可以讓府里的繡娘做!”
“太子哥哥那樣的身份,是隨便能用下人做的東西么!”
“我不也是下人?!”
“你才不是!”
兩人各不相讓地吵了一會,魏盈芷終于也惱了,一跺腳:“知道了知道了,下回我就是拼著被娘罵也要自己親手做總行了吧!”
“……”蘊福不知為什么卻覺得更生氣了。
“你是姑娘家,怎能隨便送東西給男孩子,這是私相授受,是不可以的!”他大聲道。
“你不也是男孩子?我給了你這般多東西怎的你又收下!”魏盈芷毫不相讓,嚷得比他還要大聲。
蘊福氣紅了臉,卻是半天說不出話來。
兩人大眼瞪小眼,片刻,同時“哼”了一聲別過臉去不看對方。
“你掩著嘴在偷笑什么?”見春柳笑意盈盈地走了進來,沈昕顏好奇地問。
“四姑娘和蘊福在吵架呢!”春柳忍笑道。
“吵架?你沒聽錯吧?蘊福那孩子也會與人吵架?”沈昕顏不相信。
估計又是女兒做了什么事惹惱了他,這兩個小冤家!她無奈地搖搖頭,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反正這兩人過不了多久又會和好的了。
“霖哥兒呢?問問他可準備好了,這頭一回可不能給人家落下不好的印象。”
“都準備好了,在外間等著夫人呢!”春柳笑著回答。
今日明面上雖說是拜訪永和長公主,實質則是為了英國公府與寧王府的親事,故而這頭一回見面可不能誤了時辰。
走出去果然見魏承霖正坐在外間,見她出來便迎了上來:“母親。”
“咱們走吧!”沈昕顏滿意地看看他的穿著打扮,頷首道。
從打扮便可以看出他對這門親事的重視,至少真的不是勉強自己。
“娘,哥哥,你們要去哪?”吵了一通架后想來找娘親訴苦的魏盈芷一見他們這副要出門的模樣,好奇地問。
“到你永和姨祖母府里去。”沈昕顏回答,隨口又問,“跟蘊福吵架了?”
“不許提那個小氣鬼,我最討厭他了!”魏盈芷一聽這話臉色就變了,跺了跺腳氣哼哼地跑掉了。
小氣鬼?蘊福是個小氣鬼?沈昕顏訝然,隨即無奈地道:“今日一早還是好好的,這回莫名奇妙地便又鬧起來。”
魏承霖若有所思,片刻,緩緩地道:“孩兒可能知道他們因了什么在吵。”
“哦?你知道?”沈昕顏一邊走一邊問。
“盈兒今早在宮中送了一個荷包給太子殿下,蘊福也在場。”
“荷包是蘊福做的?”沈昕顏一聽便明白了。
“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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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是了。”
沈昕顏揉揉額角:“盈兒這孩子真是……”
“想來當初盈兒也沒有和蘊福說清楚,蘊福才誤會了。”魏承霖替妹妹解釋。
自己一番心意精心所做的東西,轉頭便被人送了出去,也怪不得一向性子極好的蘊福會生氣了。只不過以妹妹那個大咧咧的性子,又素來與蘊福最親近,估計也沒有那個意識。
“她好好的送什么荷包給太子殿下?若是讓人給誤會了,豈不是滿嘴都說不清楚?”相比兩個孩子的吵架,沈昕顏更擔心的是這個。
“好像是盈兒之前弄壞了太子殿下的荷包,這才要做一個更好的賠給殿下。”
沈昕顏無奈地嘆了口氣:“且不管她,回來再說吧!”
且說蘊福和魏盈芷吵了一架后,想要再看看書卻是一點兒也看不進了,腦子里老是晃悠著魏盈芷氣呼呼的臉。
“哼,明明是你錯了,還敢生氣,盈兒才是最討厭了!”越來越是氣不過,他干脆鋪開紙,提筆蘸墨,略想了想便在紙上勾勒起某個人的形象。
片刻之后,一個可憐巴巴地眨著大眼睛,雙手攏在胸前作求饒狀的小姑娘躍然紙上。
他咬了咬唇瓣,再度落筆,一會兒的功夫,一個傲驕地仰著頭,卻偷偷地睜開一只眼睛望向求饒小姑娘的小男孩也出現了。
看著紙上的兩個小人,仿佛就真的看到了魏盈芷可憐兮兮地向自己認錯求饒的模樣,他終于滿意了。再轉念一想,又氣哼哼地指著紙上的小姑娘教訓道:“姑娘家,不許做什么荷包啊帕子啊什么的送給別人,知道么?”
再一想,又加了一句:“便是不得已要送,也要像這回一般讓我來做,不過得先告訴我東西是要給誰的,知道么?”
“小姑娘”還是那副可憐兮兮地求饒的模樣,那圓溜溜的大眼睛如同那個人的一樣仿佛會說話,似是在說‘知道了’。
“好吧,這回就原諒你了,再沒有下回!”蘊福終于滿意了,待紙上的墨跡干了之后,這才小心翼翼地將畫卷好放入‘百寶箱’里。
“福小子,福小子……”窗外忽地響起魏雋航的聲音,蘊福連忙拍拍衣裳上的皺褶,忽忽忙忙地迎了出去,“國公爺,我在呢!”
“福小子,可有事要忙?若沒有,隨我出一趟門吧!”魏雋航笑瞇瞇地道。
“好的,我收拾收拾便隨您出去。”蘊福又跑了回去,利索地將書案上的東西收拾妥當。
“國公爺,我可以了。”
“好,那咱們走吧!”魏雋航拍拍他的肩膀,笑道,“福小子又壯實了,這回學了幾套拳法?”
蘊福挺了挺背脊,有些驕傲地道:“學了兩套了,承霖哥哥說遲些再教我舞劍。”
“哈哈哈,不錯不錯,將來若是考不到文狀元,那咱們便考個武狀元。”魏雋航背著手,哈哈笑道。
“咦?狀元還分文狀元和武狀元的么?”蘊福疑惑地擰起了眉。
“分!怎的不分,沒瞧戲里都是這般演的么!”魏雋航故意逗他。
蘊福認認真真地想了一通,再一看到他忍俊不禁的臉,頓時便醒悟了:“啊!國公爺騙人呢!哪有什么文狀元武狀元!”
魏雋航又是一陣朗聲大笑。
這小子真是數年如一日般逗趣!
又被國公爺捉弄了……蘊福撓撓耳根,小嘴抿了抿,眼睛帶著控訴般望向某個完全沒有半點應有威儀的國公爺。
魏雋航故作沒瞧見,背著手踱著方步輕哼著不知名的曲調出了二門。
蘊福連忙邁腿追上。
“國公爺,您要帶我去哪兒呀?”坐在馬車里東張西望,蘊福還是忍不住好奇地問。
“帶你去拜見國子監的劉祭酒!”魏雋航這回倒沒有捉弄他。
蘊福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并沒有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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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雋航微瞇著雙眸打量著他,見小少年已經脫去當年初來乍道時那瘦瘦小小的模樣,只一雙眼睛依然那般清澈,縱然身世堪憐,可身上仍舊朝氣蓬勃,性情更是難得的寬和溫厚。
也不知這孩子的父母到底是怎樣的人,才能教養出這樣的好孩子。
“若是你能入得了劉祭酒的眼,日后便到國子監讀書,這對你將來參加科舉只有好處。”半晌,他還是緩緩地道明了此行用意。
呂先生家中老母親病重,短時間內是回不來了,只是蘊福的學業卻不能停,想到自己替他安排的路,魏雋航便決定將他送到國子監去。
蘊福望著他再度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魏雋航有些好笑地輕彈了彈他的額角:“你明白什么?你這小子,便是載你去賣了,你還傻傻地說明白了。”
蘊福捂著額頭偷偷瞪他:“我又不傻!夫人、呂先生,還有春柳姐姐他們都夸我聰明,什么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呢!”
魏雋航更覺好笑,搖搖頭道:“呂先生倒也罷了,夫人和春柳她們……”
夫人她們對這小子疼得什么似的,丁點大的事也會夸個不停,她們說的話哪能作數。
“夫人最好了,還有春柳姐姐也很好!”蘊福皺著小眉頭強調,末了還用力地點了點頭以加強可信程度。
魏雋航失笑,又有些得意地道:“我的夫人自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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