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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不信邪第205章不信邪→:八三看書83ks,從1982開始的趕山生涯!
面對店主多少有些看不起人的眼神,呂律也不以為意。
現在可沒有那會兒賓至如歸的尊崇理念,而且,報話機也確實是這年頭的高端物品,不是一般人舍得花錢買的。
他只是淡聲問了一句:“多少錢?”
見呂律不像是開玩笑,店主終于認真了一些:“我這里有三款,一款是上海無線,一款是福州無線,還有一款是金陵生產的,價格差不多都在五百左右……”
一聽到這話,張韶峰立刻就有些不悅了:“這么個小東西,咋賣得比電視還貴?老五,別問了,走吧!”
黑白電視才三四百塊錢呢,一個小小的報話機卻要那么多,倒不是被嚇到,而是單純地覺得不值得。
呂律笑笑:“四哥,別急,這東西對咱們有大作用。”
報話機也算是風靡一個年代的產物,電子元件之類談不上復雜,但在這年頭,店主說的價格聽上去很貴,但其實也算是實誠。
呂律目光在柜臺里掃視著,當看到一旁紙盒子里裝著的報話機,眼睛一下子就亮了起來。
牛皮外殼,金屬質感的天線,給了他一種皮實耐造的熟悉感覺。
“那從部隊退下來的十二伏,三十兆頻率,三個頻率點的報話機多少?”
呂律一眼就認出,紙盒子里的才是真正的好東西。
店主微微愣了下,看向呂律的目光終于變得認真起來,能一眼認出那些是部隊退役下來的報話機,就不簡單。
“這個得三百一對……別覺著貴,兩年前的價格那得六百五,一般人不吃不喝一年半的工資,當時我好容易才搞到手這么一批,是真正的好東西,可是很多人不識貨,蒙塵了。少了這價格,我是不會賣的,就別費口舌了。”
“我也不跟你討價還價……給我拿三對!”
呂律直接將兜里的錢掏出來,數了數,發現不夠,又回頭看向梁康波等人,幾人也紛紛掏錢,很快湊足九百,放在柜臺上:“給我多備上些干電池就行。”
如此痛快的決定,讓店主愣了一下,但反應過來后才發現幾人都是有錢的主啊,他趕忙快速將錢收了起來,然后將紙盒子中豎放著的報話機取了出來。
呂律一個個打開牛皮外殼,看里面的報話機成色,發現至少還有八成新。
他挑選了六部,接過店主遞來的干電池裝進去,一時間,刺耳的雜亂聲響傳來,這是報話機靠得太近,電磁信號雜亂的原因所致。
當場簡單跟幾人說明使用法子,呂律讓張韶峰拿了一部,站到十米開外,調動三個頻段,沖著報話機:“喂喂喂……”
一番嘗試后,呂律挑選了六部外形最好,信號最穩定的,然后換上好的牛皮外殼,帶上干電池,叫上幾人返回城外的大車店。
這讓張韶峰等人欣喜若狂。
明白了報話機的使用方法,能在野外直接隔空說話而不是大聲吆喝,幾人又哪會不明白這玩意兒的好處。
這就意味著能相隔得更遠,在同一波段上,彼此間能進行適時對話,保持聯系,確定位置,確實是在荒野里非常方便的工具。
哪怕是回到屯里,放在家,也完全可以進行通話,而不用有事的時候花費不少時間上門去找。
要知道,這不是普通的民用、商用對講機,而是部隊上退下來的專業對講機,哪怕是二手的東西,那質量也是杠杠的,不比那些報價五百的嶄新報話機差,數公里內保證通話,完全沒問題。
就呂律他們幾個,完全可以坐在家里就能彼此聯系。
回去的一路上,張韶峰等人就顯得非常興奮了,對這玩意根本就沒啥概念的梁康波和趙永柯兩人,在認識到它“神奇”的作用后,更是像寶貝一樣,挎在身上都顯得小心翼翼,生怕磕著碰著。
回到大車店,給負責看守東西的雷蒙也送上一部,他是見識過這東西的,在燕窩島農場里進行工作指揮和聯系的時候,也經常用,現在見到,也顯得非常欣喜。
在大車店過了一夜,第二天繼續上路,一幫子大老爺們抱著報話機,也跟個孩子似的,妥妥將報話機當成了嘮嗑工具。
呂律也沒多說什么,權當他們是在熟悉使用方法。
于是,在晚上抵達江源的時候,裝在報話機里的干電池,直接就被玩沒電了,當然了,操作上就連趙永柯也早已經變得熟悉,重新換上電池后,也都自覺地收斂起來。
約定好下次碰面的時間,安排孟兆華等人在江源的旅館里過夜,呂律等人則是選擇外邊的屯子住下。
明天還要準備些進山所需要的物資,馬匹和狗子們在車上長途折騰兩天,也需要緩一緩,人也要養足精神,做好進山準備,到江源城里邊,馬匹和狗子都不好招呼,呂律等人習慣地選擇農戶。
晚上的時候,主人家很客氣地給幾人準備了一大鍋燉菜,一起吃飯的時候,聽到呂律等人是來打獵的,主人家表現得比呂律等人還要焦急,連連擺手:“去不得去不得,尤其是是干飯盆,那里邊有迷魂陣、有洞狗子,進去了那可出不來。
進入干飯盆的溝里,那里就回頭溝,回頭溝啥意思,就是到了那里就趕緊回頭的意思,再往里走,回頭就難了。我們這邊打獵的,薅野菜,撿蘑菇,采藥的,也就只是敢在邊上轉轉,就連在屯里生活了一輩子的老人,也沒人敢打包票說進去了還能出來。”
幾人早已經聽呂律說過干飯盆里容易迷失方向,但聽到說的迷魂陣、洞狗子,還是覺得好奇。
“迷魂陣?啥樣的啊?”張韶峰儼然成了好奇寶寶。
“我聽有偶然進去后又活著出來的人說,里邊有一根根兩三米高的石頭圍成的石柱陣,能讓人腦袋迷糊,那就是迷魂陣,不僅如此,里面還有迷魂林,那林子里,走進去就分不清東南西北,怎么都走不出來,還有瘴氣坡,那瘴氣,人一聞到就雙眼一黑,倒了,就再沒醒來的可能!”
關于干飯盆,傳聞是數不勝數,主人家張口就點了不少名字出來,聽上去都挺玄乎。
“能給這么多地方命名,看來,走出過干飯盆的人也不少啊!就是不明白,進了瘴氣坡沒能醒來的人是咋走出來的?”
在呂律看來,這樣的說辭,其實很矛盾,有著很強烈的心理暗示,這人還沒進去呢,先被唬住了,這要是進去了,心里更是緊張擔心。
情緒緊張的前提下,腦袋容易生亂,所以適時提點了一句。
殊不知,他這話一出口,卻是引來主人家的瞪眼:“那都是人運氣好出來后說的,九死一生啊,在里邊迷過一次的人,提到干飯盆三個字,他自己都怕,更不敢再進去。”
“那你說的洞狗子又是啥?”梁康波也壓不住內心的好奇。
“聽出來的人說,里邊有野人,渾身長著很長的毛,看不清面目,那里邊還有很多石洞,里面有石板搭成的炕,還有石斧頭,石刀,住在石洞里邊的野人,就被叫做洞狗子……總之,我勸你們,最好還是不要進去,不能拿命開玩笑啊!”
主人家說起這個就直搖頭:“別的不說,就我家里,前幾年媳婦兒薅野菜,不小心就走進去了,我找了四五十個人,進去找了三天,才將她找了回來,差點沒死在里邊。”
自家的例子都出來了,說得呂律等人面面相覷。
一說起干飯盆,主人家像是有說不完的話。
嘴巴里的傳聞是一個接著一個。
“那里邊還有蛇山,有水桶粗的蟒蛇,這人進去,走著走著都能在伱眼皮子底下,突然就沒了,那就是蟒蛇給吞了。還有,里邊土球子蛇很多,毒性太強了,被咬上一口,命就沒了。那山上隨便一塊石頭翻起來,經常能看到有十多條蛇在一起……”
聽他這么說,雷蒙等人又紛紛朝呂律看來,眼神中充滿詢問的意思。
“有的地方蛇是比較多,但水桶那么粗的蛇,夸張了。何況,現在是冬季,即使有蛇,也是藏起來冬眠的,沒事兒。”
呂律簡單地說了一句,隨后看向主人家:“里邊野豬肯定也不少?”
“你咋知道?”主人微微愣了下。
“野豬愛吃蛇啊……嗯,進去后碰到野豬,可以多打幾個,肚子里的疔肯定不少,是點好東西,帶回去腌起來晾干,平時吃上一點,對腸胃好。”
呂律說得輕松。
一整晚的話題,全都圍繞著干飯盆了。
不得不說,主人家的話,還是在張韶峰等人心里起到了不小的作用。
晚上一幫人躺大炕上睡覺的時候,一個個翻來覆去的,多少都有些心神不寧。
恐懼源于未知。
即使一幫子人在大荒的深山老林里闖蕩了不少時間,都是久經考驗的人,面對這些玄而又玄的事情,心里也都開始變得不淡定起來。
哪怕是呂律,他是知曉大概原因的,但也因為沒真正進去過,而免不了地開始有些擔心。
“要不,咱們換個地方,不進去了?”呂律翻坐起來,深吸一口氣,小聲說道:“看你們一個個心神不寧,這還沒進去呢,自己先怕了,狀態不對頭啊。”
他現在突然有些后悔選擇領著幾人入住農戶家里,聽了這許多亂七八糟亂心神的東西。
關鍵是,一問起里邊究竟咋樣的,主人家又說不出實質性的東西來,大部分都是聽說來的。
呂律知道里邊是有些古怪,了解的也只是地形地貌的奇特而已,但架不住本地人一個比一個傳得邪乎的“權威”。
既然狀態不對,事情也就不能勉強,這樣的情況進去,哪怕就是一般的林子,也容易出問題。
“我不信這個邪!”張韶峰也跟著坐了起來:“我就不信里邊真有那么奇怪,還非要進去看看不可了。”
他話語中很是不服氣。
越是玄乎,越能激起強烈的好奇心,人就是這樣的存在,大概也正是如此,人有了超乎其它物種的探索欲。
梁康波想了想:“聽著挺唬人,但聽上去,面積也不是很大,如果這都走不出來,咱們以后抬棒槌,環境更復雜的地方豈不是更危險。也別自己嚇自己……我是覺得不但要闖,還必須闖,我就不信還真能難住咱們幾個。”
“賺錢向來不容易,想賺大錢更難……憑的就是本事兒,哥幾個里邊,就屬我是最沒經驗的,我相信你們。”雷蒙選擇了團隊的決定。
呂律笑笑,話題點明了,心里的話說出來,明顯能感覺出幾人心里放松了不少。他轉頭看向趙永柯:“三哥,你怎么想?”
“在山里,我就沒怕過!”
趙永柯的話簡短,但卻有著強大的自信。
他比呂律還淡定些,此時像是一根定海神針。
“行吧,那就這么說定了,都早點睡覺,咱們明天就不耽擱了,一早去買些吃的,直接進山。都別再胡思亂想……”
呂律重新躺下,開始睡覺。
哥幾個的心思穩定下來,不一會兒,就起了鼾聲。
第二天早上,幾人早早地辭別主人家,趕著爬犁去江源,花了一早上的時間往返,買了不少烙餅、糕點和糧食,一起吃了一頓飯后,由呂律和趙永柯兩人打頭,一頭扎進了干飯盆里。
深入十多里地后,里面就幾乎見不到人活動的痕跡了。山里的一切,看上去也平平無奇,和別的地兒最大的區別就是林木比較茂盛一些罷了,但在這萬物凋零的時間,該落的葉子已經落掉,該斷的枯枝也已經斷了,沒了那么多遮掩,一眼看去,能看出老遠。
一路砍著樹皮進山,溝岔的位置掛上明顯的樹皮幌子,該做的標識一樣不少。
到了沒人活動的地方,也到了狩獵之地。
幾人選擇在谷中平地上搭起帳篷,留下梁康波守著行李,生了一堆柴火,升騰的火煙就成了中心點,圍著在周邊開始探索,保持在能看得到的距離尋找獵物,設置捕獵陷阱。
那些雪地上明顯得不能再明顯的腳印,那也是原路返回最好的指引。
一切都那么平常。
走著走著,突然聽到趙永柯通過報話機喊了一聲:“老四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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