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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皇叔-第202章 東方旭,你最好別愛上我
更新時間:2025-02-20  作者: 藍家三少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都市言情 | 藍家三少 | 明智屋小說 | 九皇叔 | 藍家三少 | 九皇叔 
正文如下:
第202章東方旭,你最好別愛上我第202章東方旭,你最好別愛上我←→:sjw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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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夏雨這一巴掌真的把疏影打懵了,一雙狐媚妖嬈的眸,此刻泛著異樣的遲滯,似有些不敢置信,又似不知該如何醞釀此刻的情感。

夏雨蹲身,慢條斯理的揪著疏影的衣襟。“對得起你我告訴你江疏影,我太對得起你了。我還了你多少次,就算我欠你十條命,我也該還清了。我不知道洛花現了什么,但我知道若非事關生死,她絕不會死。殺人不過就是為了滅口,很高興,你成功了。”

“我跟你說過多少次,洛花不是我殺的。”疏影捂著臉,淚如雨下,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如此一來,強勢的夏雨反倒成了惡人。

“真的”夏雨冷笑兩聲,“尋梅。把東西拿過來。”

尋梅快步上前,肩上背著一個包裹,打開來竟是一塊靈位牌。將靈位交給夏雨,尋梅深吸一口氣,轉身離開。阿奴還攔著浮月,不許浮月靠近半步。

“疏影,你不是說你沒有殺洛花嗎我給你機會證明。皇天后土,人在做天在看。洛花也在上頭看著。你若敢當著她的靈位磕三個頭,賭咒誓你沒有殺她,我就信你一回。如若不然,此生不得真愛,難得善終。你敢嗎”夏雨一聲吼。突然將靈位推倒疏影的懷里。“你敢嗎”

疏影面色慘白如紙,這一聲吼,驚得她手上一松,靈位瞬時滾落在地。她驟然推開夏雨,渾身劇顫的站起身來,死死的扶著一側的欄桿,“我沒有我說沒有就是沒有。我為何要誓你是什么人她是什么人,與我何干我為何要拿自己去賭咒,你當我是傻嗎”

“真正的傻是我”夏雨怒吼。“你那左手寫字是書呆教你的,你當我不知道嗎敢做不敢當,你特么就是個孬種我的命就在這里,你有本事就光明正大的來拿,唆使爾瑜做這些見不得人的勾當,為的不就是對付我嗎”

她扯開衣襟,露出里頭綁著厚厚繃帶的傷處,“這一箭還你夠不夠如果不夠,你還可以再來幾箭,你看我會不會死會不會”

疏影一屁股跌坐在欄桿處,身顫抖得厲害,“不是我,不是我不是我”她歇斯底里的喊著,淚流滿面,表情幾近猙獰,“我說了不是我,你為何還要咄咄逼人如果我要害你,你怎么可能還活著”

“因為我有趙老九,我有我身邊那么多的好朋友、好兄弟,這些你都沒有。以后,也不會有了。”夏雨低眉望著自己的傷口,終歸還是冷靜了下來。

吼也吼過了,疼也疼夠了。

這份情誼,只能到這兒了。

“如果不是洛花被殺,這些話我想我這輩都不會說出來。誰的命不是命,誰不是父母生父母養。你不把別人的命當命,也就別怪別人,不把你的命當命。”夏雨定定的坐在那里,神情略顯遲滯。

“那你告訴我,我為何要這么做”疏影重重的合上眸。

“所有人都看的清楚的事情,你以為我真的看不見嗎從我帶著你進入睿王府,你就變了心腸。從前的你高高在上,而現在的你卻屈居在我之下,要靠著我的名義才能寄居睿王府。我不計較,不代表你不會計較。從小到大,對于你想要的東西,你都會以各種理由從我手里拿過去。”

“你當我是傻嗎我不在乎,不代表我娘她們也傻,她們見過的世面難道比你少嗎所以她們盡量不讓我靠近你。我一直以為,人心都是肉長的,就算是狼也該有點心。”

“我賭了十多年,卻輸在了你的手里。我輸了,輸的是洛花的一條命。”夏雨說的很輕,到了最后聲音哽咽得也只有自己聽得見。

疏影起身冷笑,眸色冷冽的凝著眼前的夏雨,狠狠的拭去臉上的淚,“夏雨,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我不知道,你一直在可憐我嗎我們同齡,一塊被人撿到,為何最后守身如玉的是你,賣身賣藝賣笑的是我我到底哪里不如你”

“論長相,你給我提鞋都不配。論才藝,你除了賭你還會什么你就是個廢物,一無是處的廢物除了整日的騙吃騙喝,你還會做什么呢”

“滿大街的男人,誰不知道你就是個頑劣不堪的人。是我收容你,可憑什么最后被人看不起的是我不就是青樓女嗎我到底哪里輸給你,那些男人對你稱兄道弟,可到了我這里,還不是得跪在我腳下,舔我的腳趾頭”

“你何德何能,連睿王都對你刮目相看,都對你寵愛有加。你知不知道,我看到睿王爺對你的那種眼神,我有多恨。”她撫上自己絕世的面頰,“哪個男人看到我,不是驚為天人,何以都讓你搶了風頭梁以儒、袁虎以至于后來的睿王,他們看你的眼神,都帶著寵溺。”

“難道我不夠好嗎我到底哪里不夠好溫柔賢淑,才藝雙馨,花容玉貌,我都可以。夏雨,你身上到底有什么,讓他們一個個的都圍著你轉”

夏雨噙著淚,笑得悲愴而絕冷,口吻帶著懾人的嘲諷,“你想知道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你拿七分真三分假對待他們,他們也會如此對待你。因為你善妒,多疑,自以為是,所以在你的眼里,所有人也都是善妒多疑甚至于自以為是的。因為這是你看到的世界,你所看到的只能一個個都像你自己。”

“我把他們當朋友,當兄弟。我可以兩肋插刀,你可以嗎我能跟任何人都說實話,我拍著胸脯,敢結交這些宵小之輩,甚至于路上的乞丐。你敢嗎你怕臟了自己的手,低了自己的身份,你從來沒在乎過,那么現在來指責別人的不在乎,你還要臉嗎”

疏影冷笑,“為何以前你不在乎,現在反而在乎了呢”

“因為你要的東西,都不是我想要的,我不在乎。你拿多拿少,只管拿。可洛花的命,我在乎。”夏雨長長吐出一口氣,將靈位抱在了懷中,“以后再也聽不到洛花,喊我一聲公了。”

有淚,沿著臉頰緩緩而落,“今日我夏雨與江疏影,斷弦絕義,從此大路朝天各走半邊。多年的情義,是你親手葬送。來日被我找到證據,我必會為洛花報仇。”

“你要殺了我嗎”疏影切齒,眸色冷寒,“為了一個才相識不久的奴婢,你真的要翻臉無情”

“你弱你有理,如今倒成了我翻臉無情。這樣也好,至少我還能翻臉,你壓根忘了自己的臉往哪兒長的。到底還是贏你的,也好”她將靈位塞進了疏影的懷中,“拿著,帶回去好好供奉,希望午夜夢回的時候,你不會夢見洛花向你追魂鎖命。井下太冷,她死得很難看。”

夏雨冷颼颼的抬頭,就像惡靈附身一般,一雙空洞無神的眸,直勾勾的注視著疏影,看的疏影渾身起了雞皮疙瘩,身上好一陣寒涼。

“洛花說,她死不瞑目,你不下去陪她,她就不投胎了。你看,她就站在你身后呢洛花,你終于來了,你要的人我把你帶來了。唉”夏雨一聲嘆,將視線投向疏影的身后。

“夏雨你混蛋”疏影一把丟開靈位,拎著裙擺就跑出了亭。

夏雨站在亭里,默不作聲的撿起地上的靈位,繼續抱在懷中,冷然注視著疏影飛奔而去的背影。跌跌撞撞,她想著,至少這幾日,疏影都得噩夢纏身了。

疏影什么都不怕,就怕鬼。

許是虧心事做多了,如今還殺了人。雖然嘴上死不承認,可做賊心虛,到底是欠了血債的。

浮月攙著神情恍惚的疏影,快的離開。

亭一側的樹后,商青鸞緩步走出,掌聲隨即響起,“好很好想不到聽到一出好戲。好一場斷弦絕義,好一場夏內侍怒打風塵女”

“侯爺夫人倒是站得住”夏雨深吸一口氣,悄無聲息的拭去臉上的淚痕,“不知有何感想”

“我是真的沒想到,疏影的城府如此之深。更沒想到的是,世間還有如此忘恩負義之人。當然,最后沒想到的,還是疏影的死鴨嘴硬。樁樁件件都說了個透徹,竟然還能砌詞狡辯,死活不肯承認。”商青鸞走進亭,云兒退到一旁。

待坐定,商青鸞笑道,“其實你可以找爾瑜對質,這樣的話疏影就無所遁形了。”轉而一頓,“還是說,你下不了狠手。”

“洛花的命在這里,你覺得我會下不了手嗎”夏雨將靈位小心翼翼的置于桌案上。

商青鸞眸色微轉,“想不到,你還有如此心思。”

“大局為上,我不能因為一己之私,而壞了睿王府的大局。我死不要緊,睿王爺事關天下,豈能因為而連累。”夏雨起身,背對著商青鸞,負手而立。

那一刻,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趙朔。

也是在這一刻,她忽然明白,趙朔為何總喜歡眺望天際。

看得遠一些,心胸就能寬廣一些。

這世上有些人,注定是為天下而來。

商青鸞瞇著眸去看夏雨,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像女,這般姿態倒生出幾分男兒之態。不矯揉造作,也不附庸風雅,這世上還有如此精靈。

陽光從外頭落下,稀稀落落的撒在夏雨身上。她定定的遙望遠方,默然不語。

商青鸞想著,此刻的夏雨,心里應該是悲憤交加的。

疏影,幾乎就是一種愛與恨的集合體。從小到大的情義,說斷就斷了,換做是誰都會有些難以承受。可她方才也聽到了,夏雨細數的樁樁件件,都是要命的事情。

如此這般,夏雨竟然也忍了,可見這女是有些肚量的。

指尖,輕柔的拂過被生生掰斷的琴弦,商青鸞笑道,“你今日讓我看這一出好戲,不知是何用意只是為了告訴我,小心疏影嗎”

“我想與你合作。”夏雨沒有轉身,聲音極盡涼薄,“我要她的殺人證據,而你大概只想穩固侯府吧有疏影在,你的日也不會好過。對于男人,她有的是手腕。換句話說,她自身就是一把利器,一把足以對付男人的利器。”

“沒錯。”商青鸞點頭,“她確實占盡天時地利,她有絕世的美貌,驚人的才藝,侯爺的寵愛。她唯一輸給我的,就是出身還有郡主離開時定下的規矩。”

夏雨點了頭,這才轉身,“這么說,夫人愿意”

“捉拿兇手本是衙門的職責,與我無關。不過我喜歡你的性,真實、踏實。誰跟我耍心眼,我就讓誰栽跟頭。”商青鸞起身走到她身邊,“你手沒事吧”

“沒事。”夏雨輕嘆,“該知道的一些事,你也都知道了,想來也該了解到她是什么樣的人。以后對你有好處,不會讓你著了她的道。我不想她再害無辜的人,不過以她的心狠手辣,你這個夫人之位,怕是做不長久的。”

商青鸞一笑,美麗的眸斜睨夏雨一眼,“你只知她心狠手辣,為何沒想過,我也是心狠手辣之人郡主能讓我一人留在侯府,你覺得她會放個軟釘在府內,任由疏影為所欲為”

夏雨輕笑兩聲,“我相信郡主。”

“郡主也信你。”商青鸞道。

夏雨微怔,有些不解的望著商青鸞。

商青鸞眸色微轉,“我如今拿著疏影的把柄,也知曉了她的處事方式,以后對付她更是易如反掌。到底這是鎮遠侯府,還輪不到她這個侯府小妾瞎折騰。至于我這個侯府夫人,你只管放心,郡主有命,謝家不可休妻。”

“不可休妻不代表沒有平妻,也不代表不會喪妻。”夏雨望著她。

商青鸞點頭,“那就走著瞧我已經見識過她的手段,黑白顛倒,能言善辯。那嬌滴滴的樣,換做我是男人,我也會吃這一套。”

夏雨笑道,“換做我是男人,我會把她鎖起來,最好是金屋藏嬌。”

“金屋藏嬌的,都沒有好下場。”商青鸞笑答,轉身離開,“好了,戲看完了,話也說完了。大家各回各家,各顯神通吧”

“哎”夏雨喚了一聲,“你小心點,她會不折手段的。”

商青鸞轉身,笑得明媚燦爛,“其實我們年紀相仿,你可以叫我青鸞。”

“大家都喚我阿雨”夏雨報之一笑。

看一眼桌案上的靈位,商青鸞眸色微暖,“阿雨,你知不知道什么叫做,以彼之道還施彼身”夏雨蹙眉,卻聽得商青鸞繼續笑道,“我三朝回門的時候故意拖延,明日我準備回娘家。朝廷力量容易引起懷疑,可你不是出身江湖嗎”

夏雨點了頭,“我明白了。”

“合作愉快”商青鸞快步離開。

合作愉快

是的,會非常愉快的

對付女人,就該女人出馬。

朝廷是男人的,后院是女人的。

分工合作,才能無往不利。

尋梅與阿奴上前,夏雨正溫柔的用袖口拭去洛花靈位上的灰塵。二人輕嘆一聲,尋梅道,“少主,洛花在天有靈,知道少主鍥而不舍的為她報仇,她也會死得瞑目。”

“我不會放棄。”夏雨抱起靈位,小心翼翼的放入包袱內,“洛花不能白死,疏影也不能逍遙法外。一命償一命,血債血償。”

想了想,夏雨道,“我想去一趟少傅府。”

“公,回府吧”阿奴道。

夏雨眉頭微挑,“少傅府出事了”

阿奴搖頭,“沒有。”

“那為何不能去”夏雨不是傻,阿奴很少說話,但說的都是實話,撒謊都不會,“你說謊的時候,會捏緊自己的衣袖,你當我不知道嗎”

阿奴一怔,隨即松開了自己的衣袖,面色窘迫。她這個是從小到大養成的習慣,連睿王爺都不知道,沒想到夏雨竟然夏雨混跡賭場,這眼耳口鼻自然要對周圍的一切觀察入微。

“說吧”夏雨緩步走出了亭,“事到如今,還有什么是我承受不起的”

“說吧”尋梅道。

阿奴猶豫了一下,垂眸低語,“梁少傅已經出京,并不在府中。”

“去哪了”夏雨問。

阿奴道,“去代州府,奉皇上密令,查察花滿樓一案。公放心,皇上讓內侍李大人跟著,不會有事的。”

“代州”夏雨眉頭微皺,“什么時候走的”

“使團出京那一天,少傅大人就已經跟著走了。沒有驚動任何人,所以”阿奴瞧了夏雨一眼,“公還是別去了。”

“相宜也跟著”夏雨問。

阿奴搖頭,“不知道。”

“先去看看情況。”不知為何,夏雨總覺得有些心慌。梁以儒早前被花滿樓下了藥,花滿樓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梁以儒的身份。明知身份還敢下手,顯然根本沒有把朝廷放在眼里。這些亡命之徒,會不會還跟著他呢

自從梁以儒閉門謝客,百花宮的暗哨才算撤去。

只要他忍過那幾日,散就會被自身化解。

畢竟梁以儒中毒不深,還算可救。

那一日侯府大婚,夏雨是見到梁以儒的,看那樣雖然憔悴,可眸中精光依舊,顯然是熬過去了。

夏雨去了少傅府,相宜也不在,大抵是一道跟著去了。

“回鄉祭祖了。”門口守衛是這樣說的,府內的老老小小也都是這么以為的,“過幾日便會回來,等大人回來,奴才給您傳個話。”

“不用了。”夏雨搖頭,從少傅府內走出來。

梁以儒不在,她進去也沒意思。

“少主是不放心”尋梅蹙眉,“既然有人隨行,少主還是放寬心為是。”

“我總覺得,有些莫名的心慌。”夏雨坐在門前臺階處,略帶愁容的撓了撓后頸,“這事百花宮不便出手,畢竟事關朝廷。我去找丐幫,到時候書呆到了代州府,能讓代州丐幫給盯著點。”

尋梅點頭,“丐幫無處不在,這個可行。”

但愿一切都是夏雨庸人自擾。

她倒寧愿自己白忙一場,只要梁以儒沒事,什么都是值得的。

肅國公府。

東方青趴在床沿沒有動彈,看上去好像

婢女有些慌了,急忙放下手中的飯菜,小心翼翼的靠近床邊,“小姐小姐小姐吃飯了”輕輕推了東方青一下,東方青卻直挺挺的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面色慘白,雙眸緊閉。

“小姐”婢女徹底慌了神,急忙跪身去探東方青的鼻息,“糟了,沒氣了。”若是東方青出了事,她也逃不了一死。

一轉頭,婢女剛要喊,“來”

頸后瞬時遭受重物錘擊,婢女悶聲倒伏在地。

東方青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她已經偷偷倒掉了一日的飯菜,否則體內的軟筋散會讓她整個人疲軟無力。雖然現在餓得眼冒金星,手腳軟,可也好過被軟筋散控制。

將手中的鎮尺丟在地上,東方青勉力起身,褪下婢女的衣裳與自己換上。深吸一口氣,她無力的走到門口,而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撐著往外走。

無論如何,她都必須離開這里。

肅國公府,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出去。

越過后院的小廚房,穿過長長的回廊,她覺得天旋地轉。可卻不愿停下腳步,還在不斷的往前走。就算死,她也要死在外頭。

她不喜歡這里,不愿留在這里茍延殘喘。

她想過自己想要的生活,而不是成日與屠戮為伍。

遠遠的,云官蹙眉看一眼遠去的背影,“公就這樣放她走,若國公爺追究起來,該如何是好”

“她若真的死了,你覺得義父不會追究嗎”東方旭淡淡的笑著,白衣書生,溫潤如玉。直到東方青出了肅國公府的后門,東方旭才緩步走向后門。

開門出去,東方青搖搖晃晃的已經走了不少路,可惜身太虛弱,走兩步停一停,還得扶著墻走。這樣的身,怕也撐不了多久。

云官不解的望著東方旭,不知他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驀地,他看見東方旭的眉頭驟然蹙起,而后快的朝著前頭走去。腳步匆匆,好似云官仲怔,乍見東方青已經撲在了夏雨的身上。

“救救梁以儒”夏雨一退后,東方青直接撲在了她的腳下。無力的撐著一口氣,抓住了夏雨的靴面,“梁以儒,有危險。去代州”

“你說什么梁以儒有危險”夏雨快蹲下身,“誰誰要對付他”

“救、救我”東方青沒了聲息,已然暈厥。

“少主,她是肅國公府的人,咱們不能救。”尋梅蹲身查看,“暈了,但沒有性命危險。”

“不該救。”阿奴也道,“肅國公與王爺勢同水火,肅國公不會善罷甘休的。”

夏雨蹙眉,“她說,書呆有危險。我想,她應該知道一些東西。”轉而道,“尋梅,你幫我安排一下。”說著,便伏在尋梅的耳畔說了幾句。

尋梅頷,小心的背上東方青。

“是東方旭。”阿奴快上前。

“尋梅你帶人先走。”夏雨按住阿奴,“阿奴別輕舉妄動。”

尋梅一點頭,背著東方青快步離開。抄近路,從小巷里離開。

夏雨深吸一口氣,望著尋梅的背影消失巷里,這才冷颼颼的望著放慢腳步,慢慢走到自己跟前的東方旭。

“好巧,又見面了。”東方旭笑道。

夏雨抿唇,“真不巧,不如不見。”她對任何人都可以保持熱情,唯獨對東方旭,冷到了極點。也難怪,直到今日她一想起蛇窟里的蛇,夏雨都覺得惡心。

所以見到東方旭,自然沒有好臉色。

“其實你也不必如此,大家各為其主,也都是迫不得已的。”東方旭淡笑著。

“各為其主”夏雨冷笑兩聲,“你是桌下狗,不代表我也是。我是自由的,不為任何人辦事。”

“你不也全聽睿王的吩咐嗎”東方旭斂了笑靨。

夏雨雙手環胸,別過頭去輕嗤一聲,“你這話,是在尋求心理平衡嗎我與他是知心相交,不是主和狗奴才。”

東方旭點了頭,“那我就等著看,他對你的新鮮度,能保持到何時。自古以來,以色侍人,能好幾時我倒不信,你們能天長地久。”

“以色侍人”夏雨一愣,“承蒙抬舉,難得東方公還覺得我這人秀色可餐,真是榮幸之至。”

“你是沒有傾城之色,可偏偏入了睿王爺的眼睛。”東方旭輕笑兩聲,似嘲諷,又似認真,“如此,也算是姿色。只可惜,過了年,他要娶的是二小姐,而不是你。在睿王府,你充其量也不過是個內侍,他若真的喜歡你,何不給你個名分,也不至于如此耽誤你。”

夏雨上前一步,阿奴有些慌,“公”

夏雨抬手,示意阿奴別過來。

她就站在東方旭跟前,幾乎是近在咫尺。腳尖抵著腳尖,她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的東方旭,笑得涼涼的。

“你看什么”東方旭不為所動,她身上淡淡的馨香,讓他的心驟然漏跳了一拍。還從來沒有女人,敢這樣肆無忌憚的看著他的臉。

她算是最膽大包天的一個

“東方公是不是改行,從殺人變成了媒婆。敢情這般挑唆我與睿王爺的關系,是想把我嫁出去吧這也容易,只要有人能出得起王爺的價格,我這兒都好說。”溫熱的氣流就這樣吹在他臉上,那張精致小巧的臉,略帶戲虐的撞進他的視線,占據了他的世界。

低頭間,他看見她晶亮的眸,談笑間眸若彎月。

“你胡言亂語什么”東方旭蹙眉,下意識的退后半步。

腳尖劇痛,她的腳正狠狠的踩在他雪白的鞋面上。

云官愕然,東方旭素有潔癖,最討厭別人踩他的白色鞋面,尤其是他這雙鞋,還是新的偏偏夏雨,就是個不怕死的,就喜歡觸霉頭。

他蹙眉,她笑靨如花,“怎么,難道我說錯了還是說,東方公,其實是想給自己做媒眼見著肅國公府撐不住了,想找個靠山那也容易”

她不知死活的伸手,指尖溫柔的拂過他的下顎,“只要東方公愿意,我不介意讓你給趙老九做小。你與我,共侍一夫,想來以后床榻相見,會別有風味。”

語罷,她壞壞的笑著,若精靈一般,眨著明亮的眸。

松開腳,退后一步,夏雨雙手環胸,嘿嘿一笑道,“你可以考慮考慮,我給你時間”

東方旭低眉望著自己留著腳印的鞋面,整張臉黑沉至絕。抬頭看一眼夏雨,卻見她笑得邪魅,骨里透著一股難以言表的邪氣,這丫頭放肆起來,真的是壞到了骨里。

都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

換了夏雨,卻是哪疼戳哪兒。

打人不戳痛處,那又有什么意義呢

“夏雨。”東方旭冷了音色,“你知不知道,你會為此付出代價”

“什么代價一條命”夏雨挑眉,“我死過多少回,在你手里也是蠻多次了,還會怕什么代價只是”她笑呵呵的望著他,“你別這樣盯著我看,趙老九可是說過,如果你一直盯著某人看,早晚會愛上她。你可別愛上我,否則哪日傷了心,可別哭爹喊娘的。”

東方旭袖中拳頭緊握,“真是越有趣了。”

可他的視線,卻死死的落在她身上,就像生了根一樣,始終無法挪開。那笑容,那自在勁兒,是他一輩都無法得到的東西。

“有趣因果報應才叫有趣呢”夏雨轉身,手高舉過頭,擺了擺手,“你還是回去,給你家老提鞋吧小爺沒空陪你遛嘴皮”

“夏雨”東方旭一聲喊。

夏雨站住腳步,卻沒有回頭看她。

“你跟定睿王了嗎”他問。

“你有眼睛不會看嗎”夏雨反唇相譏,忽然笑了,“我倒忘了,你沒有心,看了也不會懂。”語罷,抬步離開,始終不曾回頭。

東方旭定定的站在后頭,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

斂眸,深呼吸,卻覺得左肩下方竟有些疼了。

不是說,沒有心嗎

那這疼痛何處

許是嫉妒吧

嫉妒她身上的青春洋溢,嫉妒她可以在趙朔面前肆無忌憚的模樣,嫉妒趙朔能悄悄握著她的手,而后對視而笑的溫柔。

他依舊是一個人,至始至終都是一個人。亞匠共號。

“公”云官低語,驚懼的望著他的鞋面,“卑職立刻讓人給您換雙鞋。”

聞言,東方旭低眉,卻是盯著鞋面上的腳印看了良久,終歸一言不。

“她有什么好”東方旭呢喃。

云官一時沒能聽清楚,一頭霧水。

“有什么好呢”東方旭轉身離開,可沒走兩步,卻又回頭看一眼她離去的方向。她身上似乎有一種無法言說的魔力,但凡跟她接觸久了,就再也回不到最初。

他覺得也許過一陣,他會做出一些連自己都無法克制的事情。

如果一個人,失去了自我控制能力,那還談何大業可成呢

眼底的光突然冷了下去,既然如此,是否就要從本源入手這世上,不會有人,能阻礙他的腳步,能打亂他的計劃。

夏雨走出去很遠,這才快拐個彎,鉆進了一條巷里,捂著傷處大口大口的喘氣,“看看,有沒有跟來”

阿奴搖頭,“沒有。”

“還好還好這廝一天到晚一身白,就跟家里死了人一樣,晦氣。你說要是夜里出來逛一圈,那整個就是白無常啊”夏雨打了個冷戰,但凡和東方旭有所接觸,總會讓她有種寒毛直立的感覺。

阿奴輕嘆,仔細的探查身后,確信無人跟著,才算放心,“公讓尋梅帶走了東方青,不怕肅國公府的人到時候追究起來,會找睿王府要人嗎”

“我壓根沒讓尋梅把東方青帶到睿王府,哪個狗膽包天的,敢說我把東方青帶進睿王府了人家在外頭可自由著呢”夏雨撇撇嘴,“走吧趁著天色還早,早去早回,不然趙老九又該罰我寫字了”

二人沒有回睿王府,而是去了一間安靜的寺廟。

今日不是初一十五,也不是三六九,敬香的人不多,寺廟里還算清靜。

“少主”尋梅抱拳,“跟我來。”

跟著尋梅進了一間僻靜的禪房,床榻上的東方青奄奄一息,看上去格外的虛弱。素白的臉上,沒有半點血色。原本飽滿的唇瓣,如今干裂出血,早已不是當日模樣。

猶記得當時見她最后一次,還是在侯府的婚宴上,那是的東方青光彩照人,怎的才短短一段時日,就被折磨成這般模樣

不過這并不是夏雨所關心的,她關心的是東方青嘴里的:梁以儒危險

“少主”尋梅有些擔慮。

怕就怕,是苦肉計。

肅國公府的人,可是什么事都干得出來的。苦肉計算什么,就算再卑劣的事情,他們也能做得出來。橫豎人命在他們的眼里,輕賤如草芥。

夏雨深吸一口氣,坐在床沿,望著床榻上還未醒轉的東方青,“我有分寸,你放心。”

正說著,東方青緊閉的雙眼,終于破開了一條縫。模糊的視線逐漸變得清晰,顫抖而冰涼的手,驟然握住了夏雨的手,“救、救梁以儒,幫幫他,有人要、要殺他”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