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四阿哥病了54四阿哥病了←→:sjwx
京城的三月,空氣中夾著絲絲涼意,冷冷的雨水打在皮膚上使人情不禁輕顫一下,余國柱卻感到寒徹刺骨。
噠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車夫“吁”一聲,馬車里的人疑惑道,“還沒到家怎么停了?”
“爺,前面的路堵住了。”大雨瓢潑,水深及膝,富察.馬齊一家就在這種天氣回到闊別已久的京城。
馬齊披上蓑衣,從車里鉆出來,眺目遠望,“怎么那么多官兵?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行繞道走。”
“是!”車夫挽起褲腳,慢慢從車轅上下來,嘶——倒抽一口氣,真涼!
一家人半個月前出了太原府,由于尼楚赫年幼,馬車行駛不是很快,進了保定府又趕上淅瀝瀝的小雨,好在可以走青石子鋪成的官道,總算在康熙規定的日子之前來到京城。
京城積水成河,一路行來看到百姓拿著竹簍到處撿魚,馬齊不禁擔憂,紫禁城里是不是也像這樣。
“爺,出大事了!”車夫爬上車便說邊往四周看了看。
富察.馬齊神情一凜,緊張問,“誰?”
“余國柱余大人。”車夫壓低聲音調轉馬頭,“今天上午突然來了一隊御前侍衛,把余大人家里值錢的東西都收攏出來,小的剛才去的時候,戶部尚書正在記錄收繳上來的物件。”
“余大人被抄家了?”唐王不禁發問。
車夫揮動著馬鞭道,“不是,余大人依舊是大學士,百姓說余大人見京城鬧災把錢財捐出來救災,這話也就騙騙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爺,你看這是怎么回事?”
“阿瑪對這位余大人了解多少?”唐王再次問。
馬齊:“四年前的余大人給世人的印象一直是清正廉明,勵精圖治。為朝廷立下很多功勞,也是我等學習的榜樣。自他出任江寧巡撫,被江南的富饒迷花了眼,從此貪/污受/賄成習性,傾軋同僚成常態,坊間戲稱‘余秦檜’。
“說個你們都知道的,剛正不阿的湯斌湯老大人。湯大人三年前接替余大人擔任江寧巡撫,余大人向其索賄,湯公一生清廉,兩袖清風,即便想給上司送禮也拿不出錢。好像后來又因什么事得罪了余大人,余大人就已莫須有的罪名參奏湯大人。皇上是位明君,并不相信余國柱,年初令湯大人赴京擔任太子的講師,可能他現在已經到京城了。”
“皇上只收繳余大人的錢財,是不是念著他以前立的功勞?”唐王問。
馬齊:“大概吧。皇上非常體恤下臣,無論滿臣漢臣但凡生了重病,皇上都會令御醫為其診治。只要別觸及到他的底線,皇上輕易不動刀。”
唐王點點頭,“阿瑪好了解皇上啊。”
馬齊笑瞇瞇看向小閨女,“不是阿瑪了解,是你郭羅瑪法他們了解,阿瑪多年不在京城,多虧了你外祖和舅舅,不然,”看向紫禁城的方向,“阿瑪可要兩眼一抹黑了。”
與此同時,督察院中一位年近半百的御史抓起書桌上的紙揉成團,無情地扔進泥水之中,又用腳使勁踩踩,嘴里嘀咕著什么“算你走運”之類的話。
“皇上,不好了,不好了,太子派人來說四阿哥病了。”梁九功火急火燎跑進來。
康熙倏然站起來,“怎么會?上午還活蹦亂跳的?”
梁九功:“御醫說四阿哥看著壯實,底子還是弱,淋了雨又受涼,可能從乾清宮回去后就起熱了,他身邊的人沒往那上面想,四阿哥燒得臉發紅才發現不對,現在人已迷迷糊糊的了。”
“隨朕去南三所。”康熙自個撐著傘疾步往南三所跑。
太子瞧著弟弟嘴巴干裂,躺在床上閉著眼一動不動,急得亂轉圈,“你們不是厲害?不是國手?為什么連個小小高燒都治不了?”
“啟稟太子,四阿哥兩刻鐘前喝的藥,不能連續用藥。”御醫小心道。
太子:“那現在怎么辦?總不能讓四弟一直燒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康熙大步走進來,一腳一個水印。
御醫忙說:“微臣斗膽肯請皇上允許臣用烈酒幫四阿哥散熱。”
“怎么做?”康熙眼中閃著焦急。
御醫趕忙解釋何為“烈酒擦浴”。康熙道,“去準備。”說著脫掉外袍和靴子。
太子大驚,“汗阿瑪您這是做什么,讓兒臣來。”
康熙擺手,“你還小,手上沒個輕重,把小四的皮膚擦紅擦破皮了,他又得遭一次罪,對了,皇貴妃知道么?”
“這奴才只敢稟告兒臣,沒敢告訴皇貴妃。”太子指著跪在地上的白芨。
康熙瞧著跪了一地的奴才,“滾一邊去,別擋著御醫的路。你們是小四的人,此次失職等小四醒來由他判罰!”說著話御醫端來一盆烈,后面跟個小太監手里還拎個紅泥小火爐,康熙開始給禛擦拭身體。
禛看起來睡著了,其實他只是難受的試圖讓自己睡著,睡著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對屋里發生的一切都清楚,他也想讓太子閉嘴別吵他,不過,禛還是忍住了。
大概烈酒真對禛有用,康熙給他擦兩遍身體,累一腦門汗,禛身上沒先前燙了。
太子緊繃的神經驟然放松。
御醫大喜,“皇上,請你再為四阿哥擦一遍,過會兒就可以喂四阿哥喝藥了。”
“朕知道。”康熙聽著小四呼吸平穩,暗暗松了一口氣。
禛不知道自個啥時候睡著的,迷迷糊糊睜開眼,瞧見床邊依次坐著,“汗阿瑪,額娘,太子哥哥,你們怎么都在?”
皇貴妃伸手抱起他,“小混蛋,輕易不生病,生病要人命,你說本宮怎么在?”指著他額頭,“是不是又不聽奴才的話,亂跑著瘋亂脫衣服?”
禛討好的擱她懷里蹭蹭,擠出一絲笑,“讓額娘擔心了。”斂下眼皮,看向康熙,“汗阿瑪,對不起。”
“知道不對還敢亂來?!”康熙瞪眼卻對他發不出脾氣,“朕看你病得不成人樣的份上,這次不跟你計較,下不為例!”
“謝謝汗阿瑪。”禛臉上的笑容變大,康熙無奈地嘆氣,如果不是親眼看到小孩病得厲害,真懷疑禛為了躲罰有意把自個搞生病的。
翌日,禛睜開眼,嚇一跳,“你們怎么沒去上課?”
“我們昨天就來了,太子二哥說你要休息,趕我們走。”禩擠開祺和祚,趴在小四床邊,“四哥現在還難受么?聽說汗阿瑪給你擦身體你的高燒才退,是不是?”
禛瞧他眼中閃過一絲羨慕,眉頭一挑,“我睡著了,不知道,你若是想知道,去外面淋半個時辰的雨,汗阿瑪會親自告訴你。”
“噢,不!”禩想到那個情況,打個寒噤,“當我沒問,當我沒問。”
“三哥帶他們回去上課吧,我沒事啦。”禛慢慢坐起來,祉趕忙往他身后塞個枕頭,“你摸摸,額頭一點也不熱。”
祉當真試一下,“我們去上課,順便把當值的御醫喊來,不準攆人家走,不然等你病好了我們都不跟你玩!”
“對,四阿哥不聽話,我們都不跟你玩。”六和七異口同聲。
禛忍俊不已,連聲說好。而他們一出去,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殆盡,視線掃過白芨等人,一屋子宮人“撲通”跪在地上,“求四阿哥饒命,奴才/奴婢知錯!”
禛自個發現可能感冒了,然后讓魏珠兒去請御醫,如果他不是偽小孩,就憑白芨幾人的疏忽,病成什么樣可不好說。
“額娘昨天留下兩個嬤嬤,怎么罰問她們去。”禛說完閉上眼,“爺再睡會兒,不準打擾爺。”
白芨和白薇面面相覷,第一次見主子這樣,心里都有些不安,更多的是自責。她們不如遺音,遺音前世是醫生,打心眼里心疼小太子,所以,太子回到毓慶宮,輾轉半夜,翌日醒來就說,“遺音,孤瞧你懂得很多,做事也極穩妥,你愿意去南三所照顧四弟么?”
遺音大驚,下意識想到太子這么早就往四阿哥身邊安插人了,又一想,不對,站著她面前的太子可不是歷史上那位被康熙慣得傲嬌的太子,“......奴婢聽太子的。”
“那收拾一下,跟孤走吧。”太子用過早飯,讓宮人去跟湯斌說一聲,他要晚點過去。
湯斌是位極重規矩、及其負責的人,于是就問宮人太子在做什么,擔心他偷偷玩去了。
太子和禛關系好,好到禛進太子的書房從不敲門,管他正在和誰議事......小太監沒覺著有什么好隱瞞的,就跟他說四阿哥病了,太子前去探望。
禛御前刁難余國柱,湯斌全程旁觀,心底正直的也有自己的脾氣,非但沒再追究下去,第二日進宮給太子講課時,還帶了一包豆腐干。
太子哭笑不得,“湯大人這是何意?”
湯斌這輩子,第一次親自給人家送禮——豆腐干,他也覺得拿不出手,可這個月還沒發工資,家里沒錢,就自欺欺人的想,四阿哥明白事理,太子爺宅心仁厚,一定不會嫌棄,“臣聽說四阿哥病了,沒胃口吃飯,這是臣老家送來的豆腐干,軟硬適口,五香俱全,鮮美可口——”
“所以送給四阿哥?”太子心底好笑,拒絕老實人再贊美下去。
湯斌連連點頭,“是的,是的,請太子爺代臣轉送給四阿哥。”
太子:“張起麟,好生收著,令人去毓慶宮說一聲,孤中午去南三所用飯。”
湯斌大喜,精神抖擻走到太子的書桌對面,朗聲道,“請殿下入座,今天講卷四......”
禛瞧著太子手里的豆腐干,一陣呆愣,“我又不認識湯斌,他干么送我東西?送就送唄,這豆腐干少說也放半個月了吧?能吃嗎?”
“余國柱天天在朝上擠兌湯斌,湯斌初到京城時因余國柱受到汗阿瑪責罰大病一場,你前天鬧一出,湯斌指不定怎么高興呢。”太子道,“小四啊小四,孤聽說湯斌對誰都不假辭色,連汗阿瑪也沒得過他一句軟話,家里窮得叮當響,自個溫飽都成問題,還擔心你有沒有胃口。嘖嘖,說,你乃何方妖孽,如此擅長蠱惑人心?”
小四抬腿踢他一腳,“又看了吧,中毒太深,趕緊吃藥去。”
“湯斌說豆腐干可以直接食用,來,分你一點。”拿出一塊巴掌大的豆腐干,分小四指甲蓋那么大,“御醫說你只能吃流失,可別讓御醫知道孤偷偷給你東西吃。”
“.......滾,不認識你!”禛掀起被子往里面一縮。
太子哈哈大笑。
小四氣咻咻抱起被子往他頭上一蓋,朝他屁股上踹一腳。
太子措手不及,眼前一片黑暗,下意識掙扎,噗通!摔到地上。
“太子——”
“太子!”
宮人們一陣驚呼,七手八腳架起他,太子尷尬地輕咳一聲,“孤沒事,不用服侍,你們都出去吧。”
眾人看到太子這么丟臉的一幕,魚貫而出,順便把門帶上。
太子揉著發疼的屁股,“下腳真狠,看來沒事了?”
禛沒料到一腳恁大威力,滾到蠶絲被,不好意思道,“御醫讓我在歇兩天。”鵝蛋臉變成尖下巴,四阿哥好心塞。
“太子哥哥剛才說湯斌家徒四壁是何意?”禛問。
太子:“湯斌的俸祿挺多,加上朝廷發的養廉錢,說來日子也能過得輕松。而他四個兒子只會舞文弄墨,少不了他接濟,就變成如今這樣了。”
“如果官學不收學費提供食宿和統一的筆墨紙硯,學子之間少了攀比,家貧的官員也少了負擔,世上會不會多出一些像湯斌一樣清廉的官員?”禛想到就問。
太子搖頭,“孤也不知道,也許會吧。”
“太子哥哥想幫湯大人?”小四又問。
太子:“湯斌那牛脾氣不樂意接受孤的幫助啊。”
“誰說銀錢啦。”禛挑眉,“我告訴你。”
太子附耳過去。
待天氣轉晴,路上的淤泥清理干凈,太子趕在湯斌休息的時候,向另一個師傅耿介請假,哥倆甩開兄弟們出了東華門。
禛多日未出宮,像放出籠的鳥兒直奔外城。太子瞧他瘦了一圈,待他買一車吃的用的,逛足了癮,才提醒他,“汗阿瑪念湯斌年邁,難得清廉到吃不上飯,就賜他一座宅子內城居住。”
“啊?你不早說?”禛怪他。
太子好笑,“你容我說了么,就令侍衛去南城。”
禛理虧,沖他嘿嘿傻笑,突然,嘴角的笑意凝固。
太子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那邊有什么?”
“尼楚赫.......”小四呆呆的說著就往外跑。
太子伸手拉住,“別鬧,你和尼楚赫都長大了,旁邊的夫人是她額娘吧,雖說咱滿人沒漢人規矩大,而你貿然上去,會影響尼楚赫的清譽。”
“太子哥哥,你看見了吧,尼楚赫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像他“前妻”,“好幾年沒著過她,她把我忘了咋辦?”
“涼拌!虧你天天自稱是橫掃京城的小四爺,以后什么樣的女人找不到,有點骨氣行不行!”太子點著他的額頭,命趕車的侍衛不要停,“我可警告你,你忍也得忍到尼楚赫進宮選秀那一天。”
禛不忿,他不清楚古代人多么看中閨閣女子的清譽,因此不敢亂嚷嚷,心里不住地祈禱,快點長大,快點長大,娶個老婆就能出宮住啦!
太子瞧他安生下來,“到了湯斌家該怎么說?”
“我生病了湯斌送我豆腐干,湯斌前一段時間病了,我來看他啊。”小四率先跳下車,剛想喊太子下來,一頓,“張大人,你家在這兒?”
張英踉蹌一下,頭皮發麻,接著疾步往前走。
“張大人,叫你呢。”小四跑到他面前,攔住他的去路,“沒聽見啊。”
張英好想哭,“四,四爺,你,你怎么來了?”到哪里都能碰見這魔王,讓不讓人活了!
“不但有小四,還有我呢。”溫和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張英回頭一看,雙腿一軟,太子忙扶著他,“張大人年紀輕輕就得了老寒腿,這可不好,改天找御醫給你瞧瞧。”
“奴才給二爺請安。”你才老寒腿,你們全家都老寒腿!
禛:“二哥,你把東西給湯斌送去,我去張大人家里玩玩。”
“你送,我去。”太子道。
“兩位爺,送什么?”張英弱弱地問。
哥倆相視一眼,“走,張大人一同去。”
張英瞧著那滿車柴米油鹽醬醋茶,別提多羨慕了,小魔王還有點人性啊。而看到湯斌一臉感動又惶恐的不敢接受,搖頭,“湯大人嫌少?”
“不不不!”湯斌使勁搖頭,他嫌多,嫌多啊。一個月的俸祿也買不了這車東西。
“不嫌那就收下啊,二爺和四爺還要回去呢。”張英道,“湯大人難不成讓兩位爺把東西拉回去他們自個用。”
“不是!”湯斌再次反駁,皇家吃得用得皆出自皇莊,這一點他還是知道的。
張英瞧著兩位小主子事不關己,打量起湯斌的家,無奈地搖頭,“那你給個實話,別讓爺等著啊。”
湯斌為難,一輩子送一次禮,迎來這么多回禮,“要不,張大人,分你一半?”
小四猛然轉過頭。
張英嚇得心驚肉跳,湯大人,想害死我啊,“主子們的心意你就這樣糟蹋?”
湯斌嚇得臉色發白。
張英看著不忍,湯斌說來也是他前輩,附在他耳邊,低聲道,“你不需要覺得心里過癮不去,四阿哥到賭場里逛一圈,兜都回來的銀子足夠買下你家這處宅子。”
“賭場?”湯斌瞪大眼。
張英點頭:“別看東西多,四阿哥手底下漏一點也比你們一年的俸祿多。這些東西,說不定是他心血來潮順手買的,我可聽說,四哥最喜歡逛街。”
“這樣么?”湯斌理智上不信,而他想著太子爺和四阿哥特意去城外給他買這車禮物,就覺得壓力好大。
“湯斌怎么那么墨跡?”禛心里有點不耐。
太子瞧他一眼,“你這性子太急了,回去加五篇大字。”
“二哥!”禛苦著臉,“我這是天性,你要壓制我的天性會變成書呆子的,你忍心,你忍心么?”
“文臣墨跡是他們的本性。”太子道:“湯斌為人謹小慎微,和佟大人有一拼,還固執地要死,不想清楚,這車東西會成為他的負擔。”
禛回頭,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向湯斌走去,“噯,我說湯大人,干么不準侍衛把東西卸下來,二哥說你不好意思收下,你們文人不都講究拜師禮么,權當二哥送你的拜師禮好啦。東西是我挑的,付錢的人是二哥,不想要你退給二哥,可別找我。”說著還一臉怕怕。
小四這樣一說,湯斌心里又好受不少,以前在江寧時,士子向他請教學問,每每過來都會帶上一些吃得用得,他雖然拿了俸祿教太子,皇上應該不介意他多收這一點吧。大不了,他以后晚點回家,給太子開小灶?
太子如果知道來這么一次,誘/發了湯斌拖堂的毛病,一準吊打禛。
小四想去張英家里,張大人拼去半條命也攔不住。
進了他家,小四就開始碎碎念,“你和湯斌同朝為官,他比你早十來年,為啥你家這么大,他窮得吃不上啊。”
張英苦笑,“奴才家底厚,善于經營。”絕對和貪/污沒一絲關系。
“是么?”禛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你家里的人呢?”
“張大人的大公子去了山東就職。”太子道,“說起來,你二兒子今年也該下場考試了吧?”
“你們是何人?”張廷玉從外面進來,見父親和兩位少年聊天,疑惑道,“我好像不認識你們。”
“臭小子,你當然不認識!”張英高聲道,“趕緊過來拜見二爺和四爺。”
“二爺?”張廷玉打個激靈,不是他同窗?被父親稱為爺的,“小子莽撞,求太子恕罪!”嚇得雙膝跪地。
“張大人啊,您也忒多禮啦。”太子扶起他,“我和小四在街上瞧見張大人,就跟他一塊過來看看,是我們叨擾了。”
“太子爺言重了。”張英恭敬道,“請二爺進屋說話。”
“小四兒,別看了,走啦。”太子伸手拉過他,小四被他拉的轉個圈,直沖張廷玉而去,
張廷玉嚇得忙扶住他。
禛上下打量他一番,瞧他不卑不亢,雙眼透著聰明勁,“比你爹強多了,你爹就知道擱背后告刁狀。”
“還不是你天天逃課,張大人也是為你好。”太子示意張廷玉不用在意,“張大人,孤剛才說到哪里了?”
“二子考試的事。”張英不樂意說。
張廷玉一聽,激動道,“爹,你同意我下場試試了?”
“什么意思,張英不準你參加科考?”禛問。
四阿哥最最喜歡管閑事,余國柱面如土色的樣子仿佛還在眼前,張英忙說,“廷玉還小,性子跳脫,奴才想讓他再等幾年穩穩性子。”
“不對吧。”太子道,“汗阿瑪任命你為此次秋闈的總裁管,因為這樣才阻止張廷玉參加科考的吧?”
張廷玉陡然睜大眼,“太子也知道?”
“我二哥什么都知道。”禛費盡心機給他哥鋪路,“二哥同意了,張英以后就不敢再阻止你參加科考啦。”
“求太子允許奴才參加下次科考。”張廷玉不顧張英阻攔,再次跪在太子跟前。
太子拉起他,“張大人太小心啦,他如果碌碌無為,即便將來成為進士,以后也一事無成。如果張廷玉有才,又何懼別人說你徇私。何況,閱卷人也不止你一個。”166閱讀網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