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178章其實無所謂第一卷第178章其實無所謂←→::mayiwsk
一轉過來,信封上赫然寫著,“致盛平公主。”
他毫不猶豫地將這信放到那堆折子上面,拿過自己薄薄的信摸了摸。
厚薄其實無所謂,看他這封的信封,信紙都是更精致的,明顯用心得多。
信封上還勾勒了一個小圖案呢。
像桃卻又少了上面的兩片葉子,但看著就覺得意義非凡,一定是有什么不一樣的意思!
他在盼汣心里肯定是不一樣的。
手指摩挲著,這次沒再將信封撕個粉碎,小心翼翼地沿著封口撕開了,力求撕得整齊。
“閻,展信安好。涼亭一別,已有一月余。你信中所言,我俱細細想過。事尚需一件件做,望君保重身體,切莫過于急迫…”
這封信寫得不長,除了關心他之外,簡單寫了些她的零星想法。
她能管得了一個企業,但是管一國民政,就沒什么經驗了。
只能是多給蘇閻提供一個來自現代人的視角。
這個視角究竟是好是壞,就需要蘇閻自己判斷了。
蘇閻將這封信快速看了一遍,尤不過癮,從頭再看。
唇角不由微微上揚,眉眼都帶著笑意。
“大人,到了。”
馬夫掀開了車簾,就看到自家大人笑得一臉蕩漾。
是的,就是蕩漾。
很像路邊的狗子被人摸肚皮時那種笑容。
馬夫一下驚醒了,他怎么能在心里如此褻瀆大人!
蘇閻帶著春風得意的笑,將信疊好,好生收進衣襟里。
他雙腳合攏,跳下了馬車,朝皇宮中走去。
馬夫盯著他背影有些發呆,剛大人跳下馬車那一下,怎么就這么…活潑?
他就沒見過大人像剛剛這么下車,他家大人與旁的權貴不同,不喜踩人凳,也用不著馬凳,每次都是自己下馬車。
但以往也都是穩重端莊的,單腳著地。
馬夫揉了揉眼睛,肯定是他今起這么早困著了,雁大人在的時候他是不用來趕車的。
所以沒起這么早過。
今日的早朝久了些,韋御史氣性大發,將在朝的大臣,挑了幾個他格外看不爽的,直接彈劾。
蘇閻垂著眼,這次他可沒讓他干嘛。
彈劾著彈劾著,最后甚至彈劾到了他身上。
“陛下圣明!臣還要彈劾蘇丞相!今早微臣進宮時,在午門前看到蘇丞相跳下馬車,儀態全無!已貴為一國之相,怎可如此放縱!…”
蘇閻聽著,頭垂得更低了。
寧宣不耐煩聽下去,揮了揮手,“蘇相,你可知錯?”
蘇閻跪了,“微臣知錯,決不再犯。”
寧宣都有些憋著笑,“起來吧,罰你十天俸祿,以儆效尤。”
蘇閻倒也不心疼這俸祿,他一天的俸祿夠他花一個月綽綽有余。
那些甚是費錢的祭祖,他更沒這需求,孤兒出身。
其他大臣被彈劾的真真假假,有些輕飄飄的不值一提,有些卻是確有其事,一彈劾一個陛下勃然大怒。
蘇閻便明白了,這是寧宣指使的。
伴著一聲退朝,蘇閻被叫到了御書房。
寧宣今日心情不錯,上前拍了拍他的肩,“改日愛卿一定要讓朕看看,你是怎么放縱跳下馬車的。”
蘇閻笑笑,當即雙腿跳了一下,“陛下,微臣就是收到了信,一時高興,失了規矩。陛下勿怪。”
寧宣笑笑,“瞧你,朕才不怪。”
蘇閻拿出折子遞給他,“陛下,揚州發運使王宜春遞了折子。”
寧宣細細看了,冷嗤一聲,“要不是朕年前組建了自己的眼耳,當真要被這群蠹蟲給騙了!”
他很想直接用欺君之罪治罪,但這樣,他的眼耳可能就會被拔除。
這更得不償失,一時的真相大白,換來之后的暗無天日,絕不是他想看到的。
蘇閻跪拜行禮,“陛下,臣欲去揚州查明此事,將王家的主要罪證帶回宮。”
王和錄雖在京城,王家許多子弟也在京做官,可主要錢財都是從揚州漕運來。
要想將王家被拔除,必須要前去揚州一趟,搜查出大量罪證,這樣才能將王家一舉搗破。
只要有罪證,陛下便能借此發作。
若是陛下無故,便是一時貶了王家,也只是輕飄飄的,根本傷不到根基,反而會打草驚蛇。
帝王心中,要顧及民心,但民心與帝王隔著密密麻麻的禁軍,無法直接傷了帝王。
但臣子與帝王卻離得極近,若帝王是暴君,群臣憤,終成慘禍。
處處皆是制衡罷了。
寧宣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不可,君子不立危墻,蘇閻,你要明白,這皇宮缺不了你,盛平這離不了你。”
若是他出了個意外,盛平一人,圍在她身邊的臣子見不到蘇閻,必然會心中打鼓。
情勢危急,那時又將如何?
千日謀劃,皆潰于此。
蘇閻反問道,“陛下欲派何人前往?”
禁軍,御林軍握在寧宣手里,守著皇宮和京城。
楚冠手里握著西北軍,他已是老將,已派了小將上邊境練兵。
其余各地駐軍,尤其是東南駐軍,更是絕對不可動的,能在東南和王家形成制衡已很是不易,更不能打破這平衡。
朝中還有三分之一的寒門大臣,單槍匹馬又有誰去揚州能活著回來?
另外三分之二的世家臣子,與王家聯姻的又占小半,去了不過是從王家拿一箱箱金銀賄賂,回來再在朝堂上為王家述述苦。
便是現在折子上有兩分苦,到了那時,就是五分。
朝中才子輩出,卻困于權利這張蜘蛛網上,動一下便是剝皮帶骨。
只有他,下與眾臣交好,上忠于皇上,一身清廉,渾身不怕任何臟水,能做一把利劍,插入揚州這潰爛之地。
寧宣站起身,慢慢走到御書房窗邊。
“天下之大,竟難有兩個蘇閻。”
蘇閻搖了搖頭,“陛下,縱觀古今帝王將相,也不過三五大臣當得起太公寥寥稱贊。”
人做了臣子后,家與國,小我與大我,在很多時候便是互悖的。
寧宣沒說話,御書房里只有龍涎香靜靜地飄著。
他下不了這個決心。
盛平一下朝便去了太學,她今日要和進太學的女子面談。:mayiwsk←→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