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八十五章知心能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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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云珠站在御案后,素手執筆在細心的描繪著什么,順治站在她身帝,一手搭在她的腰身之上,一手握住烏云珠執筆的手,輕聲說著什么,烏云珠點頭含笑,一眼望去,男的豐神俊郎,‘女’的淡雅脫俗,真是一對天生的絕配,她設的鴛鴦。
如果換兩個與我素不相識的人,我想我一定會衷心的贊美,可現在我只想將身邊任何一樣東西都統統想他們二人
“招呼”過去。聚‘精’會神的二人被我嚇了一跳,連著二人手中的筆哆唆了一下,隨即烏云珠面現惋惜之‘色’。
順治抬頭見是我,笑道:“惠兒,你怎么來了,”說著他從御案后繞出來,
“嚇人一跳。”我的臉‘色’一定難看至極,我硬聲道:“臣妾真是該死,打饒了皇上與賢妃的雅興,臣妾先行告退,改日再想皇上請罪。”說完我微微屈了屈膝,轉身就走,順治緊走兩步,上前抓住我,微皺著眉道:“怎么了?身子不舒服么?臉‘色’這么差?”我是不師傅,不過不是身體,是我的心!
無論平日里他與烏云珠多么親近,畢竟我沒有親眼見過,所受的沖擊總不那么大,但今日,我眼睜睜的見著他與烏云珠你儂我儂的樣子,一股強烈的怒意在我心中爆發,眼看著嫉妒之火便要燒遍全身,我卻以外地冷靜下來,我若在大發脾氣或轉身回去,豈不是增加了他二人的相處機會?
想到這我深吸了口氣,努力控制著微微‘抽’搐的嘴角,說:“沒事。大概剛剛走得有些急,撞邪了,才會臉‘色’不好。”
“凈胡說!”順治一邊輕斥著我一邊將手搭上我地前額。
“要不要叫太醫瞧瞧?”我搖了搖頭,瞥了一眼仍站在御案旁的烏云珠。
輕輕上前一步,不到痕地靠進順治懷中,順治順勢攬住我的腰。憂心地道:“真沒事?”我再次搖著頭,他好象似有若無地嘆可一口氣。
抬眼看了一眼烏云珠。烏云珠連忙上前給我見禮,我瞪著眼睛看了她半天,才不冷不熱地道:“起來罷。”順治轉過頭去,指著襲人手中地餐盤。
問道:“這是什么?”
“這是。。。。。。。送給湯瑪法的禮物。”哼,你個‘花’心大蘿卜。
我才不要送給你。順治走上前去,掀開蓋子看了看,問道:“這是道什么菜?”烏云珠也好奇地上前,看著盤中地東西輕聲道:“這莫非就四‘牛排‘?”我并不訝異她怎么會知道,盧殺做牛排的事情本不是什么秘密,烏云珠笑道:“臣妾聽說娘娘教御廚做了一道菜,以做接待英使之用,想必就是這個了。”順治奇道:“教御廚做菜?”又看著我,
“你?”不可置信的口氣讓我頗有些得意。
“怎么?不信嗎?我地本事還多著呢。”順治的眼中有著無比地驚奇,他又指著托盤中地刀叉問道:“這個。。。。。。就是西方人的餐具?”說著他拿起一柄銀叉,自言自語道:“只聽湯瑪法提起過,還從未見過。要怎么用/”最后一句卻是問我的。
我狡猾地一笑:“皇上圣明,有什么事是不知道,有什么事是不會做的呢?”順治微哂,想來
“皇上圣明”這句話他已不知聽過幾百遍,還是頭一回這么讓人晾著。哼!
活該!烏云珠看出了順治地不自在,輕聲道:‘皇上,娘娘,臣妾聞得御‘花’園菊‘花’開得正好,不如趁今兒天氣好,一起去看看。
“順治微一頷首:“賞菊也不錯。”
“不去!”話一出口我才發現自己拒絕得太快了,我撇撇嘴道:“皇上若有興致就與賢妃一同去吧。”我才不要去她選的地方!
烏云珠連忙道:“臣妾也只是一說,不知娘娘有什么更好地提議。”我賭氣道:“我。。。。。。。我想去乾清宮參觀!”順治神情古怪地看著我道:“乾清宮有什么好看的?”我氣鼓鼓地說:“乾清宮的正殿,我從來沒去過,想進去看看是什么樣的,不過皇上若沒興趣的話,可以去賞菊。”乾清宮的正殿是順治上朝的地方,后宮中當然沒人去過,不過管它是哪里咧,反正烏云珠說往外邊去,我卻偏偏要在屋里呆著。
順治古怪的神‘色’中夾雜了些許無奈,他剛要開口,烏云珠在一旁笑道:“皇上,臣妾也想去瞧瞧呢。”順治瞥了烏云珠一眼,點頭道:“那好,咱們就去看看。”他那‘欲’言又止的態度讓我有些難受,他是什么意思?
對我不耐煩嗎?我與烏云珠隨著順治出了御書房,來到乾清宮的正殿外,乾清宮是紫禁城的分解線,分隔著皇帝的公,‘私’生活,在二十一世紀,我曾來過這個地方,不過那時殿‘門’是被圈起來的,現在則不同,它的大‘門’正朝我敞開著,跨過高高的‘門’檻,我終于置身其中,可以近距離地觸碰它們,這里與我參觀故宮時看到的差不太多,一時間我忘記了我是因為置氣才來到這里,我似乎還聽見同學們吵吵鬧鬧的擠開人群集體在乾清宮前照相,那時的記憶還那樣鮮明,可現在卻是真正的
“物是人非”了,這種感覺真是奇妙,
“娘娘!”我被烏云珠的輕呼聲驚醒,才發現自己正呆呆對著殿前的銅鶴,順治看我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我訕笑了一下,轉頭打量著殿內的其他擺設,突然我覺得好像有哪里不對勁,到底是哪里呢?
對啦!我指著御座上方道:“那塊匾呢?”順治一愣:“什么匾?”哎?
那塊有名的匾還沒寫嗎?正在我愣神的工夫,烏云珠笑道:“臣妾猜娘娘地意思是建議皇上在這里掛一塊匾。”順治抬頭看了看,
“這么一說。還真是覺得上邊缺了點什么。”他看著我道:“要寫鞋什么好呢?”哼,干嘛問我,最好就寫
“我是笨蛋”。然后你天天在下邊坐著!想著那樣的情景,我的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揚。
順治瞇著眼睛看著我,突然俯到我耳邊小聲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出糗地樣子,對不對/”呃。
。。。。。。。我詫異地望著他。他會讀心術嗎?順治又以極低的生音道;
“小醋壇子,這么想看我出丑嗎?”我白了他一眼。他呵呵地笑著捏了捏我的鼻尖。
我瞥了一眼旁邊的烏云珠,紅著臉拍掉他的手,轉身上了階梯,來到御座之前。
很奇怪。只是位置高了一些,為何會讓人多了一種睨視眾生的感覺?一上一下。
一君一臣,一天一地,古往今來,有多少英雄豪杰為了這張龍椅甘灑熱血?
這短短的幾級階梯,不知埋葬了多少人地尸骨,多少人地血淚。回過頭,我留意到漆金的龍椅上只鋪著一層薄薄的墊子,伸手按了按,硬梆梆的,
“這樣坐著會不會不舒服?”順治來到我身邊,拉著我與他一同坐下,我雖覺得不妥,卻掙不開他地手臂,只得乖乖地坐在他身邊,果然,墊子太薄。
咯得升疼。
“順治五年的時候,”他淡淡地開口,
“一次早朝,多爾滾與眾臣在下邊吵成一團,我卻一直沒有說話地機會,聽著他們爭論不休,我只覺得身下的墊子越來越軟,越來越溫暖,最后。。。。。。。你猜怎么著?”我微蹙著眉:“難道。。。。。。”他自嘲地笑道:“不錯,我這個堂堂太子,居然在文武百官眼前,就那么睡著了。‘他語氣中有著濃重的不甘,的確,一個十一歲的孩子,在攝政王時代是不允許發表自己的言論的。順治看著我:“我親政之后,立刻就將這墊子換薄,坐著不舒服才讓人更有‘精’神,才不會讓人懈怠。
“說完,他微微一笑:”坐了這么些年,也就習慣了。
“此時烏云珠在殿下輕笑道:“不是皇上習慣了,是皇上深知‘憂勞可以興國,逸豫可以亡身’的道理。
“順治將臉一板,喝道:“大膽,居然敢對朕講道理!
“真是莫名其妙,我與烏云珠都嚇了一跳,看著烏云珠既委屈有驚慌的站在那里,正義超人‘挺’身而出,我瞪著順治道:“我今天才知道‘伴君如伴虎’的意思。”順治看著我微一挑眉,我微瞇著眼睛道:“不準學我!”那可是我的專利。
順治看著烏云珠笑道:“看吧,我就說她從不怕我。”趕情他們兩個這是拿我做試驗呢,我氣惱地瞪著順治和烏云珠,順治笑呵呵地摟住我的肩,輕聲道:“跟你鬧著玩呢。”說著他有指著烏云珠道:“可不是串通的,她是真的嚇著了。”果然,烏云珠一臉的驚魂未定,順治笑著說:“她呀,最不識逗,不像你,”他伸手輕掐著我的臉蛋,
“膽子比天還大。”他有笑道:“近朱者赤,你們兩個真應該多親近。”我心中微有些失落,魚與熊掌,大概人人都想兼得吧?
烏云珠是他的詩情畫意思,我則是他的新奇和自由,不過,我的新奇還能支持多久呢?
如果我有朝一日不再有那么多希奇的主意,他還會在意我嗎?不過。。
。。。。那些都是以后的事了,現在要做的,就是破壞他們兩個獨處的機會。
我垂著眼簾道:“我與鄂姐姐自然是親近的。”烏云珠也輕聲道:“臣妾有好些事情都想向娘娘學習,以后免不得多打饒娘娘了。”我微一點頭,又看著順治笑道:“上朝是什么樣子的?給咱們演來瞧瞧。”順治好笑地望了我一眼,接著雙腳微分,‘挺’直了腰身,直視前方,臉上的神情鄭重而冷漠,他一手輕抬,朗聲道:“眾愛卿平身。”我微微怔住,他在朝堂之上便是這樣嗎?
這種感覺就象我第一次見到他時,他身上散發出的那種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氣質,讓人只能仰視。
我赫然發現,他原來有許多個面具,什么場合就帶什么面具,對著朝臣時的冷漠面具,對著太后時的疏遠面具,對著宮妃是的淡然面具,對著烏云珠的溫和面具,還有對著我時的隨行面具,不直哪一張面具后菜市他那顆鮮活真實的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