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婉的身子骨香軟，蕭衍摟在懷里，輕得像棉花一樣。

夜里風大，透過大敞的窗戶吹在舒婉身上，她往他懷里鉆了鉆，軟軟的手順勢往他衣襟里探去，胡亂地在他胸膛摸索。

“婉兒……”他擒住她不安分的手。

舒婉不滿地嘟嚷了聲，炙熱的唇順著他的薄唇一路往下，停留在他喉間凸起的地方，反復吮吸啃咬。

黑暗中，不知是誰的呼吸忽然變得沉重，時不時伴隨著幾聲低沉的喘息，如同野獸一般。

他垂頭看了一眼舒婉醉紅的臉頰，最終淪陷在她熱情似火的攻勢下。

或者說，在舒婉面前，他完全沒有抵抗力，更何況還是她主動投懷送抱。

狠狠將她揉進懷里，肆意蹂躪。

衣衫漸漸滑落，他將她按壓在枕頭上，舒婉亦是熱情地迎合著他。

干柴烈火，一觸即發。

卻在情難自控時，蕭衍及時剎住了腳，將她從自己的身上推開。

舒婉似乎也在此刻清醒了些，黑暗中她那雙晶亮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著他。

她伸手拂過蕭衍的眉眼，鼻梁，和他緊抿的薄唇。

觸感竟然如此真切，就連他的懷抱都一如既往地溫暖。

“不是夢？”她試探地問。

蕭衍薄唇緊緊抿著，握在她腰肢的手緊了緊。

舒婉喉間酸苦，眼中水光瑩然。

“阿衍，不是夢對不對？你是不是，真的來……”

話還未說完，忽然眼前一黑……

蕭衍點了她的昏睡穴，一只手小心托著她的腦袋，將她平放在床上，而后，逃也似的逃出了房間。

出了房門，他飛身越過高高的院墻，才剛一落地，就扶著墻，忍不住吐出一口烏黑的血。

清風此刻正候在墻外，見蕭衍已經出來，忙跟了過去，遞過一塊干凈的手帕：“王爺……”

蕭衍接過手帕，擦了擦滿是血污的嘴角，淡淡道：“無事。”

“可有人跟著？”

清風答：“已經被屬下甩開了。”

蕭衍點點頭，這才不舍地看了看某個方向，隨后轉身離去。

他不能呆太久，否則定會讓她看出端倪來。

他一步步往王府方向走去，只是腳步再不似往常沉穩，而是透著一種病態的虛浮。

清風神色復雜地看著蕭衍，他知道，毒已經漸入骨血。

“王爺，不如再試試別的辦法吧，一定還有別的辦法！”

清風知道他每晚都疼得生不如死，可他面上總是一言不發，還冒著隨時可能毒發身亡的風險來譽王府見舒婉。

“順應天命吧。”蕭衍道。

這大概是上天要給他的懲罰。

曾經，他殺了太多的人，無情無欲，亦沒有對蒼生的憐憫之心。

現在，他遇到了一個想要守護一生的人，可是老天偏偏要在這個時候收走他的命。

曾經他不信命，只信自己，可是現在，他卻痛恨這命運的安排。

“王爺，一定還有辦法的。”清風雙拳緊握，眼中盡是不甘。

可一個多月，他們幾乎尋遍了天下名醫，什么辦法都試過了，卻沒有一個大夫能解此毒。

三個月一到，毒入骨髓，到時，腸穿肚爛，只能痛不欲生的死去……

清風跟在身后，眼中隱含著淚光。

他知道，蕭衍將舒婉從自己身邊趕走，定然是不想讓她看到自己死時的慘狀吧？

可憐他的王爺到死還在為別人考慮，可又有誰來替他考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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