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明智屋首頁> 偷走他的心小說>偷走他的心最新章節列表 >偷走他的心最新章節  明智屋APP下載地址!
直達頁面底部
偷走他的心-29.第二十九顆心
更新時間:2025-01-27  作者: 容光   本書關鍵詞: 言情 | 都市 | 青春都市 | 容光 | 明智屋小說 | 偷走他的心 | 容光 | 偷走他的心 
正文如下:
:yingsx←→:

購買比例不足60,立即補全或24小時候即可正常閱讀。

墻上點了盞小夜燈,蘑菇形狀,清輝數縷蔓延一地。

陳聲閉眼半天,到底還是轉身推了陳郡偉一把,“睡著了?”

陳郡偉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干嘛啊?剛要睡著。”

“你那家教,就一個月前你媽剛給你請的那個?”

“是啊。”

“她……那你上一個月課了,覺得怎么樣?”

“什么怎么樣?”陳郡偉揉揉眼睛,翻了個身,“就那樣唄。口語不太行,筆試很牛逼,語法講得頭頭是道,就是全程一副性冷淡的樣子。我跟她橫,她就拿那牛眼睛盯著我,冷冰冰的,也不說話。”

陳聲笑了兩聲,眼前浮現出今晚在操場上,路知意冷冰冰盯著他的樣子。

性冷淡?

總結得不錯。

陳郡偉沒聽見回應,迷迷糊糊瞇眼又要睡過去,冷不丁聽見下文。

“我問你,你沒少擠兌她吧?”

他又睜開眼來,昏暗的燈光下,陳聲定定地瞧著他,眼里昏惑不明。困意下去了些,陳郡偉把眼睛撐開了些,“……你問這個干什么?”

陳聲清楚自己這個弟弟幾斤幾兩,小嬸嬸給他找了那么多家教,哪一個不是被他擠兌走的?有一回,陳郡偉把人鞋子從五樓上扔下去了,結果那家教赤腳下樓撿鞋子,補課費都不拿就走人了。還有一回,他把一年輕女老師活活弄哭了。

到頭來薪水優渥,結果沒人愿意干這活兒。

黑暗里,那雙洗得發白的帆布鞋在眼前晃了又晃。

手心的薄繭。

人群里總是跑在最前方,仿佛不知疲倦的身影。

和那頭在風里飄搖的短發。

不知哪里來的一股沖動,他忽的開口:“陳郡偉,別招惹她。”

這話叫陳郡偉一愣,片刻后,歪著腦袋湊過來,“……你認識她?”

陳聲避而不答,只說:“別的人你招惹也好,作弄也好,我都不管。這個人,你看著點分寸。”

“你喜歡她?”

“放你媽的屁!”

“那你干嘛幫她說好話?”

窗未合緊,夜風鼓進來,湛藍色窗簾波浪般起伏。

陳聲不耐煩了,一把推開陳郡偉的臉,“你哪來那么多問題?”

“我——”

“總之記著,別招惹她,她這人又窮又認真,你就當行行好,做慈善,讓她賺這筆家教費。給誰不是給?她需要這錢,給她正好。”

陳郡偉眨眨眼,“不趕她走,沒問題。但你得先告訴我,你倆到底啥關系?”

陳聲沉默片刻,從嗓子眼里擠出倆字:“仇人。”

“仇人你還幫她說話?”

“……仇人的意思就是,必須親手解決才有快感,不然誰動了她,都是跟我過不去。”

開學兩個多月,蓉城入冬了。

前一陣還滿城盡帶黃金甲的,如今只剩下橫七豎八光禿禿的枝椏。

天氣雖然冷了,但日子好過了很多。

問題學生一如既往不認真學習,但至少沒跟路知意對著干。

有天課講到一半,他忽然問她:“問你個事。”

她抬頭看他,“什么事?”

“你和我哥……”小孩看她片刻,聳聳肩,“算了,沒事。”

倒是陳聲那邊打過好幾通電話給陳郡偉。

第一回,“喂,陳郡偉,你還在擠兌她沒?”

第二回,“陳郡偉我跟你說,要是我發現你找她麻煩,你吃不了兜著走。”

第三回,“陳郡偉——”

他才剛開了個頭,陳郡偉自動把話補充完整:“沒有,沒擠兌,沒找麻煩,別讓我吃不了兜著走,再見。”

陳聲:“……”

入冬的第二周是校慶。

年級群里早半個月就開始張羅,要大家積極報名,參加校慶晚會的演出。

路知意素來不是什么積極分子,這事跟她沒啥關系。

可哪知道報名截止后,名單公布在群里的那個晚上,趙泉泉忽然叫起來:“誒,知意,你不是說你不報名嗎?”

路知意在預習第二天的飛行理論,壓根沒去關注群里的名單,聞言一怔,“什么?”

趙泉泉把手機往她面前一擱,屏幕上是個EXCEL表格,第十一位赫赫然寫著路知意的名字。

再往上看,表格的標題:校慶晚會演員選拔名單。

當初群里吆喝大家報名時,趙泉泉興致勃勃想策劃個節目,可寢室里沒人響應。

蘇洋是沒什么才藝,呂藝對公眾表演不感興趣,路知意是不愛出風頭。趙泉泉自己也沒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藝,最后只得作罷。

路知意反復看了看那表格,還以為有人跟自己同名同姓,可學院那一欄確實寫著“飛行技術學院”,年級學號也的確是她的。

她莫名其妙,“我沒報名啊!”

話音剛落,從超市回來的蘇洋推門而入,拎著帶零食,笑嘻嘻坐到自己凳子上,指指自己,“你是沒報,可有位田螺姑娘幫你報了。”

事情是這樣的——

幾周前,路知意補完課回寢室,發現屋子里燈火通明,一個人都沒有。而趙泉泉的電腦開著公放,節奏明快的音樂流瀉一室。

那天路知意剛好做滿第二個月家教,拿了筆對她而言異常豐厚的工資。

心情一好,就容易放飛自我。

她隨手將信封扔在桌上,跟著音樂開始晃動,一邊跳著一邊脫了外套,又轉了兩圈把鞋甩了出去。

路知意會跳舞,她誰也沒告訴過。

高原教育資源嚴重匱乏,路雨在小鎮當小學教師——數學老師,語文老師,音樂老師,舞蹈老師——身兼數職。

路知意是跟路雨學的跳舞,從小身體協調能力異常出色,極有舞蹈天賦。

高原上沒別的娛樂活動,她閑著沒事就跟路雨在院子里跳舞,從爵士到現代舞,從桑巴到倫巴,包括廣場舞,一個沒落下。

那天晚上,她在寢室里一氣亂舞春秋褲,剛好被推門而入的蘇洋瞧見。

蘇洋頓了頓,眼睛一亮,“可以啊路知意,這身段,還是個練家子!”

后來校慶報名開始,她二話不說幫路知意報了名。

趙泉泉還在就此事小題大做,嚷嚷沒完。

蘇洋不耐煩地打斷她:“知意會跳舞,你會干什么?人家一個人上去跳,技驚四座。你上去,跳廣場舞啊?”

寢室里四人都在,蘇洋也沒多說什么,末了拿出手機,發了條圖片消息給路知意。

路知意打開一看……校慶報名通知的截圖。

“參加校慶演出的全體演員,期末操行分加十分。”

“正在輸入”閃了閃,下一條文字消息很快躍入眼簾。

蘇洋:我聽學姐說,大一的國家獎學金競爭會很激烈,因為期末考試分差不大,全靠操行分拉差距。十分不少,上去跳個舞,國獎不在話下。

她知道路知意家境不好,能幫得上忙的地方,盡力而為。

路知意側頭,看見蘇洋眨眨眼,拋了包薯片過來。

“放心吧,就那天的驚鴻一瞥,我渾身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沒問題的。”

事實證明,蘇洋是個預言家。

路知意一路順風順水,很快通過院里和校級的選拔,拿到了校慶晚會上唯一的獨舞資格。

校慶當天,偌大的場地上人頭攢動。

天邊流光溢彩,橙紅色的落日將天地暈成一副水彩畫。

中飛院就連校慶也與眾不同,傍晚時分,拉開帷幕的第一個節目不是詩朗誦,也不是歌舞表演,而是飛行演出。

主持人沒露面,音響里不報幕。

四座的年輕面龐翹首以盼,忽聞天際傳來一陣均勻而有規律的響動,仰頭一看,從中飛院至高點——十四層樓高的校圖書館上方,五駕小型表演機騰空而起。

頭頂是明黃的一片,云與光混為一色,浸染開來。

在那樣溫柔而盛大的黃昏里,五駕飛機仿佛沖破云霄的子彈,剎那間劃破天際,整齊劃一地朝操場駛來。

這是路知意第一次目睹真正意義上的飛行表演。

也是全體新生第一次看見來自中飛院的飛行表演。

不知是誰帶的頭,振奮人心的尖叫聲一浪高過一浪。

沒有語言,也無須語言。

他們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是中飛院的一員,沖上云霄是所有人離校前想要完成的心愿。

年輕的學生們仰頭望著那五駕飛機,看它們穩穩地駛在半空,正中的那架忽然間開了艙門,有什么東西被扔了出來。

幾秒種后,那個紅色的點迅速展開,變成了一條長長的橫幅,只不過是豎著的。

“我來自中飛院。”

也就在那一刻,另外四駕飛機也整齊劃一地拋下了橫幅。

純白色的飛機懸浮在半空,醒目的紅色布簾迎風招搖,仿佛單色的彩虹。

從左到右依次是——

“我在這里擁抱青春,”

“我從這里沖上云霄,”

“我來自中飛院。”

“生日快樂,”

“我的母校。”

初冬的傍晚,空氣濕冷,可黑壓壓的人群仰頭望著天際,仿佛感覺不到寒意,只是不知疲倦地高聲呼喊著。

也許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呼喊什么。

可是那一刻,看見蒼穹之中閃耀著的那一抹白,熱血忽然就沸騰起來。

五駕飛機在操場上空盤旋一陣,最終緩緩落在隔壁運動場。

四名主持人登場,說了什么路知意都記不得了,唯獨聽見他們說:“接下來,我們有請這十位飛行員登場!”

全場都沸騰了。

一架飛機兩名飛行員,十人登場,皆是身穿純白色飛行制服,面戴墨鏡。

路知意從小到大都很清醒,從未耽于男色、追過星,可如今身陷人聲鼎沸之中,忽然間被感染了,真真切切覺得那一排筆直的白色身影,令人目眩神迷。

許是制服誘惑。

許是因為他們來自蒼穹。

她坐在飛行技術學院的方陣里,由于四個年級的女生加起來也不過十一人,他們這方陣還算淡定,呼喊聲只響了一陣。

可隔了條過道,隔壁趙泉泉的空乘學院女生居多,尖叫聲襲來,簡直“振聾發聵”。

她有些好笑,看了眼一旁吼得起勁的趙泉泉,再次把視線挪向臺上。

耀目的燈光下,那十人摘了墨鏡,沖著臺下揮手示意。

人潮呼喊中,她的視線簡單地掃視一圈,卻驟然間停在正中的那個人身上,瞳孔微縮。下一秒,猛地瞪大了眼。

怎么會?

怎么可能!

……他明明才剛上大三!

開學兩個多月了,中飛院的學制她再清楚不過——大一公共課,大二專業課,大三才開始模擬飛行,少數佼佼者才有資格趕在大三的尾巴上正式上天。

她定定地坐在那里,張著嘴,忽然間一點聲音也發不出來。

滿場人聲都因這摘墨鏡的一幕抵達新的高潮,唯獨她怔怔地望著那個身影。

那一排筆直的人影里,陳聲一身白色制服,默然站在正中央。聽見臺下的尖叫聲,他晃了晃手里的墨鏡,漫不經心地笑了。

隔著這樣不遠不近的距離,他的每一個細微動作依然清晰可見。

漆黑的眼眸里有幾分懶散,唇角的笑意總是很敷衍,可是他站在那里,正了正領帶,接過了從左到右依次傳來的話筒。

幾秒鐘前,飛行員們一一介紹自己。

“我是中飛院2008級畢業生,羅飛,現任國航機長。”

“我是中飛院2012級畢業生,李夏英,現任中國航空研究院技術員。”

“我是……”

“我是……”

話筒傳到他這,他伸手接過了,唇角浮起一抹笑。

“我是陳聲。”

干脆利落四個字,別無他言。

同屬一學院的人自然知道他還是大三在讀生,沒有介紹也實屬平常,旁人卻以為他言簡意賅、標新立異。

可路知意看出來了。

那人的笑里有幾分散漫,幾分不可一世。

她有一種直覺,就算將來畢業了,就算爬到了需要仰望才能看見的位置,他的頭銜也永遠不會是什么機長,什么技術員,更不會是一官半職。

他只是陳聲。

陳聲二字,對他來說即可涵蓋一切。

路知意怔怔地看著臺上,冷不丁被一旁的蘇洋拉了起來。

“快,文藝部長叫你去后臺準備了,你是第四個節目,最多還剩二十分鐘就得登場。”

蘇洋拉上她,又把趙泉泉叫上,“趙泉泉,你帶化妝品了吧?”

“帶了,怎么了?”

“文藝部長說不能素顏上去,趕緊的,給這死不化妝的人整個淡妝。”

“行。”

路知意也沒能再看臺上的互動,匆匆忙忙趕到了后臺。

她裹著厚重的羽絨服,里面穿著表演服,被趙泉泉一把摁在凳子上,后者開始從包里往外掏化妝品。

她有點不安,趕緊強調一句:“就化一點,別太濃了。”

趙泉泉說:“我自有分寸。”

路知意比她黑,粉底色號不對,用了也不太合適。

趙泉泉仔細看看她,“皮膚很好,那就畫個眉毛,涂個口紅,最后打點腮紅眼影。”

正按部就班地化著妝,前臺隱隱傳來一陣聲浪。

大概是飛行員們退場了……路知意心不在焉地想著,正好看見趙泉泉掏出了腮紅,忙說:“腮紅就別畫了吧?一會兒弄得跟猴子屁股似的——”

身后冷不丁響起道熟悉的聲音。

“不涂都跟猴子屁股似的。”

背脊一僵,她霍地轉過頭去。

這聲音,未見其人她也認得出。

于是蘇洋跑過他跟前時,他忽然出聲:“路知意哪去了?”

不管刮風下雨,天熱天寒,那家伙雷打不動,永遠跑在隊伍最前方,今天卻忽然不見了。要說她是因為天氣冷,曠了晚操,他不信。

蘇洋腳下一頓,有些吃驚地扭頭看他,“……給學生補課去了,騎車回來的,說是路上有點堵,遲點到。”

陳聲“哦”了一聲,沒說話了。

蘇洋好奇地看他兩眼,又跟著人群跑起來。

果不其然,沒過幾分鐘,操場入口出現個人影,步伐極快朝這邊走來。

陳聲大老遠就認出了她,高個,短發,像是筆直的白楊。

她走到他跟前,有點喘,“不好意思,遲到了。”

“干什么去了?”他明知故問。

“離校了,回來的路上有點堵。”

意料之中的回答。

他閑閑地說了句:“大一課多,體能也要跟上,別光顧著補課賺錢,把正事落下。”

路知意倏地抬頭看他,“……你怎么知道?”

他用下巴朝跑步的隊伍努努,一臉“我什么不知道”的表情。

沒想到換來一句:“既然知道,干什么多此一問?”

他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多看她兩眼,才發現她下巴上有道黑糊糊的印記,正想說話,她卻從包里掏出只信封,抽了五張紙幣出來,遞給他。

“那天錢沒帶夠,多謝你出手幫忙。”她說話時沒看他,就那么垂著頭,盯著手里的錢。

陳聲沒接,視線落在她洗得泛白的帆布鞋上,心道都快入冬了,還穿這鞋子,不冷嗎。

隨口說了句:“用不著還。”

她一頓,重復一遍,“用不著還?”

“沒多少錢,你自己拿著吧。”

他說得很隨意,路知意簡直匪夷所思,終于抬起頭來和他對視。

“這算什么,你在施舍我嗎?”

“施舍?”

“多謝你這么好心,但是沒必要。”她拉起他的手,將五張紙幣塞他手里,然后松開。

陳聲眉頭一皺,將錢又塞回去,“我不缺這點錢,都說不要了,你堅持個什么勁兒?”

哪知道路知意倏地收回手去,那幾張菲薄的紙幣輕飄飄落在地上,散落開來。

陳聲看著一地的錢,又看了看她的帆布鞋,有些不耐煩了,“有空跟我啰嗦,不如拿這錢去買雙鞋子。”

幾乎是話音剛落,他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

下意識抬頭看她,只看見她剎那間沉下去的眼神,泛著怒意,像這夜晚一樣冷冰冰的。

路知意朝后退了一步,“我的鞋子是破是舊,如果礙著你的眼了,那我們離遠一點,大家相安無事,眼不見心不煩。”

他張了張嘴,沒說出話來。

“陳聲,你搞清楚一點,我不是乞丐。”路知意冷冷地說完這句,也不顧地上散落的錢幣,轉身就走。

不是這樣的。

他并沒有把她當乞丐,壓根兒從頭到尾都沒那個意思。不過是想著這幾百塊對他來說不算什么,可對她來說卻很有分量。

每天跑操,體能訓練那么長時間,買雙新鞋吧。

只是順手幫個忙而已,沒別的意思。

陳聲沖著她的背影喊了一聲:“路知意!”

可她壓根沒理他,頭也不回追上大部隊,混入跑操的人群里。

熱身完畢,俯臥撐和壓腿也照例走了一遍。←→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