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克麗絲·霍爾姐！我對您欽慕許久！我的心為你跳動！我的眼睛因為你明亮！我的……呃，什么來著，我怎么忘了……咳咳，請問您愿意當我的女朋友嗎？”

袁銘看著章艋那酒壯慫權的德行，忍不住在心里感嘆著——

還好還好，還好今晚上什么妖魔鬼怪都有，還好這會兒路上沒什么行人，還好看到他們的人也大多喝得差不多了！

要不然……這人可就真的丟大了！

克麗絲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出了拒絕的話：“對不起，我只當你是朋友。”

克麗絲的反應袁銘早想到了。

別克麗絲原本就不喜歡章艋，就算有些好感，被他這么一告白……那好感估計也都散干凈了。

看看他的那些話，都是什么跟什么啊！

你要是好好也就算了，或許還能讓人挺感動的，但是你丫的跟喊口號似的……艾瑪，沒法啊！

章艋的眼神似乎清明了一些，不過他卻沒有一丁點兒要松開克麗絲的手的意思。

他拉著克麗絲的手，把那雙柔軟的手貼到自己的胸口上，語氣中帶上了一絲哀傷：“克麗絲，我是真的很喜歡你，你……考慮一下好不好？”

克麗絲一邊想要抽回自己的手一邊拒絕：“真的不行，我真的只把你當成很好的朋友。”

章艋的手握的太緊了，克麗絲感覺自己的手都開始發疼了。

她皺起眉毛，求助似的看向袁銘。

袁銘嘆了口氣，上前去拍了拍章艋的肩膀：“章艋，你喝多了。”

章艋一腳踹向袁銘，被袁銘利落的躲了過去。

而后就聽到他：“有你什么事兒啊？要不是你克麗絲會連看都不看我一眼？袁銘你丫的就不是個東西，別的妹子怎么看你我不管，你就不能把克麗絲留給我？！”

他是真的喝多了，話都不考慮后果了。

克麗絲一聽這話，頓時臉色就黑了，她瞪圓了眼睛：“你什么呢？我喜歡誰是我的事！你喜歡我就一定要求我也喜歡你？追我的人從倫敦排到南極，我還能每個都收了？！”

袁銘眼看著克麗絲也火了，頓時覺得事情要遭，他趕緊對克麗絲：“哎哎，他喝多了你跟他生什么氣？都是醉話，別當真、別當真。”

“你丫的閉嘴！”章艋瞪著猩紅的眼睛朝袁銘吼了一句，隨后繼續看向克麗絲，“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歡我，只是你為什么就不能對我公平些？”

到后來，章艋的聲音都有些哽咽了。

袁銘的心頭一酸，想起明的事情，他更覺得不是滋味了。

也許明之后，章艋就再也不能體會自由的味道了。

他張了張嘴，還想再勸。

然而他卻看到克麗絲氣極的把章艋一推，章艋的身子不受控制的向后栽倒，他也終于松開了克麗絲的手，讓她重新獲得了自由。

克麗絲借著昏暗的路燈看了看自己被攥得發紅的手，還沒來得及抱怨就聽到袁銘一聲驚呼——

“不要！”

她立即抬起頭，正瞧見了——

一輛黑色的瑪莎拉蒂停在路邊，而章艋，倒在了車輪下。

那輛車……

克麗絲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鮮紅的血液自車下蔓延開。

“叫救護車！”袁銘已經平了車子旁邊，死瞪著克麗絲吼道。

克麗絲顫抖著手，費力的拿出了手機，正要撥通急救電話，就聽到車子的車門打開來：“大、大姐，我、我……”

司機的表情呆滯，看著她似乎在：我沒想到你會把人推出來。

袁銘看著車輪下已經沒有了呼吸的章艋，臉色陰郁，他很想叫醒他，喂，不要鬧了，別嚇人啊，但是……

他這一次，比以前每一次睡得都要熟，他費盡了心思，也沒能把他叫醒。

是警察先到的，還是救護車先來的，袁銘已經都不知道了。

他坐在警察局里，作為在場唯一一個旁觀者，他必須要配合警察做筆錄，但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到底都了些什么。

“袁銘，袁銘。”

等他的視線重新聚焦的時候，看到的是洛珈面無表情的臉。

“走，回國。”

他又。

袁銘呆呆的點著頭，他跟著洛珈走了幾步，又停下了。

“章艋怎么樣了？”他問。

洛珈看著他，搖了搖頭：“當場死亡。”

“那……”袁銘咽了口口水，看著洛珈有些忐忑，“克麗絲呢？”

洛珈輕嘆了口氣：“涉嫌過失殺人，槍斃不至于，怎么著都得個十五年吧。”

袁銘看著他，聲音更加干澀：“珈哥，幫我。”

“嗯？”洛珈疑惑的看著他，“怎么了？”

“幫我，”袁銘垂下眼眸，“救她。”

“你知道自己在什么嗎？”洛珈輕皺起眉毛。

袁銘點零頭：“我知道……她、她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

洛珈定定的看著他，良久后，他：“好。”

“謝謝你。”袁銘感激的看著洛珈。

洛珈卻搖了搖頭：“如果是因為她，你才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我勸你最好離她遠點兒……霍爾家水太深。”

袁銘苦笑著點零頭：“我知道……就算……也沒可能了。”

“你知道就好。”洛珈又看了他一眼，然后把手里的登機牌交給他，“你先回國，我善后。”

“我……”袁銘皺起了眉毛，很想他也留下。

洛珈冷冷的看著他，什么都沒有，卻又似乎把什么都了。

袁銘嘆了口氣，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袁銘沒想到，他這一走，就再沒回倫敦，就連畢業論文和答辯都是在線上完成的，甚至連畢業典禮，他都沒有參加。

只是在半年后，他聽，克麗絲已經出獄了。

后來，他又聽，她畢業后沒能進入霍爾集團，而是被打發去了海星郵輪公司，這對她來無異于流放了。

后來……

后來他們許久沒見，久到袁銘再見到她時，只以為時間已經飄過了一個世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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