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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臣見過母后。”
“澈兒。”皇后看著兒子臉上終于有了紅暈甚是欣慰:“澈兒,坐。”
“是,母后。”
太子坐了下來,剛想拉盼盼過去一同坐下,結果皇后一手攬過盼盼摟在懷里。
“澈兒,得到消息,三王爺余孽已在多地起兵叛亂。”
“三王爺不是已經圈禁了嗎?”
圈禁在了宗人府,就這樣還能作妖,若是放任在外面,那又會是一種什么樣的場景,簡直不敢想象。
“澈兒,若是你父皇召見你……”
“兒臣前些年因為身子不濟耽誤了學習,很多東西都不懂,兒臣要跟著父皇好好學習。”
皇后聽到這話相當的欣慰。
事實上,哪怕兒子身體不好,但是作為大皇子,中宮嫡出,皇后也沒有減少對他的期待和教導。
又因為身體不好一直住在坤寧宮,和皇后朝夕相處,母子感情好不說,智慧的皇后該教的一直在教導。
所以,沒人知道病弱的大皇子照樣學富五車,帝王之術早已爐火純青。
皇后也是擔心皇上讓身為太子的澈兒前去商議政事,然后兒子以太子之職過早的暴露本事。
皇上雖然立了太子,但是,皇上還正值當年,沒有哪一位帝王愿意看著自己的位置被人虎視眈眈的盯著。
是,他立太子,是希望后繼有人,江山能有人傳承。
但是,他一日不閉眼一日就是皇帝,就不允許別人窺探他的寶座,哪怕是唯一的親兒子也不行。
“學習是好事,但是你的身體也要注意這些,別累著了。”皇后知道兒子心中有數后臉上的笑都不用藏了:“畢竟沒有哪一樣學習是一天能達成的,慢慢來,不急,心急也吃不了熱豆腐,心急吃下的東西也消化不了。學習也是一個道理,細嚼慢咽,千萬別貪多。”
就是該裝傻的時候裝傻,該裝憨的時候裝憨。
不行的時候就擺爛,裝個頭暈嘔吐什么的,然后就回東宮歇著。
“兒臣謹遵母后教誨”
太子表示心里明白。
母子倆相視一眼,嘴角微翹。
是的,他們雖然是皇后是太子,但是,大權在握的是皇上。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著,這個時候有皇上上呢。
如果他連內亂都壓不下來,還真是……
皇后不介意太子到時候收拾爛攤子!
畢竟,沒有本事的新君沒人會臣服。
她深信自己的兒子有那個本事。
此次來東宮探望的目的就是讓兒子別出頭。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
更何況他是皇上唯一的兒子,現在立為了太子,一直都是她們的眼中盯肉中刺。
縮在殼里好好的成長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母子倆又說了一些尋常小事兒,比如吃了什么,有沒有按時吃藥,晚上有沒有睡好……皇后甚至連兒子有沒有練字之類的話都絕口不提。
盼盼聽著聽著,覺得不好玩,直接歪在皇后娘娘的懷里睡著了。
小小的嘴巴還一動一動的,口水就這么水靈靈的流出來了。
“娘娘,要不讓老奴來抱吧。”
身后的嬤嬤看小丫頭的口水弄臟了皇后娘娘的華服很是著急,連忙示意她來抱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小祖宗。
“無妨,這孩子,怕是夢里都在吃美食呢。”皇后娘娘愛極了她那張胖乎乎的小臉:“你說要是本宮能有這么一個女兒該多好。”
“娘娘可以收盼盼小姐為義女。”
這是嬤嬤百思不得其解的事兒,如果按常慣例來說,早就收為義女了。
若是想為太子留著……又覺得不太可能,畢竟,太子已經十五歲了,這孩子還不滿三歲。
“還不到時候。”皇后愛憐的撫摸著小丫頭的頭:“本宮越是對她好,越會陷她于危險之中,出了東宮的門,本宮還得冷著她才行,哎……”
人人都羨慕她是東宮皇后,殊不知,她的每一步都顫顫兢兢,想要保護對她好的人都得費盡心機。
“蜀地那邊可有消息傳來?”
“娘娘,據聞二姑娘去了漠北。”
“去漠北?”皇后大驚:“可有人暗中保護?”
太多的巧合就不是巧合了。
當母親帶進宮的消息告訴她肖太醫的二孫女在蜀地制藥看診時,所有的巧合都有了答案。
為什么每一次盼盼進宮塞給澈兒的藥丸子吃了都會有效果。
而太醫院同樣成分制的丸子卻并不適合。
只能說,肖太醫將澈兒病癥的精髓給那位叫春暖的孫女留下了。
那個丫頭也是一個精明的,想方設法的將藥送到了京城,送到了澈兒的口中。
很多時候皇后都在想,當年沒能護住肖太醫是她懦弱了。
同時也暗自慶幸太后護住肖家女眷,而自己后來再次選擇了太后站在一條線上護住了肖春玉,這才有了救澈兒的轉機。
所有的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天意,助人也是助自己。
皇后相信一切都是有福報的。
“回娘娘,侯爺那邊派了人保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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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
皇后大大的松了一口氣。
“說起來,肖家的女兒不輸男兒啊。”
皇后是很佩服的。
前一個肖春玉,敢拖著才出月子的羸弱之軀滾鐵釘板告御狀,硬生生的將吳家上下送進大牢為自己劈開一條生路。
后一個肖春暖,在蜀地被族人欺凌的情況下也能靠自己的本事將一家人安頓下來,而且還漸漸的打開了局面,將日子過得風生水起的。
是的,肖家去蜀地后遇上的所有的事兒都一一匯報到了皇后面前。
如今為了漠北的親人,春暖一個女孩子還去了漠北。
這得有多大的決心和耐力才能做到啊。
試問,世家大族的千金遇上這種情況除了哭還會怎么著?
“本宮記得當年肖家二姑娘是和章家二公子訂了親?”
“是,肖太醫出事后,章家立馬退親。”
“有福之女不進無福之門。”皇后嘴角扯出一絲嘲諷:“讓母親尋摸一下,咱們家哪一位哥兒著調,本宮親自賜婚于她。”
“娘娘,恐怕不妥吧。”
嬤嬤連忙阻止,看來娘娘聽侯夫人的話只聽了一半啊。
“為何?”皇后道:“本宮可不認為她雖然是太醫之后就小瞧了她的能力和才干,實話告訴你吧,澈兒若不是要繼承大統的本宮倒樂意她當這個兒媳婦,縱然是大上三歲也無妨。”
“本宮之所以不讓她進宮,是不想困住她。”皇后摸著盼盼胖乎乎的小臉蛋道:“本宮感激肖太醫救了澈兒的命,所以本宮不能恩將仇報,那姑娘,不屬于宮里,困在宮里就是要她的命。”
“娘娘是明察秋毫,心善。”
嬤嬤連忙道:“據悉,肖家二姑娘在蜀地昌州已與百草堂趙家的三少爺訂親。”
“噢?當真?”
皇后無不惋惜:“那侯府可真是沒福氣了。”
皇后又來了興趣。
“那趙家的三少爺可有什么過人之處?”
不對勁呀?
那樣一個女子,豈是愿意輕易嫁人的?
“好像是在肖家落難之時屢次伸出援助之手。”
“那趙家祖上不知道積了多少德燒了多少高香。”皇后表示羨慕趙家了。
是的,很多時候別人羨慕她的母儀天下,榮華富貴傍身。
事實上,自從澈兒病倒后,她寧愿用一生的榮華換兒子一世平安健康。
沒有命在什么都沒有了。
什么官都不如有本事的大夫讓人尊重,那是敢和閻王搶人的神一樣的存在。
在京城,太醫并不是位高權重的朝廷棟梁,卻又是高門大戶不敢得罪的存在。
人吃五谷生百病,家里老老少少一大群,誰知道哪一天會求到這些太醫頭上去?
那是能救命的人,得罪不起。
若是家里有一位精通醫術的人,那是多大的福氣?
“讓人關注著蜀地的情況。”
“娘娘,蜀地的戰事……”
“有皇上呢,皇上圣明,登基以來什么事兒沒見過,這點小問題自然是不用我擔心的。”
還是那句話,在其位謀其職,她現在只關心兒子。
事實上,不是她不關心,而不是在這兒說這事兒。
東宮到底有皇上安插的人,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
皇后娘娘和太子又閑聊了一會兒。
見懷里的小孩動了一下。
“怎么了,盼盼?”
盼盼睜開娘看著皇后娘娘有點懵。
“娘親?”
“呵呵,這孩子,當真睡迷糊了,來來來,好好看看,本宮是誰?”
“噢,是娘娘,盼盼夢見娘親生弟弟了。”
“喲,你這孩子的嘴怕是開過光的,看來夏夫人有喜事了。”
此時的夏府,肖春玉吐得眼淚汪汪的。
“夫人,奴婢去請王先生。”
墨蘭很是著急,突然之間夫人吐得這么厲害,這是生病了。
“無妨,大約是吃錯了什么東西,又或者昨晚涼著胃了。”
春玉擺了擺手:“沒什么大不了的,就不要去找府醫了。”
有時候她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會掉進福窩里。
當初京城人人避之不及的吳家棄婦,帶著一個女兒嫁給了夏將軍,成為了將軍府的當家主母。
這樁婚事是皇上親賜的不說,還能進府就接過了老夫人手中的中饋。
而且,老夫人對她和盼盼都親和得很,并無半分的不喜。
將軍也疼她入骨,這要是請了府醫驚動了這對母子,指不定有多擔心。
“夫人,您恐怕是要看看府醫了。”劍蘭站在旁邊欲言又止。
“怎么了?”
墨蘭和劍蘭看見挑了門簾進來的夏廣成,施了一個禮紛紛告退。
因為她們清楚:將軍進屋的時候是不方便有下人在身邊伺候的。
“夫人怎么了?”
“將軍,無事兒……”
說好無事的肖春玉再次沖進了凈房。
“玉兒……”夏廣成大驚:“怎么回事兒,是不是病了,傳人,請王先生。”
王先生是將軍府的府醫,之所以叫先生,是因為他不對外行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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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說是將軍舊部下的父親,因那部下戰死沙場,家中只有這么一個老爹,將軍就將人接進京城供養起來了。
后來才知道王先生年輕時也是一名有本事的大夫,但因為得罪了權勢被設計攤上了官司此后再沒有行醫。
來京城后感念夏將軍的供養之恩,主動承擔起了府醫之責。
“將軍,不用的,我沒事兒。”
肖春玉不想他擔心:“您不用擔心,我很好。”
能吃能睡的,不對,還特能吃特能睡,吃了不一會兒又餓了,還嘴饞得厲害。
想著嘴饞,肖春玉覺得是不是受盼盼影響呢?
那孩子太貪嘴,一會兒想吃這樣一會兒想吃那樣,自己原想管著點,結果架不住老夫人寵她啊,想吃什么就越過自己直接將老夫人,老夫人立即安排廚娘做。
不得不說,盼盼也是一個孝順的孩子,吃什么還是會想著自己,要么親自送來,要么讓下人往這院里送一份。
一來二去的,每天的點心糕點就沒個停息。
就比如現在,將胃子里的東西吐完了,她又空落落的,就又想吃東西了,甚至一瞬間餓得頭昏。
“將軍……”
“怎么了?”
夏廣成發現情況不對,一把將人摟在懷里:“來人,趕緊的請王先生,快……”
夫人昏過去了!
驚得墨蘭跑得飛快。
夫人病了,請了王先生。
夏老夫人聽聞也立即來看兒媳。
“怎么樣,王先生?”
母子倆異口同聲的問。
“老夫人和將軍莫急,待老夫再把一下脈。”
王先生知道此事事關重大,可不能馬虎了。
而且,看著夏老夫人和將軍焦急的樣子,更要認真仔細。
把了右手的脈又換了左手把脈。
“先生,內子這是什么病?”
夏廣成的心很沉很沉!
知道她身體不太好,一直在調養,自己有時候……莫不是累壞了吧,真的就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老夫人,將軍。”王先生放開診脈的手:“恭喜老夫人,恭喜將軍,夫人這是喜脈,夫人有身孕兩月有余了。”
什么?
夏老夫人震驚的看向兒子。
夏廣成也很震驚。
“王先生,您沒把錯脈?”
母子倆異口同聲的問,這已經遠遠不是驚喜能表達的事兒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