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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令-第3章 人心,將相,帝王,洪流
更新時間:2025-02-11  作者: 閻ZK   本書關鍵詞: 完本 | 玄幻 | 東方玄幻 | 閻ZK | 太平令 
正文如下:
薛佩君的呼吸有些急促,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幕,皇帝的寵臣,光祿大夫郭衍君就這樣死了,脖子都被撕裂開來,鮮血灑在地上,觸目驚心。

她看著眼前的神將。

“這,這是……”

宇文烈言簡意賅,聲音冷淡:

“你是薛道勇的女兒,姜遠不相信你。”

“連帶牽連秦玉龍。”

薛佩君心中情緒有些復雜,她的性子灑脫,所以才能在行走江湖的時候,和秦玉龍結交,彼此情投意合,并沒有告訴薛道勇就成婚。

她之前心中就有隱憂。

擔心自己的出身來歷會不會對秦玉龍有什么影響。

但是這些擔心,在這之前,沒有像是如今這樣直接,讓薛佩君臉上都有些恍惚,宇文烈掃了一眼秦家的府邸,道:“收拾東西。”

薛佩君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她咬了咬唇,知道自己的夫君其實和宇文烈并非是站在一個立場,她知宇文烈和薛家,和李觀一的沖突,心下也隱有戒備,只是推脫道:“只奸臣耳,何故如此擔憂。”

宇文烈道:“沒有奸臣。”

薛佩君怔住。

這位清俊神將冷淡道:“上行下效,所謂近臣奸佞,不過只是揣測上意罷了,如果不是姜遠心中有變化,郭衍君不會來這里。”

“奸佞不堪的是姜遠。”

“今日死的都是他的手罷了。”

薛佩君心中震動,隱有決斷,這種時候,遭遇大變和危險,形勢變化,很難做出什么判斷,但是他畢竟是薛道勇的女兒,只幾個呼吸,就道:“·…那么,就有勞將軍。”

宇文烈頷首:“你點出家眷,收拾行裝。”

“我去去就來。”

神將宇文烈只一身如文人雅士般的白袍,握重槍走出秦府,外面還有郭衍君帶來的人,都被嚇呆住了,宇文烈見秦玉龍府外大門兩側各有戰戟,是當年姜萬象賜下,以示武勛。

手中重槍一動,直接震動得大門兩側插著的戰戟鳴嘯不已,騰飛而起,一拳砸在戰戟尾端。

戰戟鳴嘯如龍,鑿穿出去。

直接從前面這道路里旋轉出去。

帶著的煞氣將郭衍君帶來的這些人盡數殺,鮮血灑落地上,宇文烈翻身上馬,持重槍一路急奔到了郭家,神色冷漠,直接縱馬沖入郭衍君府里。

長槍縱橫,直接將郭衍君一家誅盡。

然后出來,胸中一股烈氣,猶自未曾發泄出來。

眉宇清冷漠然,竟是一嘞韁繩,自這皇城之中縱馬馳騁,直奔著皇宮大門去了,這動靜實在是太大了些,皇宮里面誰人都能意識到。

御林軍擋在御道之前,竟真見得了宇文烈持槍而來。

御林軍大將心中震動驚恐,猶自壓著臉上神色,高喝道:“宇文大將軍為何持拿兵器來此地!”

宇文烈不回答。

御林軍大將心中的恐懼越來越重。

只能握緊兵器,高喝道:“結陣!”

御林軍結陣,想要攔下宇文烈,宇文烈右手握著重槍,這把長槍在風中嘶鳴咆哮,旋即抬起蓄勢,朝著前面轟然砸下去了。

當的一聲錚然脆響。

一把馬槊橫出去,將宇文烈這一槍直接攔下去,宇文烈橫目看去,見到賀若擒虎一身袍服,握著兵器攔下這一招,賀若擒虎目眥欲裂,恨鐵不成鋼似的,怒道:

“宇文烈,你做什么。”

他雙手握著兵器,將那把重槍壓制著朝著宇文烈退去,壓低聲音,急促低聲呵斥道:“縱馬持兵闖禁,宇文烈,你想要謀反不成!”

宇文烈道:“只來尋個公道。”

賀若擒虎道:“何公道!”

宇文烈冷聲道:“陛下淫心再重,古代君王有三宮六院,他有足一十六院美人,還不夠他,竟將眼光落到秦玉龍之妻身上。”

賀若擒虎心中一股無名火起。

兵器都幾乎握不住,恨不得轉身和宇文烈一起沖進去,但是他的身份,他的交游卻都決定他不能輕舉妄動,道:“此事,此事或有蹊蹺,安能如此動刀動槍!”

“宇文烈,將兵器收起,我和你一起去面見圣上。”

宇文烈并不收回兵器。

賀若擒虎見得局勢漸漸不可控,道:“景武公,神威大將軍,你竟不懂得忍耐大

勢!”

宇文烈冷聲道:“神威大將軍忍得。”

“宇文烈忍不得。”

白虎咆哮激烈,竟是奮起勇力,硬生生將賀若擒虎兵器震開,宇文烈四十余歲,根基境界,或許和賀若擒虎相差仿佛,但是那一股氣血洶涌,白虎大宗體魄強橫,在衰老的賀若擒虎之上。

卻又有人喊道:“宇文大將軍不知宇文家族了嗎!”

“宇文大將軍,要壞掉先帝的天下嗎!”

宇文烈的動作頓住。

是魏懿文趕來,這位丞相雖然屢次和皇帝姜遠產生沖突,但是在這個時候,卻毫不猶豫站在了皇權這一邊了,宇文烈冷然看著此刻在這里的其他名將,名臣都來到這里。

都攔在自己的面前。

宇文烈的勁氣將皇宮大門都震塌一道裂隙,但是這些名臣將相們卻攔在了前面,宇文烈忽而明白了,自己的槍鋒無法貫穿這一次的對手。

他這一次的對手并非只是那個登基之后,偽裝三年就開始放縱自己的皇帝姜遠。

而是這大應國國祚,是這文武百官,是忠心耿耿。

是這數千年來的君臣之道。

所謂的皇帝,只是這盤根錯節的無數利益呈現在外面的那個人罷了。

魏懿文的手掌叩住了宇文烈的長槍,壓低聲音,道:“···…太師尚且在外征戰,若是太師回來,秦皇李觀一長驅直入,為之奈何。

“你忘記先帝對你的知遇之恩了嗎”

宇文烈的重槍緩緩垂下來。

他意識到自己面對的,是個人的豪勇所難以擊破的對手,這清冷的神將掃過眼前憂心忡忡的魏懿文,還有老成的賀若擒虎,只自冷聲道:“諸公來得倒是快。”

“先前秦玉龍之妻出事的時候,為何遲了”

眾皆無言以對。

宇文烈將重槍放在坐騎一側勾上,忽而抓住一側的戰弓,抬手拈箭,一夾馬背,戰馬長嘶人立而起,宇文烈立在戰馬背上,拉開戰弓,箭矢鎖定前方,在一陣驚慌失措當中。

箭矢如同流光一般,從眾人身前鑿穿過去。

在國運加持的影響之下,箭矢的威能降低,但是仍舊是狠狠的鑿穿了前方的亭臺,園林,姜遠聽聞外面宇文烈吵鬧,心中煩悶,只和美人逗趣,旁邊有宦官伺候著。

“宇文烈,嗐,小的便是說,宇文烈大將軍這樣出身于大家族的神將,就是不服從管教,誰不知道呢,這位神威大將軍只尊奉那趙王殿下,眼里,哪里還有陛下您呢。”

姜遠煩悶,只是道:“宇文烈國家柱石,你安敢編排。”

卻忽而眼前一花,那宦官慘叫,被一枚箭矢直接釘在了墻上,鮮血流淌,呆滯之后,就不斷慘叫著,姜遠呆呆坐在那里,他顫抖著抬起手掌,撫摸臉頰。

有些火辣辣的刺痛感。

把手收回來一看,刺目的鮮血。

姜遠猛地彈起身來,面色煞白,噔噔蹬后退,呆滯許久,說不出話來,只是覺得胸中氣悶,腳下虛浮,得要重重按著一旁那桌子,才勉強穩住。

“陛下,陛下救命啊,陛下!”

慘叫的聲音傳來。

姜遠抬起頭來,看到那個小太監被釘在墻上,扭曲,掙扎、慘嚎著,但是那箭矢上的勁氣剛猛肅殺,一股一股的凌冽之氣,他就看著那太監在墻壁上掙扎著慢慢的不動了,然后死了。

四肢垂下來。

姜遠也上過戰場,殺死過人,但是作為皇帝之后,這一箭幾乎就是擦著他的臉過去的,仍舊給他帶來了巨大的沖擊和心理陰影,手掌攥緊,牙齒緊咬,眼底有混合暴戾和恐懼之心。

“宇文烈!”

皇宮正門外,群臣百官驚懼,賀若擒虎怒:“宇文烈!”

宇文烈只是放下弓箭,將這弓箭拋在地上,冷淡道:

“我沒有殺他。”

“若要演戲的話,去皇帝面前演。”

宇文烈冷然而去,馬蹄落在道路上,發出清脆有節奏的馬蹄聲,徑直地揚長而去了,只留下身后眾人,一個一個的臉色,都極為難看。

宇文烈滅郭氏滿門,提槍鋒闖禁,然后縱馬歸去,重新回到秦府的時候,薛佩君才剛剛收拾好東西,帶著孩子,并一些東西一并出來。

宇文烈讓薛佩君和孩子坐在馬背上,親自提槍牽馬。

直接去了趙王府邸,道:“我和秦玉龍只是同僚,若你來宇文家,難免有閑言碎語,由趙王照顧,無人敢亂言語半分。”

趙王姜高毫不猶豫同意下來。

收拾一處院落,讓薛佩君母子住下。

告知他們,他必以生死庇護,讓他們不用擔心其他,好好生活就是了,安頓了薛佩君兩人之后,姜高抿了抿唇,踱步走出,看一處湖泊前面,宇文烈安靜坐在那里,神色淺淡。

姜高整理了下自己的儀容,邁步往前,道:

“玉龍他在外為國家征戰,皇帝卻做出這樣的事情,委實是大錯之事,聽聞是那光祿大夫郭衍君教唆挑撥的,那人已經被宇文將軍所誅了。”

宇文烈看著湖泊,道:“奸臣挑撥”

“那么,在先帝時代,為什么他沒有跳出來做奸臣”

姜高不知道該怎么回答,只是嘆了口氣。

宇文烈道:“臣子不過只是帝王心中的映照,郭衍君在先帝時,是一個兢兢業業的能臣,被封光祿大夫之名號,頗受看重恩寵,妙筆生花,處理公務尤其得心應手。”

“先帝駕崩,姜遠即位。”

“他怎么就成了現在這樣的一個奸臣”

“無所謂奸臣,忠臣,他這樣的人不過只是隨波逐流的尋常之人,皇帝有能,他就是忠臣干吏皇帝如姜遠,他就是只知道投上所好的奸臣。”

姜高嘆了口氣,道:“宇文將軍這一番話,可不能亂說。”

宇文烈道:“姜遠在登基之前,尤自可以忍耐偽裝,登基之后如今只兩年多的時間,就已經徹底不裝了,所作所為,漸漸得恣意起來。”

“如今,豈能是秦王的對手”

姜高顧左右而言他,并不應宇文烈的話。

宇文烈直接挑明了。

言簡意賅,道:“你若有此心,我可幫你。”

姜高道:“豈能做此大逆不道的謀反事情”

宇文烈注視著姜高,道:“殿下看重的是天下,還是為自己一個人的名望”

姜高緘默,長嘆息,道:“宇文將軍懂得兵書,應該讀史不多,在青史之中,只是修建宮室,如果不胡亂伸手去干涉國家軍隊大事的,往往還算是平庸,甚至于不錯的皇帝。”

“最怕的便是雖然在皇宮當中,卻剛愎自用。”

“非要親自主掌戰場,要告訴千里之外的將士如何大戰的那種人,遠兒的所作所為,在青史之中的諸多皇帝里面,其實不算是什么,況且……”

“我若登基,恐怕反倒不利于大應國。”

宇文烈道:“你若登基的話,難道還會將姜素召回嗎”

姜高搖了搖頭,回答道:“我若是登基的話,自然不會喚回姜素太師,這等事情,我還是不會做的。”

“但是我的思路和理念,不是以征戰為主,我一定嘗試和李觀一議和,以免連年征戰之苦,生靈涂炭;而太師姜素則一定是絕對的主戰派。”

姜高的臉上出現了一絲自嘲的神色:“你知道嗎”

“宇文,真正麻煩的不是朝堂里有個恣意花錢,沉湎享樂的皇帝;而是朝廷里面的新的皇帝,摩拳擦掌,打算真的要做點什么。”

“到時候朝廷和軍隊里面有兩個聲音。”

“一個主戰,一個主和,百官和士兵到底該怎么做。在現在這樣的危亡之極,國家之中,只能夠有一個聲音,如遠兒這樣的享樂,對于國家來說,反而是破壞力最小的了。”

宇文烈看姜高的決意,這個曾經的太子不是不明白現在的局勢,但是他更清楚地明白自己已經養成的性格,和姜素之間的,那種劇烈無法調和的沖突。

現在,姜遠什么修筑宮廷,縱情聲色。

對于一個中原霸主級別的國家來說,還不是什么動國本的事情,可若是時而要戰,時而要和,反倒是麻煩了,姜素和李觀一在前線征戰。

李觀一發現,這老家伙開始輪換換兵了。

姜素調動后方的兵員,替換了之前和麒麟軍交鋒的軍隊,每三月一次輪換,讓所有的應國精銳都有和秦皇,以及麒麟軍交鋒的經驗。

破軍道:“是在練兵……”

“姜素在讓應國軍隊都適應我們的軍魂戰陣壓制。”

“甚至于想要讓應國精銳都習慣和我們交鋒··…···”

紫瞳的謀士若有所思,從此刻采取的行動,就大略可以猜測得到,姜素要采取的整體戰略了,李觀一看著堪輿圖,道:“恐怕,最后的決戰不會太遙遠了·…”

“姜素已經在為未來的決戰做準備了。”

破軍點了點頭,這一對年輕的君臣,其實都已經心知肚明,知道年邁的軍神姜素,不可能和此刻才二十四歲的秦皇去奪取未來,他只能把自己的一切賭在現在。

“我們也開始練兵。”

“另外,聽說姜遠在應國都城里面搞出來了太多事情。”

破軍道:“是,姜遠縱情聲色之間,日廢金銀極多,但是姜萬象留下的家底子,不要說一個姜遠吃喝了,他一個人這樣縱情聲色一年,比不得一場大戰的損耗。”

“只是聽聞他似乎對秦玉龍將軍的妻子起了異心,鬧出來了好一番事情。”

李觀一的動作頓住,他有種驚愕:

“天下大變的時候,對大將的妻兒老小動手!”

破軍道:“青史當中這樣的事情還少嗎陳鼎業當年所做之事,豈是獨一無二的嗎”李觀一緘默許久道:“如此對秦玉龍將軍不忍,且與鎮北城一封手信。”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