制皮百年,我成了魔門巨頭_227.古舟旅途,萬星熔爐(5.4K字求訂閱)影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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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仙鶴拉著青銅古舟緩緩升空。
羈絆于此界的無形枷鎖,也在逐漸繃緊,崩碎。
宋延站在古舟的船艙前,外面在下雨。
大雨。
暴雨橫流,幾如滄海。
晝短夜長的世界里,數千年前的繁華已然湮滅,只剩下茍存之人有今日沒明日地殘喘氣息,四方修士孜孜不倦苦苦尋求超脫之法,卻不知.一切皆是徒勞。
宋延在儲物袋抓了抓,卻發現沒帶酒,一時間自嘲地笑了笑。
此番時刻,沉淪醉鄉,未必不是個好的選擇。
那位老者贈予的升仙令,讓他至少在這青銅古舟上不太可能出事。
他輕聲低喃:“浩海浮槎渡,黑洞吞流光。何懼天風冷,披云作我裳。皆言舊鄉事,早忘九回腸。劍氣橫秋處,星斗落酒觴。”
“你倒是好興致。”
青衫客從一側走來。
若是之前,宋延被天地之主如此靠近,早已拔腿就逃了。
可現在,世事奇幻,昔日拼死相殺、互相狩獵、棋子棋手的冤家,如今竟然不得不和睦共處。
宋延道:“你對我了解的太少。”
“哦?”帝存心站到了他身側,隨著他的目光一看俯瞰著那越來越遠的世界,神色里滿是冰冷和復雜。
宋延頂多是離鄉,他.卻是徹底割舍了自己的世界。
此間最痛的人應該是他才對。
宋延道:“我踏入修玄界實是機緣巧合。原本若無意外,葬冢本該留在此處。此番卻遠離此地,實在觸景生情,道心崩動,慚愧慚愧.”
“道心崩動?”帝存心聞言嘴角抽了抽,想笑,卻又憋了回去。
身側這小子的所作所為,他是大概都知道的。
這小子道心之堅實可謂是一時之選,千古也無幾人可比了。
若他道心崩動,那可真見鬼了。
帝存心心思一轉,便又明白了宋延意圖:天奇劍宮乃正道門派,這小子故意在此佯裝正派,同時又用“道心崩動”這種話來試圖自證資質不佳,從而想要低調,遠離是非。
想到這里,帝存心又笑了笑,繼而傳念道:‘短短時間便入化神,省了旁人三千年時光,如此身懷秘寶,當然想低調。只是.不知寧上使對此寶感不感興趣。’
說罷,他稍作停頓,笑著傳念道:‘你修了這么多年,經歷了這么多事,不會認為天奇劍宮真的是不會覬覦重寶的名門正派吧?’
宋延很慌。
但此事無解。
他就是在人家的地盤上突破的,這種事根本不可能瞞住對方。
帝存心對他知根知底。
而現在,帝存心顯然要拿這事做文章。
不過,他雖然慌,可卻也明白一件事————此事,死都不能承認。
再不過,此刻帝存心明顯想要挾他,所以,他想看看先看看對方要干什么。
于是,宋延既沒承認也沒否認,而是傳念道:“你待如何?”
帝存心笑了起來。
他笑笑的眼神與宋延對視,然后道出句:“不如何。”
宋延目的落空,沒能套到話。
帝存心也沒再說,而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又哼笑了一聲,繼而離去。
宋延微微瞇眼,但一時間也沒弄清帝存心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是拿了把柄,想要借此威脅他?
是覺得同出一界,今后又在同門,想要拉攏他當小弟?
可是,與帝存心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就如帝存心了解宋延一樣,宋延也很了解帝存心。
天地逐漸成豆大,螞蟻大,又慢慢變成了個黑點。
宋延正待回到寧上使給他安排的修煉室,卻見一道白影從遠而來。
那身影正是天尊。
待到靠近,天尊道了句:“此番多謝宋兄了。”
宋延道:“別客氣。”
天尊笑了笑,然后道:“寧上使說要加速了,讓你將秘境存入炁室,否則會在加速的過程中徹底粉碎,內里之人也會被亂流撕得魂飛魄散。”
炁室?存放秘境?
宋延愣了愣。
果然,有許多新事物。
他道了句:“有勞天尊帶路了。”
天尊笑道:“什么天尊不天尊的,不過小土山上稱大王,你不若不嫌棄,直接叫我玲瓏便可。我對宋兄的熟悉,比宋兄想象的還要多一點。”
看著她的笑,宋延愣了愣,這笑容竟讓他感受到了幾分花玲瓏,龍慕蕓的氣息,很熟悉,也頗親近。
花玲瓏轉身,兩人一前一后,往青銅古舟深處而去。
炁室。
就是一間青銅古室。
室壁上鐫刻著復雜紋理,看著像是某種天道文字。
而中央則是懸浮著一顆雞蛋大小的漆黑致密怪石。
濃郁到超乎想象的玄氣在此間如夢幻之龍縈繞盤旋。
不知何時,寧上使的聲音在此間想起。
“小家伙,那是一方天地徹底寂滅后的星核,此室可存儲諸多秘境,你且安心將本命秘境放進去吧。”
宋延對著高處稍一行禮,繼而手掌微托,將粘附于主空間的無相祖脈秘境取了出來,化作一團氤氳的光團懸于手中。
他能夠穿過那光團看到內里的唐寧心,汪素素,蘇瑤,安莉,魚玄薇,乃至是凌小小,喜公主,唐嘯空,唐妍芬等人.
而這些曾經的故人則能看到整個天穹被宋延的臉龐遮蔽,她們紛紛行禮。
宋延五指微舒,看著這光團飄遠,去到那寂滅星核附近,繼而圍繞那星核旋轉起來。
他細細感知,只覺此室玄奇無比,內里看似不過一室大小,卻如芥子藏須彌。
而導致這一切的則是青銅室壁周邊的小天道文字,以及這顆寂滅星核。
一方天地徹底寂滅后的星核拿來做船艙一室的材料,宋延除了感慨還是感慨,一時間生出“蚍蜉看青天,夏蟲見四季”的震撼感。
有忐忑,有緊張,有恐懼,卻也終究還有一絲對于更大世界的期盼與喜悅。
他于帝存心的那片天地或許已經是當之無愧的老魔,可在這新世界,他.卻只是個少年人。
“小家伙,別看了,速速返艙,五靈天魔宮就在附近,若不加速被他們看到,又是一頓鏖戰,到時候便是余波波及,你也會灰飛煙滅。”
寧上使提醒的聲音再度響起,“艙里還有些小禮物,算是和你們這兩位小友認識一下了。”
宋延恭敬行禮,道了聲:“多謝上使。”
宋延返回了修煉船艙。
花玲瓏隨他一起。
花玲瓏是隨宋延來的,本身自也依附于宋延。
而寧上使所說的“兩位小友”并不包括花玲瓏。
船艙的桌上,擺著一碗羹,色澤有些類似八寶粥之類。
宋延盯著這羹,眼中閃過一抹隱晦的警惕。
“余壽道果”在新的境界里,其作用更多的已不在“壽元”,而在“試錯”和“真名”。
隨著他智慧的開動,信息浮現出來。
你服用了“九幽血蓮羹”,你感到此物在尋覓你的心魔,試圖將其引出并幫你度過,從而使你心境無暇,但.你心境本就無暇,此物未曾奏效,你覺得自己品嘗了一碗燉煮的頗為粘稠的八寶粥
宋延收回視線,心底浮現出一絲古怪感。
這“小禮物”居然真的是小禮物。
一點坑都沒有,實在是讓他不太適應。
他捧起那“九幽血蓮羹”,余光掃了掃一側的花玲瓏。
他并沒有將這對他無用的資源送給花玲瓏,而是湊到嘴邊,小心翼翼地嘗了一口,繼而大口大口地吃下,然后盤膝坐到修煉室中央。
片刻后,他忽的眉頭緊皺,如同陷入噩夢一般狂聲囈語起來。
“殺!殺!殺!!殺了你們這些壞人!”
“一步錯,墮邪魔!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為什么?明明只差一點就可以救下這個國家,為什么?!”
不遠處,花玲瓏陷入了沉默。
她對于宋延的了解真的很深。
所以,此時她心底充滿了古怪感。
她默默掃了一眼那“小禮物”。
以她的眼光,自然能猜到這小禮物屬于那種“幫人挖掘心魔,解決心魔,增加神魂純凈度”的寶物,稀罕到了極致。若她能服下此寶,也能使得三尸之間的契合度更上一層。
可,宋延的心魔就是“沒能殺死壞人”、“沒能拯救國家”??
花玲瓏心中暗動,自喃道:‘莫不是我一直誤會了他?他難道一心渴求光明?’
正想著,宋延忽的又目眥欲裂,淚水直流,爆發出怒吼。
“以我之劍,斬盡邪魔!”
花玲瓏:
她默默低下了頭,暗道了句:‘這宋兄,還真是有趣。’
是不是好人,宋延真的看不出來。
他再沒有信心覺得誰是好人,他也沒有勇氣不再去提防別人。
所以,他只能默認所有人都是壞人。
如此推論,天奇劍宮的壞很顯然沒有壞在表面上。
因為無論那名叫寧道真的老人,還是那苦海中盤膝而坐欲凈化滄海執念的古漠寒前輩,再或是這一碗居然沒有添加點“佐料”的“九幽血蓮羹”都在說明天奇劍宮看起來并不壞。
所以,他為了在這樣的勢力生存下去,便開始了簡短的表演。
“九幽血蓮羹”乃是上使贈予之物,其效果必然很強,故而他的表現也都是無法作偽的。
至少若是寧上使看了,會對他的心性有個初步了解。
他不過是個迫不得已,誤入邪魔,一心向善,渴求光明的修士。
最開始,宋延覺得自己真的是如此。
但時間久了,他已無法分清。
許久又許久,宋延重新睜開眼,他看了看臉頰上的淚水,抬手擦去,再一掃側邊,卻見花玲瓏正閉目盤膝修行,似乎對外面的事不聞不問亦是不動。
正當他準備起身時,花玲瓏忽的睜開眼,起身抱拳道:“宋兄方才又吼又叫,又哭又笑,如今雙目清澈了許多,恭喜。”
宋延道:“未曾想到此羹竟有如此效果,只是”
花玲瓏很配合地演著捧哏,道:“只是什么?”
宋延道:“便宜了我。”
花玲瓏問:“為何?”
宋延自嘲一笑,道:“昔日我未曾能夠救下那些人,繼而形成的心魔也算是對我的一種懲罰。如今卻因為一碗羹而輕而易舉地化解了,可不便宜了我么?”
花玲瓏古怪地看著他。
宋延卻仰頭看著遠處,雙眸清澈,浩然暗藏。
花玲瓏一時間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她那三具尸中每一具都在告訴她“這小子狡猾狡猾狡猾無比”,可.她實在找不出眼前這小子狡猾的證據。
青銅古舟最高處,是一個三角陣。
三角,三個位置,但只坐了兩人。
一人便是寧上使,一人便是那屠夫般的修士。
屠夫笑道:“不愧是這般窮山惡水中走出來的,就是能來事。”
寧上使微微搖頭,道:“九幽血蓮羹乃是洗心魔之物,你沒看那姓帝的玄黃散修連碰都不敢碰么?他或是戒心太深,或是見聞頗廣,知道這是什么,所以不敢當著我的面飲下,以免讓我看到他黑暗的一面。”
屠夫收起笑容,道:“云渺道友,你是沒見過那些獨立于星域之外的天地,野蠻狡詐都已無法形容其中的那些修士。
這倒不是怪他們,只不過環境如此,不狡詐是活不下來的。
能夠坐上九鶴舟的這三位,在原本天地可都是巔峰。
尤其是這姓宋的小子,他明顯和帝存心不對付。可他居然還能在帝存心眼皮底下活蹦亂跳,然后登上此舟,實是不易。
易地而處,你我都未必能做到。
故而我難以想象,這般人物竟然.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
寧上使名為寧云渺,此時淡淡道:“他服下九幽血蓮羹的時候,并沒有猶豫。你覺得一個狡詐的人,敢如此輕易喝下旁人贈予的藥物么?”
屠夫緩緩搖頭,喃喃道:“看不透。”
寧云渺笑道:“雷徹道友,有何看不透的?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世上許多事從來沒那么復雜。
歷經千帆,歸來終有還是赤子的;深植淤泥,綻開終有還是白蓮的。
此子心性不錯,合該入我天奇劍宮。”
兩人正說著話,忽的同時頓下,神色微變。
九鶴青銅古舟的前方不知何時多出了道人形虛影,那虛影縹縹緲緲,構成巨大輪廓,其周身懸浮五團恍如燈籠一般的熾亮光點。
光點中有各異輪廓,且散發著五行氣息。
雷徹道:“五靈天魔宮的鼻子可真靈,這都能聞到。”
寧云渺道:“再加速!此行只為回收龍骸和古漠寒前輩的尸骸!不能被他們纏上!”
屠夫點點頭。
虛空響起聲音。
“龍骸留下。”
青銅古舟裂隙間的金焰陡然大盛,船速再提。
那虛影不再多言,一抬手,五行之靈,各司其職,周邊空間結構開始扭曲,呈現出怪異之感。
雷徹皺眉道:“云渺道友,你專心操縱空舟,我來對他一對。”
轟隆!
嘭!!
劇烈聲響如滾滾雷音。
宋延一時也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么,只能勉強維持平衡。
許久,那種顛簸感消失了,高處傳來寧云渺的聲音。
“返回萬劍星域,大抵需要三十年時間,你們且在修煉室安靜修煉。”
宋延和花玲瓏紛紛起身行禮,恭敬道:“是,上使。”
寧云渺聲音再度傳來:“宋延,我對你觀感不錯,你既得了我阿爺的升仙令,那當是會成為他的記名弟子。我叫寧云渺,你稱呼我一聲師姐即可。”
花玲瓏:
宋延道:“是,師姐。”
寧云渺道:“你未入玄黃境,剛好可用我宗基礎法門筑基,我將入門篇贈你,你且觀看,屆時真入了門,也能省些功夫。”
話語落下,一卷玉簡從天而落,降在宋延手中。
宋延神識探入,稍稍一看,便見五個大字躍入眼中:《萬星熔爐訣》。
內里篇法明顯殘缺,只記錄了第一篇法門:晨星引火。
凡我宗門弟子,可于日月交替之時,登兩極劍臺采太陰太陽之火,運轉《萬星熔爐訣》將此雙火煉為「界力」。
陰陽難平,常伴劍氣暴動,需輔以秘傳小天道文字鎮壓自身,以免走火入魔。
看到這里,宋延暗暗舒了口氣。
剛開始,他還在擔心要不要動用通天智慧來修煉《萬星熔爐訣》,只因帝存心對他知根知底,他若此時藏拙,日后比對起來,反倒是讓人覺得他真的藏了秘寶。
若是他此時大大方方地修煉極快,然后一口咬定自己是不世出的天才,那或許才更能自圓其說。
不過,既然這《萬星熔爐訣》需要登“兩極劍臺”,又需“秘傳小天道文字”進行鎮壓,那.他是無法修成的。
寧云渺給他此法,只是讓他提前掌握《萬星熔爐訣》采太陰太陽之火的方法。
宋延略作思索,還是開始以通天智慧修行。
他必須是天才,否則便是“懷璧其罪”.沒活路的。
時光飛逝,三十年時光一閃而逝。
一聲沉悶的空舟落地聲傳來。
舟外傳來清晰的虛空嘩然之聲以及強勁呼嘯風聲,縱使古舟隔音極好,也無法阻擋那些聲音。
宋延睜開眼。
寧云渺聲音飄來:“如何?”
宋延起身,恭敬道:“師姐,此法甚妙,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找那兩極劍臺試試了。”
寧云渺笑道:“此法需得在修行中熟練,三十年閉門造車是練不出什么東西的。也罷,你且依樣畫葫蘆,將你所理解的采火之法運轉與我看看。”
宋延遵從其言,心念微動,調整呼吸,一瞬間,周身產生一股奇異的吸力,那力不急不緩,極為有度,似在虛空中采著什么。
須臾,寧云渺笑聲又傳來。
這一次,她笑聲里多出了稱贊。
“不愧是阿爺看上的人,當真驚艷,不至兩極劍臺,單憑一份玉簡就能練到這程度,值得稱贊。”
宋延行禮道:“師姐謬贊了,只是僥幸罷了。”
說罷,他又道:“我們是到了嗎?”
寧云渺道:“之前與五靈天魔宮交手,損耗了一些,如今在距離萬劍星域兩三年路程的一處散修星筏集市,稍作采買,補充完成后再行啟程。
你們且在古舟待著,哪兒都別去,雖說我萬劍星域的古舟沒人敢惹,但若是你們這幾個小家伙去到甲板,保不準被誰順手就帶走了。便只在窗前看看,也算增加些見識。”
宋延道:“是,師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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