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ingsx第二十六章你連這種貨色都要第二十六章你連這種貨色都要←→:
書鋪除了賣書,也會賣文房用品。
放在明面上的“文房第五寶”——文刀,都已經被搜走了,或者已經被做他用消耗掉了。
也就只有夾在書頁里不顯眼的,才可能漏下來。
民間實用型多合一小刀,既能裁紙拆信,又能當書簽,刀刃較鈍,不容易誤傷。
溫故從爐渣夾出來的這把,看設計,原物應該還系著一段流蘇,在爐子里隨書一起燒掉了。
獸骨和竹木制作的都燒成渣或者變形,也就銅鐵金屬的還能留下。
溫故過來就是想看看能不能撿漏。
世家豪族和大戶人家更多傾向于雅致型“文房不藏鋼刃”的高逼格,棄銅鐵而用玉、寶石、象牙等珍貴材料制作。就算用銅鐵也是鑲嵌寶石。
不過在這里,能找到銅鐵的書刀已經算不錯的了。溫故要的也是這種,實用。
爐渣里面只尋到這么一把相對完整的書刀。
再撈一撈,還有兩個金屬刀身木質刀柄的,刀柄燒完了,只剩下手指長的小刀片,溫故也收集起來。
小劉布設陷阱時可以用到。
周縣尉對這些沒興趣,因為挨過餓,家里人也是為了尋找食物而出事,所以他和小劉一樣,更看重食物相關的東西。
除了能入口的,還有烹飪工具。
每到一戶宅院,周縣尉先去看看有沒有吃的,以及鐵鍋銅鍋之類的漏下。
可惜,一個都沒找到。要么被原主人帶走,要么被后來經過這里的勢力收走。
也就只尋到幾個茶杯飯碗湯匙。
好在還有糧商家里的糧磚,可以撫平心中的不甘。
不過糧商家里的糧磚太多了,他們只有一輛驢車一輛騾車,車上還要帶別的物資,裝不下這么多做成磚塊的糧食。
一人再背一麻袋磚趕路,也不現實啊!
他們先把糧磚都撬下來。
留墻上說不準會被老鼠啃掉。
一次帶不走,剩下的就找地方囤起來,也許以后有機會再來拖走。
糧商住的這個地方,被人翻過好幾遍,大小勢力經過這里,不管是誰,先盯住的肯定是糧店和藥鋪。
“放在這里不妥。”
周縣尉仔細回想著鎮上那些宅子,選了一套不起眼的宅院,那邊有個小庫房,門窗完好。在里拼一面墻,完整的糧磚跟放在一起,其實并不顯眼,若是推門進去,第一眼只會以為庫房早就搬空了。
關好門窗,老鼠也不容易進去。
溫故在筆記本里也標注好。
有個筆記本專門畫地圖,這時代信息不暢,又沒有導航,很多工作還是得自己完成。
回到糧商的住處,他們會在這里再休息一晚,明早出發。
周縣尉劈了些木柴,看著手中的斧子,很是憂慮:“如果這把斧子用壞了,也不知還能不能找到替換的。”
如果只是斧刃鈍了、卷刃了,好處理。但若是斧刃損壞嚴重,那就需要加熱鍛造。現在沒那條件。
溫故也在想這事。
鐵器流入民間,鐵匠的打鐵鋪在一些小鎮和偏遠縣城都能見到。
當然不是那種擁有事業編制的,打造軍器鎧甲的高技術型鐵匠。
尋常鐵匠只是打造民用器具。
不要指望能找到那種高技術型人才,那類型的早就被大小勢力搶走了。溫故要求不高,找一個尋常的就行。武器搞不定,那打點生活器具總行的吧?
問題是到哪兒找人。
哪兒有打鐵鋪和鐵匠?
斧頭只是小事,他還想打點兒別的東西。
稍作休整,繼續北上。
河邊渡口小鎮再次寂靜。
糧商的宅院,圍墻里側被撬掉一層。某個房間里,木質的窗框、房柱,上面留下了密密麻麻的點,像是某種尖銳利器扎出來的。
溫故一行帶著新撬的糧磚,和許多用油紙打包好的糧粉,沿著制定好的線路往北而去。
又是數天的趕路。
他們已經跨越州界,到達另一個州。
本朝州縣制度,小劉和周縣尉他們老家,與此時踏足的地方,所屬不同的州。
因交通局限,這時代一般人很少出遠門,周山也是因為職務,跑的地方多了,才比別人知道多些。
如今連州都出了,離開熟悉的區域,周縣尉難給建議了。
縣城范圍內他很熟悉,縣城周邊也有所聽聞,更遠的,兩眼一抹黑。
人生地不熟,路線不好選,溫故琢磨著,再拉幾個本地人入隊。
人還是不夠用啊!
越往后,北方的生存競爭會越激烈,得多撈些人才,以后才更方便做事。
“不知道本地有沒有幸存者。”
沒多久,溫故看到了人為砍伐木柴的痕跡。
除此之外,也有邪物被斬殺的尸骸,大概是半月以前的,刀法利落。
溫故讓大家留意。
沒有地圖,只能根據地形、地勢、道路,去判斷城鎮和村落分布。
他們現在經過的地方,應該離某個縣城或者曾經繁華的小鎮很近。
如果是縣城,他們會選擇繞開。
一路過來,大部分縣城都變成了怪物的巢穴。
天空中的麻團兒先給了提醒。
片刻后,他們遇到了一個人。
是出來砍柴的,似乎只有他自己,背著背簍,手里拿著柴刀,裹著一身灰不溜秋的粗布衣服,蒙著面,看不出長啥樣,不過瞧著應該很年輕。
明明只是砍柴,卻給人一種偷感很重,不夠正派的感覺。
周山攜刀上前,叫住對方,又保持著一段雙方都安心的距離。
溫故聽著前面兩人的對話,也觀察這位本地人。
據對方自己介紹,他姓何,在家中排行老大,周圍人都直接叫他何大。
姓氏加排行,流行的叫法。
何大以前是縣城外某個村子的村民,后來世道亂起來就進城了。
前面就是葑縣的縣城,現在還有不少幸存者。
要是早來半個月,縣城里的人更多。
倒不是這半月損傷慘重,而是,半月之前,葑縣的譚縣令帶著不少人離開,往北去了。
一年前,世道亂起來的時候,譚縣令帶著諸位官差守在城中,護住了許多人,讓這個縣城沒有像其他縣一樣淪為怪物的巢穴。
不過今年下半年,在天氣轉涼不久,譚縣令做準備帶人離開。
這位譚縣令也勸說過,言明在此地并不安全,北方生機更多。
但是對庶民而言,離開的風險更大,不如留下。
因此,半月前,譚縣令召集人馬,把周圍邪物清掃一圈之后,帶著想跟隨離開的人,往北而去。剩下的人則留在城內。
溫故認真聽著,心中不由想到:
同樣當縣令,有的人蠢得能拉所有人陪葬,有的人卻能保下縣城,還能判斷大勢所向,行事果決。
非世家出身,卻有如此能力。
大才啊!
可惜慢了一步,沒能拜訪那位縣令。
溫故又嘆氣。
唉,就算能見著,咱現在一無名氣二無背景,那種厲害人物都是有傲氣的,未必能正眼看咱。
譚縣令是吧?
記下記下。
說不定以后有緣,能在北地見面呢?
前方,何大這時候也郁悶,他出來砍個柴竟然遇到官差。
雖然周山沒明說,但何大聊幾句就能猜出來,面前拿刀的這位,以前是官爺。
這時候,周山終于來了自我介紹。
一聽還是個縣尉,何大趕忙把裝滿柴的背簍放下,躬身堆起笑:“小的見過周縣尉!”
周山看對方這反應,就知道他以前會是個什么樣的職業。
這何大很有可能以前就是個閑漢,沒有固定職業,在城里幫忙跑腿辦事得些賞賜,年紀輕輕便帶著市井油滑。腳力肯定很行。
沉重的背簍放下是為了行禮嗎?
并不是!
是為了隨時開溜!
溫故卻掃了眼何大的背簍。
里面有個小心用紙包裹的,方形的東西,放背簍的時候柴火挪動,包裹的紙打開些許。
看清之后,溫故微微挑眉。
又觀察片刻,等前面的對話差不多要結束的時候,溫故走下驢車。
步履從容穩健,儀態端肅謙遜。
目光清正又不失親和。
雖然穿著一身粗布窄袖,但這風采氣質,讓原本防備周山的何大,注意力瞬間偏過來。
看著溫故,何大突然回想起以前在書院見到的,那些已有功名的翩翩讀書郎。
面對周縣尉這種武力型官爺,何大都能靈活應對,但對著這種文雅讀書郎,他肉眼可見地變拘謹。
旁邊的青一道長:“……”
來了來了又來了!
這狗書生又開始裝起來了!
青一道長看看何大,再看看溫故,面皮抽了抽。
不是吧?
不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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