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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
火焰瞬間吞噬了他的全身,那一瞬間,他感受到的不僅是皮膚被炙烤的劇痛,而是一種徹底的崩潰。
他的意識仿佛被烈火燒裂成碎片,每一塊碎片都印著——九區巡捕房法醫病理學鑒定書sdecs458號。
“我在重現驗尸報告上的死亡?”
陳洋想要尖叫,想要嘶吼,但喉嚨里發出的卻只有些許嘶啞的氣流。
下巴被人硬生生卸掉,連發聲都成了一種奢望。
他在火焰中掙扎扭曲,像一只被點燃的昆蟲,在烈焰中胡亂舞動,四肢的每一次抽搐都像是求生的本能在做著最后的掙扎。
他撞向家具,倒在地板上,又重新爬起。
他瘋狂地掙扎著,想要撲滅身上的火焰,但一切都是徒勞。
火焰越燒越旺,他的視線開始模糊,意識逐漸渙散。
最終,他如一頭走投無路的困獸,他用盡全身的力氣,直直的朝通向自由的通道——窗戶,狠狠撞去。
“嘩啦——”
玻璃碎裂的聲音撕破了這片黑暗的夜空,帶著火焰的血肉之軀從窗戶躍出,夜風從他耳邊呼嘯而過,帶走了他僅剩的幾縷意識。
他的身體在空中拖著火焰與濃煙的弧線,像一顆燃燒的流星,以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姿態宣告了他的終結。
“砰——”
墜地的聲音沉悶又可怖,像一塊生銹的大鐵塊砸在泥地里。
地面震顫了一下!
火焰依舊在他的身體上頑強地燃燒著,發出“噼啪”的聲音。
火光映照在臉上,那張年輕的野心勃勃的臉此刻已經扭曲變形,皮膚焦黑,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塊詭異的焦肉堆砌在那里,像一張來自地獄的面具。
樓上,窗戶邊,一個戴著蛇臉面具的男人靜靜地佇立。
他的目光透過面具的眼孔,冷冷地注視著樓下燃燒的尸體,仿佛在欣賞自己創作的藝術品。
夜風拂過,吹動他的衣角,發出“簌簌”的輕響。
他緩緩從懷里掏出一沓紙質文件,紙張的邊緣因反復翻看而略顯磨損。
“夜深了……”
他低聲自語,面具下透出陰森森的愉悅笑聲,
“小師妹最近練功太勤奮,睡覺時間都不夠用,這種糙活兒還是師兄我受累一點代勞了吧。”
他說著,手指輕輕一抖,文件的一角被點燃,火苗迅速蔓延,吞噬了紙張。
火光映照在他的面具上,蛇臉的紋路在光影中顯得特別陰險:
“不然小師妹老是長不高,豈不變成小師弟的罪過嘍,那就不美嘍!”
他的笑聲病態而陰森,仿佛一條從腳底盤旋而上的無形之蛇,隨風潛入夜色里……
樓下,馮矩站在陳洋墜亡的現場,目光死死盯著腳下的焦尸。
他站得筆直,仿佛身體仍在強撐著某種威嚴,但他的內心卻已經翻江倒海,甚至,隱隱的驚恐正在慢慢吞噬他的理智。
夜色如墨,空氣中彌漫著一股焦糊的味道,混合著血腥和助燃液的氣息,令人作嘔。
陳洋的尸體已經被燒得面目全非,焦黑的皮膚裂開,露出里面暗紅色的血肉,四肢扭曲成一種詭異的姿勢。
火焰雖然已經被撲滅,但尸體上依舊冒著縷縷青煙,猶在無聲地訴說著死前的絕望與痛苦。
這件案子理論上講與他無關,他當前正在追捕[假案],不需要過來的,但聽到陳洋死訊后,馮矩還是第一時間帶隊來了現場。
馮矩蹲下身,拒絕戴手套,漆黑的機械手指根本不會留下指紋好吧。
他伸手輕輕撥開焦黑的皮膚,露出從背部被刺穿的裂口。
傷口的邊緣整齊,刀刃從背后刺入,精準地避開了肋骨,直穿肺部。
“這手法?!!”
馮矩的瞳孔猛然收縮,腦海中當即浮現出今早的驗尸報告。
那是陳洋和法醫白夜二人聯手偽造的報告,用以來栽贓陷害馮睦,沒想到…….這份驗尸報告最后也成了他自己的?!!
死者先被刺穿肺部,然后被潑油焚燒,最終高空墜亡……陳洋這具尸體的死法,可不就和他親手炮制的驗尸報告一模一樣!
“馮睦這逆子……”馮矩低聲呢喃,聲音中帶著一種復雜的情緒。
他走下車,目光掃過四周,現場的每一個細節都在無聲地告訴他——這是逆子的手筆。
他有猜過逆子會報復陳洋,可報復來得如此之快,如此之狠毒,甚至沒有讓陳洋活過今夜,而且還是以如此雷同的方式。
馮矩的心底泛起一陣寒意,像是有一條冰冷的蛇順著脊背爬上來,纏繞在他的心臟上,緩緩收緊。
“我已經接受這逆子今非昔比,成長了許多,可原來他已經成長到這般兇殘狠辣的地步了嗎?”
焦黑的尸體比任何成績單都有說服力,馮矩喉嚨發干,回想起昨晚,他還想訓斥逆子,連殺人這種小事都處理不干凈。
哪像他帶著一隊人,一連暴走殺戮好幾個[假面]卻都做的天衣無縫,不成想,原來,逆子走的是另一種路數啊。
當爹的,偷偷摸摸殺人,遮遮掩掩蓋住罪行;
當兒子的,明目張膽殺人,光明正大脫罪;
孰強孰弱,孰高孰低?
馮矩一時間難以做出比較評斷,但他臉已經黑的比焦尸還黑了,他心里莫名地焦躁。
他一直以為自己了解自己的廢物兒子,但此刻,他忽然意識到,自己可能從未真的看懂過馮睦。
“這逆子行事竟如此囂張,狠毒,簡直像是個瘋子,不僅如此,這逆子表現的還非常記仇,完全就是睚眥必報,且不計后果!”
馮矩站起身,從口袋里掏出香煙叼在嘴邊,等了半天,也沒見董平過來用打火機遞火兒。
馮矩不悅的悶咳一聲,董平才猛地回過神來,將視線從焦尸上移開,急忙取出打火機,幫馮矩點著了煙。
董平小心翼翼的問道:
“馮隊,這案子怎么弄?”
藍白車的燈光打在馮矩臉上,照著他臉色一半青一半白,他現在心亂如麻,聞言深深嘬了口煙,反問道:
“你覺得呢?”
董平咽了口唾沫,干笑一聲道:
“陳洋收受賄賂,偽造證據,罪大惡極,自知前途灰暗,故而畏罪自殺,點火自焚?”
馮矩沒有立刻回答,只是靜靜地抽著煙,目光落在焦黑的尸體上。
他的腦海中浮現出馮睦的臉——年輕而冷漠的臉,那雙漆黑中似透出血色的眼睛。
馮矩開始真正意識到:
馮睦已經不是他以為的廢物兒子了,而是已經成長為比自己還兇狠,還殘忍,還危險且不可控的…..瘋子!!
這樣的馮睦,還能被自己用親情拴回家里來嗎?
馮矩深深嘬了口煙,好半晌,才緩緩吐出口煙圈,有點疲憊道:
“好,就照你說的辦,尸體先拉回局里,讓法醫出了報告后,就直接拉去焚化廠燒掉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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