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生只好跟進來，王韜大馬金刀坐在辦公桌后面，指了下門，示意小男生關好。

“你想來這里工作？”王韜斜眼看著小男生問道。

小男生關好門，聞言坐在王韜對面，兩只手搓在一起，“是，是啊！”

“那你會干什么啊？”

“我，我是來應聘做……文員的。”小男生剛進社會，膽子很小。

“有女朋友嗎？”

“啊？”小男生頓時呆了呆，茫然地望著王韜，“不好意思，您……剛才問什么？”

“我問你有女朋友嗎？”王韜很正式地重復了一遍剛才的問題。

小男生腦門開始見汗，沒想到王韜會問這種問題，一時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他嘴里囁囁嚅嚅，根本聽不清在說些什么。

王韜臉色立刻冷了下來，眉頭也皺得很深，“大點聲回答我，你是人不是蚊子，我聽不清你說什么。”

“沒……有……”小男生被逼無奈，勉強從牙縫擠出這兩個字。

大學生在進入社會應聘之前，都會看一些關于應聘面試方面的資料，來保證自己成功就業，受到單位領導的青睞。這個小男生也不例外，昨天晚上看了大量關于應聘的事例書籍，心想自己年紀還小，如果輕易承認有女朋友，可能會讓面試官也就是王韜有惡感，所以就壯起膽子撒了個謊。

王韜眼珠轉了幾圈后，突然起身伏在辦公桌面上，又向小男生勾勾手指。小男生不知道王韜想干什么，只好也湊過來，兩個人就差頭碰頭了。

“哎，小兄弟，你真沒有女朋友嗎？”王韜摸著下巴，很猥瑣地問人家。

“我，我……真沒有……”

“我給你介紹一個怎么樣？”

“啊？我，我……其實，我，我還沒工作，不，不想交女朋友。”小男生已經大汗淋漓，十分委婉地拒絕王韜的“好意”。

王韜突然拉長臉，聲音也變得很冷，質問面前的小男生：“你不給我面子？”

“不是，不是，我……真不想交女朋友。”小男生急忙擺手解釋。

“咳！”王韜大力咳了一聲，然后坐回到辦公椅上，神情再次正式起來，“很遺憾，你沒有被本公司錄取，祝你另有高就。再見。”

聽到王韜的話，小男生差點癱在辦公桌上，臉色蒼白，他無奈地轉身走出小辦公室，連背影都顯得無比沮喪與失望。小男生還是很有禮貌的，出門后又幫王韜關上了小辦公室的門，王韜這時突然跳起來，繞過辦公桌撲到門口，耳朵貼在門上聽外面的聲音。

他臉上漸漸露出神秘的笑容，聽見蓮蓮和小男生正在外面小聲說話，不過他們語速很快，應該是爭吵。過了不大一會兒，說話聲停下來，王韜立刻又跑回辦公桌后面，整整儀容，很嚴肅地望著門口。

小辦公室的門又開了，蓮蓮怯生生地走進來，先看看王韜，然后小聲說道：“王先生，您……能不能，咳，再給我同學一次機會？”

“不行！”王韜斷然拒絕蓮蓮的請求，還露出很厭惡的表情，“你那同學太不懂事了，不適合在這里工作。”

“不是的，不是的，王先生，我同學他……他改變心意了。”蓮蓮說這話的時候情緒很復雜，王韜注意到她眼神里還有一絲怨意。

“好吧！”王韜嘆了口氣，勉強答應下來，“看在你的面子，讓他回來吧！”

“那……謝謝你。”

蓮蓮聽到王韜答應讓她同學重新面試，竟然并不怎么高興，她轉身出去后沒多久，那個小男生就又進來了。這一次，小男生不再像剛才那么怯懦，雖然還是不太大方，可他臉色有點冷，看上去很生氣的樣子。

剛進來，小男生就徑直坐到王韜面前，歪著頭故意不看王韜。

“嘿嘿，怎么樣，小兄弟？聽說你改主意了？”王韜挑動著眉毛，壞笑著問道。

“是！”小男生的回答只有一個字。

“這就對了嘛，我給你介紹女朋友，這是好事啊，我做夢都想有人給我介紹個女朋友。好了，走，我帶你去見見人。”王韜似乎非常著急，匆匆站起身，拉起小男生走出經理辦公室。

小男生很不情愿，可又沒辦法，誰讓王韜是他的面試官呢！王韜拉著他一邊走，還一邊大聲地說：“哎呀，我給你介紹的女孩子非常漂亮，仙女兒似的，那身材，那素質，保證你喜歡。”

小男生還是一聲不吭，木頭一樣任王韜拉著走。王韜余光注意到不遠處的蓮蓮，小姑娘肯定也聽到了他的話，低著頭表情麻木，但眼神特別氣忿。

王韜沒有再說什么，笑著帶小男生繞公司辦公室轉了個圈，最后來到蓮蓮面前，他突然指著蓮蓮的粉臉問身邊的小男生：“兄弟，你看她怎么樣？”

“啊？”小男生頓時僵住了。

蓮蓮也訝然抬起頭，瞪大了美麗的眼睛，不可思議地望著王韜，沒想到王韜要給小男生介紹的女朋友就是她。此時，王韜臉上的笑容看上去不再可惡，燦爛得像夏日午陽，拍拍小男生的肩膀，用贊許的口吻對他說：“不錯，你小子比蓮蓮強。”

“這……這……”小男生腦子里一團霧水，完全被王韜搞蒙了。

王韜對他做了個抱歉的動作，語氣春風般柔和下來，“所謂生命成可貴，愛情價更高。如果一個人對自己的愛情都無法做到忠誠，不能去悍衛的話，還有什么理由能相信他會忠于自己的工作，忠于所在的公司呢？”

聽到王韜的話，小男生和蓮蓮有不同的反應。小男生情緒變得激動，使勁對王韜點頭；而蓮蓮粉臉上卻一陣紅一陣白的，悄悄去瞪小男生，可惜小男生根本沒注意到。

王韜也不在乎這些，他今天之所以這樣做，完全是因為在小男生和蓮蓮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和林小暖當年的影子。曾幾何時，自己也是這樣青澀朦朣，一心想著和戀人攜手今生，朝朝暮暮都能相處在一起，一刻也不分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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