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菜換紅燒肉。
田云野急忙擺手,“不要,剛才,剛才嫂子已經給過我兩塊桃酥了。”
他們家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
奶奶才會讓他送咸菜,那一碗咸菜是他們半個月的食材。
“桃酥是謝謝你跟我們說的消息,你不知道,剛剛那個人又來了,還好有你提前告訴我,不然我就吃虧了。”
“再說了,你給我一整晚咸菜,我只還你半碗紅燒肉,這是不是扯平了?”
田云野直覺不對,但又不知道具體哪里不對。
陳晏不給他想清楚,推著他往外走,“紅燒肉涼了就不好吃了,趕緊回去吧。”
田云野糊里糊涂的離開了。
梁競舟斜眼看陳晏,“哄小孩。”
陳晏給他夾了一筷子咸菜,“半瓶香油呢,多吃點。”
老人家幾十年腌咸菜的手藝,咸淡適口,辣椒也切的碎碎的,極其下飯。
一頓飯吃完。
鍋里的梨湯也好了,梁競舟去刷碗,陳晏盛了兩碗放在桌子上,等會涼了再喝。
她剛才在黑市買了點塑料布,因為過了季節,菜種子倒是不多,她想趁下午有時間把家后的地松一下。
正整理塑料布呢。
田云野扶著瞎眼婆子來了,瞎眼婆子叫田桂琴,年輕時逃荒來的田水村,路上遭難,被人戳瞎了一只眼,自那以后就沒嫁人。
田云野是她撿回來的棄嬰,這些年娘倆相依為命。
她頭花花白,隨著年紀大了,另外一只好眼也有些模糊,手里端著盛肉的碗,“小舟,小舟媳婦,云野不懂事,這肉我們沒有動,你們趕緊裝起來。”
梁競舟蹲在壓井旁邊,田云野嘿嘿笑了兩聲。
“舟哥怕媳婦。”
他還是個小孩,不知道男人洗碗為啥是怕媳婦,但村里的老爺們都這么說,好像很丟人的樣子。
梁競舟白他一眼。
田桂琴拍了下田云野的頭,“那是你舟哥疼媳婦。”
說是這么說,她也有點驚訝,梁競舟這孩子算是她看著長大的,小時候脾氣差,跟個炮仗似的。
沒想到在家還會洗碗。
陳晏走過來,“田大娘,是不是我做的菜不合你的胃口?”
田桂琴雖然沒有吃,但田云野端回去的時候肉還是熱的,香氣撲鼻。
她趕緊說沒有。
陳晏扶著她的胳膊,“那您和云野也嘗嘗我的手藝,鄰里鄰居的,以后麻煩您的時候多著呢。”
田桂琴知道陳晏的好意,她莫名眼眶一熱,聲音微顫,“小舟媳婦,你對我們這么好,我們沒啥回報的。”
陳晏就笑,“哪能啊,剛剛梁競舟還說您做的咸菜好吃呢,等這次吃完了,下次我可得跟您學學手藝。”
田桂琴活了大半輩子。
自然知道這只是陳晏的借口,但看田云野饞的咽口水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的模樣,她嘆了口氣。…。。
“吃完了再上我那去拿。”
陳晏笑著道謝,桌上的梨湯冷涼了,她順手遞了一碗給田云野,小孩沒吃過這么甜的,硬分了半碗給奶奶。
梁競舟把洗干凈的碗放回廚房,又從坡子底下找了個鋤頭,抗在肩膀上,“鋤哪里。”
陳晏要種菜。
雖然梁競舟覺著麻煩,明明在外邊買也花不了幾個錢。
但又懶得跟陳晏爭辯,他以前看那些結了婚的哥們,就是不聽媳婦話才會吵架。
有好幾個都被趕出來了,連家都沒法回。
他也不是怕陳晏,就是覺著有家不能回太丟人了。
對!一點也不符合他舟哥的身份!
田桂琴好奇,“小舟媳婦,你們這是要種地?”
都入秋了,麥子都快長苗了,現在想起來鋤地是不是有點晚了。
陳晏站起來,“嗯,把家后的地松一松,想種點菜。”
她撓了下鼻頭,頗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菜種子不多。”
畢竟已經過了季節。
田桂琴笑起來,“菜種子我留了不少,小舟媳婦跟我一塊回去拿。”
田云野端著大海碗,陳晏扶著田桂琴,梁競舟閑著也是閑著,就先去除草,陳晏應了一聲,“把桌上的梨湯喝了再去。”
田桂琴留的菜種子品類齊全,還個頂個的飽滿。
她給陳晏拿了整整一大包,陳晏笑著道謝,說要是能種活,以后吃菜就去她那里摘。
等從田家出來。
陳晏先回家里拿了鐮刀,家后的地從來沒收拾過,雜草橫生。
梁競舟挺艱難的鋤了半米不到的距離,陳晏把手里的菜種放下,卷起袖子,一手攥著雜草,一手拿鐮刀,聲音溫和。
“先把草割了再鋤能省點勁。”
梁競舟看她動作飛快,不服氣的嘟囔,“那你不早說。”
←→新書推薦: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