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記錄第77章陳晏可兇了我跟你說
那天晚上梁競舟喝的有點多。
好在眼神清明。
陳晏和宋知華告別,王瑞長已經睡著了。
手電的冷光照在腳下,陳晏扶著梁競舟,“感覺怎么樣,還能走嗎。”
梁競舟站在她面前。
定定看了幾秒鐘,雙手捧住她的臉,呼吸里帶著酒氣的醇香。
“站不穩怎么辦。”
小路幽靜,連綿起伏的房舍如同一幢幢黑夜里的畫。
陳晏被迫抬頭,小梁同志略顯撒嬌的語氣,她極其受用,是以說話都軟下來。
“那你想怎么辦呢。”
梁競舟當真想了想,他喝多酒,腦子本就昏沉,眼尾恍然飛上一抹緋色。
梁競舟不好意思的笑,聲音低低,“想聽你喊我乖乖。”
他控訴,“陳晏,就那一次,你以后都沒喊過我了。”
好在村里睡的早,沒人出來。
不然一定能看到梁競舟如同搖尾巴的小狗,迫切的討要屬于自己的獎勵。
陳晏心軟成一團。
她朝梁競舟走進一步,手電倒扣在地上,用月光描繪他清絕的眉眼。
“你喜歡聽嗎。”
“那你以前為什么不告訴我。”
梁競舟乖乖點頭,至于為什么,他想不出來,酒精侵蝕大腦。
他有點站不穩,搖晃間碰了下陳晏的肩膀,陳晏攬住他后背,和自己完全不同的味道。
梁競舟臉通紅,他拽了下脖子上的圍巾,“我好熱。”
想了想,又聲音帶著笑,“陳晏,你是橘子味的。”
陳晏一路用了無數聲乖乖和數不清的喪權辱國的條件,這才半拉半拽的把梁競舟帶回家里。
東屋的燈還亮著。
田云野已經睡了,田桂琴披著外衣出來,“小舟怎么樣了,我去煮點醒酒湯。”
她晚上眼睛看不見。
拄著拐杖摸索著去廚房。
陳晏趕緊阻止,“不用,田大娘,別麻煩,你趕緊睡吧,我一會給他沖杯蜂蜜水就行。”
她先把梁競舟按在躺椅上。
梁競舟似乎沒認出這是哪里,不過知道陳晏的聲音,田桂琴翻出蜂蜜,陳晏攪拌均勻。
端著送過去的時候,梁競舟不知道什么時候把圍巾取下來,板板正正的蓋在肚子上。
陳晏突然想起來第一次見他喝多酒。
也是這樣,不過那時候肚子上蓋的舊毛巾。
她輕笑著拍拍梁競舟的胳膊,“梁競舟,起來喝水。”
梁競舟神智微微回籠,嗯了一聲,就著陳晏的手喝完一整杯,雙手攥著躺椅扶手,“我去洗澡。”
爐子里一直燒著熱水。
堂屋開著燈,陳晏還沒站起來,問他,“你確定你可以嗎,要不洗洗臉洗洗腳就去睡吧。”
梁競舟站在屋檐下沒動。
半晌才回頭,“那我能進被窩么。”
田桂琴剛把蜂蜜收好,正要回屋,猛然聽見這句,嘴角勾起一個笑。
陳晏和她對視一眼。
還好外邊黑,看不清對方的眼神,她咳嗽一聲,語氣含糊,“快去吧。”
梁競舟早上醒的時候覺著有點冷。
上半身空空的,他扭頭看了一眼,陳晏身上蓋著被子,窩在墻角還沒醒。
另一床掉在地上,就他腳還勉強勾著點被角。
宿醉的額頭抽痛,他動作輕輕遮住眼睛,昨夜的回憶洶涌。
是他吵著要和陳晏分被睡的。
仗著醉酒,大言不慚的說他要為媳婦守身如玉,絕不會和別人睡一個被窩。
陳晏說她就是他媳婦,梁競舟抱著陳晏哇哇大哭,“媳婦,我可找到你了。”
光嚎沒有眼淚。
折騰到大半夜,陳晏不想管他了,分被就分被。
她抱著自己那床就要另外一頭,梁競舟死死壓著不讓她動,陳晏問為什么。
梁競舟振振有詞,“不能跑,明天讓陳晏看看你這個覬覦我美色的女人。”
“陳晏可兇了我跟你說。”
最后就連田云野都被吵醒了,陳晏為了大家的睡眠妥協。
陽光灑了一室。
梁競舟腳趾摳地,深吸一口氣,悄摸的下床拾被,被鞋絆了一跤,整個人猛的踉蹌。
陳晏驚醒,梁競舟僵著后背不敢動。
就聽陳晏冷笑一聲,“喲醒了啊,如玉哥。”
梁競舟:……地上有沒有縫,他要鉆進去!
年二十九又開始下雪。
田桂琴張羅著搬桌子,剁餃子餡,陳晏找了件不穿的舊衣服給梁競舟當圍裙。
五花肉和蘿卜混合剁碎,加入調味品,田桂琴洗了好幾塊生姜。
陳晏悄咪咪都給放一邊了。
田云野燒鍋,田桂琴炸魚和炸丸子,今年新壓的菜籽油,倒了滿滿一鍋。
陳晏則是把褪好毛的雞鴨鵝這些找根鐵絲掛在坡子底下,現在天氣冷,正好當個天然的冰箱。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情忙。
梁競舟面朝大門,他手勁大,菜刀切著案板邦邦邦的響,余光所及處是陳晏纖細的背影。
他眉眼溫軟,不自覺的柔和下來。
這就是他想象的家。
田云野兜著兩個剛炸好的丸子,一溜煙的跑過來。
塞給梁競舟嘴里一個,目露期盼,“咋樣舟哥,熟了不,好不好吃。”
蘿卜丸子清香,里邊還有剁碎的肉,他咂咂嘴,“熟了,好吃。”
似乎不經意的問,“怎么先給我,不給你陳晏姐。”
田云野揚起笑臉,“先前不知道熟沒,先讓舟哥嘗嘗,熟了就能給陳晏姐吃了。”
他把剩下那個遞給陳晏。
梁競舟又氣,笑著輕踹他一腳,“滾蛋,老子替你試毒來著是吧。”
田云野朝他扮了個鬼臉。
“陳晏姐要真吃的不舒服,還不是舟哥心疼。”
“舟哥上次喝多了,怕陳晏姐不給你進被窩,大半夜的都要去洗澡呢。”
梁競舟臊的臉通紅,“你聽誰說的!才沒有!”說著跟陳晏告狀,“陳晏,你看他!”
陳晏從以前給梁競舟和兔子和雞勸架,到現在給田云野勸架。
好消息是進步了,至少現在是人了。
壞消息是田云野過了年才八歲,梁競舟干嘛跟小孩生氣!
油炸的魚塊金黃。
陳晏把盆端到外邊,梁競舟拿個凳子墊著。
鍋里還剩點芝麻球,田桂琴炸了當零嘴的。
門口車輪戛然而止。
短發紅衣女人的推門進來,“競舟。”
田云野瞪大雙眼,“祈……”
而后隨之來的是個溫和的男聲,“陳晏同志。”
田云野掐著人中,“焦老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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