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前廳,來到連接后院的長廊上。
云煙聽見左前方有嘈雜的人聲飄來,聲音有些耳熟。
“火候太大了,不是我說,你一個女兒家居然連燒火都不會,你好意思嗎你?”
“臭胖子,誰告訴你,女人就一定要會燒火了?你行,你來啊!”
“我若是能控制火元素,我還真上了。誰讓我不會的?”
“你們別吵了,不然還是用柴火生火吧?”
“不行!不就是燒個火嗎?這點小事,怎么可能難得到我!”
云煙一怔。
“他們?”
“太晚了,驛站里的廚子和火工們,都歇下了。正巧小呦說她會做飯,所以大家就想著做頓宵夜,等你回來吃。”謝長安解釋道。
他一直在前廳跟老生們待在一起,等著迎接云炎,完全沒留意后廚的動靜。
可聽這聲響,情況似乎有些不太對?
云煙一挑眉,興致盎然:“走吧,過去瞧瞧。”
廚房就在長廊盡頭左手邊的院子里。
剛到院子,云煙就被眼前的場景驚住。
謝長安更是夸張地大笑出聲:“林墨卿,哈哈哈,你在干嘛嗎?殺魚?”
大概是不想弄臟衣衫,林墨卿不知從哪兒弄來了一件黑色錦袍。
他站在一個半米高的方桌前,手持長劍,正一臉嚴肅地瞪著桌上已經暈死過去的魚,眉峰緊皺著,仿佛遇到了某種天大的難題。
而在他腳邊,凌亂散落著魚的尸體,尸體全都成了塊狀,切割處,異常工整,創面干凈,甚至殘留著一絲凌厲劍氣。
云煙幾乎能想象出,它們生前經歷了什么。
廚房里,徐小呦手持鍋鏟,身前灶臺旁蹲著灰頭土臉的林墨兮,和雙手環胸看好戲的金進錢。
這時,謝長安忽然邁步,走向林墨卿。
“喂,兄弟,你見過拿劍殺魚的嗎?”
林墨卿涼涼睨了他一眼,手中長劍一抖,沾染的鮮血瞬間掉落到地上,隨后,他大步走向云煙,在她身旁站定,目光冷冽,隔空看向謝長安,仿佛在說:有本事你來。
謝長安看懂了他的眼神,當即轉身進了廚房,出來時,手里拎著砧板。
他站在桌子前,手腕一翻,掌心赫然多出了一把鋒利匕首。
林墨卿眉頭一簇。
看這架勢,難道他真的行?
“長安帶過兵,還在玄國時,他時常率兵清剿各地作亂的傭兵,在山林里留宿也是常有的事。也是因為這樣,他跟著手下的士兵學了一手做野味的廚藝。”云煙笑著說,“過去他回城的時候,也……”
她猛地停下,含笑的臉龐染上一層陰郁。
過去謝長安回城,曾給原主帶過他親手烤的野味回來。
也曾忙里偷閑,拉著原主到城外的山林里,給他打野味吃。
那些記憶是如此鮮活,她甚至能看到記憶中,謝長安期待愉悅的樣子。
可是,那個被他如此對待的人,卻已經不在了……
“他弄好了。”
耳畔忽然響起一道清冷的人聲。
云煙愣了愣,下一瞬,她就聽見謝長安得意地嚷嚷:“就問你服不服!”
她循聲看過去。
只見木桌上魚鱗散落,那只昏死的魚已經被處理完畢,正靜靜地躺在砧板上。
謝長安手握匕首,得意地沖林墨卿抬著下巴。
“論煉丹小爺比不上你,可論做菜,十個你都比不上小爺!”
云煙噗嗤一下笑出了聲:“快洗洗手吧。”
她催動靈力。
謝長安身旁立刻凝聚出一團水球。
“還是你對小爺最好了”謝長安嘿嘿地笑著,后退一步,利用水球傾瀉的流水洗干凈爪子。
林墨卿余光在云煙臉上流轉。
見他的神色不似剛才那般黯然,恢複了正常,心中暗暗松了口氣。
謝長安忙活完,拎著魚徑直進了廚房,把林墨兮從灶臺前強行趕走,頂替了她的工作,做起了火工。
有了他的幫襯,進度明顯加快。
很快,廚房里就有炒菜的香氣逸散而出。
“好香啊。”林墨兮一臉饞。
“真沒想到她還有這一手。”金進錢嘟噥道。
云煙卻不意外:“寒門孩子早當家,對了,導師們呢?”
“他們收到了學院的傳訊,學院似乎有辦法能夠處理這些怨氣。兩位導師現在正在房中與學院商議此事。”林墨卿解釋道。
云煙眸光一亮:“這可真是太好了!”
四國境內的龐大怨氣,僅靠清光訣,想要完全凈化,不僅耗力,更耗時。
如果有學院能有辦法盡快解決它們,當然是最好了。
說話間,右側有人影飛來。
“我就說哪來的香氣,原來是你們在這兒做飯呀。”溫情落在院中,身后跟著章慶、閆詹等人。
被香氣吸引的,遠不止他們,就連前廳的老生們,也被聞到了。
越來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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