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葉梨睡的很不踏實。
夢里,爸爸漸行漸遠,無論她怎么哭喊他都不回頭。
四周,是目光邪惡叫囂著她若不還債就把她賣掉以身抵債的債主。
可無論是哭嚎還是怒罵,也不過短短一瞬就結束了。
而那個一直緊緊抱著她,輕撫著她的發一遍一遍說“阿梨不怕”的懷抱,溫柔的像是媽媽。
淡淡的香氣仿若撫慰人心的法寶,葉梨一點點沉睡。
再睜開眼,房間里天光大亮。
睡眼迷蒙的看著這熟悉又陌生的房間,好半天,葉梨才反應過來,這不是楚楚家。
這是梨山公館。
她和傅厭辭的家。
而昨晚,是她和傅厭辭同床共枕的第一晚。
猛地回頭,就見身畔空空。
知道傅厭辭已經走了,葉梨下意識的松了口氣。
再低頭,有片刻的茫然。
她的懷里抱著一只藏藍色的袖子。
一只手還攥著睡袍的領口。
葉梨不由眨了眨眼。
想到自己那放蕩不羈愛自由的睡姿。
想到自己樹袋熊一樣掛在男人身上。
再想到傅厭辭臉色暗沉,卻礙于她是他娶回來的,不得不脫下睡袍任由她抱著,繼而黑著臉離去的慍怒面孔。
葉梨:……!!!
沒等葉梨懊惱完自己太得意忘形了,并慶幸自己醒的夠晚沒和傅厭辭對上。
下一瞬,門前一暗。
再抬眼,正看到出現在臥室門口的傅厭辭。
男人面色平靜。
并沒有她想象中的暴怒。
四目相對,葉梨大腦有片刻的空白。
說什么?
說傅厭辭對不起,我從小時候起睡覺就不老實?
還是說,傅厭辭謝謝你不跟我計較,我今晚爭取睡的老實一點?
沒等葉梨想好,傅厭辭已經幾步走到了床前,“睡飽了嗎?睡飽了的話,起來洗漱完吃點東西,我們回老宅一趟。”
雖然婚禮不辦,但家里人還是要通報一聲的。
葉梨秒懂。
“好,我這就起來!”
動若脫兔,葉梨掀開被子跳下床,竄進了浴室。
嘩啦啦的水聲。
女孩兒隨口哼出的樂符。
咕嘟嘟吐水的刷牙聲。
明明只是多了一個人,可冷冰冰的臥室,連同整座別墅都仿佛熱鬧起來了。
再低頭看到他穿過的睡袍,想到昨晚,傅厭辭眸色微暖。
吃了早飯,邁巴赫駛出梨山公館,徑直駛向半山莊園的傅家老宅。
前一次來時,自己是來相親的。
這一次來時,她已經是傅厭辭的妻子。
一想到那天傅老夫人拉著她的手,笑瞇瞇的問她喜歡吃什么喜歡玩什么,葉梨忍不住有些臉紅。
“不用緊張……”
傅厭辭一回頭,就看到了女孩兒害羞的模樣,“祖母人很好,不會為難你的。至于其他人,說了什么做了什么,你不用在意!”
再難聽的話,這一周多也聽了不知道有多少,早就免疫了。
葉梨笑著點頭,“好!”
車子停在傅家老宅門前的車庫里,葉梨推開車門,還沒等拽住扶手,就見傅厭辭從車頭前繞過來,將她抱了起來。
及膝的雪,男人抱著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
直到進了院門才將她放下來。
葉梨的心第N1次噗通噗通起來。
忍不住想起了那年的圣誕節。
葉家家教嚴,哪怕她向來乖巧,晚上也不許外出。
滿18歲,又和周赫臣訂了婚,爸媽對她的管制才稍微松一點。
可以玩的晚一點再回家。
但是,不許在外留宿。
平安夜,她跟著周赫臣在云景大酒店頂樓的套房里,跟他那群朋友們開party。
玩到11點她說要回家,周赫臣身邊那幫朋友你一言我一語,都說什么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周赫臣也嫌她掃興,終還是拗不過她,開車把她送回了家。
那天的雪還沒有今天這么厚。
車子停在葉家別墅門口,周赫臣連車門都沒下。
一邊開玩笑的說她都18了還跟個媽寶女似的,一點兒自己的主見都沒有。
一邊催促她快點回家,他還要趕著回去。
車門一開就是白茫茫的雪,她進門的時候,雪都化成了水灌在了她的靴子里。
第二天她跟周赫臣撒嬌。
對方說,誰讓你嚷著要回家的?留在酒店不就什么事兒都沒有了?
當時只覺得周赫臣愛玩,氣一會兒也就過去了。
可是這會兒回過頭來再想,葉梨只覺得自己蠢。
“葉梨!”
冷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時,葉梨猛地回過神來。
正對上傅厭辭打量的眸光。
換位思考,如果傅厭辭抱著她的時候心里想到了前女友,哪怕這份婚姻沒有愛,她應該也會不高興的吧?
行動比腦子快。
裝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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