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
傅厭辭一臉好笑的揉了揉葉梨的頭,“就是普通人家,突然冒出個女人來說懷了你家的孩子,也要辨別一下真假的。別說傅家了。”
“驗過的!”
傅厭辭一句話,葉梨點了點頭,忍不住搖頭,“不得不說,她真的是一把好牌打了個稀巴爛啊!佩服佩服!”
話音落,葉梨的手機叮咚一聲脆響。
打開來,小寶發來的消息。
葉小梨,你在嗎?
沖傅厭辭晃了晃手機,葉梨笑著回他,不在。
繼而,女孩兒跳下走廊,噠噠噠的跑上前拍門,“霂哥霂哥,呼叫霂哥!”
打開門的小寶一臉氣呼呼的,一副“你這個狡詐的女人”,可肉眼可見,沒有哭過的痕跡,更沒有悲傷難過。
越過一大一小牽手進門的身影,能看到地板上那一堆化簡為繁變成了一地零部件的樂高。
傅厭辭神色稍緩。
午后時分,邁巴赫駛出巷道,徑直朝郊外的馬場而去。
傅厭辭騎上皮毛油光水亮的黑馬,又彎腰抄起小寶,馳騁在馬場里的時候。
城東的別墅里,杜云霜一臉愁色的看著林可柔問道:“那你打算怎么辦?”
“不怎么辦。”
只除了眼睛有些紅,聲音有些啞,林可柔表情異常平靜,“一個五歲的孩子,他能知道什么?他聽到的,看到的,不都是身邊的人告訴他的?傅厭辭……”
林可柔搖頭,“他是正人君子,哪怕心里怨極恨極了我,顧忌著我是小寶的媽媽,也會口下留情的。怕就怕……”
“你是說葉梨?”
杜云霜一下子反應過來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她搞的鬼!”
一臉氣憤,杜云霜碎碎念的吐槽起來,“從前都說葉家小姐乖巧可人,我也沒留意過。如今算是見識到了!嫁給厭辭這才多久啊,哄得老夫人開心的什么似的。她肯定是知道老夫人和厭辭都在意小寶,所以才投其所好的。擒賊先擒王,老話兒怎么可能會錯?那就是個人精!”
說著,杜云霜一臉怒其不爭的看向林可柔,“你也是的,既然確有此事,就該早些回來。花點兒時間把小寶籠絡回來,其他的不是水到渠成嘛,現在好了……”
林可柔臉色一沉。
是她錯了!
她高估了傅厭辭,也低估了葉梨。
傅家的男人婚事都晚,尤其是成為家主的男人,婚事都是重中之重。
要不然,傅銘臻也不會快30了還沒結婚。
本以為傅厭辭差不多也要三十而立的時候才考慮聯姻,抑或者從帝都豪門里挑選家世相當的名門淑媛。
沒想到,一點兒動靜都沒有,他就快刀斬亂麻的結婚了。
等她知道傅老夫人在傅園舉辦了相親宴的時候,傅厭辭和葉梨都領完證,把人都帶回家了。
恨啊!!!
“急什么?”
心里氣的冒火,面上卻依舊一臉的云淡風輕,林可柔抬眼看向杜云霜,“云姨,這世上的事,從來都說不準的!”
杜云霜目光一頓。
別說世上,只這帝都豪門里的事,都說不準!
隔三差五就有熱鬧。
“那現如今,你這算是走入死局了!哎……”
杜云霜接二連三的嘆氣。
林可柔神色淡淡的。
死局嗎?
未必吧!
小寶自始至終都沒說話,甚至都沒正視過她的眼睛。
林可柔眼中劃過一抹笑。
要么恨她,眼中全是怒火。
要么無視她,當她是陌生人,與他無關。
可到底是孩子啊,眼里心里藏不住事。
他是既怕她,又想她,腦子里亂糟糟的,不知道該怎么對她,所以才自始至終低著頭不看她的吧?
那么她那些哭訴,他多多少少總能聽進去一點的。
沒讓他說出那句拒絕,就是她今天最大的勝利。
至于傅厭辭……
林可柔回頭看向窗外。
來日方長!
她多的是錢,多的是時間。
她還有那么長的孤寂人生,耗得起!
“霂之,媽媽已經知道錯了,媽媽真的知道錯了……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你怎么不去死!!!你為什么要活下來?為什么???”
“霂之,你別恨媽媽,好不好?”
“傅霂之,我恨你!老天爺,你為什么要這么折磨我啊為什么!”
“嗚嗚嗚……”
“啊啊啊……”
兩道聲音。
一道嗚嗚咽咽,悲戚無助。
一道仇恨怨毒,絕望憤慨。
兩道聲音糾纏在一起,吵得他頭都開始疼了。
小寶抱著枕頭,緊緊的縮在了床角里。
紅木雕就的架子床,從前無論怎么蹦蹦跳跳都不會有一絲的晃動,可這一刻無端變成了鐵絲纏繞的籠子。
又黑又大的籠子一點點收縮起來,仿佛又回到了那個任憑他怎么哭嚎都沒人來救救他的房子里。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
救救我,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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