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楚進門的時候,客廳里已經收拾的干凈整潔。
灰色的沙發套換成了米白色的。
一個黑色禮品袋隨手丟在沙發角落里。
茶幾上的易拉罐沒了。
雜志碼的整整齊齊。
客廳門大敞著,只茶幾上的白瓷碗扣了盤子。
啤酒也不在了,一想就知道,是葉梨拍完照又放回冰箱去凍著了。
噴了空氣清新劑,依舊阻擋不住空氣里鮮香麻辣的小龍蝦香味。
再走去臥室,浴室里水聲嘩嘩。
“我愛洗澡皮膚好好,啦啦啦啦……蹦蹦跳跳烏龜跌倒……”
一整晚的郁悶,仿佛都因為此刻眼前看到的聽到的而緩釋了許多。
秦楚深呼一口氣,走去冰箱拿了個冰袋出來。
葉梨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客廳陽臺上的秦楚。
“大晚上的,你去哪兒……”
葉梨開口。
秦楚回頭。
四目相對,葉梨臉上的笑容瞬間斂去,“你臉怎么了?”
話一出口葉梨就知道答案了,“你媽?”
秦楚點頭,“今晚她50大壽,嫌我給她丟人了。”
打從她在宴廳一出現,姚晚螢的眼神就刀子一樣落在了她臉上。
她只不過沒穿晚禮服,穿了套黑色露背的闊腿褲。
僅此而已。
再然后,秦仲松提前離開,成了她爆炸的導火索。
最后,降臨在了她頭上。
“秦煜琛的婚事已經定下來了。”
秦楚回頭看著遠處主干道上閃爍著的星亮光點,冷笑道:“她想讓我今年結婚明年生孩子,這樣,我生出來的孩子就是秦家這一輩的第一個孩子,無論是我,還是孩子,都能在秦仲松眼里有不一樣的位置,這樣,我下半輩子都衣食無憂了……”
“可是梨子,如果可以,我根本不想姓秦。”
“我知道!”
葉梨點頭,走過去坐在秦楚身邊,拿著冰袋幫她敷臉,“要不,離開帝都,換個地方生活?”
秦楚沉默片刻,搖了搖頭。
她走不掉的!
確切的說,她想過死,卻沒想過要走。
死了就一了百了了,有誰開心有誰傷心,她都已經死了,就不用在乎了。
可是走?
沒辦法走!
哪怕討厭姚晚螢催婚,可事實就是,從小到大,她一直不曾遠離過。
姚晚螢緊抓著秦仲松不放手,是因為秦仲松的存在,證明了她不是一無所有。
哪怕有人說她不要臉。
哪怕私下里大家叫她秦姨娘。
可秦仲松的存在,就證明了她除了她,還有給她撐腰的男人。
可是,秦仲松已經七十了,身體又不好。
等秦仲松走了,姚晚螢就只剩她了。
如果連她都走了,先不說秦夫人、秦煜琛,還有秦家那些人會怎么對待她,姚晚螢自己恐怕都活不下去了。
而她,就算走到天涯海角,心里的愧疚、不安也會折磨的她日夜難安。
又能走到哪里去呢?
目光無神的看著墻角那株曬得只剩枯枝的綠植,秦楚靠在墻邊,抬眼看著葉梨問道:“梨子,你還記得蘇南槿嗎?”
葉梨蹙眉。
秦楚提示道:“就那個要拿婚姻跟我做交易的,蘇家二少,蘇南槿。”
葉梨恍然大悟。
秦楚坐直身子問道:“要不,明天我找他聊聊?”
一個是蘇家的私生子。
一個是秦家的私生女。
她和蘇南槿,就家世而言,看起來算是門當戶對吧?
更何況,蘇南槿說了,婚后互不干涉。
以前是覺得對方把婚姻大事說的這般兒戲,一點兒都不著調。
可這會兒想起來,秦楚忽然覺得,蘇南槿這才是大智慧好嘛。
仿佛忽然間找到了解決的辦法,秦楚一臉躍躍欲試的看向葉梨問道:“怎么樣,是不是還不錯?”
葉梨搖頭表示不贊同,“我還是覺得,不能這么沖動。”
正對上秦楚的凝視,仿佛在說,我再沖動,能有當初你嫁給傅爺沖動?
葉梨:……
越想越覺得可行,秦楚掰著指頭盤算起來,“蘇南槿還是秦仲松介紹的呢,這門婚事,秦仲松和我媽肯定沒意見。”
“蘇南槿又那么上道,那他肯定也沒意見。……只要我點頭,我和蘇南槿,可以像豪門里其他那些夫妻一樣,做一對相敬如冰的夫妻,就是……生孩子這件事……”
一想到生孩子首先就要OOXX,秦楚心里長嘆了一口氣,說不下去了。
葉梨也跟著嘆了口氣。
帝都豪門里,所有人都說秦楚私生活泛濫。
可只有葉梨自己知道,秦楚比任何人都抵觸男女關系這件事。
從小到大,眼看著姚晚螢換了一個又一個的男人,沒一個長久的。
秦仲松算是最長久的了。
偏偏,還是不道德的小三。
以至于秦楚對穩定的婚姻關系充滿了不確定和不信任。
在她看來,男人就沒一個好東西。
沒得手之前,愛你愛到海枯石爛永不變心。
一旦得到了,你就從白玫瑰紅玫瑰,變成了飯粒和蚊子血。
何必呢?
“楚楚,你想的也太長久了!也未必是相敬如冰啊你說是吧?你看我和傅厭辭,他心里還有個白月光呢,對我也還不錯啊……要不先接觸一下,試試看?”
葉梨遲疑著建議道。
想想葉梨和傅厭辭。
再想想蘇南槿。
秦楚點頭,“我看行!”
抓起手機給蘇南槿發微信。
可點進微信,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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