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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婚(重生)-22 第 22 章
更新時間:2025-02-22  作者: 希昀   本書關鍵詞: 榮婚(重生)希昀 | 程亦安 | 陸栩生 | 先婚后愛 | 雙向奔赴 | 言情 | 女生 | 希昀 | 榮婚(重生) 
正文如下:
程明昱終究沒能陪程亦安去下館子,都察院一名僉都御史追到東華門外,說是漕運出了岔子,死了幾條人命,尚需他去調度,恰在程亦安也十分疲憊想早些回去歇著,父女便在東華門處告別。

這一路從瓊華島行至東華門,除了一些客套話,父女倆幾無交流,程亦安還不適應身份的轉變,哥哥姐姐輕易便開了口,爹爹的身份終歸不同,什么緣故,程亦安也說不上來,打小沒有娘,又沒得到過父愛,滿足不了的渴望慢慢就像塌方的洞,越塌

越深,輕易填平不了。

那聲爹爹叫不出口。

她從未學著叫過。

她立在車轅上朝他笑著擺手,

“您快些去忙吧,我這就回去了。“

程明顯自然盼著她喚爹爹,卻也知道急不來。

幸在早前吩咐過,程府的管家從程家送來了食盒,程明顯親自接過遞給她,

“吃飽,回去好好歇著。”

“好!”程亦安彎腰進了馬車。

打開食盒,又是五六樣小菜,有她愛吃的蘿卜糕,胭脂鵝脯,一小盅野鴨子菌菇湯,可見他打聽過她的喜好,程亦安悄悄掀開簾,他還站在那兒,始終不曾挪步,父女倆就這般相望許久方別開視線。

程家廚子的手藝更合她胃口,心頭顧慮一除,便有心情享用美食。

陸栩生忙到傍晚從西城門入城,駛至午門處,早有心腹小廝候在此處,將今日發生在皇宮的事告訴了他。

陸栩生臉色淡了下來,沉默片刻,將馬韁扔給小廝,在城樓下立了一會兒。

那小忙不迭接過他扔來的馬韁,告訴他,

“二奶奶很是訓斥了那姚氏女一番,說是您和邊關將士們用血肉之軀堵住了邊城的缺口,方讓她有機會在這夸夸其談…………”

就是這么一段話不停在他耳畔盤桓,陸栩生腦海開始描繪她說話的語氣摸樣,忍不住笑了笑,抬首,烏鴉深鳴一聲從他頭頂越過,漸漸躍向那云海深處,深長的宮道巍峨聳立兩側,留給他一線天,那里恰有一片青云籠罩,恍惚想起那些在白銀

山暗不見天日的年歲。

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從意氣風發,到垂死掙扎,哪怕在最艱險的時候,那一千將士沒想過放棄,主帥尸身陷入敵軍,無異于是三軍之恥,擊退南康王的進軍又如何,依舊沒有扭轉大晉的頹勢,從先帝金山堡一役數十萬大軍折隕而始,“南康王”

三字便是橫亙在大晉頭頂的烏云,不除去南康王,難以雪恥。

這是一場國運之戰。

是責無旁貸的奔赴。

從一千人,輾轉深山打伏擊,慢慢減員至五百,三百,兩百,至最后一百人…………

那個與他一般大的少年,雙腿壞死臥在深巖下動彈不得,人已瘦如柴,卻是艱難地用鋒銳的石頭劃破手腕,那一滴滴血慢慢匯入干涸的羊皮中,遞到他面前,眼底始終載著求生的渴望,

“少將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

帶著所有人的使命活下去。

是啊,就是這一口口血延續了余下一百將士的命,就是這股信念讓他們撐一日,再撐一日,最終沖出白銀山的重重圍剿,潛入北齊營帳,讓“南康王”三字成為歷史。

一場大火從南康王的軍帳一路蔓延至白銀山,將一切燒為灰燼,他后來甚至都不曾尋到他們的尸骨。

前方,順著廣袤的丹樨往上,一百零八石階一路通向莊嚴的奉天殿,陸栩生緩步前行,他從未走的這樣慢,仿佛腳下踩著均是戰友的一截脊梁。

行至半腰處,無盡的寒風從身后狂涌而來,陸栩生似聽到有什么人在呼喚他,忍不住回過眸。

仿佛有無數個英魂矗立在他身后,可細看來,不見音容相貌,但見遠山脈脈,霞云蕭蕭。

皇帝在御書房召見了陸栩生。

陸栩生如尋常一般先將軍營諸務稟報,皇帝也照舊親自替他斟一杯茶,推至他面前。

“今日之事,想必你也知道了。”

陸栩生神色依舊,頷首道,“聽說了,臣只想問陛下一句,安安可傷著了”

皇帝側眼瞧他,“傷著了,你得如何”

陸生靜靜看著他沒說話。

也就這臭小子敢直視帝王而不變色,皇帝氣哼一聲,

“沒事,她好得很,一人打了三人,很解氣呢。”

陸栩生笑,一副與有榮焉的樣子,“不愧是我妻子。”

皇帝瞪了他一眼,試探問道,“那姚氏女你準備如何處置”

陸栩生神色淡淡,“陛下想如何處置便如何處置,臣內子不是替臣教訓過她么”

皇帝看著陸栩生云淡風輕的臉,忽然長嘆一聲。

陸栩生看著沉穩淡漠,骨子里實則桀驁不馴,那姚氏女這般辱罵他,皇帝以為陸栩生一定會置對方于死地,不成想他輕輕揭過,

“為何”

皇帝似乎很執著要一個理由。

陸栩生忽然回眸,目光躍向窗外,落在兩側星羅棋布般的宮殿。

不遠處的官署區燈火煌煌,徹夜不息,隨處可見宮人官宦井然有序穿梭,這看似平靜的皇城之下,不知壘了多少皚皚白骨,那些穿梭的人群也不過是這浩瀚天地的浮萍。

就在這個時候,皇帝聽到他突然開口,

“陛下,我們那么艱難地活下來不是為了殺戮……”

皇帝身子猛地一震,就是這么平平無奇的一句話忽然讓這位帝王心底涌現無限的心酸。

三年了,整整三年,這是陸栩生第一次對當年白銀山的事給出交待。

我們活下來不是為了殺戮。

再看他,那道英武的身影已離去許久,早早消失在夜色里。

皇帝心底被萬千情緒主宰著,腦海只剩一個念頭,那就是不能讓那些將士蒙羞。

“來人。”

這位素來以寬和著稱的帝王拉下長臉,冷酷地吩咐道,

“傳旨,將姚氏女關去掖庭,終身服罪。”

掖庭在皇宮西北角一處冷宮,里頭關著許多犯事的宮人或官宦女眷,私下也稱內詔獄。

陸栩生回到府邸,程亦安已經睡下了。

他詫異地往東次間內瞄了一眼,“睡得這樣早”

這才戌時三刻。

如蘭捧著一盆剛摘好的晚菊,打夾道過來小聲道,“回二爺的話,二奶奶回來氣的可狠了,這么氣著氣著就睡著了。”

把自己給氣睡了

出息。

陸栩生默不作聲進了浴室,慢吞吞洗干凈身子,搭著一件深青的袍子上了塌。

梳妝臺上還燃著一盞琉璃燈,陸生借著那抹光色看清她的臉,飽滿的鵝蛋臉軟軟地陷在枕褥間,濃密的眼睫整齊地鋪在眼下,肌膚綿軟如雪,很乖巧的睡相。

他好像從未這般認真看過她。

陸栩生湊過去,抬手撫了撫她發梢,將些許雜亂的青絲別去她耳后,讓面龐完完整整露出來,靜靜看了她許久。

這么一看,這張臉當真是無可挑剔,恍若女媧一氣呵成捏就的美人,無一虛筆。

這么嬌嬌軟軟的人兒竟然還會動手

粗糲的指腹忍不住在她面頰摩挲,細皮嫩肉讓人舍不得又欲罷不能,這動靜大約是鬧醒了她,程亦安睜開迷蒙的眸子,

陸栩生收回手,坐在一側看她,沖著迷糊的她問,

“哪只的“

很嚴肅的語氣。

程亦安大約還沒醒神,竟然很乖順地掏出自己的右手,扔到他跟前,

“這只手,怎么,你這是要責我”

陸栩生說不會,輕聲問,“疼嗎”

這回程亦安沒遮掩,很委屈地說,

“怎么不疼,現在還火辣辣的呢。”

起先不覺得,回到府上用過晚膳,手掌紅了一片。

陸栩生將她掌心握在懷里摩挲,“下次別為我出頭。”

程亦安瞪他,“為什么”

“以防軍營的將士以為陸某人吃軟飯。”

程亦安噗聲一笑。

這一夜陸某人見程亦安睡飽了,非要犒勞她,

程亦安被他摁入被褥里,衣襟已散,總覺得有風從外頭灌進來,

“這犒賞我是非要不可嗎”

陸栩生眸色深深,“你什么時候見過開弓能有回頭箭”

“可是我冷...”

上首男人頓了頓,抱著她換了個姿勢,這會兒被褥壓在她身上,著實是不冷了,可就是....

程亦安臉紅,使勁錘他,“你就不能消停一晚么”

那男人將她扶得穩穩當當的,“你都以一敵三了,這點陣仗又算什么”

程亦安氣得咬牙。

男人果然都不是好東西,得了便宜還賣乖。

再也不替他出頭了。

程亦安哼哼罵了他一宿。

翌日陸栩生休沐,不去衙門,就陪程亦安在書房看書,

程亦安上午讀了幾冊詩書,午后便吩咐李嬤嬤取來陸栩生的簿冊。

過去陸栩生的產業均在二太太王氏手里,鋪子莊子也是她的人,馬上快要到年底交賬的時候,她該盤盤賬,做到心底有數,什么人該用什么人不用,便有據可循了。

不一會外頭來人請陸栩生過去,說是大老爺尋他有事。

才去了不到一刻鐘后,又折了回來,程亦安正撥算盤呢,見他獨自喝悶茶,便問,

“發生什么事了”

陸栩生將到嘴的茶盞給擱下,“大伯尋我借銀子。”

程亦安吃了一驚,“國公府中饋掌在大老爺夫婦手里,他不去公中拿銀子,尋你借作甚”

陸生神色無波無瀾,

“他前段時日通過宮中中貴人結交了一位南洋商人,為此搭了不少銀子進去,結果那位中貴人大約是犯了什么事,手頭急缺銀子,尋他開支,他便問上了我。”

程亦安坐直了身問,“你沒答應吧”

前世陸栩生就很大男人,不將錢財當回事,他那些個弟兄家里管得緊,每每瞧見他便尋他借,他呢,只要兜里有便能借出去,可沒把程亦安給氣死。

陸栩生見妻子秀眉已蹙起,趕忙回,“沒,我一口回絕了,再說了我不問過你,豈會借銀子給旁人”

陸棚生收到程亦安刀子般的視線,神色訕訕,“過去我錯了,我改。”

程亦安沒好氣道,“大老爺到底怎么回事公中沒銀子嗎還是故意來套你的巧”

陸栩生分析道,“公中賬面大約也不大好看。”

程亦安愣了愣,旋即也明白過來。

前世她被二夫人逼著跟大夫人學賬目,大夫人日日跟她訴苦,她方知道如陸家這樣的國公府看著面上風光里子也艱難,大老爺喜排場,好面子,愛在族人跟前充臉面,誰家有個七災八難他都要攬上身,偏身陸家不比程家,沒有那個底蘊,程家

長房有能耐轄住所有族人的吃穿用度,且族人凝聚力極高,均以身為程家人而自豪,陸家不然,陸家老宅那些人總總愛在大老爺這里打秋風,得了好處就溜回鄉享受去了,沒有一個主心骨主持族務。

如此,進的少,出的多,久而久之,就得靠拆東墻補西墻。

雖說陸家中饋也不至于像大夫人說得那般艱難,但到底已露了敗相。

“你打算怎么辦”

陸栩生沉吟道,“不能再讓他們繼續敗下去。”

看來是打算出手了。

坐了一會兒,陸栩生想起那些戰友遺孀,說是要去城南走一趟,程亦安就沒管他。

大老爺尋陸栩生不成,只得舔著臉去找大夫人,

“你將庫房壓箱底的銀子拿出三千兩給我使一使。”

大夫人抱著自己的匣子,坐在梳妝臺前朝他冷笑,

“你還想誆我呢上回被你誆去兩千兩銀子,說什么一本萬利,只要投進去兩千,便可收獲兩萬,如今呢改稻為桑尚需時日,你這邊還沒回本呢,那頭又要銀子……”

大老爺為難道,“這不是中貴人說是借一借嗎”

“我呸,”大夫人氣笑了,站起身,“哪一回不是說借一借你可見他還了我早就告訴過你,人心不足蛇吞象,你守著咱們家業好好過日子,一家人吃穿不愁,也夠你揮霍的,你偏不聽,非要折騰,吃著碗里看著鍋里的,每年不整出個窟窿來,

你不放手。”

說到這里,大夫人忽然悲從中來,傷心大哭,“偏我不像那王氏好命,沒個好兒子替我撐腰,否則我也學她,守著金山銀山養尊處優。”

大老爺見大夫人難過,訕訕開解道,“她也不好過,聽說栩生那一份被要走了,如今手里也就我二弟那一份,底下還有個不中用的兒子,一個未出嫁的女兒,都靠她開支呢。”

“喲,瞧你這意思,你還得心疼上她了”大夫人照著他臉面淬過來,

逼得大老爺連往后退至窗邊,支吾道,“我有這么蠢”

“你還不夠蠢嗎沒有明顯的本事,卻想鋪程明顯的排場你也不瞧瞧咱們是什么人,有那么大家底供你接濟族人人家族里子息旺盛,個個出類拔萃,聽聞他們二房三房借住在長房的兩位公子哥,秋闈高中,只等明年春闈下場呢,稱得上人

才輩出,你呢,帶著族人整日吃喝嫖賭,家中這么多公子哥,除了當年生中了進士,竟只有兩個舉人,還國公爺呢,我都替你丟人!”

大老爺最不喜歡妻子拿他跟別的男人比,臉色立即拉下,狠狠拂袖而出,

“不給就不給,至于這般下人臉面...“

大夫人見將人罵出去了,心頭又惴惴,恐他背著他鬧出什么爭端來,忙又喝道,

“回來!”

大老爺以為妻子回心轉意,慢吞吞從窗口往內探來一眼,故意繃著臉,“有什么話快說!”

大夫人擱下匣子湊過來,低聲道,“老太太手里還有些好家伙,你先尋她老人家救個急。”

老三是庶出,老二死了,老太太手里可不就是長房的么。

大老爺想了想道,“成,我去一趟上房。”

午后程亦安小憩醒來,想起大老爺缺銀子,擔心公中短了月例,尋如蕙問這月的月例銀子發了沒,如蕙回道,

“還真就遲了幾日,今個兒一早才領來,您跟二爺的四十兩都在這呢,您要瞧瞧么”

程亦安正要說不必,見陸棚生掀簾進來了,

“去過城南了”

“嗯去過了。”

陸栩生一副明顯有話說的樣子,程亦安使個眼色,讓如蕙出去。

“有什么事”她笑吟吟問,

陸栩生極少這副神色,就像是英雄為五斗米折腰的樣子。

陸生見妻子笑意深深,摸了摸鼻梁,很不好意思道,

“安安,你知道當年有一千將士跟著我去了白銀山,死了九百人,只活下來一百人,那九百人在我心中跟我兄弟沒區別,大多是窮苦人家的孩子,這不馬上要年關,家里總歸要置辦些衣物和年貨....”

在戰場上叱咤風云的男人,頭一次說話這么沒底氣,“陛下每年都要賞我些銀錢,這不還沒到年關么,我想先尋你支一些,回頭得了銀子再補給你。”

程亦安心里早就答應了,陸栩生的家底都在她這里,只要是正當理由不能攔他,不能讓男人在外頭因為一點銀錢失面子,不過為免助長他的氣焰,程亦安還是裝作不情不愿的摸樣,

“給你倒也不是不成,就是一處,大項凡事要與我商量,不可背著我許東許西的。”

陸栩生痛改前非,滿口應下。

程亦安問他要多少銀子,陸栩生說要一千,程亦安便喚來如蕙,支給他了。

又是幾日過去,快到十月底,眼看冬月在即,程家來接人了。

這回來的是長房二老爺的獨子程亦浚,也是位芝蘭玉樹的少年,看著稚嫩一些,遠不及程亦彥老道,卻很誠懇。

他與陸栩生作揖,

“慎之妹婿,祖母遣我來接安妹妹回家住一陣子。”

他比程亦安大,卻比陸栩生小,嘴里說著妹婿,卻不及陸栩生半分氣勢,勝在一雙眉眼生得鮮活,看起來很討喜。

陸棚生在前堂接待了他,皺著眉問,“一陣子是多久”

程亦浚來之前就被程亦彥吩咐過,不能給陸栩生準話,于是摸了摸后腦勺回,“大約半月”

陸栩生臉色冷下來。

“哦,興許七八日就成了。”

陸栩生紋絲不動。

程亦浚便頭疼道,“住幾日看安安心情吧,妹婿若是惦記著,大可來接嘛”

絕口不提讓陸栩生同住的事。

這是程亦彥的吩咐,程亦浚一向唯堂兄之命是從,不敢違背。

程亦安在一旁聽著,心想就沒客套一句將陸栩生也捎上

陸栩生心知肚明,還是上次那句話得罪了岳父。

“是什么事要去這般久”

程亦浚鄭重解釋道,“冬月初一是我們程家一年一度的亞歲宴,從初一始延續半月之久,我們族人均聚在長房,由我大伯給他們分派年例和年禮,從活物,糧食,珠寶,皮貨到銀錢,林林總總十幾類,要分好些日功夫,每日均有流水席,是我們

程家最盛大最熱鬧的宴日。”

“過去外嫁女只是回家湊個熱鬧,吃個宴席,從我大伯學家開始,連外嫁女也有一份份例,安安的身份如今擺在明面上,我祖母交待必須要親自來接,好生住一陣子才好。”

說白了,程家遍布在五湖四海的年租大都收上來了,如今庫房堆滿了寶貝,可不得先緊著長房的人挑。

而長房的幾個孩子中,又緊著程亦安先挑。

別的外嫁女去一封帖子就妥,程亦安不同,恐請不動她,恐陸栩生作梗,老祖宗調兵遣將,將長房有名的書呆子給遣了來,陸生能推拒程亦彥,推拒不了程亦浚。

不能欺負老實人。

陸生側首看著程亦安,

“你真要去”

“我當然要去。”

她等這一日等很久了,就盼著趁長房給四房分紅時,將她娘親的嫁妝拿回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