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陸淮敲定合作事項以后,林知清帶著木嬸做了兩個正常的布偶送到醫館,托陸南月轉交給花小姐。
接下來的日子,林知清花錢往屋子里添置了一些必要的炭火和物品。
二爺爺那邊依舊不見她,整個林家都非常平靜。
只不過,一張春日宴的帖子的到來打破了這種平靜。
“花小姐送來的?”林知清接過帖子,果然在上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
“她叮囑我告訴你,一定要過去。”陸南月看上去有些無精打采。
林知清將帖子收了起來:“你怎么愁眉苦臉的?”
“好不容易賺了兩日快錢,財神爺飛走了,可不傷心嗎?”陸南月說著說著,還假意用袖子擦了擦眼角。
林知清嘴角翹了翹:“一家人說什么兩家話,陸淮賺錢不就等于你賺錢嗎?”
“花小姐怎么會突然給我送帖子?”林知清心里雖知道可能是自己的藥方起了作用,博得了花小姐的好感,但為了獲取更多消息,還是刻意問了出來。
她還記得先前林靜雅提過,她之所以對堂姐下手,其中有一個原因便是堂姐得到了參加春日宴的資格而她卻沒有。
這春日宴的帖子這么搶手,應當不會是普通的宴會貼。
陸南月撥弄了一下桌上擺著的盆栽:“花小姐的身體狀況我倒是不怎么清楚,但能得到她的帖子可不容易。”
說到這里,陸南月澆水的手一頓:“對了,這兩日事多,我倒是忘了同你說了。”
“這花小姐人討厭,她的外祖大學士也不遑多讓,妥妥的一個老學究。”
“往年春日宴學士府是從來不會給你我送帖子的,也不知今日這帖子有沒有過大學士夫人的眼。”
聽到這里,林知清心中有數了。
自己頂著一個“三無千金”的名頭,在外的名聲著實不大好聽,這帖子應該只會送到林泱泱或者林靜雅那邊。
至于陸南月……一介女兒身卻習得岐黃之術,還開了醫館,這在大部人眼中都是“離經叛道”之舉。
大盛禮教森嚴,她的處境應當也不比自己好到哪里去。
方才說到“大學士”“春日宴”等字眼,陸南月的嘴角略微向右撇,還輕微搖頭,這代表著抗拒。
“南月,你不去赴宴?”林知清將帖子合了起來,雖然是在詢問,但明顯就是陳述的語氣。
陸南月聳聳肩:“沒什么意思,去的都是高官夫人和小姐,那群長舌婦嘴里沒什么好話。”
林知清敏銳地捕捉到了“高官夫人”幾個字,心中有了成算。
她如今想在林家坐堂賺錢,一共有兩個難關要過。
第一,林從禮重禮教,認為女子拋頭露面做生意有礙林家名聲,必不會同意這件事。
第二,雖然有陸淮做中間人,但他接觸的多是男子,這畢竟是在古代,林知清與男子來往過密會影響名聲,名聲壞了自然也沒有人找她看病了,因此她想多經營一下內宅女子的人脈。
這次春日宴便是一個機會,若自己能結識到高官夫人和小姐,她們來往林家便不是什么大事,傳出去林從禮還臉上有光。
這樣的話,自己在林家坐堂賺錢的阻礙便會小很多了。
想到這里,林知清摸了一下那張帖子,已然打定了主意。
陸南月察覺到了她的動作,眉宇間有些不贊同:“你打算去赴宴?”
林知清頷首:“一直縮在院子里保不齊哪天就餓死了,賺錢嘛,多結交一些人脈總是好的。”
陸南月一下子站了起來:“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些人說話有多難聽,干嘛上趕著受辱。”
“南月,那些人潑在我身上的臟水,我總得潑回去不是?”林知清目光澄澈:“這春日宴,我去定了!”
陸南月心中極其不贊同,她太了解那些長舌婦了,可一看到林知清上揚的嘴角,她滿肚子的話都憋了回去。
“罷了。”陸南月有些泄氣地坐了回來:“聽說這次的彩頭是久未現世的累絲紅寶石纏枝頭面,你去找江流昀組隊吧,說不準還能得個頭名。”
“找他?”林知清心中疑惑。
陸南月放低了聲音:“春日宴表面是賞花會,可京中誰人不知這是在給各家公子小姐相看的機會,要不然也不會勞什子弄什么一男一女結伴的破規矩。”
“平日里你同江流昀不好經常見面也就罷了,趁著這個機會結伴而行也好多相處相處。”陸南月戳了戳林知清的手臂:
“往年你沒接到帖子的時候也不是沒人邀請過江流昀,但那個傻大個可是都拒了,今年你就別拘著了。”
聽完這番話,林知清眼睛瞪大了一些。
一男一女結伴而行,這是哪個大聰明定的規矩……
送走陸南月以后,林知清開始認真思索起來,難不成真的要去找江流昀幫忙?
不過還沒等她思索出一個結果來,陸淮便登門了。
他來是想找林知清完善一下二人合作的事宜,商討完畢后,林知清將人往外送了送。
可他們剛踏出院門,一道興高采烈的聲音便由遠及近傳來:
“清兒,這是城北的云片糕,還熱乎著呢,你快嘗嘗。”江流昀捧著熱乎乎的糕點,眼睛亮晶晶的。
看到林知清身旁的陸淮,他把糕點往陸淮那里遞了遞:“陸兄弟也在,你也嘗嘗。”
陸淮也不客氣,真拿了一塊放進嘴里:“嗯,味道也就一般吧,多謝世子款待,我先告辭了。”
說完,他拱了拱手便自行朝前走去。
見江流昀的表情有些沮喪,林知清示意木嬸接下了那熱騰騰的糕點:“世子,你怎的這個時候過來了?”
“幾日不見,你怎么這般見外?喚我流昀即可。”糕點有些燙手,他邊說話邊甩了甩手,嘴角又彎了起來:“我聽陸姑娘說,你得了春日宴的帖子?”
這并沒有什么好隱瞞的,林知清點了點頭。
“那你可想要那累絲紅寶石纏枝頭面?”他摸了摸頭,雙腳緊繃,拘謹中又帶著一些期待。
“頭面?”林知清現在的目的不是這個,于是輕輕搖了搖頭:“聽說奪得魁首才能拿到那套頭面,我能力實在有限,就不獻丑了。”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沒走出多遠的陸淮突然停了下來。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