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嬑沒有摻和翠竹軒的事,只派了紅蘿過去聽消息,便帶著紅蘿去了大廚房。
何嬤嬤正在指揮丫鬟婆子們準備菊蟹宴,將調好的十種醬料分裝入碟,保證開席之后,客人一落定,菊蟹宴就能有序上桌。
見大廚房這邊一切妥當,沈昭嬑去了左面的小廚房,里頭正在為齊雍單獨備宴。
紅苓一大早就過來了,寸步不離地守在里頭盯著。
為齊雍準備的餐前“金玉羹”,已經熬上了。
將山藥、茯苓、蓮子、芡實、栗子蒸熟后,研磨成粉,搭配羊乳,有健脾利胃,養心安神的功效。
“做好后,讓紅藥送過去。”
宴上人多眼雜,她不好往齊雍跟前湊,至于紅藥送去的吃食,齊雍會不會吃,那也不是她該關心的。
齊雍不是私自拜訪,需要精心招待,只要宴上的禮數周全了,就不會出錯。
廚房里的事都妥當了,沈昭嬑放心下來,紅蘿就過來稟報。
“趙嬤嬤將翠竹軒的事稟了大夫人,大夫人借口身子不適,避開了耳目,趕去了翠竹軒,親眼看到蘇世子和二小姐,一個裹著薄被,一個裹著毯子,氣得一個仰倒,一巴掌揮過去,把二小姐抽倒在地上,揚言要將二小姐送回族里,交給族里處置,二小姐跪在地上哭著要找老夫人。”
“侯爺和武寧侯府的人也相繼趕到,趙嬤嬤命人將衣裳遞進屋里。”
“蘇世子穿戴整齊,一只腳剛踏出內室,就讓侯爺揪住衣襟拖到了院子里,按在地上就是一頓暴打。”
“蘇世子一開始也硬氣,一副認打認罰的模樣,咬了牙一聲也不吭,沒幾拳下來,就叫侯爺打得鬼哭狼嚎,滿地打滾,倒在地上認錯求饒,武寧侯就在一旁看著,連攔也不敢攔。”
“武寧侯夫人想攔,卻是沒臉攔,只好命身邊的嬤嬤檢查了屋子,沒發現不妥,見蘇世子和沈青詞神色清明,仍不肯死心,請了他們家相熟的太醫為他倆把脈,太醫只說,蘇世子氣血強旺,有陰陽失衡內熱之象,開了清熱排揎的藥,還交代飲食宜清淡……”
只差沒明著說,蘇明霽是欲望上頭,精蟲上腦,自己把持不住。
“武寧侯夫人鬧了一個沒臉,指桑罵槐地罵了蘇明霽一通,但字里行間,全是意指二小姐不守清閨,勾引蘇世子,一切都是二小姐的錯。”
“老武寧氣得當場暈了過去,好在太醫在場,當即陷了人中,喂了回陽救逆的秘藥,又施了針,老武寧侯這才緩過勁來。”
沈昭嬑頷首。
武寧侯夫人沒發現不妥,就不能為蘇明霽開脫,蘇明霽就有欺辱侯府女眷之嫌,武寧侯府的處境變得被動。
老武寧侯這才氣到暈厥。
沈昭嬑淡聲道:“開宴的時辰就要到了,你去通知三叔,請他最后檢查一遍席面上的忌諱和規矩,如果沒有問題,便按照先前排好的坐序開始安席。”
紅蘿連忙去了。
沈昭嬑也帶了丫鬟婆子們去了朝云院,準擺安席。
距離開宴還有半個時辰,紅藥將熬好的金玉羹,送去了齊王殿下處。
因為齊王殿下同定國公、唐世子坐在一起,金玉羹也準備了三人的份量。
定國公嘗了一口,入口順滑,吃起來清香軟糯,便笑了:“鎮北侯府的羹食做得著實不錯。”
唐進堯也覺得不錯:“也是沾了殿下的光。”
餐前的羹食只有他們才有,想來齊雍每次來鎮北侯府,沈大小姐都是這樣招待,當真是體貼入微,細心周到,也難怪齊雍淪陷得這么快。
齊雍有些遺憾沈昭嬑,沒有親自過來,卻不打拒絕,沈昭嬑親自安排的吃食。
吃了金玉羹后,又喝了一碗開胃的山楂六物湯,齊雍與定國公二人閑聊了半會,沈岐就過來了。
“請殿下、定國公、唐世子移步到旁邊膳室用膳。”
齊雍摸捻著手腕上的香珠,一眼就看出沈岐臉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可見翠竹軒的事把他氣得不輕。
鎮北侯府單獨辟了一間客室,布了一桌席面。
除了齊雍、定國公祖孫二人外,還安排了康郡王、汝郡王、熹郡王幾個宗親同桌,沈岐身作陪。
丫鬟們先上了果干、鮮果、羹食、酒水、飲品等。
隨后就上了菊蟹宴。
沈昭嬑坐在偏室,聽著里頭的動靜。
齊雍“活閻王”名聲在外,便是同宗的幾位郡王,也不敢在他跟前造次,席間的氣氛并不熱絡。
沈岐與汝郡王換著話題活絡氣氛,熹郡王和康郡王也一起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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