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屯這事鬧出來了,就要給個交代,不然那些兵丁們,見甘隴那邊做了處理,自己衛所不做處置,定要鬧起來的,那么多兵丁鬧起來,就不是什么小事,到時候他們也不好向朝廷交代,頭疼的還是他們。
“前軍衙門那邊,實在太不像話,把五軍衙門的威望都敗完了……回頭我們一起組個飯局,約見武陽侯,請他務必要把這事處置清楚,給朝廷,給五軍衙門一個交代。”
這意思是,要聯合勛貴們一起,給武陽侯施壓,逼著武陽侯把軍屯這事攬在自己身上,防止武陽侯拖他們下水。
“對,把五軍衙門一些同僚們都叫上,一起督促武陽侯把甘隴衛所的屯田一事,徹底整改,查明,所有參與侵奪的將吏、長官,都不能姑息,可不能讓張少傅枉死。”
軍屯這事必須按死在前軍衙門這頭,絕不對把事態擴大,如此便只能犧牲武陽侯的利益了。
武陽侯這邊讓皇上滿意了,他們才有好日子。
“我看武陽侯的態度不對,推卸責任是有,但對軍機房那邊的查證,一點異議都沒有,就直接認下了錯處,肯定想拖我們下水,一定不能讓他得逞。”
一行人三言兩語,就已經定計了。
此時,武寧侯和顯國公正坐在馬車里,商量著,要怎么把軍屯這事鬧大,將五軍衙門其他人都拖下水,逼著勛貴們為了自己的利益,對抗朝廷,解散軍機房……緩解因成立軍機房,太后黨這一脈的頹勢。
同時給皇上一個教訓,把隆盛行一案,對太后黨的惡劣影響降到最低。
你有張良計,我有過墻梯。
齊雍私底下與沈昭嬑說:“現在情形是,勛貴是愿意站在皇上的立場上,給武陽侯施壓,還是愿意聯合顯國公,逼皇上解散軍機房。”
沈昭嬑蹙眉,心里十分擔心:“那萬一,勛貴們倒向了顯國公……成立軍機房豈不是弄巧成拙了?”
軍機房這事,是她先對父親起的頭。
她起初只想到,前世齊雍成立軍機房后,削弱了勛貴們的兵權,加強了對五宮衙門的掌控,便覺得此法可行,沒考慮到實際狀況。
顯國公可不會坐以待斃。
“顯國公畢竟把持朝政多年,在勛貴之間積威尤深,支持他的人肯定是有的……”
齊雍倒沒她這樣擔心:“逼皇上解散軍機房,勢必會站到皇上的對立面,同時也會引起衛所軍士的不滿,張大人觸柱死諫,是舉世皆知的事,到時候也引發士夫清流,對勛貴們的不滿與敵意,代價太大了。”
“隆盛行一案,皇上明顯占了上風,勛貴們有爵位,有家族,不到萬不得已,誰愿意失去這一切?總有一些人想要自保,不愿與皇上對抗,人心不齊,便不可能聯合一起。”
軍機房會使他們的軍權削弱,但勛貴仍然是勛貴。
軍機房里頭的每一個人,在朝中都有舉足輕重的地位,但凡不是蠢人,就該明白,皇上不是那么容易對抗的,一旦皇上掀桌了,顯國公不一定會倒,但一些小勛貴,肯定會遭殃。
沈昭嬑不解道:“既然你有把握,又為何要說,要看勛貴們怎么選擇?”
齊雍笑:“這件事軍機房的態度十分重要,合縱連橫,便能破除勛貴們聯合在一起的可能䗼。”
蘇秦自南向北游說六國,聯合六國一起抗秦,稱之為“合縱”,后秦國自西向東與各諸侯結交,破了六國合縱,故為“連橫”。
齊雍的意思是,利用軍機房,聯合一些不愿意對抗朝廷的小勛貴,皇上本就占了上風,加上一些小勛貴的支持,定能瓦解顯國公的連橫之策。
沈昭嬑露出笑容來:“殿下可真厲害。”
齊雍將她按到假山上,低頭吻她的唇兒,吻完了,他有些氣喘吁吁地問她:“厲不厲害?”
沈昭嬑急促地喘息,忍不住罵他:“你渾蛋……”
無恥,得了便宜還賣乖。
齊雍挑起的她的下頜,又吻住了她,原是想故意逗逗她的,哪知就有些欲罷不能了。
灼熱的呼吸交織在一起,沈昭嬑推了他一把,沒有推動,齊雍一會兒含了她的唇瓣吸食,或是纏著她的舌勾……
一吻而盡,沈昭嬑軟在他的懷里。
齊雍又問她:“厲不厲害?”
沈昭嬑氣喘吁吁,懶得理他。
齊雍又要吻她……沈昭嬑連忙后仰,后腦磕到他的手掌上,這才沒有磕到假山上去,但仍沒躲開,齊雍越發滾燙的熾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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