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在其他人面前都不慫,但在衛承宣面前她就慫。
一是衛承宣久居高位,又經歷過戰場的廝殺和淬煉,自身氣場強大,極具壓迫感。
二是她有求于衛承宣,自然就不敢在衛承宣面前放肆。
長樂走到馬車旁停下,試探的喚了一聲,“小皇叔。”
“上來。”衛承宣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
長樂做了一番心里建設才上了馬車,規規矩矩的行了禮,選了側面的角落坐下。
衛承宣將手中的信件疊起來放入信封中,目光沉靜的看向長樂,“為何從高臺之上跳下來?”
長樂想到衛承宣先前說她胡鬧,應當是覺得她跳下來的行為太過魯莽不計后果了。
衛承宣這樣掌控全局的人,應當是不喜歡莽撞的。
“小皇叔,我有分寸的。”長樂仔細的措辭解釋。
“高臺之下有屋檐,我輕身功夫很好的,只需在飛檐上輕輕借力便可安穩的落到地上。”
“我不會將自己的䗼命視做兒戲,更不會將自己的䗼命當做吸引或是報複誰的籌碼。”
“我知曉,若是我自己都不看重自己,便無人會看重我的。”
衛承宣看著長樂認真的目光,沉靜的神色略微緩了緩。
他方才第一時間確實以為長樂是把自身的䗼命當做了兒戲,甚至有可能在用自身的䗼命又一次賭衛書燁會選她還是選林心妍。
因此說了胡鬧二字。
不過隨后又想明白了。
長樂做事雖看似隨著自身的䗼子,但并非魯莽。每一次都有她自己的成算,絕不會不懂得自珍自愛。
衛承宣的語氣緩和下來,“還需我配合你多久?”
“今夜過后就不用了。”長樂以為衛承宣有點煩了,偷瞄著衛承宣的神色有些局促道:“也不是不用,還有一場戲,需要小皇叔再配合我一次。”
“真的是最后一次了。”
“我保證。”
長樂立刻舉手保證。
“配合你多少次都無事,我只是想問你還需多少次。”衛承宣把手中的信封放到一旁,“如今周圍人對你的議論已經頗多,若是你覺得合適了,我便遣人提親。”
長樂聞言一怔。
小皇叔這是也在為她的顏面考慮?
其實她臉皮厚,丟點臉無所謂的。
但有人這般為她著想,感覺倒也不賴。
“謝謝小皇叔,但長樂說過,你娶長樂,斷不能損一絲你的顏面。”
“只剩最后一場了,小皇叔陪我演完便可提親了。”
衛承宣看了長樂一眼,不置可否,“隨你。”
長樂笑了,面色放松下來,又偷偷的瞄了一眼衛承宣。
其實她方才跳下高臺的時候也想過,衛承宣會不會接住她。
如果衛承宣真的接住她了,她以后就踏踏實實好好的給他當王妃。
只是當衛承宣真的在半空中接住她的時候,她依舊覺得怔愕。
或許是因為總是被舍棄,突然真的被托住了,她反而有些覺得不真實了。
“你從高臺跳下來時,我并不知你的打算。”
“接住你的時候,我十分心驚。”
衛承宣淡淡的開口,長樂卻怔住了,有些呆呆的抬頭看他。
衛承宣笑了一下,“對你說了重話,對不起。”
“不是不是,沒有的。”長樂慌了,又是擺手又是搖頭,對上衛承宣帶笑的眼,長樂下意識的躲開了視線,耳根子有些莫名的發燙,小聲咕噥,“小皇叔不必向我道歉的。”
“長樂,你可能誤會了,我剛才說的話并非是表達歉意。”
衛承宣盯著長樂,眸光深而濃,“我是想跟你說,你跳下高臺時,我很緊張,也很害怕。”
“啊?”長樂呆呆的,有聽沒懂。
衛承宣卻只是笑笑,并未再多說,“逛過今夜的燈會了嗎?”
長樂還是呆呆的,只搖頭。
“換身衣裳,帶你去逛逛。”
衛承宣拿出一套衣裙放到長樂的身邊,便自行下了馬車。
長樂看著擺在手邊的衣裙半晌都未反應過來。
小皇叔給她準備了衣裙。
小皇叔還說很緊張很害怕。
小皇叔緊張什么?又在害怕什么?
長樂跟在衛承宣身側走在熱鬧非凡的街上,目光時不時的就偷瞄衛承宣一眼,腦袋里想著的依舊是衛承宣在馬車上說的話,很想問清楚,但又有些開不了口。
“想要這個老虎花燈?”
“啊?”長樂沒反應過來。
“看你看了這個老虎花燈好幾眼了。”衛承宣取下攤位上的老虎花燈遞給長樂,“拿著玩兒。”
長樂傻傻的接過花燈,這才發現他們不知不覺的停在了一個賣花燈的攤位前,她偷瞄衛承宣的目光讓衛承宣以為她是在看這個老虎花燈。
長樂的臉頰發燙,迅速低下頭,“謝謝小皇……謝謝小叔。”
“快快快,詠春坊的花船到了,花菱姑娘要跳舞了呢!”
旁邊的人群騷動起來,迅速往一個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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