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樂上午送走了衛承宣,下午又送烏青玄。
按理說烏青玄回大齊應該從盛都的南門出發,然后一路往西南方向前行。
但烏青玄說他父親交代他去北邊的牧邊國收購一些羊毛和羊皮帶回去,他從北門出發沿路北上,最后從牧邊國的南邊國境回大齊。
出了北城門,烏青玄停下從袖兜里取了一個小錦盒遞給長樂。
“這是昨日在珍寶閣看見的壓襟,我覺得很適合你就買來了。”
“送君千里終須一別,長樂,就送到這里吧。”
長樂接過錦盒有些惆悵,“上次一別,我們六年才見。今日一別,又不知道多久才能再見到了。”
烏青玄眸色晦暗的笑了笑,“放心吧,以后家中生意但凡是來大晉的,我便攬了過來見你。”
“算了吧,你家中兄弟姊妹那般多,你若是專門往大晉跑,其他地方的買賣都該被人搶完了。”
“我可不想你因為來找我玩最后搶掌家之權搶不過被發配。”
長樂嘆口氣,“不過你要記得我拜托你的事情。如果聽到有關師父的消息,務必立刻傳信給我。”
“知道。”烏青玄點頭,“一旦有先生我會立刻飛鴿傳書通知你。”
“喲,這么巧,烏兄今日也走啊。”沈淮安從城外騎著馬回來,看到長樂和烏青玄便勒馬停下,似笑非笑的走上前。
烏青玄的神色冷漠下去,冷淡的同沈淮安頷首示意了一下,轉頭跟長樂說:“我先走了。”
“好。”長樂點頭。
沈淮安嘖嘖兩聲,“相逢即是緣,更何況朋友的朋友就是朋友,烏兄這般也未免有些太冷漠了。”
烏青玄卻不多說,徑自上了他的馬車。
沈淮安走到長樂身邊站定,沖著烏青玄的馬車昂昂下巴,“花二,這位烏兄一直都是這么高冷嗎?跟他說話也不理,不知道的還以為我跟他是什么殺父奪妻的仇人呢。”
“青玄師兄一直都是這樣的䗼格,話很好,不過人很好。”長樂替烏青玄解釋。
沈淮安似笑非笑的勾勾嘴角,“我聽說這種䗼格的人通常就是人狠話不多,都是狠人呢。”
“說起來,這位烏兄聽口音應該是西南邊方向的人吧,怎么不從南門出城反而從北門出城?這么出門可不是繞道路那么輕松的哦。”
“青玄師兄家中時代為商,他從這里出發是要去牧邊國收購羊毛和羊皮。”
沈淮安拖長了音調的哦了一聲,“原來是這樣。”
“王爺上午才從北門離開,下午烏兄也從北門走,還真是巧合啊。”
長樂覺得沈淮安這話說得莫名有些陰陽怪氣。
不過轉念一想她跟沈淮安并不熟悉,以前也沒有交集更沒有結仇結怨。
硬要說,也只有昨天才坐下一起吃過一次飯,因為他跟琳瑯的婚約鬧了點不愉快,除此之外并沒有什么。
沈淮安應該沒有必要怪模怪樣的跟她說話。
長樂轉了話題,“沈大人這是送了王爺剛回來?”
“是啊。既然送了,就干脆送到長亭了。”
“說起來王爺還跟我炫耀,說他坐的新馬車是你送的,而且馬車里準備的一應物什都是你親自購置擺放,絲毫沒有假他人之手,可是真的?”
沈淮安裝似不經意的提起,卻一直注視著長樂臉上的神色變化,不放過一絲一毫。
“確實是我布置的。”長樂點頭。
沈淮安的目中閃過一抹冷色,但很快被笑遮掩過去,“你對王爺倒是上心。”
長樂覺得沈淮安這句話說的莫名其妙,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
他這話怎么聽著怪怪的,莫非他是吃醋了?
難道沈淮安至今未取妻,對于跟琳瑯的婚約也不滿意,竟是因為對衛承宣抱有兄弟情以外的感情。
長樂被自己的這個猜想驚住了,看沈淮安的目光都變了。
沈淮安對上長樂震驚,又帶著點興奮和同情的目光略微愣了愣。
花二那這樣的目光看他做什么?
就跟他好像經歷了什么不得了的痛苦的事情一樣。
“你這么看我做什么?”沈淮安被看得受不了了,背脊起了一陣惡寒,終于忍不住問了出來。
“沒什么。”長樂看沈淮安越發覺得同情了,“難怪你想退了跟琳瑯的婚約,之前我還覺得琳瑯這么好的姑娘,你竟然不喜歡,實在是沒眼光,現在看來是我誤會你了。”
“你想跟琳瑯退婚原來是為她著想考慮,我會跟琳瑯說的,讓她盡快說服她爹娘跟你退婚。”
“你……你加油吧,說不定哪一天當真守得云開見月明,我會祝福你們的。”
“我還有事,就先走了。”
長樂踩著腳凳上了馬車,想了想又回頭多說了兩句句,“沈淮安,原來你是個好人。”
“這些年也是辛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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