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她懷疑自己是不是不得寵了，所以都沒人想要扯巴她兩下？

這一回終于輪到了自己。

足以證明，在外人眼里她還是很得寵的嘛！

抬起頭，指著自己，有點興奮：“我？你確定是我嗎？”

人群里。

有人微微抽了口氣。

引來目光注視。

是慕容貴人。

她見有人目露狐疑，忙低下了頭，絞著帕子。

一副欲蓋彌彰的心虛樣兒。

眾人挑眉：“……”又來個蠢貨！

茯苓眼神一閃，旋即一副忠仆之色，大聲為枉死的太后抱不平：“難怪……難怪剛才你們說那么多，什么有可能被人抹了毒藥在身上……什么能躲過獸貓嗅覺的法子……”

“皇后娘娘，太后雖然不喜歡您，也一直在針對您，但她到底是您的婆母，也沒有要您的命啊！您為什么要這么做，怎么下得了這個手的呀？”

林濃神色溫定，帶著太后剛死的悲哀之色：“白芷，你確定指使你的，是本宮身邊的大宮女玲瓏嗎？”

白芷悶著頭嗚嗚的哭：“奴婢知道皇后娘娘待宮人很好，真的不想出賣誰，就是要了奴婢的命也可以，可是死不了的絕望真的太折磨人了……”

她說不想出賣誰。

指的還是玲瓏。

卻又說皇后待宮人很好。

她指認的哪里是玲瓏，分明是皇后啊！

眾妃嬪大怒：“你分明是在撒謊！”

白芷沒有搖頭，拼命說著“對不住皇后”，痛不欲生、萬般痛苦的樣子，但是指認是一句沒落下：“在娘娘還是側妃的時候，曾經為做錯事的奴婢說過話，免了奴婢被打二十板子。”

林濃早已經不記得這件事。

顯然對方也從未把自己的搭救，視作為“恩”。

張明微怒氣沖沖：“皇后娘娘救你，你居然恩將仇報污蔑娘娘，真是該死！”

其他人也紛紛唾棄她。

“陛下！這種明知是惡，還要為之的歹毒之輩，話是一句也不能信的！”

白芷回憶起當初。

上官遙救自己的時候，是自己最痛苦，也是最想活下去的時候，而皇后開口為自己說過話，是事實，但那會兒是她人生的最低谷，一心想求死！

那時她正病著，身子虛弱，二十板子，足以要了她的命，讓她得到解脫。

可偏偏皇后不讓她如愿，讓那個她又遭受了很長一段時間的欺凌痛苦，那不是救她，是在害她，讓她繼續在人間煉獄里掙扎！

所以就算免除二十板子勉強稱之為恩情，也遠遠不足以與上官遙拯救自己時的良善心意相提并論！

參與算計皇后的計劃，她從頭到尾從未有過絲毫虧心！

白芷不理會妃嬪們的怒斥，重重咬牙，撐起精神，自顧說完自己的臺詞，她一定要坐實皇后的嫌疑，一定要為上官遙報仇：“奴婢一直謹記在心，發誓一定要報答這份恩情的！”

“所以看守的侍衛把毒藥交給奴婢，說是皇后娘娘身邊的人親口吩咐，下在太后的飲食里，奴婢才橫了心答應下來的！”

“今日茯苓風寒，瑞姑姑手受傷，沒人盯著，宮人們都生了懈怠，讓奴婢找到機會往飲食里下的毒。沒想到太后手里有解毒丹，她竟然沒死！”

“趁著陛下和皇后娘娘來之前，又在太后食用的蜜餞里又下了一些，蜜餞上有糖霜，正好可以掩蓋毒藥的粉末。”

林濃蹙眉。

讓人以為她在害怕。

然而她只是幽幽地嘆息了一聲：“臣妾當時多心，特意讓太醫給驗了給太后的湯藥，沒想到是下在了蜜餞里，害得太后臨死都在誤會陛下！”

而蜜餞。

沒有驗。

還是當著蕭承宴的面，端給太后的。

帝王對太后失望，甚至因為她的不斷算計，而心生厭惡。

但畢竟是生母，不可能一絲感情都沒有，哪怕只是遺憾，遺憾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得到母愛。

更沒有人會一點點都不在意被人冤枉，尤其還是被一個死去的人冤枉誤會，心里肯定煩躁不得勁兒。

參與今日算計的人，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活著，受盡折磨。

蕭承宴臉色陰沉，如同夏日暴雨前率先從天際壓下的陰云，幾乎要落下雷電。

妃嬪們大氣不敢出。

茯苓和白芷幾乎貼著地面的面上，有更為陰鷙的快意！

只要每一環都咬死皇后，謀殺太后的罪名她背定了。

今日就是天王老子來了，也救不了她！

蕭承宴緊緊握住皇后微涼的手，給予力量，讓她不要緊張害怕：“慕容貴人，你可有什么話要說？”

眾人不友好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她身上。

慕容貴人秀麗精致的小臉亮亮的，硬是做出一副茫然樣兒，顯得有些扭曲，扭曲之中還帶著一絲莫名的逗趣。

仿佛在說：終于輪到我表演了！

“你們……干嘛都看著嬪妾？嬪妾每日不是做糕點、討好陛下，就是陪著小皇子們玩，想以后他們能記著嬪妾的好，讓嬪妾有個依靠，什么都不知道的啊！”

張明微瞇眼：“那你剛才做出個怪聲怪調的做什么！”

慕容貴人“哦”了一聲，徐徐道：“想起一件事，大概是五天前，上個月二十七，嬪妾心情不好，漫無目的地散步，瞧見玲瓏姑娘與慈寧宮的守衛悄悄見面，鬼鬼祟祟、遮遮掩掩。”

“似乎還往侍衛的手里塞了什么東西，所以看到白芷指認玲瓏姑娘，就嚇了一跳，但是……”

茯苓迫不及待地冒出聲來，大聲道：“陛下！您聽到了，慕容貴人親眼見到皇后娘娘身邊的人鬼鬼祟祟與看守慈寧宮的侍衛私下見面，還給對方塞東西。”

“一定是毒藥！請您即刻把侍衛拿下，大型審問！此事或許不是皇后娘娘指使，但一定是她身邊的人蓄意報復！”

“報復太后曾經針對打壓皇后娘娘！”

眾人：“……”哦吼，又暴露出來一個，侍衛也是計劃里的一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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