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珍珍原以為,公爹聽到宋代文跟自己說了要離婚的話,會勸一勸兒子的。
誰知公爹和婆母都像是沒有聽到宋代文剛才說的話,只顧著把久不歸家的兒子迎進屋去,親熱地問他這一路上辛不辛苦。
婆母還心疼地摸了摸兒子曬黑的臉,然后趕緊去灶房給兒子煮糖水蛋了。
秦珍珍覺得,自己在這個家,終究是個外人。
她思前想后,還是決定回娘家告訴爹媽自己明天就要離婚的事情。
大中午的,太陽正烈。
秦大順剛從地里忙完回來,正坐在堂屋里歇著,抬頭看到閨女秦珍珍又回來了。
剛展開的眉頭又擰了起來,“秦珍珍,你不在宋家又跑回來干什么?!”
現在,他每次看到秦珍珍回來,心里都會有不好的預感。
秦珍珍也不想回家看她爹的臉色,但她擔心明天她直接離婚了,她爹會不讓她進娘家的家門。
“爸,宋代文回來了。他讓我明天跟他去辦理離婚手續。”
秦珍珍低著頭,不敢看她爹的臉色。
“什么?!離……離婚!”秦大順暴吼一聲,把在灶房里忙活的茍紅瓊也驚了出來。
秦大順吼完之后,只管喘著粗氣。
喘了好一會兒,才想起來,“那宋代文有沒有說因為什么要離婚?他剛回來,不可能這么快就知道啥了?”
秦珍珍對今天宋代文進家門后,第一句話就是跟她說,明天要跟她離婚這事情,也很納悶,“不知道。”
“宋家人太欺負人了吧?我家珍珍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嫁到他們家,一年多了,盡伺候他們家癱瘓的老婆子!端屎端尿的!說離婚就離婚?哪有這么便宜的事兒!”
茍紅瓊一聽說女婿宋代文一回來,就要跟閨女離婚,馬上就怒了。
她一把扯下身上的圍裙,捋起袖子,露出黝黑粗壯的胳膊,拉著秦珍珍就往外走,“走!媽跟你去他們家評評理去!真當我們家珍珍是可以隨便拿捏住的軟柿子了!”
秦珍珍知道這一回是自己理虧,連忙攔住母親,“媽,算了。宋代文想離就離吧,我也不想在宋家過下去了。”
“咋能這么算了呢?!”茍紅瓊湊近閨女,低聲道,“如果他們要把聽到的閑話,當成離婚借口,咱們死活不松口,看他們宋家人能把我們怎么辦!”
秦珍珍囁嚅著,想說,柳三哥還等著她跟宋代文離婚后,要跟她過日子呢。
可終究不敢說出口,她怕她爹會操起扁擔揍她。
“去吧!我們去宋家看看,看他們到底要說個啥!”秦大順發怒過后,冷靜下來。
閨女秦珍珍的婚姻鬧到如今地步,他必須跟宋家人面對面說清楚了。
雖然不知道她爹要去干什么,但秦珍珍明白,今天她跟宋代文的婚事該如何走向,是時候該說個清楚明白了。
于是,秦大順一言不發地走在前面,后面跟著秦珍珍母女倆。一家三口,午飯也顧不上吃,一路默默無言地向隔壁大龍村宋家走去。
彼時宋家堂屋里,因為宋代文的突然歸來,正在吃午飯的一家三口在飯桌上的氣氛少見的輕松,宋大柱難得露出了笑容。
這是家里出了秦珍珍那件丑聞后,他第一次感到輕松的時刻。
他發現兒子宋代文出門一趟,不但身子骨長得比以前結實多了,還懂事穩重多了。對家中長輩溫和有禮,還親自陪著奶奶聊天,根本沒有嫌棄奶奶屋里難聞的氣味。
這是以前從未出現過的情況。
宋代文還勸他們,“爸,媽,您們年紀也不小了,把奶奶伺候好了就行,其他地里的活能做多少就做多少。不要擔心沒錢花,我在外面掙了錢,會記得寄回來的。”
很普通平淡的話,卻讓宋大柱暖到了心窩里。
兒子長到如今二十一歲,以前一直是父母耐心關懷他的;如今,終于等到兒子對父母說些貼心話了。
宋大柱不禁紅了眼眶,“好,阿文。你和你媽,還有奶奶,在家里都會好好的。你放心在外面干吧。過兩年,我們再這為你尋一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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