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起書院這頓大酒從天黑喝到天明,還未舍得散去。不知道的,還以為云起書院包攬了狀元榜眼探花呢。
其實不止,時云清也得了二甲第三十九名。這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竟然,中了。
云起書院啊,是他的福地!
他喝醉了,舉著杯子跟時云起說,“我,我時云清在此啟,啟誓,我生是云起書院的人,死是云起書院的鬼!”
唐星河笑得最起勁兒,“哈哈哈,還好你是加了‘書院’倆字兒,不然!哈哈哈哈哈哈哈……魏姑娘會扛著大刀來劈了你!”
時云清便是瞇著眼睛看他,發自內心真誠發問,“你嚷嚷個啥?你考了第,第幾?你說,你說說!”
唐星河得意的眉兒一挑,“本星河少爺也在此立誓,五月不拿下武狀元,我提頭來見。”
岑鳶悠悠道,“不如我也跟你一起考?”
唐星河:“……”頓時就不想說話了,一口悶酒下肚,“你不是說你不考嘛!”
岑鳶仍舊悠悠道,“逗你的。我不是丁憂嗎?考什么?”
唐星河這就不解了,“你丁什么憂?你們洛家有誰不識時務這時候走了?”
岑鳶掀眸,眸里是那種細碎瀲滟的碎光,每個字都透著喜悅,“那倒沒有,不過……我入贅的。”
眾人放聲大笑。誰家好人把“入贅”說得這么得意啊!
肖長樂斂去心頭微微的苦澀,心道,如果對象是時安夏,他也可以入贅。
往后余生,她就是妹妹時安夏了。其實,也挺好。
一口酒入喉,便是又倒了一杯,端著杯子向著岑鳶走去。
他喝酒容易上頭也上臉,借著酒勁兒,鄭重道,“岑鳶,我這杯酒,提前恭喜你能娶到這世間最好的姑娘。”
岑鳶深深看了他一眼,站起身,沒說話,仰頭,把酒喝了。
肖長樂撐著微跳的眼皮,皺眉,“我還沒說完,你就喝。”
岑鳶淡淡道,“你說!”
他又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聽對方說。
肖長樂拍著胸脯,“我!肖長樂!如今也是妹妹正經八百的親哥哥了!你,你要是敢欺負我妹妹,我!肯定是不會放過你!”
岑鳶仰頭,又一口把酒喝了,才帶了幾分邪氣地問,“我聽聽,你要怎么不放過我?”
肖長樂:“……”腦子有點重。現在不是放狠話嗎?
岑鳶道,“論計?”
你腦子沒我轉得快。我這說話間就有一百種方法能弄死你。
又問,“論武力?”
你又打不過我。所以……
他重重拍了一下對方的肩,拍得對方往后退了一步,“別拖后腿就成。”
狀元郎,要做我家小姑娘的后盾,你得多多歷練才行。否則做不了后盾,還得她天天給你收拾爛攤子。
別說你不放過我,我還不放過你呢!
肖長樂被這一拍給拍得酒醒了,拱手一揖,“謝岑少主提醒。”
走了。
他還是太弱。
他想明白了,要想做妹妹的后盾,光靠狀元郎的頭銜是不夠的。
得做實事,得做大官,且要做舉足輕重的大官,才能護她周全。
便是想起那日,時安夏說,“待你金榜題名,愿你能為百姓撐起一片青天。如此,咱們北翼才能越來越好,堅不可摧。”
他忽然笑起來,重新坐入席中。釋懷了!
他確實不如岑少主厲害。
當然,不釋懷也沒有辦法。
一壇壇好酒流水似的搬進書院。
云起書院這幫學子們喝酒談天,談人生理想,談遠大抱負。
這頓酒喝到盡興處,就開始吟詩作畫。
霍十五等人受不了這幫優等學子,早撤了。
唐星河這幫走武舉路線的,更受不了這幫文人動不動就吟詩,聽得腦殼疼,也撤了。
次日,時安夏正在研讀莫老先生的手稿札記,就聽北茴來稟報說,給陸桑榆的宅子已派人打掃好了,明日陸夫人進京,就能直接搬進去住。
時安夏便是去云起書院找了陸桑榆。
那會子陸桑榆剛喝完酒回屋睡覺,聽說時安夏找,趕緊換了身干凈衣服,又好生梳洗了一遍,覺得體面了些,方去學堂見面。
“時姑娘,你找在下?”
時安夏點點頭,行了個半禮,“恭喜陸公子高中。”
“托時姑娘的福。”陸桑榆恭敬拱手還了一禮,“在下為是云起書院的一份子而備感榮耀。”
時安夏狡黠一笑,開門見山,“不知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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