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氏這頭罵完,又轉過身來罵大女兒,“還有你!看看你像什么樣子!皇上親封的安國夫人!炙手可熱的尚書夫人,你就是這副鬼樣子!還一萬兩銀子!你哪兒來的一萬兩銀子!”
梁雁冰這才發現自己跑得太急,一縷頭發已經散下來,活像個瘋婆子。
但她已經顧不得許多,急得眼淚不爭氣地往外涌,“母親,她真的搶了我東西!那東西,海晏公主承諾要給我一萬兩銀子的。一萬兩銀子!母親,我缺銀子啊!”
其實傷心的并不真是這一萬兩銀子,還有剛升起了希望就被親人毀滅的失落,以及小腹疼痛的慌張。
她捂著腹部,心里難過極了。
也不知道海晏公主是不是對她失望了,一時思緒紛亂,只覺京城的繁華很讓人無力和挫敗。
沒銀子,寸步難行啊。
這頭,時安夏也懊惱得緊。
這盒墨鳩當然不止是一萬兩銀子的問題,那是明德帝最后一道保命符。
可現在丟了。
還是在她眼皮子底下丟的。
得知北茴跟丟了梁雁芝,時安夏徹底冷靜下來,倒也并未責怪。
今兒來的時候,她覺得排場過大,怕給梁雁冰帶來壓力。
到了尚書府門前時,她就把人給撤走了,只留北茴在身邊。馬車夫和小廝也將馬車趕到后院去了。
時安夏想著尚書府總歸是安全的,卻沒想到人家缺銀子,竟是連下人都沒安置上。
后來突發狀況,時安夏的腦子轉得太快,心思又過于複雜。第一想法也認為這是調虎離山計,而真正目標是她自己。是以沒有阻攔馬車夫和小廝留下保護,只讓北茴追了出去。
北茴從未這般窩囊過,“夫人,是我的錯。”
她是覺得以自己的腿腳,完全可以追上梁雁芝,就不知怎么竟追丟了人?想那梁雁芝平日里嬌里嬌氣的人,怎會跑得那么快?
簡直窩囊透了!
馬車夫和小廝也跪下請罪。若是那時他們不顧一切圍堵上去,想必是可以追上的。
可少主交代過,任何時候都要以夫人的安危為首要任務。所以他們聽了北茴的話,也害怕出差錯,是以齊齊折回來。
時安夏淡淡道,“都起來吧,這件事我心里有數。”
她帶著人也來了忠禮侯府。在得知侯府大姑奶奶和二姑奶奶一前一后回府后,她問門房,“你們二姑奶奶回來的時候,有沒有抱這么大個木盒子回來?”
門房認真想了想,點頭,“有。”
時安夏放下心來,想必墨鳩還在。
她一邊讓小廝回府帶人來侯府,一邊讓北茴拿自己的腰牌去太醫院請申大夫來此一趟。
梁雁冰聽聞時安夏來了,忙扔了母親和妹妹匆匆出來迎接。
兩人剛一見面,時安夏就問,“找到了嗎?”
梁雁冰搖搖頭,“沒有。”她小心翼翼地問,“墨鳩很重要嗎?”
那不是廢話?不重要能隨便給出一萬兩銀子?但時安夏不想給梁雁冰太多壓力,只道,“有用。但也不是那么迫切。”
梁雁冰放下心來,“不知道我二妹藏哪兒去了。”
時安夏這會子已經顧不得禮數,早一點找到,就早一點放心。便是沉著眉眼,“找人搜她院子!門房說,她回來的時候是抱著木盒回來的。”
梁雁冰心頭咯噔一聲,就知“不是那么迫切”,其實是在寬她心。
她正要應下,指派下人去搜梁雁芝的院子。
卻聽這時,忠禮侯夫人鐘氏冷笑一聲,“海晏公主好大的派頭,開口閉口就要搜我們侯府!”
梁雁冰只覺頭大,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公主,哪頭都不是她能惹的。
她只得跟鐘氏道,“母親,你少說兩句,公主是為我好。”
“為你好?”鐘氏瞧著大女兒,“你這許多年都在暉州,幾時就跟公主有了交情?什么東西能值一萬兩銀子,分明是離間你們姐妹感情。海晏公主,您也別怪我把話說得難聽。我這女兒耳根子軟,又剛回京城,心眼子實,自來好哄騙。”
時安夏原本是要給鐘氏幾分薄面,現在本就在氣頭上,又見其不知好歹,是個拎不清的,當即臉色也冷了幾分,“現在可算知道我這前二舅母是隨了誰。”
鐘氏也正是因著這層關系而遷怒于時安夏,“今日要想搜我女兒的院子,除非從我身上跨過去。”
時安夏默了一瞬,抬頭看向鐘氏,“想必侯夫人聽說過早前有張告示,私自持有墨鳩者,格殺勿論。侯夫人是真準備好赴死了嗎?”
鐘氏愕然,“墨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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