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了人!
“哎……”唐楚君捂著腦門,把“呦”字吞下了肚,“皇上恕罪恕罪,我,民女……咳,走路不長眼,不看路……啊……”
被抱起來了!
天哪!吾皇!
唐楚君感覺自己不止腳疼,人都快要暈過去了。
明德帝打橫抱起唐楚君,大步向著馬車而去,“得罪了,事急從權。”
他腿長,走得又快,其實沒走幾步就到了。
可唐楚君覺得簡直過了一輩子那么長,心兒狂跳,頭暈目眩。這感覺也就當年少女懷春時,見著時云逸才有過。
這么多年來,她心如止水。
她以為再也不會心潮涌動,她都是“老夫人”了,再為誰春心蕩漾成何體統?
可是現在,心真的跳得很快,耳朵嗡嗡的。
腳都感覺不到疼了,手心全是汗。
“楚君,你坐著,我讓佑恩給你找藥膏。”明德帝將唐楚君放進馬車,叮囑幾句就走了,并未跟上去。
唐楚君:“!!!”
楚君?我聽錯了吧?
齊公公掀簾上馬車,從一個小箱子里找出來一堆珍稀藥膏,又讓鐘嬤嬤來給唐楚君搽藥。
齊公公下了馬車,見明德帝已經高高騎在一個侍衛的馬上,詫異地問,“主子,您不上馬車?”
明德帝一臉清明,“朕騎馬就行。”說完打馬往前走了。
齊公公:“???”
就這?主子您繃什么面子?過了這村沒這店,您要后悔好久呢。
趁著海晏公主不反對,您不抓緊機會……
明德帝從馬背上扭過頭來警告他,“不要胡思亂想,也不要胡說八道。”
齊公公好愁,主子這是何苦呢?給自己畫個圈圈套著,您自己不出圈……咦,老奴可以讓唐大小姐自己進圈啊。
這京城許多人都還不知道唐大小姐和離了,可他是知道的。
一旦這個消息傳出去,不知道還得受多少人的白眼呢。
此刻暮色已幽暗,風吹樹葉沙沙響。
如果有人敢直視明德帝,會發現這個中年男子不止臉紅了,連脖子都紅了。
一生中,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愿意放著奏折不管,放著事務不理,不管不顧只為陪在她的身旁。
哪怕就這樣,他騎馬,她乘車,只要向著相同的方向前行,只要知道她就在不遠處,心里便溢出蜜來。
原來話本子里蕩氣回腸要生要死的愛情不是假的,只看你遇不遇得上那個人。
春賞百花秋望月,夏沐涼風冬觀雪。在天愿做雙飛燕,在地愿為并蒂蓮。其實他并不真的這般詩意,他所求也不過是,某一天早晨醒來,能跟她一起用個早膳。
他這撿來的人生啊,除了北翼的大好河山,除了黎民百姓,是不是應該還有一個相互愛慕的人才算完整?
可他,能帶給她安穩的人生嗎?
在未確定前,明德帝并不想捅開這層窗戶紙。可只要一接近她,他就忍不住想握她的手,想要親近她,想要抱著她,想要更多……
無論當初在心里發過多少誓言,說只安安靜靜將唐楚君埋在心里。可當她真正鮮活站在面前時,一切下過的決心都山崩地裂。
明德帝放慢了馬速,又離唐楚君近了不少。
馬車里,鐘嬤嬤急急慌慌給唐楚君的腳踝搽藥,想著搽完藥趕緊下馬車。
誰知還沒搽完,馬車就動起來了。
齊公公在馬車邊上走著,“夫人莫急,要不了多久就到了。”
唐楚君掀開簾子低聲問,“皇上呢?他……我占了他的馬車,他……”
齊公公道,“您安心著,主子是擔心您不及時搽藥膏會更疼,他騎馬在前邊呢。”
唐楚君“哦”了一聲,腦袋微微探出去,隱隱約約看見明德帝騎在馬上高大的背影,一時有些失神。
齊公公又沒話找話道,“放心吧,西影衛把那女子送審,到時會讓她賠償您的。”
唐楚君搖搖頭,“算了,我那點小事就不追究了。還是查她的大案吧。”
她也沒想到就撞了一下馬車,拌了幾句嘴,竟然能查出這么樁大案來。
也算給京城做貢獻了不是?
“大案小案都得查,”齊公公心里苦,主子不來陪聊,他得頂上啊。
可那能一樣嗎?他嘀咕著也坐到了車夫的旁邊。
這頭,時安夏和岑鳶匆匆往報國寺山門趕去。他們得了明德帝的侍衛來報,說了路上遇到的情形,還說這會子已經在來報國寺的路上了。
這!真就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說不得說不得啊。
快走到寺門前時,岑鳶停住了,“聽說母親傷了腳踝。”
“對啊!”時安夏不明白為什么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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