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楚翼和其父馬立揚那會同時回京述職。在回京之前,兩人所在邊陲重鎮相隔兩座山。
他尋思著與父親一起回京,便啟程轉個道拐過去了。
誰知到了以后,看到十歲的庶弟馬楚源騎在一個傷兵的背上,拿著皮鞭一鞭一鞭抽在傷兵的傷處。
每抽一鞭,就喊一聲“駕”。
傷兵本就有傷在身,被抽得皮開肉綻,鮮血淋漓。
少年年紀大言不慚,自己長大就是將軍,能接管馬家軍,到時就是這里的王。
不聽話的,他一個個全弄死。
他還讓傷兵喚他“主人”。傷兵不肯,那皮鞭就一鞭鞭落下。
馬楚翼撞上后,怒火中燒,上前一拳就把少年從傷兵背上打下來。
下手有點重,把少年腿打斷了。
馬立揚知道后,不分青紅皂白給兒子馬楚翼記了個處分。
那傷兵見著馬將軍為自己背了處分,思慮再三,才拖著傷重的身體,將自己在馬家養傷受到的對待一一道了出來。
他還將少年的話,也進行了複述。
那些童言稚語作為一個將軍的兒子出來可大可,關起門來沒傳出去倒還好,只當在家樂一樂。
若是傳出去,那就是馬立揚要謀反。
馬立揚聽完以后大驚失色,查看過傷兵身上的傷,又回家把其他傷兵也查看一番,發現所有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傷。
且所言如出一轍。
馬夫人聽到這里,臉色已經變得十分難看,“翼兒,你怎的不早告訴我?”
馬楚翼低垂著頭,“不想讓母親聽了糟心。父親原本回京的時候,是要帶那母子三人一起的,出了這事后,就不帶了。據還讓人把那院子圍了,不讓他們母子三人從院子里出來。”
馬夫人冷笑,“怪不得你父親跟我,他們永遠不進京。呵,原來是這樣!”
馬楚翼道,“母親不必憂心。如今已沒有株連制,他們要作死就隨他們,自有律法管束。以前株連制沒被廢,我就跟父親過,如果他管束不力,壞了家風,我就替他把人打死,省得禍及全家。”
馬夫人咬牙切齒,“你別污了手,讓他自己處理。一個將軍,連家都管不好,還帶什么兵?孩子能出那種話,姨娘肯定沒少在背后盤算。還稱王!什么玩意兒,野心挺大!”
她忽然伸手一戳馬楚陽的腦瓜子,“你眼珠子別亂轉,離得山高水遠,鞭長莫及。讓你父親自己去處理,是他弄出來的人,得他自己去操心。”
馬楚陽一捏手指,發出喀喀的響聲,“那庶子最好別出現在爺面前,爺現在腦子里有一百種方法弄死他。”
馬楚翼睨淋弟一眼,“輪不到你動手。我跟父親長談過,父親心里有輕重。”
馬楚陽冷笑,“他有屁的輕重!就只會我被養廢了,等我中了探花后,他又笑出一臉褶子,我是他的好兒子!我都不愛搭理他。”
馬夫人忽然喃喃道,“你父親遲遲不回邊關,怕是也煩了那母子三人?”
馬楚翼沒想那么多,“朝廷的‘清塵’計劃,父親是主力,得皇上看重。皇上有意要他留京去鎮守京外的碧霞關,想必很快就要啟程。”
馬夫人悠悠道,“你父親若是鎮守碧霞關,那母子三人少不得隨行,如此離京城就近得多了,還不知會惹出什么亂子來。不如……”
馬楚陽笑,“送回老家去跟祖母祖父作伴。”
馬夫茹頭,“我兒聰明。我不搓磨人,有的是人要拿捏他們幾個。這些年,各方人馬的日子還是過得太舒坦了些。不如擱一塊吧。”
她原本打算在江城多玩幾日,和明昭多見幾面,處出一些感情來。現在也沒了心情,她得火速回京,去落實這事。
在馬夫人臨行前,明昭沒避嫌,匆匆買了一大堆江城特產過來送校
馬夫人便是越看明昭越歡喜,拉著她的手道,“我沒有女兒,等昭兒你嫁過來,我當你是女兒一般,咱們好好處。”
明昭原先以為權貴世家的夫人都是高高在上,誰知自己真的撿到寶。她走南闖北,閱人無數,自然分得清馬夫人是真心還是假意。
馬夫人依依不舍,取下成色上好的碧玉手鐲戴在了明昭手上。
明昭推辭一二后,便是大方戴上了,直將馬夫人送出江城外好幾里,才揮手惜別。
馬楚翼見此莫名生出一種“一年也太長”的唏噓,何況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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