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從龍滿臉的問號,“不是……白同志不就在這兒嗎,我交跟你交有什么區別?”
“當然有區別。”
沈傲一本正經地道:“我的手干凈,你的手臟。”
說著,沈傲還跟白英不遺余力地埋汰起了自己的老部下,“你都不知道,他有多不愛干凈,吃飯前從來不洗手,解完手也不洗手。”
“咦那是有點兒臟。”
白英表情有些繃不住,禁不住露出了幾分嫌棄,“那你先幫我拿著,等我要用的時候再問你要。”
“好。”
沈傲貼心把信收好。
江從龍:“!!!”
不是!
這已經不是揭不揭短的問題了,這是純純的栽贓陷害啊!
此刻,江從龍對頭兒有了新的認識,感情頭兒不是不喜歡女人,而是以前沒遇上喜歡的。他只是給白英封信,還不是情書,是封舉報信都得攔下,這也忒霸道了。
隨著沈傲超額完成生產指標,他也順利拿到了平反名額,不日就要起程去往公社的部隊述職。
下放到農場的時候就沒有帶什么行李,現在離開也沒什么好帶走的,只有白英給他買的幾件貼身穿的衣服,其它東西等到了部隊都會再發新的。
看著床上收拾好的一個小包裹,沈傲心情難免悵然若失。
眼看著他就要離開農場去部隊了,到時候少不了封閉式訓練或者出任務,只怕很難抽出時間回來找白英。
趁著還沒走,他想多跟白英聚聚,也找不到機會……
因為白英這段時間非常地忙碌。
每天就是大隊衛生室、制鹽廠兩邊跑,制鹽廠如今已經投入使用,白英不光要盯著每道工序,還得跟縣里、公社派來的人講解。
這天晌午,她剛忙完制鹽廠這邊的工作,還沒等走到大隊食堂去吃飯,就碰見站在樹旁的劉支書,似乎是專程等她的。
烈日當空,刺目的陽光穿過樹蔭,無情地炙烤著大地。
五月份的天已經開始有點兒熱了,眼看著再過不久就要入夏了。
白英在陽光底下走了這么長時間路,也不由得覺得有些熱,她抹了把額頭的汗,走向劉支書,“劉支書,您找我?”
“是啊,”劉支書臉上帶笑,顯然找白英是有好事兒,“白英,有個關于你的消息要告訴你,就是不知道你想不想聽。”
白英無奈笑笑,“劉支書,您就別賣關子了,有什么事兒就直接跟我說吧!”
劉支書這才道:“好吧,那我就直接跟你說了,因為你又是搞四自創業又是開辦制鹽廠的,你的表彰已經下來了,被評為了咱們縣的十大進步青年之一,現在縣里和公社都搶著要你,你想去不?”
“我想想……”
白英微微蹙眉。
她沒有一聽到這個消息就欣喜若狂,也沒有張口就要去公社。
白英還是想要看看提供給她的這份工作她喜歡與否,如果能有合適她的工作最好,如果都不行的話,那她還是更愿意留在大隊。
這樣起碼離著沈傲所在的部隊近些,互相看對方也都方便。
白英打定主意,還是選擇先跟劉支書問清楚,“如果我去縣里的話,是把我調到哪個部門?”
劉支書滿臉喜色道:“建設局。領導通過你牽頭蓋起制鹽廠的事兒,看你有設計建筑的天賦,就打算讓你去建設局發光發熱。”
白英被噎了一下。
她哪來的設計天賦?
圖紙都畫得磕磕絆絆,之所以能把制鹽廠順利蓋起來,還是因為上輩子對制鹽廠太熟悉了,才能照搬過來,如果讓她設計其它建筑,她干脆還是抹脖子吧。
她就不是干建筑的這塊兒料。
見白英有些猶豫,劉支書勸道:“白英,叔也不拿你當外人,這么好的工作要么是分配給大學生的,要么是轉業的軍官才能當上的,你還有什么好考慮的?肯定是去縣里了!到時候可就是端著鐵飯碗了!”
白英沒有立馬答應,而是把希望寄托在了公社上,“那公社呢?”
劉支書高漲的情緒瞬間降下來,“你想出來的‘四自創業’點子現在已經差不多覆蓋了整個公社,好些個大隊都靠種植售賣草藥富了起來,公社那邊得知你的醫術還不錯就想把你調過去,但是衛生所的醫生都得會做手術,赤腳醫生去那兒有點兒困難。不過,公社的部隊上正好還缺軍醫,如果你愿意的話可以把你調過去,待遇跟別的軍醫一樣。”
白英連猶豫都沒猶豫,果斷道:“我去公社。”
上輩子,赤腳醫生她當了好些年。
軍醫……她還真沒當過,對她來說是件很有挑戰的事情,她喜歡!
其次,都是在部隊,應該就能經常見到沈傲了吧?
“麻煩劉支書您忙活我的事情了。”白英不忘說兩句好聽的。
聽聞白英沒選擇去縣里,劉支書雖然心里遺憾,也不好再勸下去,他還當白英做這個選擇純粹是為了跟沈傲在一塊兒,不過人家小兩口的想挨得近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情,他也不好再勸啥。
劉支書擺擺手,“嗐,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你是咱們大隊的人,你有出息了,我們大隊也跟著臉上有光。”
白英笑笑。
忙活到天擦黑,白英才回到農場。
如今已經有人接替了沈傲在豬舍的工作,就是原本負責養驢的王初,現在他要負責養豬養驢兩個活兒,每天比生產隊的驢都要忙。
沈傲算是徹底清閑下來了。
行李已經收拾好,明天就要出發去公社。
臨行前一天,沈傲沒有什么能做的,干脆就給白英做了頓大餐。
下班回來的白英坐在餐桌前,看著對面因為馬上就要離開而愁容滿面的沈傲,她越看越想笑。
想了想,白英還是不打算提前跟沈傲說她也要去部隊的事情,等到時候到了部隊直接給他個驚喜,咳咳,似乎說驚嚇更合適一些。
真不知道沈傲要是見她突然出現在部隊,會露出一副什么樣的表情來?光是想想那場景,白英就覺得期待。
想著想著,白英忍不住偷笑了一下。
正低頭吃飯的沈傲,敏銳地察覺到了什么,連忙抬頭看向坐在他對面的白英。
白英趕緊把臉板起來,裝作一副無事發生的樣子。
沈傲挑眉,眸中滿是瀲滟的光彩,“你剛才在笑我?”
“沒有!”白英斬釘截鐵道:“我怎么敢笑話大佬你呢?”
話音剛落,她就忍不住唇角上揚起明顯的弧度。
沈傲唇線繃緊,方才和緩的表情變得有些冷肅,“還說沒笑。”
“嗯……真的沒有。”
白英選擇死鴨子嘴硬到底,偏偏她的唇角依舊在不爭氣地上揚,笑得一口小白牙都露了出來。
“讓你笑我!”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要離開農場,很長一段時間見不到白英,而白英非但不跟他一起傷心也就算了,反而還笑話他!
沈傲哪里還能忍?
他起身,打橫抱起白英,把懷中的少女丟到了床上,就對她伸出了魔爪——
“哈哈哈……別!別!”
白英眼淚都要笑出來了。
她這個人最怕癢了,渾身都是癢癢肉,尤其是腰和胳肢窩。
偏偏沈傲一直重點關照這幾個位置,害得她笑得滿床打滾。
白英還在笑。
沈傲的視線卻不自覺地被下方的白英吸引,因為剛才的胡亂翻滾,白英不免衣衫凌亂,上衣的衣擺甚至跟著掀起,露出一截白嫩的細腰。
“知道錯了不?”沈傲喉結微微滾動,聲音變得有些沙啞。
白英連忙求饒,“嗯嗯!我錯了,放過我吧!”
沈傲這才停手,他連忙別開視線,生怕自己做出什么沖動的事情來。
白英艱難地從床上坐起來,視線正好撞上沈傲的腰腹,這會兒沈傲正站在床邊,與她近在咫尺,她只要一伸手就能勾到沈傲的腰。
嗯……
白英只猶豫了不到一秒,就立馬對沈傲伸出了魔爪。
“快說自己錯了!”
白英使勁兒抓撓著沈傲兩側腰的位置,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
然而,無論白英怎么撓癢癢,沈傲始終面無表情,沒有一點要笑的意思。
沈傲甚至低頭注視著她,眼神略帶憐憫,像是在看一個傻子。
白英:“……”
她還就不信了,這世界上還有不怕癢的人!
白英不信邪地又把手伸向沈傲的腋下,繼續撓癢癢,還是……沒用。
“你怎么都不怕癢啊?”
上方響起沈傲為她解惑的聲音,“高強度的訓練會讓軍人的體脂變低,不會覺得癢,或者就算癢也能忍住。”
不知為何,沈傲的聲音變得愈發低沉。
白英機警的意識到不妙,正要把放在沈傲身上的手抽回來,雙手就已經被沈傲抓住。
沈傲微微彎腰,湊向白英。
白英的手被鉗制住,沒法逃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沈傲的臉離她越來越近,直到額頭抵著她的額頭。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臉上。
白英莫名覺得有些癢,抬眼間撞入沈傲那雙如同黑夜般深邃的眼眸里。
“現在才想跑,是不是有點些晚了?”
沈傲垂眸盯著白英,神情專注無比,仿佛在看一件稀世珍寶。
“我……”
如今近距離地欣賞著大佬的帥臉,白英臉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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