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放棄所有第126章放棄所有→、、、、、、、、、、、、、、、、、、、、、、、、、
宋晚夕心中滿是委屈與震驚,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
母親氣得雙手顫抖,眼中的怒火仿佛要將她吞噬,咬牙切齒地質問:“你還知道回來?你爸生病需要人照顧,你哥辛苦賺錢養家,我帶著小澤還要操持這個家。你不工作,在外面晃蕩了大半年,如今過年家里這么忙,你也不留下來幫忙,反倒跟著野男人出海去玩……”
宋母的話如連珠炮般,越說越激動,雙手叉腰,尖酸刻薄地吼道:“你跟男人出去玩也就罷了,早點找個男人嫁了倒也省心。可你偏偏跟你前夫的弟弟攪和在一起!你還要不要臉了?這世上的男人都死絕了嗎?非得在他們兩兄弟之間糾纏不清?”
宋晚夕緩緩放下手,后牙槽咬得緊緊的,拳頭也攥得死緊,強忍著內心的憤怒。怒火在她心中一點一點地燃燒起來。
宋天佑聽到爭吵聲,急忙從廚房跑出來,拉開門便看見了宋晚夕。
“妹妹,你回來了。”宋天佑語氣溫柔,“跟爸媽道個歉,咱們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吃大飯。”
宋晚夕知道哥哥是疼愛她的,心里也是向著她的。但哥哥向來性格軟弱,總喜歡和稀泥。小時候她被父母打罵,不管對錯,哥哥總是先讓她認錯,好得到父母的原諒。自從她經濟獨立后,父母再也不敢動她。可如今,見她賣了公司,又沒上班,覺得她不賺錢也不給家里錢,那市儈的嘴臉便徹底暴露出來。
但她早已不是小時候那個無法自我保護的宋晚夕,更不是那個需要依附原生家庭才能生存的孩子了。
她沉默不語。
這時,父親的聲音傳了過來:“大過年的,別吵吵鬧鬧的,讓人看笑話,趕緊過來幫你哥弄大飯。”
宋天佑拉住宋晚夕的手,將她往里帶。
進了屋,宋晚夕才發現客廳里還有閱寧和廖雪。她只覺得可笑至極。她們放著自己父母的家不回,跑來這里過年?一個可能是她未來的嫂子,一個是被送養的姐姐。如今卻儼然成了這個家的重要成員,而她反倒像個外人。
還沒進家門,她們就挑撥離間,母親更是不分青紅皂白,上來就給了她一巴掌。
她的心,寒到了極點。
宋母怒聲吼道:“你愣在那兒干什么?還不趕緊叫人?”
宋晚夕瞇起清冷的眼眸,指著廖雪和閱寧,無奈地看向母親:“媽,這就是你打我的原因?”
宋母氣得眼睛都直了,單手叉腰,手指幾乎戳到宋晚夕的鼻子上,罵道:“你跟你前夫那兩兄弟亂搞男女關系,我是你媽,還打不得你了?”
“呵!”宋晚夕冷哼一聲。
宋父威嚴地怒斥:“晚夕,錯了就要認,態度要端正,你呵什么呵?”
宋晚夕緊握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緩緩閉上眼,深吸一口氣,只覺得胸口堵得慌,仿佛快要炸開。
閱寧靠向宋父,輕輕撫摸著他的胸口,柔聲說道:“爸,你身體不好,別動怒。妹妹的私生活是有點亂,不過她也是急著想找個有錢的男人,好幫襯咱們娘家人嘛!”
“這世上不缺有錢的男人。”宋父一字一句地說,“怎么能跟兩兄弟亂搞男女關系呢?臉都被她丟盡了。”
宋母走到宋晚夕身邊,狠狠掐住她的手臂:“你還愣在這兒干什么?”
“啊!”宋晚夕疼得叫出聲,往側邊挪了一步,捂著被掐疼的手臂。
死去的記憶瞬間洶涌襲來。從小到大,她沒少被母親掐手臂,只要沒做好家務,或是沒聽父母的話,不經意間就會被掐得手臂青紫。
宋天佑快速走過去,護在宋晚夕身前:“媽,妹妹已經長大了,你怎么還掐她?”
“長大?”宋母撇嘴,滿臉怒容地質問,“她哪一點像個長大的女人?嫁了個有錢的老公,一點好處都沒給我們撈到,離婚也沒分到一分錢財產。現在又跟以前的小叔子不清不楚,把公司賣了,錢也不賺了,這半年也沒給家里一分錢。就只想著自己一個人快活,丟下我們一大家子不管,到處旅游,她就是個自私自利的人。”
宋晚夕只覺得心如刀割,痛入骨髓。
這就是她的父母嗎?對她的付出視而不見,對她的痛苦毫不在意,只知道一味地索取、打壓。有利可圖時,她才是女兒;無利可圖時,就非打即罵。
父親的醫藥費,哥哥的債務,哪一筆不是巨款?
一股寒氣從腳底直竄而上,徹底涼透了她的心。
她眼眶泛紅,氣得拳頭微微顫抖。
“不打擾你們一家團圓吃大飯了。”宋晚夕嗓音沙啞,帶著濃濃的哽咽,冷冷地說完這句話,轉身便要離開。
宋父站起身,怒吼道:“你給我回來,你媽說的有錯嗎?怎么還有臉鬧脾氣?”
宋天佑追上去,在門口拉住宋晚夕,著急地勸道:“妹妹,你別跟爸媽計較,他們一直都是這樣的。哥懂你的委屈,咱們做小輩的先忍一忍,跟爸媽道個歉,保證以后不跟那個尤晨來往,這事就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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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夕眼眶里滿是淚光,喉嚨火辣辣的,難受極了:“哥,她們說我和尤晨亂搞,我說我沒有,你會相信誰?”
“阿雪不會騙我,五姐也說你們……”宋天佑的話還沒說完。
宋晚夕猛地抽出手,后退一步,一個字都不想再跟他多說了,沉著臉大步向前走去。
宋天佑還想追,廖雪急忙沖過去,拉住他的手臂:“天佑,晚夕的脾氣向來倔強,你別去自討沒趣了,讓她一個人好好反省反省。”
宋母扯著嗓子吼道:“對,回來,咱們別管她,大過年的,搞得全家都不開心,真是晦氣。”
宋晚夕清清楚楚地聽到了她們的話,也聽到了關門的聲音。
她抬手抹了抹眼淚,走進電梯。
離開小區后,她漫無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寒風刺骨,她的心就像被刀子剜了一塊,不停地滴血。
手機和行李還落在島嶼上,她此刻身無分文,竟沒有一處可以落腳的地方。
這才發現,原來離婚的女人,真的沒有家。
寒風吹過,她的臉頰被淚水濕透,涼冰冰的,刺得皮膚生疼,視線也變得模糊不清。
夜幕降臨,街道格外安靜。
所有人都陪著家人過春節,吃大飯,一片喜慶洋洋,可整個街道卻只有她形單影只,顯得那么蕭條落寞。
就在這時,一輛豪車從她身后緩緩駛來,停在了她的前面。
她腳步一頓,看向開門下車的司機。
對方徑直朝她走來,客氣地說道:“宋小姐,打擾您幾分鐘,尤先生想跟您聊聊。”
宋晚夕疑惑地看向車窗。
玻璃緩緩滑落,露出尤宏盛冷峻的側臉。
半年不見,她這位前公公竟然在年三十晚,這個舉家團圓的日子來找她,看來事情相當緊急。
“請上車。”司機禮貌地伸手示意。
宋晚夕大概猜到了是什么事。
她輕輕呼了口氣,轉身繞到另一邊,開門坐了上去。
司機沒有上車,站在車外等候。
尤宏盛氣場強大,渾身散發著威嚴肅冷的氣息,端著一張冷臉,一言不發,周身透著高不可攀的傲氣。
宋晚夕不卑不亢地開口問道:“尤先生找我有什么事?”
尤宏盛二話不說,從口袋里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宋晚夕面前:“兩億,離我兩個兒子遠點。”
宋晚夕望著他手中的支票,淡淡一笑,輕輕嘆息道:“有錢真好,出手就是兩億。”
“我們尤家不是你能高攀的家庭,既然離婚了,就斷得干干凈凈。阿瑾要娶的女人只能是吳薇薇,我也給阿晨安排好了他的婚姻大事,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宋晚夕苦澀地抿了抿唇,嗤笑一聲,心累得連話都不想說了。
她壓根就沒想過再結婚,為什么所有人都覺得她會去勾引尤家兩兄弟呢?
被糾纏的明明是她,她才是受害者啊。
可就算說了,又有誰會相信呢?
“拿著。”尤宏盛冷著臉,把支票甩到她腿上,態度極其不耐煩。
宋晚夕拿起支票,看著上面的數字,心里滿是苦澀,不緊不慢地說道:“說句實話,即使你不給我錢,我也不可能再成為你的兒媳。”
尤宏盛嗤之以鼻。
“我正好缺錢,這錢我就收下了。”宋晚夕從容不迫地說,“但這錢,我需要你跟我去做公證,而且這是你賠償我研究實驗猴死亡的損失所得。”
尤宏盛震驚地望著宋晚夕,臉色瞬間變得鐵青。
宋晚夕態度清冷,沒有絲毫怯意,“我那幾只死去的猴子,它們的研究價值遠遠不止兩個億,那是我幾年來的心血,就這么被你害死了。我沒把你弄進監獄是我無能,但這錢我要拿得堂堂正正。”
“公證?”尤宏盛冷笑一聲,“你怕我會反悔?”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宋晚夕不卑不亢,鎮定自若地說,“畢竟你這種人,什么事都干得出來,毫無道德品格可言。”
尤宏盛感覺自己被羞辱得體無完膚,氣得臉都綠了。
他緊握拳頭,狠狠地瞪著宋晚夕。
宋晚夕把支票原樣甩回到他的大腿上,開門下車,轉身對著他說:“約好律師,再來找我吧。”
尤宏盛強忍著怒火,問道:“是不是拿了這筆錢,你就從此不跟我兩個兒子來往?”
“我只能保證我自己,不招惹他們,不聯系他們,不跟他們有任何感情糾葛,更不會嫁給他們任何一個。”宋晚夕頓了幾秒,又補充道,“我也希望他們不要來騷擾我。”
“上車。”尤宏盛用命令的口吻說道。
宋晚夕詫異道:“今天是年三十,你就這么著急嗎?”
“夜長夢多。”尤宏盛望著前方的路,瞇著危險的眼眸。
宋晚夕猜想他這么著急,肯定是從吳薇薇那里聽到了一些添油加醋的話,才迫不及待地想出手扼殺她和尤家兩兄弟的關系。
她坐進車里,系上安全帶。
司機也上了車,啟動車子揚長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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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晚夕跟著他去了律師事務所,把休假的律師給找了回來,擬定了公證書,在律師的見證下,寫了兩份證明,注明是自愿賠償款。
弄好這一切,也沒花多少時間,尤宏盛丟下幾句警告便走了。
無非是讓她別再跟他的兒子來往,也別再癡心妄想嫁入尤家。
律師把她送到樓下。
宋晚夕略顯尷尬地說:“不好意思,你能借我一百元嗎?”
律師震驚不已,愣了幾秒后問道:“你拿著兩億的支票,卻向我借一百元?”
“我手機丟了,身上沒錢,你放心,我明天就把錢送到律師所來。”
“不用還。”律師掏出錢包,從里面拿出五百遞給宋晚夕,“這錢包里就只有這幾張,都給你,希望宋小姐以后有業務能來找我。”
宋晚夕沒有跟他客氣,接過錢,說道:“謝謝。”
“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吧。”律師客氣地問。
“不用了,你快回家陪家人跨年吧。”
律師著急地翻看手表,“那好,我先回去了。宋小姐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宋晚夕勉強擠出一絲微笑,目送律師驅車離開。
她只覺得心里空蕩蕩的,一時間竟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拿著律師給的五百元,她獨自去餐廳吃了晚飯,然后坐地鐵回去。
夜幕再次降臨,街道越發寂寥無人。
宋晚夕站在小區門口對面的大樹之下,隱沒在沒有街燈的灌木叢邊上,靠著樹干,緊緊地望著小區大門。
她不是留戀那個并不歡迎她的娘家。
她只是答應了尤瑾,今晚要陪他跨年的。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她站在路邊,吹著冷風,身體冷得瑟瑟發抖。
一輛熟悉的車輛駛入小區。
是尤瑾的車,她的心猛地一顫,向前走了幾步,卻又猶豫地退了回去。
她搓著雙手,往手上哈氣,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心臟一陣陣地抽痛。
既然她規劃的未來里沒有婚姻,沒有尤瑾,如今又從尤宏盛手里拿了兩億,于情于理都不應該再跟他有任何糾纏。
她花了半年時間才放下他,何必再次拾起這份沒有結果的感情呢?
尤瑾的車只是進了小區十分鐘左右,便再次行駛出來,停在了路邊。
宋晚夕緊張地往后退,躲在樹干后面望著他。
車窗緩緩下降,露出他沉重的側臉,一只手搭在窗邊,另一只手拿著手機,正著急地撥號,看起來十分迫切。
他似乎沒打通電話,把手機扔到副駕駛座上,雙手握住方向盤,無力地向下壓著。
仿佛有千斤重擔壓在他的雙肩上,隔著一條大路,宋晚夕都能感受到他那沉重的低氣壓,透著無盡的傷感。
找不到她,尤瑾一定會很著急吧?
被她放了鴿子,尤瑾也一定恨她吧?
她心亂如麻,淚光溢滿眼底,緊緊握著拳頭,忍著心房那一陣陣的抽痛,靠著樹干轉身,閉上眼,不再去看他。
對不起,尤瑾。
心在滴血,但她無比堅定地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