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投壺第34章投壺
被褥內昏暗,憋悶。
應不染一閉上眼,腦海中就不斷浮現與江知年的爭吵的畫面。
自責后悔在充斥著她的胸腔。
她本是想用那香囊給江知年驅蟲用的,誰能想到里面還能有細辛這種毒物。
江知年生性敏感多疑,自己又嘴硬的不愿解釋。
活該被誤解。
自己又跟江雨煙大打出手,若是江雨煙遞信兒回南疆,江知年夾在中間大抵是很難做。
如今女姬受寵,江知年的親哥哥連帶著也不受重用。
被褥憋悶,應不染深吸一口氣,掀開被褥,略整理一下衣衫,徑直向營帳外走去。
整個圍場中央已經沒了先前的熱鬧。
除了女眷和年老的大臣,年輕的男子已經策馬進入林中。
江雨煙此時正坐在皇后身側,不知道在說什么,眉眼里含著笑意。
頭上的金簪熟悉的晃眼。
應不染瞧得仔細,那是她母后今日戴的牡丹金釵。
上頭的珍珠穗兒,還是她讓工匠加上去的。
見應不染走進,江雨煙的笑意僵在臉上,卻是立刻端坐了身子。
一副防備的模樣。
江雨煙以為應不染不服氣,又回來找她麻煩,揚了揚俏白的下巴。
眼神中滿是挑釁。
應不染此時卻向帝后行一禮,緊跟著又向她行一禮。
“父皇、母后,染兒是來跟皇嬸認錯的。”應不染垂首,一臉認真,“今日是都是染兒的錯,是染兒無理取鬧,還望皇嬸莫要生氣。”
三年前那個任她百般討好也不給她一分好臉色的九殿下,竟然在此刻向她道歉?
江雨煙驚訝的瞪大眸子。
不可置信地在暗處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
嘶,疼。
帝后的反應不亞于江雨煙。
要知道應不染的性子倔強,曾經做錯事兒,但凡她不認為是自己錯誤的,哪怕杖棍落在屁股上,都咬牙拒不肯認錯。
三人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復雜。
應不染也不起身,就這樣向三人低頭俯身。
直到皇帝和江雨煙松口,她才直起發麻的身體。
秋闈這日與江雨煙的這場矛盾,成了江知年內心的一道坎,也成了應不染數年來的夢魘之一。
從那日起,她再也不佩戴香囊。
直至跳崖,也再沒見江知年佩戴過香囊。
上一世,應不染犯了天大的錯誤,這一世,她吸取教訓,斷然也不敢跟江雨煙走的過近。
不過,這一世的江知年倒不似上一世病懨懨。
挽弓駕馬,不在話下。
自然也不需要她上馬秋獵。
這一世,因為沒有和江知年成婚,作為公主,她和江雨煙的位置倒是離得更近了。
江雨煙就在她旁邊,蹙著眉頭,厭棄的表情怎么都掩蓋不住。
離京三年,雖然昊城偏遠,但應不染的名聲實在是太響亮。
硬生生從盛京傳到昊城,她沒有刻意打聽,卻也從府中丫鬟口里聽個大概。
說是九殿下癡迷南疆二公子,上房揭瓦無惡不作。
不是被皇上禁足,就是被太后打板子,要么就被皇后關在鳳儀宮抄經書。
回想起她三年前入宮和親時,見到的應不染,長發像男子一般束起,為了方便逃跑,硬是在裙裝下面穿上騎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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