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是你,一直都是你第66章是你,一直都是你
那時候應不染剛和江知年成親,保留著穿越前的浪漫,執意要和江知年下江南,來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
兩人在外邊足足玩了一個月,才意猶未盡的回宮。
江知年有才,皇帝有意用他,就等著他們回宮后,封他個閑職,讓他能安心跟著應不染過日子,把心思放在慶國上。
兩人前腳剛踏進盛京的城門,后腳就被叫進皇宮。
江知年被皇帝叫去御書房,應不染則被拉進鳳儀宮。
母后上上下下把她打量了一遍,又交代了許多,眼見太陽西斜,才不舍的放開她的手。
她和江知年說好,父皇和他談過事兒后,到鳳儀宮匯合,陪同母后用完晚膳后再回公主府。
誰知一等二等,只等來了皇上身邊貼身伺候的小太監。
說是戰事吃緊,幾個將軍都在,要應不染先行回府。
應不染無奈辭別皇后,獨自回到公主府。
一直到次日上午,江知年都未回來。
應不染也未多想,換了衣衫去了孟府,想替江知年先拜訪一下孟修儒。
馬車停在孟府前,碩大的封條讓她忍不住蹙眉。
孟府為什么會被封?
孟修儒呢?
于是昨日才從皇宮回來的應不染,再度找到皇后。
提起孟修儒,皇后含笑的表情瞬間僵在臉上。
那時候孟修儒已經被扣押在大牢里整整一月。
皇后左右而言它,就是決口不提孟修儒。
應不染看出皇后意圖,打斷皇后強硬扯開的話題。
皇后無奈,只得屏退左右,自妝盒里拿出一份名單。
應不染一哽。
那名單上面赫然寫著孟知恩的名字。
第二頁,便是詳細的鹽引走私賬目。
應不染頓時就知道發生了什么。
她急切的握住皇后的手腕,顫著聲音解釋,江知年沒有參與,孟修儒也沒有參與,他們都是無辜的。
所以,哪里有戰事吃緊,不過是皇帝的權宜之計,江知年也早就在昨日入了獄。
自從孟知恩遞給她那封書信以后,她與孟知恩再也沒有見過面,更別提江知年。
皇后看著崩潰的應不染紅了眼角。
“染兒,母后也無能為力,此事牽扯甚廣,連你皇兄都被禁足東宮......”
應不染伏在皇后膝上埋頭痛哭,聽聞這話,猛地抬起頭,堅定道:“我要見孟修儒。”
皇后欲言又止,太子已經被禁足,她不能再讓自己的女兒去冒險。
“母后,連你都不肯幫我嗎?若是江知年死了,我也不活了。”
她用自己的性命做要挾,要來了皇后的腰牌。
地牢陰暗潮濕,若不是棉兒拿著一盞宮燈,她甚至連自己的五指都看不真切。
也不知走了多久,快要到盡頭的時候,應不染終于看到窩在一堆雜亂稻草中的孟修儒。
孟修儒本就瘦弱,短短一月未見,竟是瘦脫了相,整個人蜷縮在地上,像一個堆在一起的骷髏架。
“老師......”應不染哽咽出聲。
一張口,一股糜爛的腐臭味便向她的鼻尖撲來。
那堆“骷髏”微微顫抖了一下,帶著一種不可置信:“殿下?”
回應他的是一陣沉默。
空中傳來稻草窸窸窣窣的聲音,“染兒,是你嗎?”
有氣無力的聲音帶著輕微的顫音。
應不染強忍住溢出眼眶的眼淚,應了一聲。
聽到熟悉的聲音,孟修儒一下便慌了神:“這兒臟,你怎么到這兒來了?快些回去。”
在確定應不染到來的第一時間,他沒有哀求應不染救他,而是要她快些回去。
“你快走,以后莫要再來!我與你,與知年,再無關系!”
他說的第二句,便是要與她斷絕關系。
在眼眶打轉了許久的眼淚,終是落下來。
她看著孟修儒,鼓起勇氣:“老師,告訴我,那份文案,到底是不是真的?”
孟修儒手腳一抖,緩緩閉上雙眸。
“染兒,莫要再問,一切都是老夫的過錯.......”
應不染再問,孟修儒便止口不言。
見孟修儒真的不再回應自己,她閉閉眼,厲聲道:“太子皇兄被禁足東宮,知年......昨日也被扣押大牢了.....您還是不愿說嗎......”
孟修儒緊閉的眸子驟然睜開,佝僂著身體爬向應不染:“你說什么!”
此時,應不染才真正看清孟修儒。
兩條腿拖在地上,身上的囚服血跡斑駁......
那股令人作嘔的腐臭味,便是從孟修儒的腿上傳來的.....
“你的腿....”應不染驚呼,眼前瞬間模糊,“是誰.....是誰.....你告訴我是誰做的!”
她的手緊緊握著銅鑄的欄桿,尖銳的聲音帶著驚慌的顫音。
無一不在宣泄她內心的痛恨。
孟修儒的腿,斷了。
“你說....知年怎么了......”孟修儒干裂的嘴唇顫抖著,一雙空洞的雙眸緊張的盯著應不染。
“他竟然.....竟然把知年拖累進來.......”
孟修儒渾身冰冷,他再不對應不染隱瞞。
從應不染找來大牢的那一刻,事情就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孟修儒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講的清清楚楚,他二皇子將事情全部推脫到孟知恩身上,唯一能牽連出來的就是自己,沒想到這個逆子竟然將太子和江知年一并拉下水。
但這事兒終究只是孟知恩的一面之詞,他錯信二皇子的話,以為只要把這事兒推脫給太子和江知年,皇后和應不染一定會拼盡全力保住兩人,皇帝也會從輕發落。
但他萬萬沒想到,太子是從輕發落了,自己卻連同孟修儒,一并關進了大牢。
“染兒,你放心,這件事兒我已然全部認下,只要我咬死不承認與太子、知年有關,他們很快就會相安無事。”
應不染聞言,失落的垂下頭顱。
過了許久,才喃喃道:“那您呢?”
孟修儒早已是花甲之年,經歷生離死別,早該看透人情冷暖,卻在應不染輕聲問出這三個字時,老淚縱橫。
他哽咽了一下,似乎不想被應不染看到自己這幅軟弱的模樣:“罪有應得。”
一句罪有應得,不知是在譴責自己教子無方,還是在怪罪自己連累了江知年。
孟修儒沒有再理會應不染,又拖著那雙癱在地上的雙腿,撐著手臂,一下一下,爬回了那片燈籠照不到的陰暗角落。
應不染滿腦子都是江知年,她喚了孟修儒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最終只得作罷,失魂落魄的離開地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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