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方才殿門前.......是不是九殿下第77章方才殿門前.......是不是九殿下
她只知道,那段時間,她幾乎沒有見過江知年,但軍隊里的軍糧充實了。
攻進盛京的前一天,她終于再次見到江知年。
他瘦了很多,也黑了很多。
應不染的心像是被刀割。
那晚,江知年告訴她:“明日攻城,便是亂臣賊子,你怕嗎?”
應不染伏在他膝上,低聲呢喃:“那我便是亂臣賊子的妻。”
大戰過后,復慶國,江知年仍舊被扣上一頂“功高蓋主”的帽子,一帶,就是五年。
應不染從不后悔攻回慶國,但每次看到在朝堂上,孤立無援的江知年,她都會無數次的譴責自己。
上一世,太后很早就去世,宮殿里的金銀首飾都是在番邦闖宮后才翻出來。
應不染不知道這一世,太后能否挺過這個冬天,也許多加兩盆炭火,她就不會睡死在那個大雪夜。
但看太后與她簽的契上來看,她已經將未來她能做到底的事兒,安排的極為妥帖。
應不染和顏花朝將首飾抵押,將皂坊重建,又在盛京盤下兩家鋪子,一家賣自家香皂,另外一家,賣奶茶。
慶國不是沒有女子行商,只是較少。
像顏花朝這樣的,從小含著金湯匙的出生的小姐,看個賬本還行,若是真要坐在鋪子里面對百姓討價還價,怕不是要掀桌子。
簽下鋪子,應不染坐在馬車里,從窗戶遙遙看去,心里一塊沉重的石頭,霎時落地。
顏花朝握著她的手,眉眼含笑。
應不染回握過去,似乎這一世,所有的一切都在慢慢變成她想要的樣子。
應不染回到韶華殿的時候,不過剛過午時,路過涼亭,她似乎聽到興樂殿隱隱有女子的聲響。
應不染好奇的喚來小錦子,問他興樂殿可是有人前來。
小錦子躊躇一下,低聲道:“回殿下,今日安遠王妃遞來一封信,請太后恩準一人入宮。來人時王妃庶出的妹妹,現下已經被太后安置在興樂殿。”
應不染內心頓時騰起一股無名火,才端起的茶盞就被她猛地擲在桌子上。
應不染走進興樂殿的時候,整個院子空蕩蕩的,木松也不知道去了何處。
邁進去的右腳遲疑一會兒又收了回去,又經歷了一番思想斗爭,最后一咬牙,還是踏了進去。
循著聲音,似是從正殿傳來。
應不染探著身體往里一掃,見一個身著粉黃色裙裝的女子,正好奇的端詳著花架上的瓷瓶。
江知年坐在椅子上,手中端著一杯茶盞,淺淺抿上依舊。
他的聲音似乎有些不耐:“玉沁,你究竟要看到什么時候?”
那女子應了一聲,戀戀不舍的從瓷器上收回目光,轉身坐在江知年身邊。
玉沁?
江玉沁!
應不染知道這個人。
上一世秋獵后,一直到春闈前,慶國總共發生了兩件轟動整個盛京的事兒。
一件事兒是春闈前,一個考生被書院考官折辱,逼其到青樓做小倌,考生不堪受辱,跳江自盡。
此事一出,皇帝震怒,命太子徹查三大書院,以至于后來,又熱懷恨在心,對太子欲行不軌之心......
另一件事兒便是南疆小郡主,出逃會情郎,兩個人上演了一出慶國版的“梁山伯與祝英臺”,一時傳為佳話。
但因男子身份過于低微,他們的結局雖不如梁祝悲慘,但相愛的兩人也是被生生拆散,不得相見。
而那個小郡主,似乎就是叫......江玉沁。
江玉沁雙手攬著江知年的手臂,央求他給自己畫幅肖像。
江知年寒著臉,就是不肯動墨。
江玉沁無奈,揮手就想扭江知年的耳朵,一抬頭,正對上應不染一雙漆黑的眸子。
她尖叫一聲,嚇得直往江知年身后躲。
江玉沁的聲音很尖銳,一下就驚醒了癱在地上的球球。
球球仿佛受了什么驚嚇,兩三下就躍到應不染的身上,然后順著應不染的手臂跳到她的頭頂。
一邊用爪子牢牢扒著應不染的發髻,一邊沖著江玉沁發出尖銳凄厲的叫聲。
仿佛終于找到了靠山。
連球球都知道危機中,誰才是自己的靠山。
它就這樣高高在上的蹲坐在應不染頭上,齜牙咧嘴的模樣倒是讓人生出幾分懼意。
江知年被一人一狐的叫聲嚇得失翻手中茶盞。
一抬頭,就看見頭上頂著球球的應不染,還有趴在自己肩膀上,一臉驚恐的江玉沁。
看著江玉沁攀附在自己肩膀的手,江知年便知曉她要對自己做什么。
他輕嘆一口氣,緩緩道:“你先去偏殿休息,明日得空,我給你畫就是。”
江玉沁一聽江知年松口,立刻興奮地點頭,雙手還想往江知年身上扒,就又被應不染的眼神嚇得縮回去。
逃也似的跑出正殿。
江知年拿出帕子,擦掉方才灑在桌案上的茶水,又將茶盞擱回。
今年的春天來得很遲,往日清明節一國,厚重的棉衣就可以脫下來了。
但今年,雨沒怎么下,天氣卻始終沒有溫暖起來。
應不染沒有出聲,就這樣安靜的站在殿門前,沒有言語,沒有動作。
似乎在等著什么。
江玉沁走了以后,球球轉著頭四處掃了一圈,確認沒有危險后,才從應不染的頭上跳下來。
一轉眼,又消失在窗外。
江知年看著球球消失的那抹白,突然低聲道:“我與她沒有關系。”
應不染一怔,下意識搖頭:“我覺得她喜歡你.....”
話一出口,應不染就后悔了。
因為她感受到了江知年身上散發出的極為強烈的怒意。
應不染絞著袖口,連忙又道:“那個.....我覺得你妹妹很喜歡你......她能進宮陪你,挺好的,離家這么久,你也想家了吧?”
江知年沒有說話,薄唇抿了抿,起身離開正殿。
路過應不染時,腳步頓都未頓。
應不染緩緩垂下頭,看著腳邊球球殘留的幾個腳印,心里莫名覺得煩躁。
主人都走了,她留在這里又做什么,應不染深吸一口氣,然后又重重吐出,轉身,踏出門檻。
臨走,她看了一眼不知什么時候爬到樹上的球球,驀然垂下眸子。
江知年,除了木松和這只狐貍,似乎再沒有其他可以談的上是親人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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