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染兒回來了,你松手第92章染兒回來了,你松手
“你來我慶國為質,娶我大慶公主,是要我染兒嫁去南疆受人冷眼唾罵,還是你愿做我慶國駙馬,南疆臣民可愿?”
江知年是已故南疆女姬二公子,縱使回到南疆,又能活的幾日?若是出嫁,便是和親,也是等同于給應不染送葬。
若是江知年迎娶迎娶應不染,便是入住公主府,做大慶駙馬,這便同民間男子入贅一般,是南疆恥辱。
莫說南疆臣民,南疆王又怎會同意?
“若你愿做大慶駙馬,皇上與本宮尚在,方能一戰,若是有朝一日,我與皇上不在,登上那龍椅的是誰還未可知,你怎知曉他不會為息事寧人,送你們去斷頭臺?”
“到時候你又能怎樣?能否甘愿舍棄南疆,護我染兒周全,不讓她被萬千人唾罵?”
“我管不住天下人的嘴。”江知年站起身,看向皇后,堅定到,“只要我江知年活一天,決不讓她受委屈。百姓不容,我便帶她離開慶國,天下之大,總有我與她容身之地。我可以用命護她周全,一生足以。”
一記用上全部力氣的鞭子子揮下,同樣抽在江知年的右肩。
這一鞭,直接將他那件堪堪掛在身上的囚衣,整個抽爛,露出大片血肉模糊的肌膚。
江知年比誰都清楚,他的這番話,便是徹底斷了皇后能為應不染想到的最后的退路。
“你這不是愛她,你是恨她......”皇后手中的長鞭頹然摔落,喃喃低語。
看著皇后消失在轉角的身影,以及身上火辣辣的疼痛,江知年有些迷茫。
他恨應不然嗎?
那日在地牢里的事情,江知年從未對應不染說起。
上一世,他說自己不會放開應不染的手,這一世,他仍然不會。
但讓他感到不可思議的是,皇后并沒有像上一世一般,恨不能將他拆吃入腹。
雖然面容憔悴,但仍舊做的端正,高位者的壓迫感,不會因為她坐在一個狹小的木椅上而驟減。
她的目光不禁飄向眼前那只洗干凈的毛筆。
那日應不染與孟修儒的對話,棉兒在當夜就去了鳳儀宮,一字不落的轉述給她。
她本是怒火攻心,但棉兒卻小心翼翼的問了她一句:“娘娘,您到底是希望殿下活在一個大家為她鉤織的虛偽世界中,還是活的快樂?”
棉兒的這句話,讓她想到了自己。
曾經的她,愛慕皇帝,也登上了這人人艷羨的后位。
可是她真的快樂嗎?
她見多了皇帝的虛以為蛇,見慣了太后的指桑罵槐,每日提心吊膽的防著暗害。
新歡,誤會,陷害,早就消磨掉曾經的愛意。
又一日,她看著皇帝冷冷離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生出一絲困惑。
她活這一世,究竟是為了什么?
如果嫁給劉式,她是不是就把自己的女兒逼上了和自己一樣的未來?
一向堅持自己原則的皇后,在這一刻,忍不住顫了心房。
對自己一直以來的堅持,產生了懷疑。
她或許,不應該逼著應不染和劉式在一起。
“知年。”
江知年一怔,一向以江二公子稱呼他的皇后娘娘,竟然叫了他的名諱。
皇后看見江知年的反應,只是淺淺一笑,眸子里還帶著一絲長輩的溫柔。
“你可知,你的名字是如何來的?”
春風穿過長廊,裹挾一陣花香,送進書房,掀翻了書案上幾頁篇章。
江知年抬眸,循著聲音望去。
院落的榕樹抽了芽,春末了。
“不知。”
“你可知,你母妃是慶國人?”
江知年蹙眉,母妃自他很小時便去世了,他對母妃的事,知之甚少,只是知道,母妃似乎從未提起過自己的母族。
“你母妃是慶國人,已故十七王爺唯一的血肉,與我是手帕交。二十二年前,她奉旨去南疆和親,從此杳無音訊,等本宮再次得到她的消息時,便是她亡故的訃告。”
“那年她一身喜服,我送她出嫁。出嫁前一晚,阿姊與我約定,如果她生了女兒,便叫不染,望她有歸期,春風不染塵。若是生了兒子,便叫知年。”
“山中寒盡不知年,只道梅花欲雪天。”江知年忽然開口。
抬眸看見皇后時,只見她紅了眼眶。
“她應我,春日到,便歸家。整整十年......十年啊.....你父皇沒有讓她給我遞一封書信!他怎么敢!怎么敢!”
話音落,皇后已是泣不成聲。
原來他和應不染的名字,都是為了等阿姊一個不歸人。
江知年終于明白,皇后為什么不同意他和應不染在一起,為什么應不染不能隨他回南疆。
不是他不能和應不染在一起,而是只要他身為南疆二公子的一天,皇后就不會同意。
一個連寒門都不計較的人,唯獨不能接受他。
“娘娘,你催促著染兒成親,是不是不想讓她遠嫁,作為和親的籌碼,不受人欺辱踐踏?那如果有一人愿意承諾一生對她好,永不納妾,敬她愛她,你還會逼她嫁給別人嗎?”
江知年看向皇后。
皇后忽然破涕為笑,淡淡道:“我總想把染兒護在我身邊,想為她覓一知心人,待我日后再無能力保護她時,能有人護她無虞。”
“不早了,本宮乏了。”
皇后看了一眼窗外隨風搖擺的樹枝,捏著帕子拭去眼角的淚花。
許是情緒影響,站起身時,一陣無力的麻木感順著腳跟蜿蜒而上,她眼前一黑,扶著一旁的桌案,才沒有倒下。
“娘娘?”江知年擔憂的喚了一聲。
卻見皇后擺了一下手,道一句:“無礙,許是方才情緒太過激動了。”
皇后前腳踏出書房門時,江知年還恭順的跟在她身后。
她忽然頓住腳,頭也未回道:“知年,你說本宮是不是做錯了?”
言罷,又緩緩搖搖頭。
“留步吧,別送了。”
她垂下頭,在宮女的攙扶下,信步離開興樂殿。
江知年看不到皇后的表情,只覺得心口有一股酸澀的情緒在流轉。
孟修儒和孟知恩父子恩斷義絕的消息還是傳到了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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