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我心悅染兒第112章我心悅染兒(1/1)
從靜言哪兒回來之后,應不染心里是高興的。
順路找了顏花朝喝了小酌幾杯,醉醺醺的就被棉兒帶回了韶華殿。
沒想到,轎攆剛抬到韶華殿前,應不染便看見孟修儒的身影正巧從興樂殿踏出來。
許是酒吃的多了,又趕上高興事兒。
大膽下,她竟然甩開棉兒攙著自己的手臂,晃晃悠悠朝著孟修儒走去。
“老師,你怎么來了?”一張口,滿是酒味。
尋常都是他們見孟修儒醉酒的模樣,應不染醉酒,倒是頭一次。
應不染手臂一搭上孟修儒,便也不顧身份禮儀,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靠上去,像是受了什么委屈一樣,悶聲哭了起來。
孟修儒“哎呀”一聲,那句“不合禮節”硬生生被擔憂擾了去。
他雙手無措的不知該放在哪兒是好,又擔心應不染摔在地上,又考慮著應不染的名節。
他像四周掃視一番,好在江知年封了官后,殿門前的御林軍都被撤下,否則真是要落人口舌。
他喚了棉兒一聲,兩個人推著擁著,總算把應不染架進興樂殿。
孟修儒前往濟州回來,今日一進宮便聽到應不染要嫁給狀元郎的消息,當即臉色就垮下來。
他是看著應不染長大的,自然知曉應不染的脾性。
打小兒就喜歡長相俊美的男子,這狀元郎雖然談不上丑陋,但年齡與自己相差無幾,老了老了一層松垮的皮囊,莫不是要將小丫頭氣死。
那劉式倒是皮囊俊美,可惜,是個女子。
孟修儒以為應不染與那劉式相處多日,生了情分,以為她是心里難過。
老夫子長吁短嘆,心里像是砸碎了五味雜瓶,陣陣發酸。
畢竟這劉式,還是他親自舉薦給皇后的。
思來想去,若是當時自己能去探查探查底細就好了。
應不染坐在軟榻上,哭的鼻尖通紅。
孟修儒心疼的不得了,懊惱的往自己手心上砸了又砸,怎么著都不解恨。
“染兒啊,你莫要傷心,那狀元郎,你若當真不想嫁,老夫.....老夫去求求皇上可好?”
孟修儒這話說的沒有底氣。
婚事他是從同僚口里聽到的,說是皇上與皇后在商議了,還未下旨,應當是板上釘釘了。
“你若真是想嫁那劉式.......那劉式......”孟修儒一張臉本來就滿是褶皺,現在更是皺成一團。
下面的話,他實在是說不出口。
畢竟,這女駙馬,也真是前所未聞。
應不染本來混沌的腦袋,因為孟修儒這一句話,猛地一震。
一直站在一旁閉口不言的江知年,實在看不下去,猝然開口:“老師,您就別添亂了。”
這還是江知年第一次用這樣帶著責備的口吻跟他說話,當下便憋紅了臉。
被自己的學生說教,還真是沒了臉面。
像是急于掙回三分薄面的孟修儒一拍大腿,急匆匆向書房走去。
江知年擰眉看著他,張口喚了一聲老師,也沒得回應,猜測是自己方才失了分寸,惹的老夫子不高興了。
應不染沖著孟修儒走的方向抬抬下巴,忍不住戲弄他:“瞧瞧二公子好大的本事,竟也能氣跑了夫子。”
她吃了酒,臉頰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像是天空繾綣的軟糯云團。
勾人又多了一絲嫵媚的韻味。
江知年喉嚨一緊,抿緊雙唇,寸步不離,雙手仍是保持保護的動作。
應不染雖是坐在軟榻上,但似乎身體不受控制,搖搖晃晃,仿佛下一刻就要栽在地上。
江知年怕她摔到,索性一直站在她身側,微微伸著手臂,擋在她身前。
“怎么不說話了?”應不染調笑一聲,茫茫然看著江知年。
那些憋屈在心里許久的放肆,都在這一刻,接著酒勁兒,沖破束縛。
“來了來了。”孟修儒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破兩人之間詭異的氣氛。
“染兒,這些男子也都是考了功名的,你且瞧瞧,可有心儀的?”孟修儒氣喘吁吁的捧著幾個畫軸進來,一股腦的堆放在應不染面前。
“知年,快幫著打開,讓染兒好生相看。”孟修儒邊說邊打開畫軸,獻寶似的奉到應不染面前。
“但凡有你中意的,為師就遞到鳳儀宮去,決不讓你嫁給那老鰥夫。”
應不染神色僵硬的看著眼前的畫軸。
畫軸上的男子容貌談不上絕色,卻也是文質彬彬,書生意氣。
但.......再俊秀的男子,也入不了她的心。
只因為,她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就是江知年。
這個她想愛卻不能愛的人。
她多想抱抱江知年,多想讓他再抱抱自己,她想讓他再摸摸自己的臉,再親親自己的唇。
想再貪戀的聞聞他身上的雪松味兒。
可是這一切都是她的妄想。
她不僅不能隨心所欲的去愛自己的愛人,還要佯裝不愛,還要違心的說自己愛上別人。
所有的這一切,都是她不能接受再一次失去親人,失去家。
那么她呢?
她的愛人呢?
不知道為什么,一股壓抑許久的委屈感忽然占據了應不染的理智。
她發瘋般的抬掉孟修儒手中的畫軸,然后把眼前未展開的畫軸一并揮掃到地上。
重生后,第一次這樣歇斯底里的哭。
“我不嫁,我不嫁!為什么一定要我嫁給不喜歡的人?為什么?”
眼淚順著她的臉頰,吧嗒吧嗒砸到衣襟上,浸濕了一片。
“為什么都要逼我,為什么?我愛的人不能愛,想在一起的不能在一起,為什么?為什么我的人生要握在別人的手里?”
遲來的酒勁兒控制了理智。
把那些埋藏在心底的黑暗,全部翻涌出來。
孟修儒彎身撿起畫軸的手一僵,呆愣的看著應不染:“染兒,你想和誰在一起?”
江知年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頭垂下去,定定的盯著應不染。
此刻,他該堵住應不染的嘴,或者一個手刀將她劈昏。
但他卻什么都沒做。
他甚至內心隱隱有一種期待,他在等,等著應不染說出自己的名字。
但下一刻,應不染忽然住了聲。
她頹然的靠在軟枕上,雙眸失神的看著雕欄鏤刻的房梁。
孟修儒的喉結艱難的上下滾動一下,他無措的看著應不染,又看向江知年。
一種可怕的想法在他心中越聚越洶涌。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