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和厲堯離開了廚房，安葉卻一直沒走，直到她看見安葉把小米下進了鍋里，這才心滿意足的離開。

煮粥的時候許老太就聞著空氣中似乎有點味兒不對，不過這味很小，她也沒有很重視。

心里默默想：肯定是寧嘉那邊飄來的味！這梁能能的尿是真的夠騷氣味的！

待會看你們怎么喝？

厲堯也做好了早飯，熬了黏稠的小米紅薯甜粥，香甜的氣味在屋里蔓延開來，夫妻二人一個人盛了一大碗，圍在爐火旁邊吃。

“你說的好戲是什么？”厲堯忽然開口。

他一直等著寧嘉說的好戲，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呢。

“嗯……現在應該快了吧……”寧嘉璨齒一笑，便低下頭吃起飯來。

她也不做過多的解釋，就等著一會兒厲堯自己去發現。

“啊啊啊啊——”一陣叫聲從北屋里傳了出來，打破了小院兒的寧靜。

寧嘉嘴角一彎：“聽，好戲來了。”

梁蘭蘭蹲在墻角不停地嘔，本來早晨起來就沒有吃什么東西，這下倒好了全都吐了個一干二凈。

“媽，這粥……這粥到底是什么味啊，我怎么聞著味兒不對呢？”李雪嬌捂著嘴巴，不敢再喝下去，“這不會是小米粥里放了尿吧？”

\"噗——\"許老太沒忍住，張口就噴了出來，“胡……胡說八道……我做的早飯，放什么尿？”

“那怎么有尿味啊？”厲遠也不敢喝了，看著眼前剩下的半碗粥，胃里也忍不住翻騰了起來。

梁能能坐在桌邊低著頭，瞪著個大眼珠子滴溜溜地亂轉。

他好像是知道為什么了。

六嬸嬸把米給換了！！

一定是這樣！

幸好，他沒有喝。

他一開始就聞見米里面有味，這味像極了他的尿味。他不敢喝，也不敢說。

梁蘭蘭嘔吐夠了，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想要開口說話，又想起這件事她和厲堯知道，但是沒有告訴家里的其他人。

這會兒要是開口說了，大家伙不得把事兒都賴到她頭上啊，肯定會怪她不提醒大家。

不行，絕對不能說！

厲遠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很默契地保持了沉默。

許老太眼前突然一亮，她啪——地一拍桌子，生氣地說道：“這肯定是老六媳婦干的！肯定是！她一定是把米給換了！”

“什么意思？”厲川急忙問道，“這米您放在哪兒了？怎么就讓六嫂找到了？”

“我鎖在了碗柜里！碗柜的鑰匙在我的抽屜里……我……我以前給老六媳婦拿過鑰匙，她她她她該不會是記住了我放鑰匙的地方了吧？”

“哎呀！媽呀！八成就是！”厲川覺得十分有可能。

六嫂這個女人簡直就不是個正常人，干出來的事情匪夷所思里還透著幾分缺德！

許老太越想越覺得寧嘉是能夠干出這件事的人：“肯定是她！肯定是！”

確定了這被尿淹了的小米，李雪嬌也忍不住了，扭過頭來就干嘔了起來。

“不太可能吧？”厲剛悶聲說道，“就算是米被尿泡過了，這米下鍋的時候用水多沖洗幾遍不就干凈了嗎？怎么會有這么大的味？你們是不是有點想多了？”

“沒有！”許老太緩緩搖頭。

“什么沒有？沒有什么？”厲衡一雙眼睛瞪得鈴鐺一般，“媽，您把話說清楚。”

一家人的眼睛齊刷刷都望著許老太。

“哎呦！”許老太一拍大腿，簡直要后悔死了，“我是看這點米還算是干凈，就沒有淘洗直接煮進鍋里去了！”

“嘔——”

“嘔嘔——”

一家人誰也顧不上誰了，都只顧著貓著腰努力往外吐了。

“不行，我得去問問寧嘉，到底是不是她干的！”許老太快被惡心壞了，兩次尿都讓她給喝了。

“媽，您要問我什么？”寧嘉掀開簾子進來了，陽光從她背后透過來，映襯的她這張小臉竟然白白嫩嫩地好看。

“我要問你……”許老太一激動正要開口罵，嘴巴卻被厲川緊緊給捂住了。

“唔……唔唔……”

“沒什么，沒有什么！嫂子你咋來了？”厲川可不敢讓老太太說話，這一開口不就全部暴露了嗎？

這真是個啞巴虧啊！

“哦，這不是我們早晨熬了粥嘛，我和你六哥吃不了，還剩了半碗端過來了，你們看看誰想吃就吃了它？”

厲堯緊跟著進來了，看見地上的一片狼藉，到處都是小米粥，深感納悶：“這粥怎么都灑地上了？”

“吐得。”梁蘭蘭捂著胸口，表情一言難盡，“這粥也不知道怎么了，一股子尿騷味。”

厲堯皺眉：“什么？”

“沒事沒事。”厲川急忙擺手，“沒事可能是米時間長了不新鮮了，沒什么事。”

厲堯半信半疑的點頭，看見厲川捂著許老太的嘴巴，便問道：“你這是干什么？”

“沒事，跟媽開玩笑呢。”

許老太掙脫了厲川的手，滿眼怒火地瞪著寧嘉，恨不得撲上去咬她幾口才好。

剛才她也反應過來了，這件事真的沒法說出口去。

這一肚子氣咽也咽不下去，撒也撒不出來，憋在胸口簡直要難受死了。

“沒事就好。”寧嘉從厲堯手中接過半碗稀飯，“誰喝？”

梁能能急忙去接：“我我我！六嬸嬸我喝，我喝！”

寧嘉笑瞇瞇地看著他：“行，能能聽話懂事，這半碗粥就給你喝了吧！”

梁能能接過粥急忙喝了兩口，一臉的開心：“好喝，又香又甜！好喝極了！”

“那就好！喝吧，都喝完。”寧嘉說完，扯著厲堯的胳膊就往外走，“走了，趕緊去咱們的炕補一補，下午不是還要分豬肉嗎？你得早點去才行！”

厲堯：“好。”

從北屋里出來，厲堯感覺事情蹊蹺，卻還是沒有完全明白。

寧嘉把事情原原本本跟厲堯說了一遍，只見他的臉色肉眼可見的陰沉了起來。

“怎么？生氣了？”寧嘉解釋道，“我可沒有傷及無辜，全家人只有我和安葉不知道，別人都知道瞞著我們，就等著看笑話呢。我這不過是以牙還牙罷了。”

“沒有生你的氣。”厲堯聲音低沉，隱約壓著點怒意，“我沒想到媽今天一點都沒提醒我們。”

寧嘉迅速就明白了厲堯為什么生氣了：“是啊，為了整我這個兒媳婦，不惜把你這個兒子搭進去！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誰讓你這個兒子不跟媽一條心呢？還縱容我拆了厲桃的婚事，媽不高興呢。”

厲堯瞟了她一眼，見寧嘉說起這件事一副眉飛色舞的樣子。

“你后悔嗎？”寧嘉仰頭看著他，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眨呀眨的。

“后悔！”厲堯點頭。

“什么？”寧嘉噘嘴蹙眉，“你竟然后悔了……”

厲堯低笑一聲，迅速的在她耳尖上輕咬了一口：“后悔昨晚沒有狠狠辦了你，讓你今天一副囂張的樣子……”

寧嘉紅了臉，狠狠在他腰上擰了一把：“那也怪不得我，誰讓你的炕塌了？”

“今晚繼續？”

寧嘉連連擺手：”不行，不行不行……”

吃不消啊，吃不消！

“嘉嘉。”厲堯捧著她的臉，與她對視，兩只漆黑深邃的眼睛里壓抑著濃烈的欲望，“昨晚，我沒吃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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