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永遠只會裝可憐第125章永遠只會裝可憐→、、、、、、、、、、、、、、、、、、、、、、、、、
消毒水刺鼻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
房星河始終垂眸,一言不發,周身的磁場是一團團雜亂如麻,堵心的黑線。
剛剛被煙灰缸狠砸的傷口正被家庭醫生處理。
酒精棉擦過綻開的皮肉時,他卻仿佛感覺不到疼——所有感官都凝在長桌對面。
許慈捧著傅寒楓的臉,指尖沾著藥膏輕輕摩挲那道細小的擦傷。
傷口小的再過兩分鐘就會自己愈合的那種。
她鬢角的碎發垂落在傅寒楓肩頭,連呼吸都放得極輕。
果然把這個小兒子當成易碎的小心肝一樣在心疼。
反倒被一個沒認識幾天的新媽媽這樣照顧,傅寒楓有些尷尬和不自然。
許慈雖然年過五旬,可保養的極好,看起來不過35歲出頭的樣子。
溫柔慈祥地幫他上藥時,讓他不禁皺眉。
只好適度地推開她的手,
“…媽,我不是小孩,這點傷不打緊,不用管。”
除了辛青穎,他真的很抵觸別的女人。
"別亂動,"
不想,許慈卻突然嗔怪地拍了傅寒楓試圖推開她的手,
"小時候你磕破膝蓋都要哭半天,現在倒學會逞強了?"
傅寒楓嘴角抽了抽,頭一次遇到連他都不知如何是好的場面,只好是喝了口水壓壓驚。
心中更是泛起絲絲痛,他突然想母親了——王淑芳。
許慈看見傅寒楓眼眶里的赤紅,還以為是這孩子總算是被母愛喚醒了。
她仰頭望著這個近18年沒見的小兒子。
這個小兒子不知道是吃什么長大的,肩膀寬闊,胸肌腹肌什么的也很是明顯。
許慈收回視線,臉不禁微微紅了一絲。
這孩子長大了呢。
其實房星河的身材體型也很好,雖然沒像傅寒楓這樣硬漢型的健美體魄。
但單拎出去,也是極其完美的身材。
可許慈就是永遠看不見。
傅寒楓余光注意到許慈看自己的眼神,更不自在了。
他和王淑芳感情也很好,但是他成年之后,王淑芳從來沒有再這么漏。骨地打量過他,也不會用這種奇怪的眼神看他。
他只好又喝一口水壓驚,視線始終看著洗手間方向。
辛青穎怎么還不出來。
這時候許慈直接挽上傅寒楓的胳膊,滿臉期待的說,
“小寶,你今天晚上就留下來和媽媽一起睡吧,你小時候最喜歡抱著媽媽睡了…”
“噗呲——”
聽到這,傅寒楓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磕磕絆絆地直言,
“…媽,這不太合適,我這么大了,都有老婆了,又不是小孩子。”
許慈滿臉難過,“再怎么大,你也是媽媽的生出來的孩子,一起睡有什么嘛?”
傅寒楓實在不知道如何招架,不經意看向房雍隆。
只見房雍隆擰著眉,非常生氣,
“孩子都那么大了,你這是要干什么?想念孩子也得有個度!”
許慈不說話了,眼中多了幾分委屈。
房雍隆當著孩子的面不好說什么,捏著手中扳指的手緊的厲害。
傅寒楓這輩子都沒這么尷尬過,不語,只是一味的喝水。
坐在對面的房星河喉嚨里泛起腥甜。
十歲那年他被馬術課摔斷肋骨,蜷縮在花園角落咳得滿手是血。
許慈提著裙擺從他面前經過時,他甚至能看清母親繡著紫藤花的裙邊掃過枯葉的紋路。
直到他顫抖著抓住那片裙角,回應他的卻是劈頭砸下的珍珠手包。
"別用你的臟血碰我!"
記憶里那張與此刻重疊的美麗面孔扭曲著。
"母親......"
年幼的他跪坐在地上抽噎,斷骨刺得胸腔生疼,
"我好疼......"
"疼?"
許慈突然尖笑起來,鑲著碎鉆的鞋跟碾過他撐在地上的手指,
“活該你疼,你應該跟你父親一起去死,你們怎么還不死?”
房星河哭的更厲害,跑到書房里咧著嘴大哭著,跟還年輕的房雍隆說,
“嗚嗚嗚…父親,母親讓我們一起去死…嗚嗚嗚…”
那時,房雍隆鎏金袖扣折射的冷光晃進房星河眼底,
卻小心翼翼地抱起小小的他,不斷安慰,
"星河乖,媽媽說的不是真心話。"
溫暖的大手掌撫過他的腦袋,
"等星河長大了,媽媽就會明白你有多優秀。"
家主位上那個永遠挺直脊背的男人,
曾在他被母親趕出房間的雨夜,
用帶著雪松香的外套裹住他發抖的身子。
可現在呢?
房星河看著許慈將剝好的蜜橘遞到傅寒楓唇邊,指甲深深掐進掌心。
成為繼承人的十年里,他聽慣了董事會的刁難,扛得住槍口頂在太陽穴的威脅,
卻在此刻被一片橘子皮割得鮮血淋漓。
而在一旁站著的房雍隆臉色陰沉,情緒不明。
"父親,"
房星河忽然開口,嗓音沙啞得不像自己,
"我十六歲接手東南國火線那晚,您說過房家人流血不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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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雍隆執茶盞的手頓了頓。
鎏金描邊的青瓷杯底與檀木桌相撞,發出沉悶的聲響。
"現在說這些做什么?"
"當時我左肩中彈,醫生取彈片時您按著我的右手。"
房星河抬起鮮血淋漓的手腕,暗紅順著蒼白的皮膚蜿蜒而下,
"您說,疼就抓緊父親的手。"
許慈突然皺眉。
房雍隆的喉結重重滾動了一下。
這個在談判桌上殺伐果決的男人,此刻竟避開了長子的視線。
是啊,這些年來許慈是如何的不待見星河,他當然都看在眼里。
但他因為對星河厚以重望,所以平日里自然而然就對他嚴厲了許多。
“父親,"
房星河垂落的睫毛在眼下投出青灰的影,
“你是唯一知道我從小到大都經歷了什么的人,那你應該知道,”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幾乎像是在自言自語,
“我只有青穎了……她是我唯一的光。
如果你連這最后一點光亮都蒙上……”
他的聲音哽住了,像是被什么尖銳的東西刺穿了喉嚨,
“那我也會活不下去。”
許慈冷眼看著在她眼里唱雙簧的父子倆,
目光掃過房星河,眼里沒有一絲溫度,只有深深的厭惡和冷漠。
“活不下去?”
她突然開口,語氣是貫穿房星河整個童年的刻薄,
“你從小到大不都是這樣嗎?裝可憐,博同情,和你父親一樣,永遠只會用這種手段來逼我!”
房星河的身體猛地一顫,神色蒼白,卻說不出一句話。
許慈的眼里滿是譏諷,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我告訴你,房星河,我永遠不會承認你是我兒子!
你和你父親一樣,是困住我的囚籠,你們父子倆,都讓我覺得惡心!” ( 明智屋中文 wWw.MinGzw.Net 沒有彈窗,更新及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