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他不缺心眼,是死心眼第140章他不缺心眼,是死心眼→:程斬雖被司野重新拉了回來,但在態度上沒改變,還是挺強硬的。
“怒靈跟你交手過,它知道你很難駕馭,未必會上當。”他又看向姜周,“還是剛才那個問題,如果一炷香內找不到怒靈會怎樣?”
姜周見程斬眉心處嚴肅苛厲的,沒敢再嘻嘻哈哈,照實了講,“鳛鳛的魚骨可操縱合虛,同時也能護他不受合虛侵害,但這一切只能維持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后他就沒有承受合虛的能力,所以必須在一炷香燃盡之前找到怒靈,實在找不到就必須醒過來,否則會別合虛反噬。”
說到這兒,她看向程斬,“一旦被合虛反噬,因為他是在自己的夢里,你很難救他,也未必能收回他體內的合虛。”
說得再慘烈點,就是他很有可能被合虛焚燒致死,畢竟是血肉之軀。
“聽見了?”程斬看向司野。
司野當然也不想被合虛反噬,能不能死另說,主要是死之前太疼了,他不怕死,怕疼啊。回沙發上坐下,沉默了少許,再開口是問姜周,“除了鳛鳛魚骨,沒其他辦法了,是吧?”
姜周點頭,“對,魚骨就是唯一的辦法。”
于是,司野學著剛才程斬的口吻,“聽見了?”
程斬皺眉。
“你先坐下來,聽我分析。”司野朝著他一招手。
姜周瞅著程斬,心想,照著這人以往的性子,就剛剛那種情況早就拂袖而去了,現在怎么這么聽話了?甚至,還真就坐下了。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怪不得之前姬淡提醒她,千萬別當著程斬的面說要抽司野的魂魄這句話,你能被他那張冷臉嚇到。
姜周當時不以為然的,跟姬淡說,就程斬那個人,平時也沒見他有什么好臉色啊。姬淡說,不一樣,平時他都是懶得生氣,那那次跟我,他是真生氣了。
姜周從沒見過程斬真生氣過,他的性子極其寡淡清冷,這千百年來她和姬淡都習慣了。
但剛剛程斬扭頭要走的時候,姜周感覺到他有點生氣了。
現在,明顯不悅又降下來了。
哎,姜周心嘆。也跟著坐回了沙發上,但沒再慵懶地窩著,這個話題顯得沉重,她再吊兒郎當的,怕以后就沒魚吃了。
“現在顯而易見,除了鳛鳛魚骨我們沒其他的辦法,或者慢慢想的話可能還會找到別的辦法,但時間上不允許不是?”司野能感受到程斬的情緒,所以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
程斬沉默不語,但嘴唇抿在一起,顯得緊繃。
姜周見狀趕忙來了眼力見,見咖啡都煮好了,趕忙為他倆倒了兩杯,恭敬奉上的,心在祈禱:順利解決、順利解決……能讓我往后余生平安吃魚。
司野接過咖啡,沖著姜周笑了笑。
姜周這顆心啊,簡直是好受了不少。帥哥的魅力就是很大啊,雖說對她來講只是個小朋友。
見程斬不吱聲,司野接著說,“時間上咱們等不起,你也清楚怒靈吞噬亡靈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萬一真被它找到跨緯度的載體呢?離咱們近還好說,你感應到了收掉就行,可一旦隔著千山萬水,就像之前的那只禍禍不少人呢?”
姜周聞言在旁點頭,“是啊。”
程斬沒說話。
司野喝了口咖啡繼續,“或許怒靈之前會對我的體質有所發覺,但不意味著它就能心甘情愿放棄機會。照它現在吞噬亡靈的速度來看,現狀已經滿足不了它了,你也說過,它必須找到實體才能存活嗎?”
“你想賭他的饑不擇食?”程斬明白他的意思,但還是給他潑了盆冷水,“雖說巫靈必須依附實體才能長久生存下去,但這期間也能隔上很久,很久的概念是,它等上個百十來年也行。”
司野聞言笑了,反問他,“你的這個‘很久’是相對的吧,只是針對我們……人族來說。”他生生把“我們人類”這四個字咽下去了。
程斬點頭。
“這不就對了。”司野說,“對于人族來說,百十年是一輩子,很漫長,可對于巫靈來講百十年只是轉瞬即逝,你說它恐慌不恐慌?所以只要它能逮到機會,肯定饑不擇食。”
程斬皺著眉頭,“你不要跟巫靈玩心理戰,我也說過,它們很狡猾。”
這世上沒誰能比他更了解巫靈,無所不用其極,說的就是它們。
司野說,“巫靈狡猾我承認,但再狡猾的狐貍也斗不過好獵手。換做我是巫靈的話,我可能也會孤注一擲奮力一搏。”
“你又不是巫靈。”程斬沒好氣。
司野氣笑了,“我不是假設嗎?”
姜周在那頭小聲,“其實……”
程斬和司野齊刷刷都瞅她,她咽了一下口水,“其實狐貍也沒那么狡猾,像是之前被我抓到的九尾狐,我就挖了個坑放了棵靈芝進去,它就往里跳了。”
程斬盯著她,面色僵冷。
姜周怔怔的……
是,說錯什么了嗎?她的確覺得狐貍沒那么多心眼。
倒是司野挺好奇,“你抓過幾只九尾狐?”
“就一只,肉不好吃,我就懶得再抓了。”
“那應該距今挺久了。”
姜周想了想,“嗯,那時候神族還在。”
司野樂了,“所以你還真沒時間概念啊。”
說的還是“之前”,跟抓九尾狐就在前兩天似的,這姑娘說話挺逗。
姜周沒想到司野會這么……思維清奇。想了想說,“你不是應該問九尾狐為什么對靈芝感興趣嗎?”
“是啊,這是我即將要問的。”司野接上她的話,“為什么呢?”
姜周有問有答的,“因為當時那只九尾狐需要靈芝續命,我投其所好。”
司野感嘆。
程斬看著他倆,一時間無語,一個是真能打岔,一個也真能接話。
豈料司野還又把話給圓回來了,看向程斬,“所以你看,九尾狐是不狡猾嗎?不是,它是尋靈芝心切,所以不顧一切了。”
程斬也是服氣司野這扣帽子的能力,說,“九尾狐是九尾狐,巫靈是巫靈,不同。”
“其實從心理訴求來看都一樣。”
程斬的態度來了強硬,“總之,在沒有安全的辦法之前我不同意。”
“至少要試試。”司野卻很堅持,“再說了,我腦子又沒被門擠,時間快到我還沒找到巫靈的話我肯定出來啊,難道在夢里等死?”
姜周在那頭又是連連點頭,“對呀對呀。”
程斬的目光落姜周臉上。
姜周馬上閉嘴。
程斬問,“他在夢里要怎么知道時間?又怎么從夢里出來?”
“這個好辦,用叫魂鈴,鈴聲會進入到他夢里,只要他跟著鈴聲走就能從夢里出來。”姜周說。
司野又好奇了,“叫魂鈴是什么?法器?”
“顧名思義啊,叫魂鈴能叫人魂魄,那些所謂失魂落魄的人被叫魂鈴一叫的話,嚇走的魂魄就能回來。”姜周解釋,“可好用了,我之前用過。”
又是“之前”,司野想,這之前又不知道是幾千幾百年前了。豈料姜周補了句,“前幾天就是靠著它把程斬叫回來的。”
司野一怔,前幾天?叫的還是程斬?
他看向程斬。
程斬的臉色更難看了,瞥了一眼姜周。姜周又是一頭霧水的,怎么,又說錯什么了嗎?沒說錯啊,前些天他可不就差點回不來嗎。
“怎么回事?”司野問。
姜周張口,“他是——”
“走火入魔。”程斬淡淡地說,“你不是看仙俠劇嗎,就是里面那種走火入魔,最輕的情況。”
姜周在那頭差點被口咖啡給嗆著,生生忍住了,走火入魔,什么鬼?壓根不是一路的行嗎?
可程斬就這么說了,原因是他了解司野,反應肯定會跟尋常人不同。
果然,就見司野倆眼睛又亮了,“我艸……走火入魔?跟劇里演的一樣?”
劇里演的是什么樣程斬沒看過,但之前司野在香格里拉刷劇的時候他聽到過那么一耳朵,歇斯底里破馬張飛的,他要說一樣,那肯定就是情況很嚴重。
他說,“沒那么夸張,就是……睜不開眼睛,姜周用鈴鐺一叫就好了。”
司野半信半疑的,“那是鬼壓床吧,也不是走火入魔啊,還用什么叫魂鈴,旁邊有人踹你一腳就醒了。”
姜周在那頭沒忍住,笑出聲。
程斬嗯了一聲,“也許吧,可能是之前沒有過那種情況,你說的鬼壓床我也沒經歷過,可能弄混了。”
心想,這話題總算是誆過去了。
可司野還是用狐疑的眼神瞅著他,見狀,程斬說,“叫魂鈴是姜周很早以前在個小道士那得到的,她說得沒錯,確實能喚萬物靈魄。”
司野的重點順利被程斬轉移,很早之前的小道士?
姜周說,“對對對,茅山一族的東西,小道士也算是挺有本事的,我跟他也算是話很投機,就是,哎……”
她重重一嘆氣,“命太短了,小道士才活了不到三百年。”
司野看著她,好半天說了句,“你也夠……凡爾賽了。”
這就好比他腦子里的一段記憶:一群富太太們聊天,這個說,哎呀我老公太摳門了,我手上這枚戒指才六千多萬;那個說,我老公覺得我太閑,給我買了一棟樓,你們說我要樓有什么用呢,思來想去的還是租出去做辦公室吧。
姜周的口吻,比那些太太們還可惡,因為那些太太們一聽就是在炫耀,她呢,一聽就是真遺憾。一旦真遺憾了,那就意味著她真心是覺得小道士命短。
兩百多歲的道士,命短?
姜周竟然還知道凡爾賽的意思,呵呵笑了兩聲,“我還認識有活了上千年的道士呢,所以活不到三百年就掛了的,可不就短命?”
果然。
司野琢磨姜周的話,她能認識的道士估計都不是等閑之輩,何況還能將叫魂鈴那么神奇的“法器”說給就給的,那對方的身份更不簡單了。
但他對道士不感興趣,所以也就沒刨根問底。再加上程斬說話了,“但是就算有叫魂鈴,也還有問題。”
司野看著他,“你怎么那么多的問題?”
程斬皺眉,“這個人的性子爭強好勝,萬一叫魂鈴叫不動你怎么辦?”
相比之前的那些擔憂,這才是程斬更擔心的。
說白了司野這個人,不服管教。
司野聞言,一臉好笑地問他,“我在你心里得有多不靠譜?時間到了我為什么不回來?我又不是在夢里過日子。”
程斬與他對視,沉默不語。
姜周適當調節氣氛,“我是覺得……小朋友他不會那么缺心眼吧?”
司野扭頭瞅了她一眼,“我謝你啊。”
不會安慰人就別說話。
豈料程斬更不會說話,“他不缺心眼,是死心眼。”
司野快吐血了,“我也會疼也會怕死行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的道理我也懂。生命多寶貴啊,我又不是姜周口中的那種能活上千年上百年的那種人。”
姜周補刀,“也不一定,可能你比他們壽命還長。”
程斬也承認這點,“是,就你這種生命形態可能不怕沒命。”
我……艸!
司野徹底被打敗了。
干脆兩條大長腿往前一伸,朝后一靠,“那你說!怎么辦吧!不收怒靈了?”
話題又轉了回來。
事態的發展就,成了個閉環。
程斬其實也陷入兩難,職責是收巫靈,既然出現了不收不行,可他又擔心司野莽撞,到時候怒靈跑了是小事,他一旦陷入危險了是大事。
室內一片安靜。
良久,還是程斬打破了僵局,他突然問姜周,“你之前說我不能進他夢里,就算勉強進去也未必能找到他?”
姜周不明就里,也不知道他為什么問這句話,就啊了一聲,心頭泛起隱隱的預感。
果然程斬下一句就是,“你說的是不能,不是說我絕對進不去,對吧?”
姜周聞言,真是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哀嚎一聲,整個人趴在沙發上,面朝下的。司野一聽這話,呵,事情似乎有轉圜的余地啊,可她為什么這個反應?
程斬見狀,一直皺著的眉心倏地就松開了,起身走向姜周,伸手將她翻過來,兩手分別往她腋窩下一夾,竟將她整個人給架了起來,后背貼著墻,兩只腳都離地了……
司野莫名地聯想到一個場面:主人把他的寵物狗架起來按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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