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我找你就是出于情深意重第214章我找你就是出于情深意重→:阿娟生不見人死不見尸是關鍵,而且丁族長信誓旦旦說阿娟是被送進了密室,那之后呢?
畫有封靈咒的暗門沒有打開過的痕跡,關于這點不但程斬觀察得仔細,就連司野也看得清楚,那就是從暗道的門出去的?
但暗道他們一路走去,前后兩道石門的暗鎖都只能從外面打開,石門厚重非尋常人徒開,所以阿娟到底是怎么從密室里出去的?
或許還有一種可能。
司野給出假設,“丁族長在撒謊,阿娟壓根就沒被關進密室里,而阿丫當時聽到的聲音也不是阿娟。”
也不是不無可能,阿娟沒進過密室,就無所謂怎么出的密室,阿丫受到驚嚇,極大可能是被暗門上的封靈咒給嚇到了繼而產生錯覺,那這么一來,最有可能知道阿娟下落的人就是丁族長,哪怕不知道,他也極大可能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但從姜周的反應來看,阿娟從沒進過密室這一點也經不起推敲。”
密室里有東西,也就是現下他們認為的蠱毒術,但從姜周的反應來看,阿娟從來沒進過密室這一點經不起推敲。最初瞧見暗門上的封靈咒時姜周就害怕,并且說阿娟不在里面,如此推斷,那時候阿娟就不在密室里了,但里面的蠱毒術還在。
現下他們進了密室,只著兩具骸骨,身份一目了然,而且以尸氣煉制蠱毒這種方式程斬熟悉得很。
“姬淡和姜周之所以出現分歧,是因為感受的角度不同。”
相比司野,程斬還是更了解姬淡和姜周。他說,“姬淡感應的是那具骷髏,顯然,那個妖巫已經死了,連同她身上的蠱毒術也已經不在了,但姜周感應的整個環境情況,她認為雖說那個妖巫已死,但有更危險的情況存在。”
司野想到了那堆蛇。
程斬知道他在想什么,搖頭道,“那堆蛇確實是蠱毒不假,但充其量只是蠱蟲類,起碼看得到除得掉,哪怕接下來蛇群泛濫那也有對付的辦法,真正危險藏在暗處。”
“已經不在密室里了?”司野反應快。
“所以肯定是有人進來過,不知道用了什么辦法激活了藏在暗處的蠱毒并且帶走了它。”程斬給出推斷。
司野背后一涼,“阿娟?”
程斬點頭。
所以剛才他才說,至少阿娟是進過密室的。
“妖巫的蠱毒之術因為有封靈咒輕易出不來,可一旦遇上能用更陰毒的方式激活蠱毒之術,那妖巫再生就輕而易舉了。”
妖巫被困后,蠱毒之術也隨之衰弱,但好在后來有活人獻祭,使得蠱毒之術通過尸氣得以維持,但想借此沖破封靈咒不現實,直到遇上一個甘愿煉蠱毒的對象。
“跟被巫靈直接寄體不同,妖巫的能力想要在另一人身上得以延續,除了這人本身就有妖巫的基因外,還需要更陰毒的方式來激活妖巫的能力,這就相當于跟妖巫達成了協議,一旦協議達成,妖巫就等同復生。”
司野越聽越瘆得慌,照這么看,阿娟就很有可能是新一代的妖巫啊。
可是,當時已經精神瘋癲的她以什么方式跟妖巫達成了協議?
如此就覺得,不管是丁族長還是丁嬸子,都沒有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阿城的下落是關鍵。”程斬準確去抓問題的重點。
對于阿城的問題,司野心里也落個疙瘩,說,“我也是在想,那么情深意重會因為丁嬸子幾句話就放棄心愛之人?如果說阿娟的事丁族長還有瞞著我們的,那在阿城這件事上丁嬸子就是沒說實話。”
“阿城這件事上有貓膩我同意,但我不同意你說的情深意重。”程斬道。
司野覺得手心烤得很暖,連帶的渾身都覺暖洋洋的。聞言后倒是覺得有意思,“怎么講呢?”
“阿娟的事,我認為阿城十有八九是清楚的,所以你說他情深意重我不相信,人族性本惡,生來自私,如果是因為氣不過或者想討個說法,這個理由我還是相信的。”
“所以你認為哪怕是出于要個說法阿城也該出現,對吧?”司野確定他的意思。
程斬點頭,“一段感情,不論是愛情還是友情最忌猜疑,不管什么情況都要當面說清楚最好,省得為了沒必要的誤會蹉跎感情。這是正常的邏輯吧?至少我認為阿城付出了那么多,最后都不見阿娟一面就撤得干凈實在說不通。”
司野思量著程斬的這番話,越琢磨就越是想要弄清楚一件事,于是問程斬,“如果咱倆之間出現誤會呢?你會因為想討個說法還是因為情深意重來找我?”
程斬一怔。
司野還挺喜歡看他吃癟的樣子,忍笑,“說啊,我聽著呢。”
程斬想了想,“我認為咱倆之間不會有誤會。”
“世事難料啊。”司野沖著他晃了晃食指,“比方說我夢見的一幕是真實發生過的呢?就是你殺了我呢?這誤會可就大了吧?”
程斬嘆,“阿野,我不會殺你。”
司野又摸了摸心口的位置,“太真實了啊。”
程斬思量半晌,“一旦你我真有誤會,那我找你就是出于情深意重。”
司野笑,“我還以為你認為自己都沒情感呢。”
程斬強調,“我不是人族。”
說完又補上一句,“你也不是,所以我相信,你有情有義。”
“我有情有義這件事跟我是不是人族沒關系。”司野也重重強調,“我就是我,不關物種的事。”
一句“物種”逗笑了程斬。
“總之呢,有你這話我就放心了。”司野說。“哪怕有一天你真殺我,那也肯定是有身不由己的原因吧。”
程斬聞言,心里是有感動,可又覺得可笑。“你把你那顆心臟安生的放肚子里,別瞎想。”
“行,神說話我信。”
阿城的事還有隱瞞,這是程斬和司野的共識,除此之外,程斬還在狐疑阿娟腹中胎兒的事。
“照丁族長說的,那個孩子就是打掉了。”司野說,“還有你記得阿丫說過,有一天阿娟臉色蒼白像是生病了,就是因為孩子沒了吧?”
程斬提出疑問,“既然是主動打的,那為什么精神會崩潰?”
“這……”司野凝眉,“不是主動,那就是被動,被動的話會牽扯到誰?王總?還有跟當時事件有關的所有人?因為這個孩子就是證據。”
說到這兒,他抬眼看程斬,不解,“那她跟丁巫再要活血化瘀的藥引干什么?”
不管是出于什么目的,也不管她要這個藥引的時候胎兒還在還是說沒了胎兒,那阿娟后來的反應都不對勁。
程斬沉默。
篝火燒得旺盛,幾乎都能驅散眼前的暗沉。
兩人都沒再說話,靜寂的周遭,唯獨是木柴的噼啪聲。
許久,司野問程斬,“你認為即將的出事是什么?蠱毒還是巫靈?”
程斬低嘆,看向火光的目光深幽,“兩者都有吧。”
天剛蒙蒙亮時,霧靄彌漫了貢蘭渡,早起的身影如數洇在散不開的霧氣里,影影綽綽,跟一只只的鬼魅似的游走。
司野覺得程斬被這里的人叫做天神還真是不白叫,那料事如神說的就是他。
的確出事了。
只不過來者是丁嬸子。
在往后的歲月里,每當司野想到有關貢蘭渡的事情時總能想起丁嬸子在霧里跟只沒頭蒼蠅的模樣,而且丁嬸子事件,也的確就是貢蘭渡大劫的導火線。
當時丁巫正在院子里收藥草,這個季節室內濕冷,室外就只能靠著陽光取暖。如果遇上好天氣,不但人能坐在院子里被曬得暖洋洋的,還能將藥草曬得極好。
今日不行,山霧太大,藥草繼續放著會受潮。可丁巫剛去收竹篾子,下一秒就被股力量整個人給撞倒了,竹篾里的藥草撒了一地,疼得丁巫哇哇大叫的。
再扭頭一瞧,只能看見個人影在霧里沖進屋子,氣得丁巫一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滿腔怒火地緊跟其后。
而這廂,姜周等人睡了個足覺,正打算幫著丁巫做飯,就見丁嬸子慌里慌張沖進來,先是跟姜周打了個照面,一把將她揪住,嘴巴一張一合的,嘴唇抖得厲害。
姜周被她這模樣嚇了一跳,也跟著著急,“倒是說話啊。”
丁嬸子也想說話,一時間卻又說不出來,又急又怕的,干脆一跺腳,手一抬朝上比劃。姜周竟也看明白了,“找昨天那兩個小伙子是吧?”
丁嬸子激動得都快哭了,連連點頭。
姜周打量著丁嬸子,也心知肚明了。走到對面屋敲了敲,是姬淡開的門,剛打算出來洗漱。見狀后朝里面一指,“還在睡……”
“覺”字沒來得及說出口,丁嬸子就跟噴射槍似的猛沖進去,就瞧了個大概影,然后不管不顧朝著床邊噗通一跪,眼淚先下來了——
“救救我,我求求你們來救救我!她來了,來拿我的命了!”
而與此同時司野也猛地從床上坐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額頭上都是汗。
程斬坐在床邊,見狀抬手輕拍司野的后背,低聲,“做夢?”
司野點頭,看著有點累。
他跟程斬沒篝火太長時間,在彼此都陷入沉默后,程斬末了說,回去補個覺吧。
當時將將黎明,天際還混沌不清,司野經過夜風和篝火的冷暖氣流一對沖也的確又是倦了,便回了屋子倒頭就睡。程斬沒睡,就靜靜凝視窗外,直到天明。
可,天就像是明不了,哪怕本該是艷高照的時辰。
程斬熟悉這種感覺。
巫靈,終究還是太心急了。
丁嬸子本就緊張,被司野猛地這一下子也嚇夠嗆,一個哆嗦竟都跪不穩直接癱地上。程斬絲毫沒有“尊老”的情結,論老,十個她也老不過他。
他一心只關心司野,問他怎么樣。
司野這次的夢醒了就是醒了,除了流點汗,不像之前那樣渾身疼。便跟程斬說沒事,連帶的也瞧見了丁嬸子,跟程斬交換了一下眼神。
程斬這才將注意力放她身上,“你這是怎么了?”
與此同時,丁巫也急沖沖進來了,后面跟著姜周他們幾個,將眼前這幕盡收眼底,丁巫愕然,“丁嬸子?這……”
索命這種事丁嬸子原本不信,正因為不信,她做起事情來才無所畏懼。
甚至就連天神殿的天神她也在質疑,如果天神真的有靈,憑著她的本事怎么就不讓她發點財呢?哪怕她不行,她家大喜也行啊,但大喜每次往外跑,再回來也還是兩手空空,大喜說,外面的活也不好找,做什么都需要學歷,除非他去干苦工。
可在外面干苦工還不如就老老實實待在貢蘭渡里出大力呢,都同樣是賣力氣。所以丁嬸子向來認為老天不公,白瞎了她跟她家大喜的能力。
當然,埋怨歸埋怨,她還得好好活著不是?
直到阿娟成為落洞女后,村里接二連三出事,包括她家大喜。
在跟著丁族長和司野他們一伙人進密道后,該看見的、不該看見的她都看見了,尤其是那條蛇從門縫里擠出來時,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發了狠似的打爛了那個蛇頭,就像是……發泄了這陣子深藏在心里的恐懼似的。
“我昨晚醒了之后直到大半夜都沒怎么睡著,就迷迷糊糊的啊,突然就聽見了阿娟的聲音!”
得知丁嬸子受到驚嚇后,丁巫也沒責怪她,煮了蘭花茶,又備了些小茶點一并端進屋子里權當早餐了。丁嬸子擇了竹椅子坐下,哪還有心思吃東西喝茶呢?等情緒稍稍穩了穩,就趕忙將昨晚的遭遇同程斬他們講了。
丁嬸子昨晚是被他們昏著送回去的,等她醒了確定沒事了他們幾個才回的,不想后來竟發生意外了。
丁嬸子坐在那,緊張地搓著手,一回憶后半夜的情況渾身又開始抖了。
“當時我就覺得屋子里涼颼颼的,蓋了兩床被子還覺得不暖和,然后我就覺得啊,好像有只手在摸我……”丁嬸子說著,探手摸了摸后脖頸,“就是這樣,有只手就在這兒……我這一激靈啊,然后就聽見是阿娟的聲音,她要我去死,說輪到我去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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