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會不會嚇得哭爹喊娘?第303章會不會嚇得哭爹喊娘?→:這話說的。
司野看了程斬好半天,然后說,“還是算了,我覺得不少事你都是一知半解的,我還是不跟你玩猜猜猜了。”
程斬:……
其實,他說得也有點對。
司野朝著何鳶靠近了兩步,稍稍離得程斬遠了些,繼續問何鳶有關程斬的情況。然而何鳶就只是那些,更多的也就挖不出來什么了。
“這周圍其實有不少游魂的,挺多都是年頭很久很久的了,還有不少是戰死的孤魂投不了胎的都在這附近,他們都挺怕……他的。”何鳶這么說著,又不自然地瞥了一眼程斬。
司野又瞅了程斬一眼。
可能有點距離的緣故,又可能是何鳶的這番話,此時此刻司野瞧著他也像是有光似的。他頭上是透明的玻璃頂,暗光浮動,是即將下雪的微光。
但這些光像是盡數被他一襲白色大衣吞噬似的,那么挺拔頎長的身形,單單是往那一站都像是孑然于天地間似的,清冷、孤傲。
他的周身也像是籠罩了光暈,襯得眉眼英俊非常。
只是,再仔細看,他明顯有點不耐煩,許是真心不想讓司野把時間都浪費在調查他身世上。
司野抿唇忍笑,行啊,反正何鳶也就知道那點了。
只是……
“你說這里有戰死的孤魂?”挺驚訝的。
何鳶點頭,“這里在很早很早以前是個戰場,不少人來了這里后就再也沒能離開。”
一個戰場?
司野的大腦火速運轉的,那至少得是民國之前了吧,這個宅子的歷史最早就能追述到民國時期,是個軍閥的家宅。
“規模很大?”
何鳶又輕輕點頭,“數萬的魂靈。”
司野一怔。
這么多?
“只是……”何鳶說話遲疑,“現在沒以前那么多了。”
司野不解,“輪回了?”
一句話問得何鳶眉間憂慮愁苦,還有明顯的害怕,她說,“不是的,像是他們那種孤魂是沒有輪回途徑的,身上的戾氣和殺氣太重,陰差帶不走他們,同時的他們自己也找不到進黃泉的路。他們中的好多魂靈是被吃了,再也沒機會輪回了。”
司野冷不丁想到程斬說的那句——
惡靈以生魂為食,借以遮蔽氣息不讓封靈人發現。
“被誰吃了?”司野想要確認一下。
何鳶就變得又害怕起來,說話的嗓音也不對勁了。“我、我說不上來……是一股挺黑暗邪門的力量,出現的時候像個影子似的,看不清具體長什么樣,總之是吃了不少魂靈……”
“包括你的魂靈?”司野一針見血。
何鳶聽了這話后突然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一下就癱在了地上,低垂著臉。
許久她才喃喃,“如果你不說,我都快忘了自己只是個散魄了……”
司野這么一聽方才恍悟,程斬說得沒錯,果然是個散魄啊。
那照這樣來看,程斬之前都分析在了點子上了,何鳶果然是被吃了一部分,可為什么會這樣呢?
正想著就聽何鳶哭了,楚楚動人的。
“求你救救我吧……我還想去輪回,我不想徹底消失啊……”她抬臉,悲傷地看著司野。
司野心說,你雖然是司小少爺的親娘吧,但我也著實是忍不住吐槽你。自己都什么樣了不第一時間求救,還有閑心說別人的八卦呢。
心多大啊。
不過轉念一想,這要是忘了倒也能說得通。
散魄說白了就是那么零星一點能量,渾渾噩噩的也實屬正常,不像是完整的生魂在過奈何橋之前都記得生前的事。
司野想了想嘆氣,蹲身下來,與何鳶面對面。
可哪怕是這么近了,何鳶看著還是月朦朧鳥朦朧的,真就是選對了地方鉆進這蝴蝶屋來了,要是悠蕩在外面他都怕一陣風能把她給吹散了。
“還記得自己的經歷嗎?”司野問她。
何鳶一臉悲傷的,“我記得我從自己的身體里離開,飄蕩了一段時間,具體是多長時間我沒記憶了,直到我葬禮那天,還下著雨……”
那天她漂浮在半空,看著那些個陌生臉孔來參加自己的葬禮,與此同時也看見了小司野。
“那時候不知怎的我就感覺到了危險。”何鳶說。
危險將至,她覺得那危險是沖著她和小司野來的。可沒等她去找小司野,只覺得自己像是被股子力量給吸住了似的,一時間無法動彈。
那一刻何鳶感到了空前的恐慌,她甚至都能聽見四周有痛哭哀嚎聲,鋪天蓋地而來。
她就拼命掙扎,等自己能動彈的時候就覺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對勁了。
魂識凝聚不了,整個人都虛弱得很。
后來她就踉踉蹌蹌地躲回了自己的房間,但有好幾次還是能感覺到那股子黑暗力量。
并且她還能聽見有什么人在喊她。
喊她的那個聲音她總覺得耳熟,等悄悄去看驚愕發現,喊她的人竟是她自己。
可那個自己竟讓她感到恐慌,她趕忙躲了起來。
就這樣一抹能量極弱的散魄東躲西藏,也不知道過了多久。
后來終于讓她找到了安全的寄身之所。
“就是這里。”何鳶環顧四周,“我寄身在蝴蝶身上,總算安定下來了。”
司野聽出她話里的意思,“你是說,你來了這里后才沒被那個力量追?”
何鳶點頭,“是,這里很安全。”
“為什么?”
這下倒是問住了何鳶,搖頭。
她也不清楚怎么就偏偏這里安全了呢,司家其他地方都有被那股力量纏上的危險。
司野起了身環顧四周,程斬見狀打算上前,那邊何鳶嚇得往后蹭了好遠。司野見狀朝著程斬做了個禁止上前的手勢,走向他。
程斬站在原地問他情況。
他將何鳶的說法一一轉給程斬聽,最后不解,“就一個蝴蝶屋而已,惡靈是怕蝴蝶?”
怕蝴蝶的說法不成立。
蝴蝶能有什么攻擊力,對于惡靈來說,蝴蝶就跟一粒塵埃沒什么區別。
程斬想了想問司野,這蝴蝶屋是什么時候有的。
這個問題司野雖說回答不上,但之前聽老徐的魂魄還有后來的小白提到過,一鬼一人的說辭倒是大差不差的。話說這個玻璃屋很早就有了,是老宅規劃了花園后順便就建的玻璃屋。
最初就跟旁邊的溫室功能一樣,是為了培養珍奇植被的,供老宅的人欣賞,后來老徐覺得培育些漂亮蝴蝶也挺好的,這才有了現在的蝴蝶屋。
“我對這里的記憶也還是老徐提醒我的。”司野說。
當時老徐說自己咬了他一口,司野的記憶才又是打開了一點點。
何鳶葬禮當天下了挺大的雨,老徐拉著他是來了一處類似溫室的小屋,就在花園里。那個小屋不是別的地方,就是這處蝴蝶屋。
他就是在蝴蝶屋里咬了老徐一口。
這是他對這里的唯一記憶了。
至于有什么特殊的呢?
不管是老徐還是小白都不曾說過。
季流幻聞言后驚愕道,“老宅的這片地在以前還是戰場呢?”
這在風水學上挺忌諱吧。
可這么一來倒是讓程斬想通了。
“怪不得惡靈能有這么多的生魂可食呢。”
司野點頭,“是,被吃了不少。”
程斬扭頭看向何鳶的方向,“她的散魄能逃出來肯定有原因,還有,她記得生前多少事。”
這也是司野挺想知道的。
惡靈吃了那么多的生魂,怎么就她的散魄掙脫出來了?
關于這個問題司野又問了一遍何鳶。
何鳶始終忌憚程斬。
源于程斬往她這邊看了一眼。
司野挺無奈,嘆氣說,“他真看不見你,再說了,就算能看見你,他也不會傷害你。”
何鳶心神不寧的,“他……不會傷害我?”
司野嗯了一聲,又道,“我能給你打包票,放心吧。”
何鳶這才稍稍安心,回答了司野剛剛的問題。
“其實現在這種狀況是怎么造成的我也不清楚,我當時就是覺的害怕,但是就一定要掙脫,必須掙脫,因為我怕小野有危險。”
司野怔愣。
好半天他好像明白了。
或許何鳶能夠最終保留一絲散魄就是為母則剛,目的就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孩子。
只是沒想到,哪怕自己掙脫了也只是散魄,自己都無法顧全,甚至將過往都開始遺忘,又哪來的力量保護孩子呢?
司野一聲嘆。
緊跟著又問了重點,“你在司家藏了這么久,對于那股黑暗力量一點都不清楚嗎?力量是寄生在誰身上?”
何鳶搖頭,眉心皺得緊緊的,“不知道啊……”
那力量出現的時候就是個影子,不是人。
她只能肯定這點。
司野通過她的描述能很肯定就是惡靈沒錯,可更多的線索就斷了。
“你到底是怎么死的?生前到底經歷了什么事?”biquge.biz
何鳶眉頭皺得更緊,像是回憶起來很吃力。
良久后說,“我應該是……病死的,生了很長時間的病,我記得好多醫生來看過我……”
顯然,她記得都是片段。
而且還很零散。
“什么病?”
何鳶又想了好半天,“我想不起來了,就是覺得自己很痛苦,很痛苦……”
很痛苦?
“不是身體上的疼?”司野抓住重點。
何鳶這次能確定,一點頭,“不是,就是心里很痛苦,不想活著,覺的死了會更解脫。”
“是發生了什么事嗎?”司野一步步靠近真相。
何鳶似乎想得很艱難,甚至還抱著頭,嘴里喃喃,發生了什么事……什么事呢?
這樣呢喃著,她卻顯得愈發恍惚,就像是隨時能消散似的。
司野有點著急,“是不是跟司澤軍有關?他有沒有侵犯你?”
何鳶聞言整個狀態都不對,她看上去很混亂了,繼續喃喃,司澤軍……司澤軍……我每晚都到一個房間里,我去見了誰……
“何鳶!”司野叫她的名字。
但何鳶置若罔聞,她像是陷入了記憶的怪圈里,混亂,無措……
一個散魄,能支撐到現在著實不容易。
程斬雖說看不見何鳶的狀態,但從司野急切的問話里也能揣摩出個大概來,輕喝了一嗓子,“阿野,小心她散了。”
散魄極其脆弱,像極了星星點點的小火苗似的,一旦遇到驚嚇或者意外狀況,散魄就很容易散掉。一個生魂想要重新輪回,那是一丁點都不能缺失的,一旦這縷散魄沒了,就算把她被惡靈吞掉的魂魄拯救出來也無濟于事。
所以程斬才提醒一句,別讓她散了。
而程斬的話音剛落,就見何鳶猛地起身,看著很驚慌失措。
司野忙問她怎么了。
還以為她又是在怵程斬,不料她是往外瞅,慌里慌張道,“有東西來了……”
就這么急匆匆的一句話,然后就見她驀地化為一閃光亮,忙不迭地撞向一只蝴蝶。就見那只蝴蝶在空中竟是定格了數秒,然后撲騰著翅膀重回了屋角的青藤上,將自己藏得挺嚴實。
但被何鳶附身的那只蝴蝶,身上就開始有隱隱的光亮乍現,跟剛進門的那只“靈蝶”一樣。
程斬和季流幻都能瞧見蝴蝶,親眼見證了蝴蝶的變化。
季流幻指著那只蝴蝶,“這、這是又回到蝴蝶身體里了?”
程斬問司野怎么回事。
司野轉述何鳶的話,“她說有東西來了。”
能被何鳶怕的東西……
程斬和司野一下想到了一種可能,對視了一眼,二話沒說就出了蝴蝶屋。
季流幻見狀一臉懵,哎哎了兩聲,又轉頭看了看屋角的蝴蝶,決定還是不留在這了,趕忙跟上。
出了蝴蝶屋往花園外走的時候,遠遠就能瞧見幾個人影過來。
等看清來者后,司野和程斬都雙雙頓步。
是姜周來了。
正朝著這邊過來,瞧見他們后還主動揮舞了兩下手臂。
哪來的惡靈呢?
司野竟一時間有點失落。
程斬倒是反應過來了,“姜周是神獸,散魄怕她也正常。”
“姬淡的散魄沒見怕過姜周啊。”司野說。
“人有膽大膽小的,魂靈也一樣,再說了姬淡能一樣嗎,他本身就不是人,跟姜周又是認識,他的散魄自然不會怕姜周。”
下雪了。
陪著姜周一同來花園的竟還有司澤陽,為她遮了把傘,看著挺殷勤的,身后跟著管家,管家還帶著一位下人緊隨其后,乍一看就跟富家千金出行似的。
“這陣仗可以啊。”司野感嘆,“能讓司澤陽那個敗家子主動打傘的女人可沒有吧。”
季流幻在旁潑了盆冷水,“他要是知道自己傘下是頭神獸,會不會嚇得哭爹喊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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