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3章是誰把你教壞了第323章是誰把你教壞了→:事實上陸吾想多了。
等到浮游上岸的人形清晰了后,哪來的妖嬈美女呢?
但陸吾也著實是看見了美少年“出浴圖”了。
重琴再次幻化回來,整個人蜷縮在岸邊,坦胸露背的,好在頭發夠長,遮住了該遮住的位置。
一張皎白似月的臉,明明發色也是淺淡的,可也淺不過他的通體白皙。又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只不過看著挺羸弱的。
陸吾走上前,將披風往胳膊上一搭蹲身下來,倒是沒急著將披風給重琴披上。
重琴躺在那,微微睜眼。只覺得今晚月色很明,天際的星子很亮,但眼前男子的眼眸更亮,又深邃似洪荒。
他就這么居高臨下看著自己……有什么好看的嗎?
陸吾見他眼神逐漸明朗,伸手輕輕掐住重琴的下巴,左右打量了一番。嗯,是恢復如初了,尤其是這張臉,沒磕沒碰完美無暇。
他又撥開重琴的頭發,目光順勢一路看下去……
重琴就任由他這樣,不想動,也懶得動,渾身沒勁。但說話還是不耽誤的,“你是想驗明正身嗎?”
陸吾松開他的頭發,嗯了一聲,似笑非笑的,“經過剛剛的遭遇我長了教訓,你性情不穩,一旦化形還不定是男是女,又或者男人臉女兒身也說不準,我得看仔細了。”
“然后呢?”重琴的嗓音軟軟乎乎的。
陸吾微微一挑眉,“跟從前一樣,還不錯。”
重琴懶洋洋的,“你的不錯是指我的上半段還是下半段?”
陸吾看他忍笑,“出去了一趟不單帶回了一身傷,言語上還大膽了,小重琴,是誰把你教壞了?”
重琴狀似一臉無辜,尤其是嘴角的笑別提多純粹了,“我問的不對嗎?”
陸吾抿唇淺笑,“不對,你應該問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
重琴故作恍悟,又道,“不管是上半身還是下半身我都光著呢,你不打算借我披一下披風嗎?”
“你冷?”陸吾問。
倒不是冷。
重琴看出他眼里的純心故意,說,“披風拿來就是做做樣子吧?如果我幻化成女呢?”
“不管男女都是你,有什么忌諱的?”陸吾笑。
重琴輕輕一嘆,神族啊。
表面正經,背地里也是一肚子壞水呢。
“還不起來?”陸吾好整以暇的。
重琴說,“你沒看我都不敢動嗎,鵝卵石鉻得疼。”
陸吾笑了,這才將披風往他身上一蓋,緊跟著將他抱了起來。
“所以,你覺得我幻化成女人怎么樣?”
翌日清晨重琴賴床不想起來,陸吾煎了露水進來,重琴已是一身白衫,散著發,赤腳,十分慵懶。
他還需要以神力鞏固幻形,好在司野天生神慧,這次雖說受傷也能很快恢復,只是在現原形的時候有墮魔的跡象,這不容小覷。
昨晚重琴幻形,等回到木屋后也著實是累了,沉沉睡去。今早看樣子也是恢復了體力,然后他想起昨晚幻形成女的事。
具體情況重琴記不得,只記得自己成女。
陸吾將露水端給他,他順勢倚靠了床頭,接過碗一口飲了露水,頓時覺的神清氣爽了。
陸吾倒是大方,直接告知,“你打算勾引我,占我便宜。”
重琴將碗放一旁,“那我成功了嗎?”
陸吾挑眉,“算是吧,至少占到我便宜了。”
現在舌頭根還疼呢。
這小孩記仇,不管是男是女還是小小蛟。
重琴聞言就笑了,眼睛里盈盈的別提多明亮,“那你覺得我男兒身好還是女兒身好?”
陸吾想都沒想,“都好。”
“二選一呢?”重琴追問,“你喜歡我女兒身還是男兒身?”
陸吾看著他,“不選,不管男兒身還是女兒身你都是小重琴,都是我的,所以我都喜歡。”
重琴眼睛更亮了,顯然特別開心,回了句,“我也是,不管你能變成什么我都喜歡。”
一句話差點把陸吾送走。
氣笑了,“我基本上就這樣了,不會變了。”
重琴哦了一聲,輕描淡寫的,“我就是說,假如,萬一的那種情況。”
陸吾苦笑不得的。
稍許伸手拉過重琴,輕聲說,“過來。”
重琴不解,但還是照做。
等他靠近,陸吾將將他摟在懷里,力道還不小。重琴費力抬起腦袋,“你跟我有仇想勒死我?”
陸吾俯臉下來,埋在重琴的脖頸處,聞著他身上爽朗青草氣,又沾了陽光的溫暖。陸吾含含糊糊說,“昨晚上沒抱夠。”
重琴脖子癢得要命,忍不住笑,“看吧,你還是過不了美人關。”
陸吾喜歡聞他,像吸貓似的使勁吸他的體香,輕笑,“換別的女人,我也能過得了。”
之后,重琴就將陸吾那截被燭九吞噬的神骨還給了陸吾,沒了剛剛的嬉皮笑臉,要面對事實時總歸會變得氣氛凝重。
陸吾缺了一截神骨,雖說不致命卻也算是損了神軀,神骨重歸身體后,他的神力自然也是恢復了不少。
兩人坐在林間樹下,修行之后全都是清風徐來的時光,葉隙里滲透的光被過濾得溫柔,落在身上也是暖暖的。
陸吾輕聲問,“你是什么時候知道我身份的?”
重琴從旁撿了一根小樹枝玩弄,“在你第三次離開無慮山的時候吧。不是所有神族都會參與戰爭,你每次回無慮山身上都帶著血氣和殺氣,再加上陸吾的大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我隨便打探個靈就能確定了。”
陸吾靠著樹干,輕笑。
“那你呢?”重琴問他,“是什么時候知道我是地皇的?”
問這話的時候重琴以為他也是問過誰才知曉的,豈料他說,“很早,可能初見的時候吧。”
重琴費解,他那么好認嗎?
還是他太有名了?
陸吾就提到了那次和談的時候,驚鴻一瞥的那束光。“第一次見你的時候隱隱有熟悉的感覺,后來一次你提到和談的事,我就知道你是地皇沒錯了。”
重琴也忍不住笑了,手里搖晃著樹枝想著他倆也真是逗,彼此都知道彼此身份那么久,卻從來都閉口不談。
不談的原因,就像蛟神所說,巫神始終有別。
就怕是被現實折戟了眼前的寧靜吧。
良久后陸吾說,“小重琴,兩位祖巫一位被你流放,一位被你誅殺,你骨子里已經有了魔種,一旦守不住心神就會墮入魔道,想過嗎?”
重琴目視遠方,“想過。”
陸吾扭頭看他。
“但是他們傷了你,給你落了巫咒,還噬了你的神骨,如果你不是受傷回了無慮山,憑著神族的本事未必能救得了你。”重琴面色凝重說。
關于這點他倒是沒說大話。
巫咒就是巫族人才有的本事,這也是當年巫妖大戰后,巫族能跟妖族平分天下的原因。而十二祖巫的巫咒更是了得,奪人性命的能力叫人望而生畏。
所以一般巫族的人下巫咒還好說,一旦是祖巫下咒,那別管是神是魔都很難抵御,哪怕不死,那也會落個生不如死的下場。
地皇是所有巫咒的解藥,也只有地皇才能解除十二祖巫設下的巫咒。
但天下人并不知地皇以何種方式進行解咒,陸吾之前也不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中了巫咒。當時身受重傷,腦子里唯一念頭就是,回無慮山,一定要回無慮山。
現在想想其實是不對的,他身負重傷回了無慮山勢必會引起重琴的的擔憂,他應該養好傷后再來無慮山見他,哪怕避而不見也好過讓他擔驚受怕。
但他之前只是想著這場仗打得太久了,他離開無慮山也太久了,不管怎樣都不能讓重琴漫無目的地等下去。
重琴為他療傷的過程他恍恍惚惚有點印象,等在自己大殿里醒來后他也知道了所有的事。重琴是以血凝成珠,以地皇的巫力用他自己的血珠來解除巫咒。
也就是說,他現在身體里有著重琴的血,地皇之血。
陸吾心頭一陣陣緊得慌,如果不是因為他,重琴也不會出山,更不會親手處理了祖巫。當時他在昏迷之中,的確是感應到了魔性的誕生,那一刻他就睜眼了。
重琴褪化成小小蛟,那蛟鱗之上有神力的同時也縈繞著黑暗魔力,所以說重琴在這段時間的修行里已經增強了不少神力,可有多少神力也意味著有多少魔力。
最后能將自己化為弱小,許是在現出原形之前努力掙脫心魔的結果。
“小重琴。”陸吾輕嘆,“不要因為我去犯險,既然你想隱世,那以后就不要出去了,不管發生什么事都不要再出去了。”
重琴知道他擔心什么,笑道,“我不會墮魔的。”
他是救了陸吾不假,但同時陸吾也救了他,沒有陸吾的神力加持,他唯恐要以小小蛟的形態再修行個百年千年才能重新化形吧。就以他小小蛟的羸弱,可能連回無慮山的可能都沒有。
陸吾思索著,“我雖說擔心你的魔性,但更擔心你的族人。”
重琴不解。
“你是地皇,是巫族的精神領袖,但精神領袖屠殺祖巫茲事體大,恐怕會引來巫族動亂。”陸吾說。
重琴,“你認為他們會反我?”
“有這個可能。”陸吾眸色嚴肅。
重琴反倒笑了,“反就反唄,我又不想做地皇。”
陸吾轉頭看他。
重琴靠著樹干靠累了,干脆就躺了下來,一身的輕松悠哉。“其實我根本沒什么理想抱負,最大的夢想就是找個山好水好的地方睡覺,誰都別來打擾我,所以你看,我現在這不是實現夢想了嗎?”
陸吾干脆讓他枕著自己的腿,垂眸看他,“地皇這個位置既然坐上了,也不是你想下就下來的,畢竟也是赫赫戰功在身。”
赫赫戰功嗎?
“我都是秉承著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重琴說。
特別不愛打仗,因為每次打仗都要遠行不說,還睡不好,有時候剛要瞇眼就有敵情來了,特別煩人。
“我就是生在巫族沒辦法的事。”末了,重琴一聲嘆。
出身是沒得選啊,但凡能選他都想做只山中鳥云中鶴的,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多好。
陸吾抬手摸他的頭,“小重琴,你要明白一個道理,樹欲靜而風不止,現在恐怕巫族的人已生異心了,哪怕你不做地皇,對于有些人來說也是個威脅。”
重琴不以為然,“他們有本事打過我再說了。”
陸吾對他說,“巫族心思叵測,又擅詭謀,他們一旦要反你絕不會單打獨斗,小重琴,殺人誅心,兵不厭詐。”
重琴抬眼,“其實我很了解巫族,族民們都還好,而且也很向往安居樂業,但祖巫們野心日益漸大,我這次回去發現他們不但與妖魔有聯系,甚至還跟人族首領打交道,已經野心昭昭了。”
陸吾沉思,微微點頭。
關于這點他也知道,巫族近百年來動靜頻頻,十二祖巫各藏心思。妖族雖說只剩殘余,可留下的那批都是具備上古妖力的,不是想殲滅就能殲滅得了。
魔族蠢蠢欲動的同時,人族也在崛起,巫族的確有在各族群間走動的跡象。現在人族雖說臣服于神族,但人族心性不穩很容易被挑唆,難免不會成為巫族用來攻擊神族的武器。
“所以……”重琴翻身改成趴著,“我干脆殺了所有的祖巫。”
陸吾一怔,愕然看著他。
重琴說這話的時候可謂是輕描淡寫,語氣輕松的就像是跟陸吾說,你幫我烤魚吧,我想吃了。
見陸吾用這種眼神瞅著自己,重琴倍感不解的,“我說錯什么了嗎?”
陸吾不想道德綁架,但有些話他還是不得不說,“你是巫族,那些祖巫是你的同胞。”
重琴更是不解,“是同胞又如何?”
陸吾一時語塞。
重琴說出自己的理由,“他們野心太大,整個巫族早晚會被他們的野心拖垮,所以難道不該殺嗎?殺了他們可能會對巫族更好。”
陸吾明白他的想法,嘆,“你不能殺他們,你處理了兩名祖巫已經已經心生魔性,真殺了其他人,你怕是真要墮魔了。”
重琴哦了一聲,良久后說,“如果他們以后再欺負你,哪怕是墮魔我也會殺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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