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英霍然抬頭,眼神如利劍般朝云歲歲射來,里頭的恨意如有實質。
云歲歲雖然不在乎她的想法,但莫名其妙被選上也很詭異,于是便問:“夏秘書,你是不是弄錯了,我沒報名。”
夏文皺眉,捏著手里的名單簿仔細看了看,篤定道:“沒錯,就是你啊!”
馮勝男看程英臉色已經難看到極致,生怕她有個好歹,連忙道:“呃……夏秘書,有沒有可能都是我們衛生所的,所以名字填錯了?”
“不可能。”
夏文搖搖頭,“工農兵學員的名額不是根據衛生所分配的,而是綜合所有報名醫生的個人表現、貢獻經驗等各方面的因素選拔出來的,衛生所地址只是方便我們下發通知而已。”
云歲歲眉頭皺得更緊,“可是我真的沒有報名。”
夏文:“有沒有可能是別人幫你報名了,比方說你家人之類的,只是你不知道?”
“不會的。”
云歲歲在這里除了顧鈞沒別的家人,而顧鈞她也了解,絕對不可能不顧她的意愿擅自幫她報名。
夏文皺眉,“那我就不知道了,要不我先幫你回去查查?”
云歲歲剛要點頭,程英突然狠狠一拍桌子,高喝道:“夠了!”
所有人都瞠目結舌,她卻直直看向云歲歲,“工農兵學員的名額已經是你的了,你還要裝到什么時候?以為這么說大家就會覺得你淡泊名利不爭不搶了?虛偽!齷齪!我程英這輩子都沒見過像你這么惡心的賤人!”
如果是平常時候,看在云歲歲的丈夫是自己丈夫領導的份上,她都不會罵得這么直白,只敢在心里想想,或者耍些道德綁架的手段。
可今天她實在是氣不過。
憑什么?憑什么云歲歲從生下來起,想要的就都能得到,好的父親是她的,好的男人是她的,而自己卻只能卑躬屈膝小意討好,稍有不慎就會要聽母親的抱怨哭訴?
這么多年,她從來沒有一刻活得自在過,時時刻刻都要看別人的臉色。
如今唯一一次為自己爭取出路的機會,也被云歲歲奪走了。
到底憑什么!
就憑她會投胎嗎?
越想越憤恨,程英直接抽出里的切藥刀,朝云歲歲沖了過去。
她動作之突然之迅猛,讓大家都沒反應過來。
而被帶過來適應環境的小老四,不知道怎么從后門跑了進來,似乎是看到主人有危險,頓時奶兇奶兇地汪汪兩聲,然后一口咬上程英的腳腕。
奈何它還太小了,牙也還是小小的乳牙,根本咬不穿厚厚的棉褲,只能用小小的身子扯著褲腳往后拖。
“滾開,死畜生!”
程英看連畜牲都跟自己過不去,心頭怒意更盛,一腳把小老四踹飛了出去。
小老四整個身子撞在藥柜上,發出嗷嗚嗚地痛呼,卻還在拼命等著腿往起爬,想要去阻止這個瘋女人傷害主人。…。。
夏文和馮勝男這才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攔。
程英卻跟瘋了一樣,一把刀舞得虎虎生風,逮誰砍誰,嚇得兩人都不敢近身。
“程大夫,你冷靜一點,說不定確實是我們這邊出現了什么錯誤,把人弄混了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程大夫,你先放下刀,別傷到孩子!”
程英眼珠一轉,假裝聽了他們的勸,在離柜臺不遠處停住,呼哧呼哧喘著粗氣。
夏文見狀連忙也松了口氣:“對嘛,咱們心平氣和地談……啊!”
“云大夫小心!”
只見程英趁他們松懈,直接把刀朝云歲歲甩了過去。
云歲歲本就在防著她,下意識側身躲開,可她萬萬沒想到,程英抄起所以藥材用的鐵錘,緊接著就沖了過來。
夏文和馮勝男來不及阻攔,眼看那尖尖的錘頭就要鑿在云歲歲腦袋上,顧鈞卻從門外沖進來,一手扯住程英的肩膀,另一只手扭斷了她拿兇器的手,一個擒拿將她死死按在了桌子上。
程英嗷的地嚎叫出聲,像案板上的豬一樣拼命掙扎,卻無論如何都掙不開。
知道她突然安靜了幾秒,然后滿臉驚恐聲音顫抖地說:“孩子,我的孩子!”
馮勝男低頭一看,看到她的棉褲已經被血洇透,頓時大喊:“出血了!”
顧鈞這才松開了手,卻沒有走遠,而是找了條棉繩把程英的左手綁在藥柜腿上,以防她再傷害人。
不過他顯然是多慮了,因為程英大驚大怒之下,現在已經處于半昏迷的狀態,想害人也沒那個實力。
云歲歲連忙沖上前,給程英把脈。
“情緒激動導致的先兆流產,小馮,把針灸包給我拿出來,順便幫我把她的衣服脫了,墊在她身子底下。”
馮勝男連忙從柜臺里拿出針灸包遞給她,然后開始給程英脫衣服。
云歲歲道了聲謝,一邊給針消毒一邊對夏文說:“我要針灸,請夏秘書先病房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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